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帆的车已经开了一段路。

    乔瑾舟突然：“如果我我不是来自杀的，你们信不信？”

    燕帆和沈岁和很有默契地没有回答。

    算了。

    乔瑾舟也知道没人会信他。

    沈岁和见乔瑾舟下意识抚着自己的脚踝，忙问：“脚疼？”

    燕帆从后视镜看了眼，加大了油门道：“先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去我住的地方。”

    乔瑾舟坚持，燕帆最终还是同意了。

    乔瑾舟扭头看了沈岁和好一会：“我妈妈……”他突然缄口，大约觉得在沈岁和面前称呼陆长妍“妈妈”有些不大合适。

    沈岁和忙道：“她……她是你妈妈。”

    乔瑾舟笑得有些尴尬：“因为她绑-架你的事，你还没原谅她？”

    沈岁和道：“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我们能先不这个吗？”沈岁和总不能告诉他们，因为他根本不是书中的原主，所以对什么抱错的剧情他特别无感。

    乔瑾舟以为他是还不想面对，便识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沈岁和却问：“那个谁……哦，就是周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周幸雨不是乔家的私生子吗？

    可他看乔华健对陆长妍的态度，怎么也不像是那种会背叛老婆的男人。

    乔瑾舟看沈岁和的眼神有些意外，没想到比起自己的身世，他对周幸雨更好奇。其实不在乎也是假的吧，毕竟是他的父母，他还是想知道他们这个家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周幸雨。

    沈岁和一定是不好意思问乔华健夫妇，这才专程来问他。

    乔瑾舟开口道：“当年我爸妈……你爸妈毕业后曾经在云城工作过几年，就是和燕叔叔一起创业。”

    在乔瑾舟把“我爸妈”改成了“你爸妈”时，燕帆诧异从后视镜看过来。

    不过乔瑾舟没在意，继续：“不过半年后，燕叔叔迫于家里的压力，从他们几个创立的公司退出，回到了燕京集团，也跟商阿姨结了婚，没多久就有了燕帧哥。不过你爸妈开始还想以事业为主，所以两个人好几年也就没有结婚生子。”

    “三年后因为全国金融危机，你爸妈创业的公司遭遇了危机。那时乔家那边的长辈也一直希望你爸爸早点回去继承家业，几乎三天两头逼他回去，再加上公司的危机，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紧张。当时商阿姨和燕叔叔刚离婚，你妈妈有点受商阿姨的影响，终于在一次争吵后，你妈妈提出了分手。”

    “其实两人只是吵了一架，心里都还是有彼此的，但是因为在赌气，两个人就谁也没理谁。你妈妈就和商阿姨两个人出去旅游散心了。你爸爸没那么潇洒，去燕公馆找燕叔叔喝酒，那时周幸雨的妈妈在燕公馆当阿姨，就是那次喝醉了酒之后……”

    燕帆不耐烦道：“谁都知道是周雪娟勾引了乔叔叔，当时事情闹了出来，我哥他妈要赶走他们母子时，周雪娟亲口的，她和乔叔叔其实在燕公馆之前就见过。那时她还在酒吧工作，她她和乔叔叔是一见钟情。放屁，乔叔叔根本对她没印象！那天乔叔叔喝醉酒也是她主动的，就她那点心思！”

    乔瑾舟沉着脸：“的好像谁不知道是她一眼看上了我爸……你爸似的！”

    燕帆终于受不了了：“舟，什么‘我爸’、‘你爸’，你们到底在什么！”

    沈岁和道：“这些不重要。”

    燕帆梗着脖子想反驳他怎么不重要，就见沈岁和又看向乔瑾舟，“那个周阿姨一开始没自己怀孕的事？”

    乔瑾舟冷笑：“她敢吗？你爸根本就对那晚上的事没印象，而且，没多久，你爸妈就复合了。她……”

    “吱——”

    燕帆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乔瑾舟和沈岁和两个人直接扑到了前座的椅背上。

    乔瑾舟捂着额头：“燕帆哥，你干什么？”

    燕帆后知后觉回头看着他：“你爸妈……不对，沈岁和真是乔叔叔和陆阿姨的儿子？！”

    乔瑾舟对着沈岁和一口一个“你爸妈”，燕帆终于想起之前在山坡上，乔瑾舟他不是乔家的儿子，沈岁和才是的事来。

    沈岁和刚扶着后座坐好，车门“哗”地被人拉开。

    燕帧弯腰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车跟在后面，突然就见前车靠边来了个急刹，吓得他也赶紧靠边停了。

    沈岁和忙：“没事，就……”

    “什么没事？”燕帆的脸色难看，他朝燕帧道，“舟不是乔叔叔的儿子？”

    燕帧蹙眉。

    乔瑾舟有些心痛：“燕帆哥，我已经知道了，拜托你不要一遍一遍地提醒我了，好吗？”

    燕帆顿时想到乔瑾舟因为这件事想跳崖自杀的事，握着方向盘的指腹紧了紧，忙识趣地闭了嘴。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细细看了眼沈岁和，他和乔叔叔是长得很像，但是，长得像就一定是儿子吗？

    燕帆的眼前又闪过和乔华健长得很像的周幸雨。

    燕帆：“……”

    不对，乔叔叔不是过舟跟他们夫妇不像是因为他时候因为车祸做过整形手术啊！

    怎么会……

    这张不像乔叔叔的脸分明是做了整形手术啊。

    -

    后来，燕帆的车继续往前行驶。

    沈岁和半晌才想起来：“刚才到哪儿了？”

    乔瑾舟想了想：“哦，对，你爸妈复合后，觉得两个人都事业心太重会很影响感情。于是，他们听从乔家长辈的话，把这边的公司卖了之后回了北城。”

    “周幸雨他妈得知自己怀孕也没有伸张，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她就骗商阿姨是她被酒吧认识的男的给骗了。商阿姨当时还很同情她，给她加工资呢！”

    “她是知道商阿姨和你妈妈的关系的，要是被商阿姨知道，周幸雨有没有命来这世上都不知道。她这么处心积虑把周幸雨生下来，还藏着掖着不让他见商阿姨，她单纯，谁他妈信！”

    乔瑾舟每次想起这件事都很气愤。

    沈岁和悄然看了眼前面的燕帆，算算时间，那时候燕世杰应该已经和梁翠清结婚了，他们搬出了燕公馆，只要周雪娟有心，自然连燕世杰也见不到周幸雨。

    而当年的燕帧还是个孩子，连自己都整不明白，更别提会知道周雪娟的那些心思。

    周雪娟把周幸雨一直藏到了六岁才把他带去乔华健面前，要她没计划，那绝对不可能。

    原来如此。

    怪不得商晚和燕帆都那么讨厌周雪娟母子。

    而燕帧从三岁开始就是由周雪娟带大的，他还和周幸雨一起长大，他对周雪娟母子有滤镜沈岁和很理解。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燕帧对周幸雨的态度变了呢？

    沈岁和能确定的是，至少不是因为知道了周幸雨的身世。

    是从见到他之后吗？

    沈岁和不太确定。

    乔瑾舟推了推沈岁和：“你不会同情他们吧？”

    沈岁和回过神来：“没有。”他只是想了点别的事情。

    正着，车子已经停在了乔瑾舟住的楼下。

    燕帆看乔瑾舟在车边上站了片刻才抬步朝楼道走去，走了几步，乔瑾舟又回头，发现沈岁和没跟过来。

    “岁岁？”

    沈岁和冷得双手抄兜：“我不上去。”

    “为什么？”乔瑾舟回身，“他们一直都在找你。”

    “唔……我觉得应该让你好好和他们谈谈。”

    燕帧的车停了下来，沈岁和转身朝燕帧的车走去，摆摆手：“我们先回去了，回头再联系。”他拉开车门，又回头，“舟！”

    “什么？”乔瑾舟往前走了一步。

    沈岁和道：“我们是朋友吧？”

    乔瑾舟怔住。

    沈岁和又道：“我今天去找你，不是因为你爸妈跑来我是他们的儿子，是因为你是我朋友。”

    乔瑾舟的眼眶发热：“……哦。”

    沈岁和坐进副驾驶座，拢了拢外套：“好冷，走吧。”

    “嗯。”燕帧径直调头出了区。

    “哥。”

    “嗯？”

    “你当初知道了周先生的身世后，也没有疏远他吧？”

    “没有。”

    “上次我和你我不喜欢他，让你别把他带燕公馆来，你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那么顺着我，是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吗？”

    “不是。”

    沈岁和诧异扭头：“那是为什么？”

    因为燕帧知道未来的一些事，知道周幸雨只是想利用他进乔家，但这些他不能解释。

    燕帧道：“因为真的喜欢你，所以你对我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就都会去做。”

    沈岁和：“……”为什么突然这样表白。

    他咬着唇：“你别以为些好话我就原谅你骗了我这么久的事了！”

    燕帧失笑，傻子，他早就不生气了，燕帧知道。

    “对了。”燕帧转口道，“告诉陆阿姨是你把舟从坡上推下来的人是谢航远。”

    沈岁和有些意外，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谁是谢航远。

    燕帧继续道：“一开始电话过去还有人接听，现在关机了。关停听过，他人已经不在云城了，是回老家去了，我已经派人去他老家了。”

    他一开始听关停找到人时，问了关停是不是周幸雨，在听到是谢航远时，燕帧也很意外。

    沈岁和很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当时他被剧组开除也不是因为我啊，而且我和他好像连话都没过吧？还有，他怎么会有舟妈妈的电话号码？”

    燕帧没话，所以得先找到人，总觉得这件事还有的查。

    -

    乔瑾舟进门就被陆长妍一把抱住了。

    “你去哪了？你跑去哪了？”陆长妍哽咽地哭，“手机也关机，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

    陆长妍哭得不行，整个人也在不停地颤抖，但是她话条理清楚，没有歇斯底里，她的精神状态居然是正常的。

    是因为找到了她的亲生儿子吗？

    乔瑾舟迟疑了下才徐徐抬手抱住了陆长妍。

    陆长妍突然“哇”地哭出来：“我以为你不要妈妈了……你不能不要妈妈呀，舟……”

    乔瑾舟的鼻子酸得视线模糊成片。

    乔华健低头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别站在门口了，让舟先坐，他身上还有伤呢。”

    陆长妍这才想起来，忙扶乔瑾舟过去沙发上坐。

    “燕帆，今天真的谢谢你。”乔华健叹息，“要不是你把舟找回来，我和他妈妈真的不在回到该怎么办。”

    燕帆整个人有点发懵，脱口道：“是沈岁和找到的。”

    “岁岁吗？”乔华健激动地回头和陆长妍对视一眼。

    陆长妍急着问：“岁岁呢？他为什么没有一起上来？他……他是不想见我吗？”

    乔瑾舟抬眸道：“他今天很晚了，应该还要回去照顾年年，所以才没上来。”

    “哦，是这样。”陆长妍似是得了巨大的安慰，“对对，年年还，离不开人。你的脚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妈妈给你揉揉。”

    乔瑾舟拦住了弯下腰的陆长妍：“您不用这样。”

    陆长妍抬头，眼睛很红：“你怎么不叫妈妈了？你就算……就算要认你的亲生父母，可我还是你妈妈呀！”陆长妍又把人抱住，“这么多年，是你陪在妈妈身边当妈妈的开心果，舟，你不想要妈妈了吗？”

    乔瑾舟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流下来：“是我抢占了岁岁的人生。”

    “不不，不是的，和你没关系。”陆长妍拼命摇头，“是妈妈的错，是我没看好岁岁，和你没关系，你什么错都没有。舟，你什么错都没有。”

    乔华健看场面有些不好收拾，只好请燕帆先回去。

    燕帆这一路都觉得得知的信息很不真实，此刻听陆长妍的话，他才明确意识到之前乔瑾舟的都是真实的。

    他真的不是乔家的孩子。

    他刚从楼道出来就接到了梁翠清的电话。

    “儿子，你听了吗？”梁翠清在那头紧张兮兮。

    燕帆坐进车内，一面系安全带，一面问：“听什么？”

    梁翠清明显压着嗓音：“乔家的事啊！什么舟不是你乔叔叔的亲儿子！”

    燕帆蹙眉：“谁和您的？”

    梁翠清道：“你爸啊！他现在去燕公馆那边了，好像他前妻也过去了。你哥那个情人真的是乔家亲生的？我的天哪，不是真的吧？！”

    燕帆没话。

    梁翠清一惊一乍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是不是你哥早知道沈岁和的身份，所以才突然找了他当男朋友？我就呢，他怎么老把舟往你身边推，我还当他好心，知道你喜欢舟，想成全你这个弟弟呢！我真天真啊！商晚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那么好心！”

    “哎呀，我们怎么就上当了呢！燕帧厉害啊，牢牢把集团握在手里，还推了个舟当挡箭牌，谁能想到乔家真正的继承人一直在他手里呢！”

    梁翠清追悔莫及：“儿子，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跟沈岁和关系怎么样？”

    “妈！”燕帆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梁翠清的电话继续来，燕帆一通也没接。

    -

    燕帧的车在燕公馆门口停下时，他就看见院子里停了一辆白色轿车，一看车牌，果然是商晚的。

    此刻的燕公馆内，灯火通明。

    他和沈岁和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聊天，这大约是商晚和燕世杰离婚以来两人坐下来聊得最和谐的一次了吧？

    “回来了？”商晚见两人进去，笑着站了起来。

    燕世杰看见沈岁和也是难得给了笑脸：“来坐，我让秦阿姨做了宵夜，过来吃点。”

    燕帧侧脸问：“想吃点吗？”

    沈岁和跑了大半天是真的饿了，也就不客气地过去，等秦阿姨把吃的端出来他就低头开吃。

    商晚此刻看燕帧的眼底满意又惊喜：“你怎么不早？”

    “什么？”

    商晚道：“怪不得上次你对妈妈你一定会和乔家的人结婚的，是妈妈错怪你了，还以为你的是那个姓周的，没想到你的就是岁岁啊。”

    沈岁和的眼皮一掀，冲燕帧瞪了一眼。

    燕世杰跟着道：“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不呢。岁岁，之前叔叔有些不礼貌，你别忘心里去啊。”

    沈岁和三两下把宵夜吃完，舔了舔嘴唇站起来：“董事长，商女士，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我和乔家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去北城。所以，如果你们非要让燕总跟乔家的继承人结婚的话，那肯定不是我。”

    语毕，他径直上楼。

    “岁岁！”燕帧忙跟着站起来。

    “儿子……”商晚拉住了燕帧。

    燕帧蹙眉推开商晚的手道：“你们……我好不容易让他相信我喜欢他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结果你们俩……爸妈，你们想捅我刀麻烦提前一声好吗！”

    -

    沈锦年听到门锁转动就快速坐了起来。

    沈岁和进门就反锁了房门。

    “找到舅舅了吗？”沈锦年问。

    “找到了。”沈岁和径直进了洗手间。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和燕帧的声音：“岁岁，开下门，你别听我爸妈他们胡。”

    沈锦年刚跳下床就听沈岁和道：“年年，别开门。”

    沈锦年站住了脚步：“……哦。”

    这是和大舅舅吵架了？

    燕世杰和商晚来的事他是知道的，当时他还在楼下和秦阿姨聊天，那两位突然来了，对着他也是和颜悦色的，话都温柔得很。

    沈锦年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干脆就回房来了。

    -

    沈岁和洗漱完出来就见燕帧站在房内。

    沈岁和：“……”

    沈锦年忙举手解释：“我没开门，舅舅。”

    燕帧上前道：“我有钥匙。”

    “哦……”失算了，忘了这是燕帧的别墅。

    沈岁和径直上床，连着外甥一起拉上去，朝燕帧道，“这个房间借给我和年年了，那能请燕总现在出去吗？我和年年要睡觉了。”

    燕帧蹙眉：“好好话。”

    沈岁和直接躺下：“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了想，觉得你爸妈的对，他们希望你和乔家的继承人结婚，你又那么正好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世，还诡计多端地逼我签什么假男友合约……”

    “岁岁。”燕帧刚走到床边，屋内的灯熄了。

    他叹息，“还赌气呢？我都解释多少回了？”

    沈岁和道：“我真的，我和乔家没关系。”

    燕帧抿唇：“知道了。”

    他不想认就不认，燕帧本来以为沈岁和喜欢钱，以为他会想回乔家的，看来传言真的只是传言，他认识的沈岁和跟那个听的人完全不一样。

    “啪——”

    屋里的灯又突然被开了。

    沈岁和翻身看着燕帧：“那你还和我在一起吗？”

    燕帧俯身凝着他笑：“你呢？”

    “我要你！”

    燕帧认真道：“当然要跟我们岁岁在一起。”

    沈锦年挡着眼睛：“舅舅，你要不要跟大舅舅去隔壁玩开灯关灯的游戏？”

    沈岁和：“……”

    燕帧嗤地笑出声来：“去隔壁玩吗，岁岁？”

    沈岁和一把将外甥的头按在被子下：“孩子不要胡八道，快睡觉！”

    沈锦年“唔唔”几声：“舅舅杀人啦！”

    沈岁和又将家伙拎出来：“不许胡！”他转身滑进被子里，把外甥抱住，闭上眼睛，“舅舅要睡觉了。”

    沈锦年朝燕帧看。

    燕帧无奈地耸耸肩。

    是该再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整理跟乔华健夫妇之间的事。

    房门被轻轻带上。

    沈岁和伸手关了灯，便听沈锦年问：“舅舅，你真的不走吗？”

    沈岁和拍着外甥的后背：“当然不走，舅舅还要好好把年年养大呢，还要等着年年长大后孝敬舅舅呢，舅舅要走到哪去？”

    哼，他们以为他不去乔家就没钱了吗？

    只要他抱紧男主外甥的大腿，还怕将来没钱养老吗？

    “可你现在知道你不是我的舅舅了。”

    “谁的？我就是你亲舅舅！年年是不是感动得不行？”

    沈锦年：“……还行，舅舅，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沈岁和：“……”这就是男主敏锐的直觉吗？

    “别瞎想，没有的事，睡觉。”

    -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周雪娟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开门，她披上衣服起来发现周幸雨从外面回来。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了？”周雪娟开了灯，惊呼，“哎呀，衣服都湿了！”

    她手忙脚乱拿来衣服给他换上，又用干净毛巾给周幸雨擦。

    周幸雨有些失魂落魄，他先是看见陆长妍跪在了沈岁和面前，后来又见乔瑾舟来了，乔瑾舟失落地走了，然后他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沈岁和才是乔华健和陆长妍的儿子！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他设计让陆长妍那个疯子来对付沈岁和，结果还弄巧成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