第一百零二章
钟离情觉得,钟家除了他自己其他人脑子都有猫病,不对,是有毛病。
作为钟家的私生子,他是最后一个知道钟意之要订婚的人。
这其实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关心钟家的事,就怕他“关心”了钟家全家人就都不放心了。
然后,看他有事没事在家里晃,钟意之看他的眼神就有点怪了。
钟离情还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钟家兄妹看他不顺眼他是知道的,但是,现在钟意之这样看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是想破头壳也想不出原因来,最后还是钟琅发话了,意之要带白家姐回来吃饭,离情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钟离情瞪大眼睛,我去,搞了半天原来是钟意之怕自己乱勾引他的女人。
他的名声有这么差吗?
钟离情很郁闷,不管蜜和糖糖怎么哄他他都提不起劲儿。
刚好这几天钟老夫人哮喘病发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更是任性了,本来不愿意住院的,结果被钟离情两句好话哄着就住院观察几天了。
所以,现在钟离情“委屈”了,也就没有钟老夫人给他出头了。
钟意之是一百个不愿意看到钟离情在家里,尤其是过两天要接白簌簌来家里,他怕钟离情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妖蛾子。
以父亲对钟离情的偏袒,怕是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钟离情天生一副好皮相,一双眼尾上挑的魅眼,不勾人的时候都像是在勾人。
钟意之自诩自己长得也不差,但是,架不住有钟离情在旁边做对比啊!
钟家是世家,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循规蹈矩的,偏偏钟离情就是个例外。
钟离情就和他的身份一样,在钟家是个突兀的存在,撇开钟老夫人对他的偏爱,他在钟家的地位就显得有点怪异了,他不被宠爱,但是又被钟琅重视着。
钟意之知道,那是因为钟离情是亚人的原因,就是有这一层特殊的身份,钟离情他才可以被重用。
而不管他和弟弟钟乔之怎样不满,他的母亲都只告诫他们要平心静气,更不能和钟离情起争执。
母亲的委屈他明白,正因为是明白,所以他才会更加的厌恶钟离情。
钟离情是这几年才认祖归宗的,之前二十多年应该是父亲刻意隐瞒了他的存在,就算现在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的东西来,钟离情的出生和他的母亲完全就是一个谜,想也知道这是父亲在其中做的手脚。
这样平白无故的突然接回来一个私生子,外人都有不少人议论了,没是养子,因为钟离情和父亲相似的长相瞒不了人,连父亲都因为作风问题被林家不轻不重的踩上了一脚。
即便如此,钟离情也还是大大方方的进了钟家的门,喊了钟琅一声“父亲”。
对于他母亲来,她和钟离情并没有什么感情,如果是从养大的不定还有一点情分,而钟离情来到钟家的时候也不是需要照顾的孩子,他不需要奉承讨好钟夫人。
所以,钟夫人对他的态度也是略微疏远,不为难他但是对他也不亲近,和她自己的孩子相比起来到底是隔了一层。
但是,也没有人就此她言行有失就是了,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是很大度容忍了,钟离情是丈夫背叛她的证据,难道还能强求她对钟离情掏心掏肺?
到底,还是钟琅和钟家亏欠她了。
这几年,钟离情在帝都混得风生水起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那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和钟离情比起来,他们兄弟因为有顾忌就有些束手束脚的,所以看见钟离情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的,心里就特别的气不顺。
如果没有钟家做后盾,钟离情哪能这么嚣张狂妄不把人放在眼里?
气不顺归气不顺,但是他们却没有去找钟离情的麻烦,只因为母亲过,钟离情不会是钟家的继承人,母亲的话总不会错的。
而且仔细想想,如果父亲真要立钟离情为继承人,那首先一定得磨磨钟离情那无法无天的性格,连父亲的话都会公然忤逆,父亲怎么可能真的对他放心呢?
钟意之作为钟家的长子,年纪轻轻也算是身居要职,可谓是前程似锦。
尤其是父亲亲自给他定下的亲事,虽然比不上钟家,但是白家也不差,有个得力的妻子和外家对他来也是如虎添翼。
伏龙山四大家族不会联姻,所以新豪门也是最好的选择,其中白家风头不是最盛的,但是却是根基最稳的。
钟意之心里高兴,他对白簌簌是准备上心了,听闻深居简出的白簌簌是一个古典优雅的大美人,这就更合他的心意了。
连带着他最近也没有对钟离情的言行诸多挑剔,反而尽心尽力的准备着,想着白簌簌来钟家的时候给她留个好印象。
钟离情已经被父亲告诫过不准乱来,依钟离情的脾气,肯定是把父亲的话当耳边风顺便表明他对白簌簌没有一点企图心。
这天,钟家上上下下都忙碌着,在钟离情看来这架势比过年还夸张。
不过,他是真的对那个白姐没有一点兴趣就是了。
“蜜,糖糖,来陪我玩……”
蜜和糖糖也住在钟家,反正钟家也不是没地方住,但是俩人以钟离情保镖兼秘书的身份住进来就有点怪异了,是情人那就更怪异了。
所幸钟家的佣人不会乱嚼舌根子,奇怪就奇怪,反正只要是离情少爷的事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被钟离情要求“陪玩”的俩人在钟离情的房间里陪他了一下午的扑克牌,就是普通的玩法,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
然后,今天深觉不是赌博日的钟离情被贴个满头满脸,气急败坏的嚷着不玩了。
糖糖冷着脸给他摘纸条,蜜喝着果汁老神在在的,根本不怕他发脾气。
“今天你们家来客人,你换不换一身衣服?”
钟离情撇嘴,:“不换,我穿睡裤怎么啦?我穿睡裤也比钟意之帅。”
是这样,他还是没穿睡裤下楼去吃饭,蜜给他找了一套家居服,也不敢把他扮得太帅,就怕钟意之的未婚妻把持不住了。
为了表示重视,钟琅也回来吃晚饭了,钟家人都到齐了,几个人都下意识的把脾气反复无常的钟老夫人除开在外了,反正钟老夫人现在还在医院里。
钟离情多看了一眼和钟意之在一起的白簌簌,平心而论,用任何男人的眼光来看白簌簌都是一个大美人。
她穿一条白色的长裙,身材纤细苗条,巴掌大的面容上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很有一种清纯脱俗的气质。
不过,看了第一眼钟离情就没看第二眼了,因为钟琅警告的眼神跟刺一样扎在他后背上。
卧槽,当他多稀罕看这个女人一样,他并不是那么饥渴难耐好吗?
“簌簌,这是我三弟离情,很巧,他今天也在家里。离情,这是白姐。”
钟意之给他们互相做介绍,看得出来,他努力的想给白簌簌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温馨和谐的假象来,以此显示他的大度宽容。
钟离情是私生子,就算他们不合,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水火不容,不然外人会以为钟家没规矩。
钟意之依然面容满面的:“离情,我现在才知道,白姐就是那个很有名气的画家,被业界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画家,她一直低调的用化名,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得到现在的荣誉。”
他这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倒,不过,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在拍马屁而已。
白簌簌冷冷淡淡的:“没你的那么夸张,不过是有名气。”
钟离情反应是个哈欠,:“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钟意之的话接不下去了,还好钟夫人过来解围,是要开饭了。
所有人按顺序坐下来,和平时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白簌簌被安排在钟意之的右边,刚好又在钟离情的左边。
吃饭的时候,钟夫人担当大任调节气氛,顾及白簌簌第一次来怕她会紧张,就有一句每一句的带动儿女和她闲聊起来。
她也没有忘记钟离情,不过,她是问一句钟离情就答一句,看着并不热络。
钟琅依然当一尊自动冒冷气的大神,对妻子的行为却是默许的,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对现在的一辈儿也不能一概而论的用老规矩来规束。
钟离情也是从头到尾表现得不好不坏,他没有看旁边坐着的白簌簌,白簌簌也没有和他话,冷冷淡淡的模样跟没看见他一样,不过,他们中间有个让人几乎可以忽视的细节。
钟离情是左撇子,他本来用左手拿筷子,在夹菜的时候伸出去的筷子差点碰到白簌簌的手后,他果断换了另一只手拿筷子。
白簌簌多看了他一眼,钟离情用右手拿筷子动作也很流畅,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吃完饭,钟离情率先离开了,一回房间就和蜜糖糖吐槽,不就是吃个饭,钟家人搞得神神叨叨的,最可怕的是他们要和他表演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戏码。
末了,他开始磨牙了,:“你们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里吃饭?”
蜜无辜的:“有外人在,我们又不方便在你们家饭桌上吃饭,所以只能在你房间里吃啊!”
她们能在钟家饭桌上吃饭是钟离情争取到的权力,也可以是任性的结果,给人的感觉就是蜜和糖糖两个美人儿片刻不离钟离情的左右。
她们俩时不时的进钟离情的房间,一待就是待很久,看见的佣人也是习以为常了。
而现在,钟离情趴在床上,糖糖跪在一边给他按摩,手法相当的专业。
钟离情手掌上趴着一只硬币大的白色蜘蛛,他像是玩新奇有趣的玩具一样,手指戳来戳去的,白色蜘蛛偶尔爬动一下,证明它还是活着的事实。
“糖糖,已经到繁殖的季节了吗?”
“嗯。”
糖糖有点冷淡的应了一声。
和白簌簌的冷淡不一样,糖糖长得娇俏漂亮,连做出生气的表情也像是在闹别扭。
钟离情又问:“可以看看吗?”
“不可以。”
钟离情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继续“折腾”那只白色蜘蛛,糖糖忍无可忍了,一把抢过来放进了嘴里。
她也不怕被钟离情是恶心,因为钟离情只会好奇蜘蛛为什么在她的身体里还能活着,甚至是繁殖。
她觉醒的动物基因是白蜘蛛,别称二斑叶螨,有毒腺,更有较强的繁殖能力。
钟离情没见过和她觉醒一样基因的其他亚人,反倒是觉得她亚人的能力相当的有趣,她跟奇幻里的蛊女一样,身体里全部都是白蜘蛛,而她可以控制它们。
虽然白蜘蛛数量惊人,但是毒性不大,并不能对人的身体造成什么致命伤害,糖糖在亚人中也只是普通种,不是什么罕见的类型。
而钟离情个人认为,亚人的等级相对于亚人的实力来并不是绝对的,简单的,经过严格训练的低级种也可能实力达到更高级别。
没有废物亚人,只有发挥不出能力的亚人。
糖糖是这样,蜜也是。
所以她们才是自己的监督者。
在钟离情的房间用电脑处理好一些资料的蜜结束了工作,揉着额头不由得想叹气,这明明就是钟离情的工作啊!
“糖糖,我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好歹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全部都推给我们算什么?天呐,我今天还没有敷面膜做保养,皮肤肯定变得皱巴巴了。”
面对蜜控诉的眼神,钟离情笑得无辜极了,然后被糖糖掐了脸上的……软肉,实在是这家伙的身上没有其他可以下手的地方,都是精瘦的肌肉。
钟离情揉着脸,讨好的:“要不我们今晚三个人一起睡?”
蜜和糖糖异口同声的:“绝对不要,你太黏人了。”
钟离情露出受伤的表情来。
蜜和糖糖都知道,他一起睡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在一张床上睡觉,还有就是他可以左拥右抱了。
可能出去没有人信,他们三个人就能在一张床上睡而什么都不会发生,都了是看似不单纯其实真的很单纯的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