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揽芳居相见
遂州廉王府修缮的速度是最快的,有和安帝的加持,唐衍基本没有自己操心。
四个女眷一人一个院子比起京城住的更宽敞更舒坦,本来随着王爷去往遂州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各自的院子时都乐疯了。
王妃不在自己又有自己的院子,这每天自由自在的日子简直是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至于王爷反正这么几年都自己过过来了,也没什么想不开的了。
唐衍的身边和安帝安排的人是明面上的,为了让他顺利和魏淑搭上,这人便以遂州廉王府新管事的身份跟着唐衍到了遂州。
乔管事联络了在遂州的暗桩,把魏淑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后整理成一份文书,递到了唐衍的案头。
比京城的书房大了一倍的书房里,唐衍正在整理着书籍,为了看上去像是彻底驻扎在遂州,光书就收拾了六箱子。
“王爷,您不看看吗?”
乔管事看唐衍闷头收拾着书籍,对他拿来的文书完全没有即刻过目的心思。
唐衍收拾书籍的一顿,抬起头目光深邃如幽潭的望着站着的乔管事。
“父皇让你来辅佐本王,不是做本王的主。”
平淡的语气话却的极为冰寒,遂州比京城靠南,一路行来倒是春意盎然了,可现在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乔管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以往大皇子一向不为人瞩目,原来真实的大皇子和皇上还是很相像的。
“属下知错,属下去安顿其他,就不叨扰王爷了。”
乔管事拔腿就跑深怕唐衍对自己做什么似的,人一走恢复了宁静的书房,唐衍扔掉了里的书,站起身拿过文书一目十行的扫视。
“魏淑啊魏淑,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
遂州最红的青楼揽芳居里,最上层最南边的屋子里,魏淑从床上翻身坐起,按着乱跳的心脏,皱了皱眉。
自从爹去世后,这时不时心跳紊乱且剧烈的感觉就频繁了起来,静坐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的魏淑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冷的茶水从嘴里一路过到胃里,让魏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下茶杯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临河后街的景色,河边的杨柳已经泛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柳絮漫天飞了,魏淑很不喜欢这样的时候。
魏兰亭的死几乎传遍了整个大周朝,魏淑听闻后只不过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静坐了一整夜,第二日便像正常人一般继续开门做生意。
没错,魏淑出来闯荡了几年,最终不过是使了点段做了揽芳居的新主子,揽芳居的姑娘们本来对魏淑不是很信任,但没想到经她一调教,客人顿时便多了。
魏淑现在做着不需日日出面的妈妈,但住所还是在揽芳居内,只是无人敢随意打扰罢了。
夜幕降临,揽芳居的大门敞开,灯笼一一点亮,无需姑娘们穿的衣不蔽体站在门外招呼,自然有人揣着或多或少的银子往里闯,魏淑冷眼看着底下的热闹情景,眼眸里都是冷笑。
男人不过如此,京城红琦楼那点招数拿到遂州这里来卖弄,果然一个个都觉得新鲜有趣,一传十十传百的都来了。
唐衍打扮成文邹邹的学子模样进来时,也没有人觉得不妥,从前的揽芳居这样的文人学士是不会来的,可现在的揽芳居那客人的种类便多了许多。
魏淑本打算进屋去,眼眸随意一瞥瞥见了整抬头看的唐衍,唐衍抬做了个文人学子的礼,魏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朝着唐衍便勾了勾,勾完就后悔了,没想到唐衍摇了摇头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
本以为要花点心思打发走这人,没想到完全对自己没有兴趣,这样的心理落差让魏淑不服输的性子又起来了,回屋换了件纱衣外罩,拿了把红色团扇就这么妖妖娆娆的下了楼。
唐衍正在熟悉揽芳居的格局和装饰,果然和红琦楼有很多相似之处,魏淑一个女子离家出走闯荡江湖,总要过日子要开销,开个青楼妓馆以魏家对红琦楼的经营,她学个三成在遂州便很够用了。
“这位公子眼生的很,第一次来揽芳居?”
女子故意放柔的声音在背后想起,唐衍的步子微微一顿,继续抬脚离开,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
“是啊,初来遂州便听闻此处,特来看看。”
“听公子的口音是北边来的吧?”
魏淑的眼眸里多了一层戒备,没办法,自从离开魏府,魏淑对北边尤其是京城本能的警惕不愿意多招惹。
唐衍背着转过身来看了魏淑一眼,就只是看了一眼毫无留恋的收回目光,继续慢慢走着四处看。
“是啊,京城来的,以后怕是要长住遂州了。”
“哦?京城那么繁华之地,公子难道是科举不中心灰意冷了?”
唐衍对魏淑无甚了解,但就凭此刻这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断攀谈,唐衍都觉得还是直接些的好,免得被她查出来尴尬的好,就凭这一个揽芳居,魏淑要想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难事。
魏淑看着转过身来的唐衍,对这人的气度样貌有了更深刻的感受,这人根本不是普通学子,正在暗暗打量思索的时候,魏淑没想到唐衍会突然靠近,本能的往后退却被搂住了腰,刚想反抗却听到唐衍凑到自己耳边道。
“嘘——本王只是来考察民情,无意冒犯。”
唐衍完这句话便放开了魏淑,在魏淑惊疑不定的眼神里,唐衍扬起一抹友善的笑容,拿了一把金瓜子出来放到了魏淑里。
“这揽芳居挺不错的,我平时甚少出入这样的场所,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后会有期。”
魏淑抓着那把金瓜子目送唐衍离开,第二日天一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还真是个王爷,廉王府唐衍。
魏淑听着下探听来的消息,对这个不近女色只好琴棋书画的大皇子顿时起了兴趣,这么一个人做了遂州的主子,恐怕和京城里那个闷不吭声的大皇子会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