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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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欣宏手一抖,杯子里的饮料撒出来了,又疯又癫的哈士奇?哈士奇是许鸣哲这样的吗?

    不不,你们别是开玩笑吧?

    事实证明,林业还真是开玩笑。

    许鸣哲翻了个惊悚的白眼,一屁股在沈伽蓝旁边坐下,伸手就拿桌子上的水果吃。

    林业对沈伽蓝:“鸣哲是我的表弟,时候我们俩的关系还算是亲密,长大后见面的就少了,他到现在还是和时候一样,就是个刺头。”

    许鸣哲不满,:“你时候要当好孩子,没有我给你做对比,大人们怎么会那么喜欢你?”

    林业想起许鸣哲学的时候,因为考试不及格他妈妈在家长会上丢脸了,所以回来就是一顿痛揍。

    许鸣哲挨了,还横着脖子狡辩,老师讲课有的我听不懂,有的我比老师还懂,刚好考试就是考我没懂的,这也怪我?

    许夫人当时都气笑了。

    后来他爸他爷爷他们回来了,几个在帝都跺一下脚都能地震的大人物,跟研究机密军情一样反复查看许鸣哲那张不及格的卷子,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末了,他爸来一句,这崽子果然是我的种啊!

    他爷爷点头,儿子你时候考试也总是不及格。

    许夫人眼前一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怀疑老许家的智商问题,关键这玩意儿遗传性太强了,连她都挽救不了了。

    许夫人是林夫人的好姐妹兼闺蜜,于是她来林家诉苦,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关于许鸣哲考试不及格,还有更遥远之前许鸣哲他爸作为“先驱者”的光荣事迹。

    许夫人摸着林业的脑袋,感叹这要是自己生的就好了,她家的那个她已经很想扔掉了。

    林业从不管做什么都非常优秀,时候是学霸神童,长大后是精英中的精英,生来就被贴上了人生赢家的标签,他的成功他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而许鸣哲和他不一样,他随性他懒散他看上去也并不努力,但是,从很的时候起就没有人能够否定他,他敏锐他细腻他拥有深不可测的资质,他是另一个领域的强者。

    虽然从俩人的为人处事不太看得出来,但是家里的长辈们眼神可是贼精贼精,早就把俩火候不够的辈儿的性子摸得门儿清,林业是盛气凌人,而许鸣哲却是深沉内敛,相同的一点是他们同样的骄傲。

    不管是目空一切也好,还是故作玩世不恭也好,他们都有骄傲的资本。

    而从始至终,算得上的竹马竹马的两个人彼此都了解对方,正因为了解,所以从来都不敢轻视分毫。

    林业坐拥商业帝国,是足以掌控Z国经济命脉的名副其实的“帝王”,他有钱有势,年纪轻轻就是帝都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但是,他也不会看许鸣哲。

    同样的,就像许鸣哲告诫沈伽蓝的一样,林业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许鸣哲对他也算是颇为顾忌。

    毕竟,气势是骗不了人的,俩人都是高级种亚人,尤其是林业更是罕见的S级亚人,俩人都本能的对对方警觉,这明对方对自己具有较大的威胁性。

    许鸣哲的亚人等级略微低一些,但是林业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里有不一样的气息,硝烟和鲜血的味道,从许鸣哲的骨子里透出来。

    被磨练到极致的锋利还有气势,林业把许鸣哲形容为一把刀,一把出鞘就见血的刀,一把没有人能轻易掌控的刀。

    而这把刀在面对林业的时候,也是会迟疑,似乎在面对一面极其坚硬的盾牌,而他找不到一击致命的弱点。

    在林业的记忆里,许鸣哲学读完以后就去军事学校了,之后就很久没见面了。

    而他像是扎根在帝都的一棵树,他的一切都在帝都,所以他只会在帝都。

    许鸣哲所在的地方却不局限于帝都,他似乎什么地方都去,一年到头难得回一次家,许夫人不止一次诉苦儿子都白生了。

    林业还记得,距离他上次见许鸣哲还是他爷爷过七十大寿的时候,被硬拖过去的许鸣哲还是一张吊儿郎当的脸。

    俩人一见面,彼此互相量了一番。

    许鸣哲先开口:“林业,你怎么越来越像衣冠禽兽了?”

    林业:“许鸣哲,你也越来越像流氓了?破处了没有?该不会还是用右手吧?”

    许鸣哲撇嘴,:“你比我还流氓,真该让别人看看,他们口中的优雅贵公子背后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害我背了那么多年的锅。”

    表面痞坏痞坏,其实相当纯情的某人因为“印象”这种原因一直被人误会,龇嘴一笑完全就是不怀好意,这就是流氓。

    林业笑得事不关己,别人一看,这就是贵公子矜贵优雅的风范。

    从那次以后,差不多又过了一年多,林业才在今天又看到了许鸣哲。

    许鸣哲还是许鸣哲,作风总是格外的与众不同。

    刚才被个女人缠着要包养,他吼出来的那几句话简直震惊四座。

    还有,被沈伽蓝埋汰了也只是翻白眼,他还神态自然的坐在了沈伽蓝的身边。

    林业微微有点意外,意外许鸣哲和沈伽蓝的关系好像不错,被沈伽蓝成“又懒又馋,胆子大还爱耍贱”他也不生气。

    旁边的白默和蒋欣宏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许鸣哲光着膀子,就在泳裤上保守的多围了一条毛巾,如果不这么做,他怕被那些饥渴的女人用眼神赤裸裸的视奸。

    他抱怨的:“林业,你看这些都是什么女人啊?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林业意有所指的:“矜持的女人你遇不到的。”

    就许鸣哲这荷尔蒙爆表的身体和不用猜就知道不凡的腰力,女人就算拼个合不拢腿也要“吃”掉他啊!

    当然,这种都属于比较豪放的类型。

    沈伽蓝捂着嘴偷笑,许鸣哲拿樱桃扔他,被林业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鸣哲,别迁怒伽蓝好不好?”

    “不好,他在笑话我,本大爷的话难道真的很好笑吗?”

    一不留神儿,“本大爷”这个天雷滚滚的自称又冒出来了,沈伽蓝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白默硬撑着:“其实也不是很好笑啊!许少也是真性情,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特别的清纯不做作。”

    他还以为自己挺幽默的,没想到许鸣哲犀利的:“就算你拍我马屁也没用,你心里其实早乐翻天了是吧?”

    白默:“……”

    他真没有,他是真的冤枉。

    许鸣哲这话让他怎么接下去啊?

    沈伽蓝才发现,许鸣哲话真是特别的不给人留面子,能把人堵得心肌梗塞都犯了。

    偏偏他身份摆那儿,再不情愿也只能任由他冷嘲热讽了。

    不过,冷嘲热讽算是过了,他只是句句话跟刀子一样扎人心口而已。

    沈伽蓝笑得头都晕了,赶紧拿杯冰饮料给自己降温,林业只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他就一副很好话的样子。

    白默叹气,真是败给许鸣哲了。

    许鸣哲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默默的闭嘴了,林业为了缓和气氛倒是语气轻快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几个人聊了起来。

    不远处的游泳池欢声笑语的,这边坐着的也不会感觉冷清,阳光下各色的美人儿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会期待一次美妙的邂逅。

    沈伽蓝扭头去看,阳光好像有点刺眼,他又转过头来,眼神刚好碰触到许鸣哲的。

    后者倒是坦荡,眼神不见躲闪,这样也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许鸣哲想到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沈伽蓝,想到他们的拥抱还有亲吻,好像沈伽蓝无不无时无刻都在诱惑他。

    可是,现在坐在林业身边,以林业恋人的名义出现的沈伽蓝却让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眼前的沈伽蓝,不会露出冰冷的眼神,也不会故作娇媚的模样,更不会撩拨他到心烦意乱,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垂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

    许鸣哲想,哪怕是嘲笑自己也好,至少沈伽蓝是看着自己的。

    这时候,方锐走过来凑在林业耳边着什么,然后林业起身了一句“失陪一下”就走开了。

    林业不在,对许鸣哲很没辙的白默拉着蒋欣宏也离开了,两个人重新投入热闹的游泳池那里。

    这边的太阳伞下只剩下沈伽蓝和许鸣哲了。

    没有碍眼的人在,许鸣哲直截了当的问:“沈伽蓝,你怎么还没和林业分手啊?”

    沈伽蓝诧异的看着他,因为有些惊讶,眼眸瞪得有点圆。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很关心我和林业有没有分手?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分手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想追我的话你还是有机会的。”

    许鸣哲磨牙,不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怕自己被沈伽蓝气得七窍生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玩脱了好不好?”

    沈伽蓝淡淡的瞥他一眼,:“嘴硬。”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从他到这里为止,林业一直都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常。

    身体里像是烧着一把火,源源不断的火焰差点把他的理智都烧掉了,虽然能勉强维持理智不晕倒,但是他的耐性也被消磨殆尽了。

    陪林业逢场作戏很累,努力维持着不露出破绽也很累,身体重得连抬下眼皮子都困难,被刺眼的阳光一照,他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了。

    和许鸣哲几句话他都要耗尽力气了,他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揉捏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但是,不行了……

    好热,必须要用冷水缓解他的燥热了。

    他:“我也失陪一下,天气热,我去洗洗脸就回来。”

    他站起来,身体极其轻微的晃了一下,他以为不会被发现,直到许鸣哲皱着眉毛抓着他的手腕。

    “沈伽蓝,你怎么了?”

    沈伽蓝抬起头,心里突然有一角开始坍塌,一点一点的,直到某种不可理喻的坚持开始分崩离析。

    他露出恍恍惚惚的笑容来,许鸣哲感觉情况不对劲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手却是一片滚烫火热。

    “你发烧了?”

    许鸣哲的声音非常的不满。

    沈伽蓝身体一晃,像是要摔倒了,却被许鸣哲抱住了。

    鼻息间是略微香甜的味道,是许鸣哲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沈伽蓝以前私下嘲笑味道有点像巧克力,许鸣哲就是一块散发着甜味的黑巧克力。

    现在,这股香甜味却让他安心。

    沈伽蓝伸手抓住许鸣哲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上,他像是委屈了一样,声的:“头好痛好晕……身上也好热,太阳……晃得我眼花……想去游泳……又怕掉进游泳池里起不来……”

    许鸣哲听着他声的抱怨,声音软软的,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的沈伽蓝。

    他心里一颤,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沈伽蓝的身体了,后者不断下滑的无力的身体显示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医生,快去叫医生……”

    许鸣哲朝周围大吼起来,以他对沈伽蓝乱逞强的这种行为的猜测,他怕沈伽蓝就是把普通的感冒活活熬成了急性肺炎,这完全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