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绿水村向来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子,虽然村民斗嘴不断,但那都是打闹,近日的绿水村出了一件大事,不是朱家的秀才朱勇和温家的丫头退婚了,而是有人死了。
死的人叫朱贵,是朱勇的堂哥,那天他像平常一样去山上打猎,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朱贵爹去山上查看,却发现了朱贵的尸体。
温家的院,魏氏在厨房里忙活,一阵阵炊烟从烟囱里出来,进而逐渐飘散。
锦娘来到绿水村,已经三天了,对这里的环境也有了一定得了解。
绿水村是一个平平凡凡得村子,村子里大概有二百户人家,锦娘投生的这家是温家,父亲和哥哥都是练家子,常年走南闯北的押镖,哥哥单名一个“强”字,憨厚老实,二十岁还没有娶妻,父亲是个心善的老实人。
“狐狸精!”锦娘被一声尖利的声音打断。朱勇娘带领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冲进来,二话不,拽着锦娘的头发就往门口扯。
“你们这是做什么?”魏氏从厨房里冲出来,看到锦娘的惨状大惊,急忙上去,与朱勇娘掰扯起来。
“温强娘!你是被这丫头骗了,你仔细看看,这哪里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在跳水的时候就死了,这个狐狸精占了锦娘的身体,连你都给蒙骗过去了!”
“你个天杀的朱勇娘,我的女儿好端端得,你就咒她死了,我再怎么看,锦娘也是我的女儿。”
“哼!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得侄子朱贵,我今天就要将狐狸精打回原形,让你看看我的究竟是真是假。”
“乡亲们,我当家的在的时候,待大家不薄,你们送个信,或者是带土特产的时候,哪一家少你们了,现在我当家的还没死呢!不过是出了个远门,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魏氏拼命挤在锦娘前面,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给挡去了大半。
锦娘只觉得自己得头皮都要被朱勇娘扯掉了,心中一阵烦躁,伸冲着朱勇娘胳膊下的软肉就是一阵猛掐。
朱勇娘发出一阵凄厉得惨叫,吃痛放开了锦娘。
锦娘重获自由,急忙后腿一步,与朱勇娘带来的人拉开了差距。
“朱婶子我是狐狸精变得,可有什么证据?”锦娘拍打着自己被抓皱的袖子,出的话铿锵有力。
“哼!这还要什么证据,锦娘自胆怕事,怎么可能跳水一次就伶牙俐齿了,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害了锦娘,占了锦娘的身体,还顺道儿将朱贵也害了!”朱勇娘双叉腰,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让人看了十分厌烦。
“锦娘,你跟我,朱贵到底是不是你害的?朱贵爹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皱纹遍布,声音微微发颤,与以前比,好似瞬间老了十岁!”
“我大伯,你还跟她废什么话,朱贵就是他害的,除了狐狸精,还有谁有这个本领。”
锦娘厌恶的看了朱勇娘一眼,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恶毒又愚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为了给自己出口气。
“朱大伯!我现在就站在这儿,你用眼睛认真的瞅一瞅,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狐狸精。”
“我落水以后,万念俱灰,险些死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了,性子是有些变化,可我还是锦娘,我发誓,朱贵不是我害的。”
“花言巧语的狐狸精,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她已经害死了锦娘和朱贵,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们。”
人群再朱勇娘得恐吓下,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锦娘。
“我你们现在害怕什么,她再这里跟我们掰扯就是怕了我们,咱们将她捆了,泼上狗血,放把火烧了了,管叫她再害不了人。”
受了朱勇娘的怂恿,人群有些蠢蠢欲动。
锦娘后退一步,她怕那些人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往她身上泼狗血,那她得洗多久啊!
两方对垒,都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人群中叉开一条道,一个身穿墨绿色官服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来人身长七尺,五官端正,约莫有二十四五岁,穿着官服,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与这山村格格不入。
这人便是春风县新上任的县令梁运。
人群见了那墨绿色的官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哗哗啦啦跪了一地。
“大家都起来吧!本官也是听这里死了人,才赶过来的,无意叨扰大家。”
“大人!你可要为我的侄子做主啊!就是这个温锦,她被狐狸精上了身,将我那可怜的侄子给害死了,我大伯可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后可是要断了后啊!”朱勇娘紧紧拽住县令梁远的官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
“莫要胡!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侄子的死必是人为,不可推脱到鬼神之。”梁远顺将自己皱皱巴巴沾满眼泪鼻涕的官服从朱勇娘中解救出来,眼神中的不耐一闪而过。
锦娘在心里发笑,没想到这个县令大人竟然是个洁癖。
“大人,你可真是一个明察秋毫的好官,我的女儿好端端的,非被他们污蔑成狐狸精,还我女儿害死了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不要早下结论,还是要看过死者才知道。”梁运微微抬眸,眼神与锦娘撞在一起。
锦娘一怔,后退了一步,脚下的木板发出滋啦一声的响声。
人群一窝蜂似得跟着梁运走了,锦娘上去挽住魏氏的,“娘,咱们也去看看。”
朱贵家的院逐渐站满了人,梁运被簇拥着来到朱贵的身边。
朱贵被一张白布盖着,只有一只还裸露在外,那略微发黑,似乎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掀开,梁运下意识的捂住口鼻,虽然才停尸一天,但是已经有尸臭阵阵往鼻子里转。
待那白布缓缓掀开,锦娘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朱贵印堂发黑,好像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而死的,而朱贵的尸体却是在山上被发现的。
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儿,提着箱子上前,用银针在朱贵的指、额头处都扎了扎,锦娘清晰地看到那银针变黑了。
“禀大人,朱贵是不心误食了一种叫做悠悠草的东西中毒而亡的。”
“你胡,我儿子没事吃那东西干什么!肯定是有人将他害死的。”
“大人!你可要为我侄子做主啊!那个狐狸精连仵作大人都给迷惑了,大人可不要再被她给迷惑了呀!”朱勇娘整个身子扑上来,梁远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躲过了朱勇娘那致命一扑。
“慎言!朱贵究竟是怎么死的,本官自有论断,不是你们谁是凶就谁是凶的。”从从梁运口中吐出来的字,不急不缓,如三月春风拂过心田,却并不绵软,反而像一顶重锤,字字铿锵。
锦娘觉得无比的安心,下意识的觉得梁远一定是个爱民如子,明察秋毫的好官。
朱勇娘有些讪讪的,欲言又止,瞪了锦娘一眼。
“大人!我有话。”锦娘穿过人群,来到前面,那几个平日里与她们笑笑的婶子、大娘、皆是一脸惧色,锦娘三米之内无人敢接近。锦娘心里笑笑,将目光锁定梁远。
梁运闻声转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姑娘面对死尸竟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