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就是你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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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赌什么?”

    许云天昂了昂下巴,笑问道。

    程远航沉思几秒,朝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

    许云天听完,惊奇地挑了挑眉,又有些不解:“……你不是,你那哥哥就是个男保姆而已,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那你还跟我赌这个?”

    程远航嗤笑:“是没什么好在乎的。”

    “不过男保姆,那也是我家的男保姆,轮不到别人碰一下。”

    张凡十岁就伺候过他睡觉了。

    那时候,蒋天成估计还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呢。

    就算他再看不上张凡,那也不代表别人就能对张凡觊觎染指。

    “你这也太霸道了,”许云天啧啧,“吧,用什么来赌?”

    程远航哼笑:“你不是眼馋我那辆改装哈雷很久了么,要是我输了,那车随你开。”

    许云天眼睛一亮:“成交!”

    程远航把校服甩到肩上,两个人出了班门。

    路过十八班,许云天进去拿包。

    程远航刚跟着他跨进十八班的教室,一抬眼就看见里边一个人影,一瞧见许云天,那嫩生生的脸儿猛地一白,瞬间如同仓鼠一般从教室前门窜了出去。

    程远航皱了皱眉:“谁啊这是?”

    许云天没话。

    他皱着眉走到自己课桌边。

    桌上多出了一碗热腾腾的炸糕。

    炸糕盒子上写着鼎记吃,是学校门口新开的店,每天排队如长龙,难抢得很。

    程远航凑过来一看,瞬间笑了,拍着许云天的肩膀:“我还当你们班进贼了呢,原来是追求者给你送东西来了。你昨儿个刚想吃校门口的炸糕,人这就送了,真有心。”

    许云天脸色却挺冷。

    他冷着眼看着那人逃开的方向。

    好半天,他端起那碗好不容易抢到的,还冒着热气的炸糕,走到垃圾桶边。

    手往下一倒。

    咚咚咚。

    圆滚滚的炸糕连着盒子,一起滚进了垃圾桶。

    程远航挑眉:“人一片心意,你就这么给倒了啊?”

    许云天冷笑:“不稀罕,他送一次我倒一次。”

    “不怕把你这追求者撵跑了?”

    许云天把包背到肩上,嗤笑:“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

    程远航了两个时的篮球。

    等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近傍晚,晚霞漫天。

    程远航抱着篮球,大大咧咧进了别墅,一抬眼就看见正在整理鞋柜的张凡。

    张凡对着占了大半面墙的柜子,踮起脚又蹲下,正麻利地把程远航那些昂贵得不得了的球鞋,一双双重新码放好。

    虽然张凡是男的,程远航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个词,贤妻。

    不知道为什么,这词让程远航突然舒服极了。

    他把球丢进球筐。

    听到砰一声,张凡扭过头。

    看到程远航,他只淡淡点了点头:“少爷回来了,晚餐要吃什么?”

    程远航抻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一到晚饭,猛地又想起中午张凡给蒋天成带点心,却没他的份儿的事,心口又泛起一阵酸闷不爽。

    好半天,他沉沉地:“你猜我想吃什么?”

    张凡摇头:“我不知道。”

    程远航站起身,慢悠悠走到张凡跟前。

    他

    两边有无数男女,个个眼带火热 地盯着程远航,疯了似的尖叫呐喊。

    可当程远航抬头看去时,他只注意到了张凡。

    张凡拿着矿泉水,安静地站在人群末尾。

    程远航从他身边跑过,一双眼眸紧紧盯着他,好像耐着性子在等他的呐喊。

    可他一言不发,似乎并不关心。

    而当蒋天成从他身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时,程远航看到张凡开了口。

    那嘴型分明在,加油。

    程远航胸口像被什么钝钝地凿了一下,又酸又暴躁。

    他跑到第一,全场欢呼,只有张凡跟看不见似的,连笑都不对他笑一下。

    蒋天成慢腾腾的拖在后面,张凡却悄悄给他加油鼓劲。

    行,真他妈行。

    程远航气得想笑。

    他飞快地跑完最后一圈,歇了一会儿,推开身边对他递来毛巾和水,眼神殷切的男男女女,直接走到张凡跟前,恶狼似的盯着他。

    张凡平静地把矿泉水递给他。

    程远航恶狠狠道:“你还知道给我送水?”

    张凡没话。

    程远航咬紧了牙关,拽着张凡的肩头:“张凡,你还记得你应该伺候的是谁吗?”

    张凡沉默半晌,刚要开口,一旁突然传来疲惫的男声。

    程远航扭头一看。

    蒋天成也艰难地跑到了终点。

    他好像有点低血糖,面色发了白。

    当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往这边走的时候,脚下忽地一趔趄。

    摔倒的刹那,张凡忽然用力地挣开程远航,伸手扶住了蒋天成。

    程远航心里猛地一刺。

    他看到张凡搀着蒋天成到了看台前,然后从他的布带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了过去。

    那是张凡亲手泡的蜂蜜水。

    程远航死死瞪着张凡搀着蒋天成的那只手和那杯蜂蜜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矿泉水。

    一边是真心的关切。

    一边是敷衍的完成任务。

    他的脸色,一刹那,黑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