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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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从蒋欣荣被送进医院第一时间就有人去通知了蒋良和孟美,俩人一个从年轻娇嫩的美人儿床上爬起来另一个也慌忙踢开调情调得正火热的英俊生,都是匆忙的赶向了医院。

    对于蒋良来,蒋欣荣这个儿子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但是现在却是他唯一言正名顺的儿子。

    孟美就更不用了,她的后半生就全指望这个儿子了,她有今天的地位大半原因也是这个流着蒋家血脉的儿子,所以她只会比蒋良更着急。

    在等蒋欣荣从手术室出来之前,孟美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蒋良反倒是阴沉着脸,有点不耐烦大半夜的跑来医院。

    毕竟医院的氛围就很让人不舒服,阴森森不,一股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时候,蒋欣宏来了,他只对孟美点一下头当招唿了,然后过来凑近蒋良在他耳边轻声了一句什么。

    蒋良抬头看了侄子一眼,用眼神示意他离开,又过了一会儿,他对孟美扯了个借口也借故离开了。

    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蒋良看到订好的座位那里不止坐着蒋欣宏,还有另外一个看着斯文俊秀的年轻人。

    “大伯。”

    蒋良坐下来,脸上挂着有点不近人情的高傲表情,可惜没有达到自己预计的效果,只让人感觉有种鼻孔朝天的自傲自大感。

    蒋欣宏看惯了他这副表情,蒋良在上一辈儿中是老大,在没有蒋老太爷重权在握还没有确定继承人的现在,他这个大儿子的确是最有可能继承蒋家,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蒋欣宏其实不愿意单独私下见他,但是,为了某件事还是不得不来见他的这个大伯。

    他给蒋良介绍自己旁边的人,:“大伯,这是我朋友,白家的白默。”

    蒋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话,蒋欣宏心里不舒服,蒋良这摆得太高的姿态他其实是有点厌恶的。

    明明是一个没有才能又昏庸好色的人,偏偏又自命不凡,连那个扶正的私生子也是和他一个德行。

    蒋欣宏耐着性子,:“大伯,可能我的话你不爱听,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的,沈家还有沈伽蓝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蒋欣宏其实早就对沈伽蓝有所怀疑了,从沈伽蓝背着林业和钟离情举止暧昧开始,到沈琼出事,又到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每一件事细极恐思,背后都有沈伽蓝的影子。

    沈琼因为对沈家“动手脚”所以出事了,到现在为止沈家把那件事瞒得很严实,连他和白默这两个知情的外人也被暗中警告要守口如瓶。

    蒋欣宏憋闷的把“沈伽蓝”这三个字死死的捂在肚子里,这要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他被弄得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蒋家又出事了,所有堂兄弟都被当着他的面杀掉了,流了满地的血,最后“蒋欣胥”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眼神里满是恶意。

    蒋欣宏当时心都凉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是沈伽蓝的报复……

    他以为沈琼出事过后,那件事就算是了了,但是事实证明这还没完。

    很多人都蒋欣宏在目睹血案过后被那血腥的场景吓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的其实是将刀悬在他头上的沈伽蓝。

    好像只要沈伽蓝愿意,那么他的命儿就随时不保。

    把帝都弄得人心惶惶的那几件案子莫名变成了悬案,特别部门是有亚人在作案,但是却没有抓住凶手,而在几天后,被杀死的蒋欣胥的尸体找到了,已然一副面目全非的狰狞模样。

    蒋欣宏开始思索,沈伽蓝到底是什么人?

    能在帝都这么肆无忌惮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时候,他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能被林少看中的一定不会只是沈伽蓝那张脸。

    过了不久,就出了林业的不雅视频在网上曝光的事,蒋欣宏知道后,他心里的震惊不比十二级地震带来的效果少。

    然后,林业和沈伽蓝之间的关系就越发让人看不清了,很多人都林业喜新厌旧甩了沈伽蓝,知情的人却都知道,林业从未过和沈伽蓝分手这种话。

    白默和他,那视频的事是沈伽蓝做的,还有就是,事实是沈伽蓝甩了林少爷。

    因为沈伽蓝有新情人了。

    蒋欣宏再一次震惊了,并不是不相信白默,与之相反,他是绝对相信白默的。

    他和白默的交情不浅,沈琼出事后,蒋欣宏默认他和白默是上了一条船上的人,白默没理由骗他。

    关于沈伽蓝的事儿白默算是给他提个醒了,这让他明白,不能这么放任大伯他们去沈伽蓝那里闹。

    “大伯,我知道堂弟受伤是件大事,是沈伽蓝把我们蒋家的颜面放在地上踩,但是大伯你也不能冲动,这事还是先请示一下爷爷再做决定吧!你就当我是胆怕事,我更怕我们蒋家惹到我们不能招惹的人,那后果是我们蒋家承担不起的……”

    蒋欣宏话都到这份上了,蒋良即使再愤怒也得先忍下了,等父亲一点头,他就再去收拾那个沈伽蓝还有沈家,相信以蒋家的实力这种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蒋良就觉得自己今年带衰,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这也没到他的本命年啊!

    而白默托着下巴,听蒋欣宏苦口婆心的劝蒋良,心思却是飘远了……

    两个半时前,他在钟离情的狂欢会上,所有人包括钟离情都在纵情欢笑。

    一个女人披散着如同水藻一样茂密的长发,红唇烈焰,嘴咬花枝,一身玫瑰色的红裙正于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钟离情眼神慵懒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不时露出雪白的牙齿,无所节制地狂笑出声,大厅里到处都是一片宿醉状态的狼藉。

    那个起舞的女人有美丽动人的脸庞,丰乳纤腰足以惹得男人疯狂,她如一枝盛开到极致的花朵,那样轻盈的跌落在钟离情怀里。

    女人虽然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但是,她洁白的额头上纹着怪异丑陋的花纹,美与妖异如影随形,形成一股独特的吸引力。

    她的嘴唇柔软如花瓣,仿佛散发出香甜蚀骨的气味,使人不舍得浅尝辄止。

    她主动凑过脸去亲吻钟离情的嘴唇,眼眸如水,双颊泛起别样的嫣红,像是胭脂又像是桃花。

    “我的爱,我是你的俘虏,我永远都爱着你,我永远永远都臣服于你……”

    钟离情勾唇浅笑,俩人亲热缠绵了一会儿,钟离情才推开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用指尖抹了一下嘴唇。

    白默过来和他了蒋欣荣的事,然后,一秒钟都不需要,钟离情笑得捂着肚子肚子笑痛了。

    “蓝,也真是太凶残了……”

    等钟离情笑够了,他才对白默:“我记得你和蒋欣宏交情不错,记得提醒他一下,就蓝不好惹,看看蒋家的人有什么反应,然后我们在一边看戏就好了。”

    白默沉默了一下,:“好。”

    钟离情的兴致上来了,又:“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倒霉蛋啊?”

    “这不好吧!你这么明晃晃去看人家笑话,蒋家人会不高兴的。”

    “我肯定不会那子被废了,就假装以为他是去医院生殖科割个包皮,我就顺便去看看嘛!”

    “……还是算了吧!”

    白默看着他,他眼睛亮晶晶的,有种孩子气的执拗和天真,和刚才魅惑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个美丽的女人趴在他膝盖上,目光依恋,好像不舍得离开他的身边。

    白默忍不住:“离情少爷,你既然承认我姐姐是你的未婚妻,从那天之后,你就没有再见她了,你是不是应该对她更重视一些?”

    没想到,钟离情露出委屈的表情,歪着头故作无辜的:“不要,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我,是你应该反省的,我不介意你利用我,但是你让我付出身体又付出心就过分了吧?”

    白默面对那张俊美至极的脸,还有那双上挑的勾魂眼眸,他几乎是捂着狂跳的心脏落荒而逃了。

    他知道的,钟离情是在不高兴,不高兴自己妄图用白簌簌来约束他的行为。

    钟离情就是钟离情,女人只是他的附属品,亦或者是可有可无的玩物,而没有能左右他意愿的权利。

    没有女人能例外,连白簌簌也不能。

    白默想通了这一点。

    之后,他还是按照钟离情的一样去找蒋欣宏,而后他们一起去找了蒋良。

    白默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钟离情让他这样做实在是多此一举,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蒋欣荣被“废”已经是不容更改的事实,而沈伽蓝既然敢这么做,就绝对有把握全身而退。

    沈伽蓝不好惹,如果不是明面上的沈家根基太浅了,他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帝都里横着走都可以。

    不,他已经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林大少爷就是最好的先例。

    林业竟然还没有报复沈伽蓝,这一点就够白默意外了。

    天亮的时候,蒋欣荣从手术室出来了,等候在门外的孟美满脸憔悴的迎上去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半宿的等待和煎熬让她都要慌神了,偏偏要出去一趟的蒋良再也没有回来,这让她心里更多了一些忐忑不安。

    结果,被医生告知蒋欣荣已经失去了性功能和生育能力后,孟美如晴天霹雳一样,差点都站不稳了。

    她脑子里有个念头,那就是,她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