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说了送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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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张凡。

    不是张凡来给他送饭了。

    程远航悄悄藏着期待的眼睛,一刹那就黯淡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刚才那一刹那高高飞上了天,发现不是张凡,一瞬间又直直砸下了地,跌停的股票都没这么狠的劲儿。

    门口的人一步步走近了。

    程远航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勉强想起他是谁。

    十六班的丁启。

    丁启以前在校篮球队做后勤,听人,是个纯零。

    他这人脸皮特厚,眼睛还特别不老实,总借着做后勤的借口,溜进篮球队更衣室,每当瞧见那些肌肉精健,荷尔蒙勃勃的篮球队员,尤其是看见程远航的时候,顿时呼吸发紧,脸红耳热,骚得屁股后头都能窜出妖精尾巴了。

    丁启递了个食盒:“航哥,给你带了份饭,要吗?”

    程远航皱着眉,没接。

    他往球馆外又瞥了两眼。

    新来的厨子估计不知道他的习惯,现在也没把饭送来。

    要是张凡在的话,他肯定现在就……

    这个念头刚冒了出来,程远航脸色顿时沉了沉。

    妈的。

    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到那个人。

    程远航黑着脸接过了丁启手中的食盒,了个谢字,把钱转给他,坐了下来。

    他刚吃了没几口,丁启又凑了过来。

    程远航刚完篮球,运动过后,肌肉线条总是格外硬实。

    丁启目光掠过他的手臂,最后定在了程远航篮球裤下的轮廓上。

    他咕咚咽了一口。

    好半天,他装着什么都没瞧见,轻快道:“航哥今天怎么一个人?”

    程远航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丁启笑嘻嘻:“以前总看见中午有人给你送饭,对了,就是那个瘸子,他……”

    瘸子两个字一出,程远航脸色骤变。

    他扭过头,眼神霎时森然冷厉:“你再这么他一下试试?”

    丁启啊了一声,收了嘴。

    半晌,他又厚着脸皮,试探道:“航哥,要是那人以后不来了,我给你送饭呗?”

    程远航被他得满心烦躁。

    他之前觉得,张凡好像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不用在意的存在。

    可现在人一走,他才发现,他吃饭想到他,睡觉想到他,无论做什么,脑子里都有个张凡的身影,挥之不去。

    程远航咬了咬牙,随便吃几口,把饭丢了。

    他眯着眼看了看丁启,声音冷得吓人:“谁他妈跟你他以后不来的?”

    完,他拎起书包,一脸黑沉地离了球场。

    丁启看着他离开,有些发懵。

    他还没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旁边突然响起声哼笑。

    丁启转头一看,是顾家睿。

    顾家睿看着程远航消失在球馆,好半天,耸了耸肩:“自己作的。”

    正在夹菜的单梁问他:“谁作了?”

    顾家睿摇了摇头。

    他对着单梁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没谁,反正不是我作就对了。来,喂我,啊——”

    ……

    张凡坐了好久的车,终于到了。

    离开那座城市,他在城市边际的郊区,租了个便宜的屋子。

    提着行李,带着欢欢下了车。

    张凡在破旧的居民区找到了租屋,住了进去。

    可惜程远航没怎么看,懒洋洋地了声谢,让宽叔去收了。

    有人在一旁调侃。

    “这么多礼物,航哥你都不拆开看看吗?多浪费呀。”

    “航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早不稀罕了。”

    “那你,什么稀世珍宝才能让航哥瞧得上眼?梵高的画?”

    “……”

    程远航自动屏蔽了这些声音。

    他要去换衣服时,人堆里的丁启忽然笑道:“航哥,你这儿有准备零食吗?”

    程远航看了眼宽叔。

    宽叔点点头:“柜子里有一些。”

    丁启笑嘻嘻地去翻零食吃。

    程远航进卧室换了套家居服,再出来的时候,丁启几个人正钻在储物柜旁扒拉。

    丁启不知瞧见了什么,眼睛忽然一亮。

    他指着柜子角落:“那个那个,把那个也拿上。”

    他伸手要去拿,一旁的宽叔突然制止了他:“同学,这个不行。”

    丁启啊了一声:“为什么?”

    宽叔没话,扭头看向了程远航。

    程远航皱了皱眉:“宽叔,送给他们吧,零食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宽叔面色居然有些为难。

    他推着眼镜,支支吾吾道:“少爷,不要吧,这个真的……”

    “我了,给他们。”

    程远航语气不容置疑。

    不过就是一点不足道的廉价玩意。

    就是丢了,踩在脚下玩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宽叔面露难色。

    好半天,他忧愁地看了看程远航:“真给?”

    程远航气笑了:“宽叔,你今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吝啬起来了。”

    宽叔叹了口气:“算了,那就送给他们吧。”

    他松开手。

    丁启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东西,到处分。

    宽叔不知道为什么,满眼的心疼。

    分到一半,丁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整个人忽地绊了一跤。

    砰——

    丁启的人,伴着手里的东西,一起摔在了地上。

    程远航正要上楼呢,听到动静,转过了身。

    他漠然的视线扫过丁启,再扫过他手上摔得滚落在地的东西时,他的眼神一瞬间变了,眼睛瞪大,整个人在刹那间僵在了原地。

    丁启手里的东西摔的四分五裂。

    一盒包装用心的奶糖。 提问:狗子的身体和狗具只能给谁用?

    程远航举手:张凡!张凡张凡!

    张凡:你这么兴奋干嘛……

    程远航:嘿嘿,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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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雪满山头

    张凡爷爷忌日那天,张凡回了趟山东。

    程远航也赖着一块儿去了。

    这些年,程远航接手了一部分他爸公司的项目,他爸逐渐发现,自己这儿子,真不是不学无术,他脑子其实很聪明,就是懒得学。一旦上手了,竟然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程远航每天奔波于公司和家中。

    不过无论怎么忙,他每晚必定回家。

    和张凡分开了这么些年,又经历了那些极痛的回忆,程远航如今是愈发爱黏着张凡了。

    张凡在厨房做个饭,他要在背后抱着张凡,头埋在张凡肩颈里,使劲儿吸。

    张凡看个书,他要靠在张凡身边蹭两下。

    张凡有的时候也会嫌他太黏了,于是皱起眉,半真半假地训斥道:“我干什么你都要凑过来,你的狼性呢?现在怎么像条狗一样缠人了呢?”

    程远航一点不生气。

    他在张凡嘴唇上轻咬一下,哼笑:“你是我媳妇儿,我黏你,天经地义。”

    他指着房间角落的插座:“你看,咱俩就像插头和插座,单独的时候什么也不是,凑在一块儿了,那才是能为爱发电呢。”

    张凡嗤笑:“你这什么破比喻。”

    “不像吗?”

    程远航走到角落,蹲下来,拔出一根插头,挑了挑眉,用力地插了进去。

    他痞笑道:“……多像啊。”

    张凡脸色红了红,半晌,咬着牙把一个抱枕狠狠丢在了这狗的头上。

    列车在清到达了山东。

    张凡和程远航下车后,先在酒店补了会儿觉。

    程远航吵着要做。

    张凡一皱眉,他只能消停了些,嘟囔:“……那回家再好了。”

    当天傍晚,张凡带着程远航上了山。

    他爷爷去的那年,家里没钱,于是葬在了村后的山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土丘,带一块泛了青苔的石碑,碑上刻着张凡他爷爷的名字,浸没在夕阳里。

    张凡把花和祭品放在碑前。

    他在爷爷坟前跪了下来,程远航忙跟着也跪下了。

    张凡点了香烛,烧了黄纸,和他爷爷隔着一道阴阳,絮絮叨叨地着话。

    程远航悄悄看他,瞧见他眼圈发红,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看不得张凡难过。

    前几年还好些,到这几年,张凡情绪一低落,他比张凡还急还慌。

    许云天调侃他这是:“骨子里的妻奴。”

    程远航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是张凡,那就一切都好。

    张凡和爷爷完了话,对程远航:“我去拿把扫帚,给我爷爷扫扫坟。”

    程远航点了点头。

    等张凡走后,他没起身,还跪在张凡爷爷坟前。

    他看着坟前摇曳的烛火,好半天,轻声:“您也是我爷爷,要是您听得到的话,我这也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想。”

    周遭风声呼呼,夕阳西沉。

    程远航看着石碑上的字,平静道:“我不知道您认不认我这个孙婿。前几年,我做了不少错事。张凡是您最疼爱的孙子,但我仗着他脾气好,心肠软,虐待过他,欺负过他,伤过他的心,到最后,险些彻底失去他。”

    “您在天之灵要是能看到的话,看到张凡被我这么欺侮,您估计都想我一顿了吧。”

    程远航吸了吸鼻子,又:“不过好在最后,我跪着我也把他给求回来了。”

    “我

    滚烫的呼吸犹如情人的抚摸,一下一下撩动着心底里蠢蠢欲动的想法。

    程远航声:“这些年,我没什么时间,都不怎么篮球了,那些过剩的精力,就只能发泄在工作,和你身上了。张凡,你应该知道,我篮球的时候是什么样吧。”

    张凡当然清楚。

    程远航是球场上的猛将。

    球的那股狠劲儿,简直声声震耳。

    张凡眯着眼睛:“所以你是想……”

    程远航的手不老实地扯住了张凡的衬衫。

    他声音里含了十足的动情,沙哑地:“所以今晚,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年轻力壮,龙精虎猛。”

    话音落定。

    程远航手一动,嗤一声,撕开了张凡的衬衫。

    野狼长啸,猛兽出穴。

    一室春色。 上一秒,是青葱少年。

    下一秒,是白头偕老。

    狗子虽然现在还在调教中,先给他点甜头,免得他年轻气壮火气旺,憋得肾疼,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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