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婚礼(又“faqing”)
罗尧和程澈的婚礼在元旦那天如期举行,地点是H科大南侧门的运动场,一场盛大的露天婚礼。
听闻是H市首富罗岩君的儿子罗尧结婚,不少学生早早跑来运动场外围观,尤其还有一群来舔颜的。而材料学院的学生最幸运,由于是两个直系学长结婚,其中一位新郎还是他们听老师提过无数遍的材料学界的风云人物,所以每一个人都被发放了邀请函。
按照H市这边的习俗,Alpha要去Omega家把对方接出来,才能预示着双方的诚意,以此讨一个好兆头。不过程澈已经没有家人了,也觉得这些流于形式的东西无所谓,他甚至希望越简单越好,其实,他连婚礼都不想办,但又不想扫了罗尧和罗家人的兴,所以没有在婚礼的安排上提出任何异议。
可这一步偏偏罗尧不想省去,他干脆突发奇想,既然是在学校办的婚礼,不如就把程澈的寝室当做接亲的地点。
和老公一起过来帮忙的容何十分赞同,这样,他就可以作为程澈的娘家人了。
于是,罗尧出钱租下了一整栋Omega男寝,而此时此刻,程澈正坐在306寝室,等待罗尧来接他。
按照习俗,两位新人结婚前一晚是不能见面的,所以程澈前一晚跟容何住在一起,不过他走之前,往罗尧枕边放了个东西,不知道罗尧看到没有。
罗尧来的时候,本就逼仄的楼梯间被挤的水泄不通,程澈研究所的同事们都堵在楼梯口,一阵阵欢呼起哄,前段时间,当他们得知程澈的结婚对象竟然是罗氏独子之后,他们震惊了好久,因为像程澈这样视金钱名利如无物的人,他们很难将他和豪门联系在一起。
罗尧在一片热闹声中,捧着一束花,走进了306寝室,而程澈早就站在门边等他。
罗尧深情款款地把花送到了程澈手上。
门口都是人,齐声喊着“抱一个”。
程澈接过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真是形式主义。”
毕竟他们早就老夫老妻,连孩子都快半岁了,现在却反过来搞那些刚刚修成正果的新手夫妻们热衷的事。
穿着和程澈同款西装的罗尧满面春风,一本正经道:“本人这辈子唯一一次结婚,当然要抓紧机会做足全套。”
程澈笑了,结果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罗尧公主抱了起来。
“喂,罗尧……”
“哇哦!”
“抱了抱了!”
门口再次炸了锅,吹口哨,放彩带,纷纷给罗尧让道,让他把程澈抱出去。
程澈故意用花挡着脸,实则脸已经涨的通红,除了工作方面,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引人注目过。
“罗尧,你想干什么呀!”害怕自己摔下楼梯,程澈单手紧紧搂着罗尧的脖子问罗尧,语气羞赧又数落。
“我想你。”
“……”
“橙子,我想你了,才一个晚上没见,我就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想抱你,还想亲你,你这个坏蛋橙子,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痴情蛊?”
今天的罗尧把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了整张极为英俊的脸,罗尧的双臂十分有力,好歹程澈也是一名男性,却被他稳稳地托着。
程澈靠在罗尧宽阔温暖的胸膛,望着罗尧那双比星辰大海还要深邃的眼,不知怎的,就被吸了进去,然后彻底迷失理智和方向。
于是,程澈喃喃道:“我也是啊,坏蛋罗尧。”
一步,两步,三步。
当所有的喧嚣逐渐变成没有颜色的背景,天地刹那间,只剩下眼中人的温柔色彩。短短的三层楼梯,两人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好像每一步都带着无限的柔情蜜意,让所有的期许与回味都没有穷尽……
“……爱神祝愿他们:一生挚爱,两心相守。下面,有请两位新人用戒指交换爱的誓言。”
正在进行的婚礼上,主持人话音刚落,罗尧便托起程澈的左手,取下绒枕上的戒指,戴在了程澈无名指上。
戒指不是罗尧前段时间精心订制的高档钻戒,那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银质指环,外观粗糙,但是在戒指内壁,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刻着“罗尧一生所爱”。
程澈唇边露出微笑,是彻底释怀,又是无比动容。这是他昨天放到罗尧枕边的戒指,罗尧看到了。
当程澈将戒指带在罗尧手上,罗尧没有听主持人的指示向大家展示戒指,在掌声中,他直接捧起程澈的脸吻了上去。
台下的苏兰抱着手舞足蹈的鸭蛋,眼眶湿润,此时此刻,她多希望她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儿子也能像儿子一样这么幸福。
徐教授夫妇和容何坐在程澈家属的席位上,容何觉得挺微妙的,除了上过几节课,他还从来没有和这位严厉出名的老教授坐得这么近过,而且还是以相同的身份。
仪式结束后,宴会开始,许多高档食材都是罗家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
“学弟,你终于大发慈悲肯收了我们骡子了,你再躲着藏着,骡子估计还得飙车、自残,疯进疯人院里。”张垒喝多了,拉着程澈的袖子,张口胡话便来。
程澈收回袖子,有些尴尬。
“别瞎。”苗素把张垒推到一边。
“苗苗好讨厌,我才没喝多!”
“……”苗素根本就没他喝多了,苗素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挤到了身后。
“方觉要被判了,他心里不痛快,一不留神喝的有点多。”苗素语气也有些叹息,“他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没人想到,方觉是这样的人。”
“嗯。”罗尧表示知道。
几天前,方觉的父母还到他家来下跪,请求罗尧父母的援助,当时程澈也在。
“方老弟啊,如果你们有别的任何困难,我们都会倾囊相助,但这种法律上的事,还是交给法律去办吧。”
罗岩君一句话就把他们的所有退路堵死了,于是方母转而去求罗尧。
“尧尧,你跟方觉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不帮帮他呀?”
面对方觉母亲憔悴的面容,罗尧无动于衷,“阿姨,要不您先去问问方觉吧,要是他愿意让我帮他再。”
请走了无助的方家父母,程澈担忧的:“这样做,别人会不会你太不讲情面了?”
罗尧安慰道:“无所谓,他欺负你的时候就该想到下场,我后悔的是,当年给过他机会。”
……
“程澈,恭喜你,百年好合。”苗素举起酒杯,和程澈碰了碰。
“苗素学长,谢谢你。”
“啊?谢我做什么?百年好合吗?”程澈突然这么客气,苗素被谢的一脸懵。
程澈摇了摇头,饮下酒液。
他也不知道他谢苗素做什么,谢苗素当年的高抬贵手吗?大概不是,他和罗尧,明明是两情相悦。
苗素是和父母来的,没有和陆谦之一起,听张垒,苗素前些日子回国就是一个人回来的,而且,至于陆谦之,好像两年前就分手了。
罗尧感到很震惊,毕竟当初,苗素爱陆谦之着了魔,爱到骨子里了,而陆谦之这个徘徊在社会边缘的穷子,虽看着不怎么靠谱,但对苗素,却可以是舍命相护。即便震惊,罗尧也不会去问苗素,朋友之间要给对方留下隐私空间。
天色渐暗,璀璨的灯光亮起,整个运动场上流光溢彩,由于是在学校,罗家安保工作做的十分得当,没有放进来一个媒体相关的人,所以在场的不是亲朋好友,就同院学生。虽然学校有的领导不太同意在学校做这么张扬的事情,但毕竟这不是史无前例,许多学校也办过婚礼,只是没有罗家来的这么轰动罢了,而最主要的是,罗家以程澈的名义给学院做了科研投资,光凭这一点,就足够有资格借用一下运动场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正是宾客尽欢的时候,程澈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其实刚刚和罗尧跳舞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了。
他摸了摸口袋,糟糕,他忘了带发情期抑制剂。
明明昨天刚吃过,谁能想到,现在他的抗药性会这么厉害。
“橙子,怎么了?”刚喝了一轮酒下来的罗尧即使有点醉,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程澈的不对劲。
“我好像要……要……”程澈牙关发抖,双手在身后绞紧,他正在努力克制信息素的释放。
这时,一丝细微的奶油味钻进罗尧鼻腔。
“橙子,手给我。”罗尧向程澈伸出手,就像刚才跳舞时那样。
程澈把被自己捏的红痕斑驳的手放在罗尧手心。
下一秒,罗尧带着程澈从运动场后门飞奔出去。
“罗……罗尧,我们去哪?”
“去洞房花烛夜。”
夜色笼罩的宴会上,一巡酒过,大家忙着交际应酬,踩着灯光和舒缓的音乐言笑晏晏,没有人留意到主角跑路了,只有一些可以嗅到信息素味道的A和O,感觉好像闻到了轻微的奶油味和薄荷味,但顷刻间消散在了夜空。
酒店的大床上是两个纠缠的身影,床下是胡乱扔做一团的西装、衬衫。
而罗尧没有脱掉程澈的衬衫,程澈衣襟大敞,领带歪歪斜斜的挂在颈侧的样子勾起了他的恶趣味。
而程澈十分顺从,任由罗尧摆布,除了想被狠狠进入,再没有任何想法。
薄荷味和奶油味的信息素混在一起,连安静的空气分子都被搅乱。
【删减】
由于保险套会阻碍信息素的传递,无法更好的抚慰Omega,所以罗尧没有戴,但他始终保持着唯一的理智,每一次都没有射在程澈身体里面,毕竟程澈刚生完鸭蛋,为了程澈的身体着想,他不会允许程澈马上再次怀孕。
第二天,程澈是在一阵门铃中醒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粘腻之感,看来罗尧已经帮他清理过了。
他在被子里稍稍动了一下,一阵腰酸背痛便汹涌袭来,这是昨晚纵欲过度的结果,罗尧不在房间,他揉了会腰,刚准备强撑着下床找罗尧,却听到套房外间苏兰的声音,吓得他赶紧缩回了被子。
“妈,您先回去吧,晚上我和橙子再去向您和我爸请罪。”
“算了,这也是不可抗力因素,你们改天再来,鸭蛋再让我们带一段时间,你今天就好好陪着程澈吧。”
“遵命女神,保证完成任务!”
苏兰走后,罗尧回到房间,发现程澈已经醒了。
“橙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程澈如实作答。
罗尧坐上床,把程澈抱在怀里,给他捏肩捶背揉腰,心疼道:“这样呢?会不会好些。”
罗尧每次跟程澈做·爱都会索取过度,以至于尽管A和O在性·爱方面天生契合度极高,也会让程澈第二天起床难受。
“嗯。”
其实程澈并没有想要罗尧心存歉意的想法,因为发情的是他,罗尧只不过是为他舒解罢了。
“几点了?”
“下午四点。”
“……”
这次又突破了程澈起床时间的晚新高。
“刚刚妈来了吗?”
“对,她要我陪着你,过段时间再去看他们,鸭蛋她也帮我们带着,不用咱们操心。”
这些话程澈都听到了,只是他昨晚和罗尧半路溜走的原因被苏兰知道,他有些羞愧难当罢了。
罗尧把下巴搁在程澈肩上,一只手揉着程澈的腰,另一只手执起程澈戴着戒指的左手。
“这对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上?”
罗尧清楚地记得,是他亲手把它们扔进了垃圾箱,当着程澈的面。
“我从垃圾箱里找出来的,你当时大概是真的不想要了,所以我翻了半天才找到。”
程澈语气调侃地完,罗尧便没再话。
他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不大对,一回头,正巧看到罗尧把眼睛埋到了他的肩窝。
“罗尧,你怎么了?”
“没怎么,别动,让我多待一会。”
“……”程澈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了罗尧的头发。
其实,罗尧只是想到程澈去翻垃圾堆的场景罢了,明明不敢去想,却偏偏要想。
他本应该捧在手心的人,因为他的误解,在脏兮兮的垃圾堆里找戒指,这是他的千不该万不该。
但不可否认,他又是侥幸的,他喜欢的人,没有因为艰难险阻而舍弃对他的热爱。想罢,罗尧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