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地下沉。

    露出了冯楠那因为大墨镜而显得格外炫酷的脸蛋儿。

    “知道我叫你们过来干什么吗？”

    “知道！”

    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忙点头，“楠姐放心，这点事儿，我们肯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吧，不会的。”

    冯楠点点头，开车走了。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也赶忙上车，往村子的方向去了。

    “王六儿，你这带的都什么玩意儿啊？”

    看王六儿大包裹地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陈璐看得一脸懵。

    “啊，回去办事儿用的。”

    “冯楠给你买的？”

    “对啊。”

    “冯楠对你，可真好啊！”

    “可能是相中我了吧！”

    “嗤，别臭美了！”

    陈璐扑哧一笑，“相中你啥？咋恁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话可不能这样。”

    王六儿干咳一声，“我连你都拿下了，还拿不下一个冯楠么？”

    “滚一边儿去，再提这个，我踢你了！”

    “你踢我干嘛？”

    “就冲你干的那些事儿，我也应该踢你！”

    陈璐着，假装要踢王六儿，但就是做个样子，没好意思真踢他。

    王六儿看她还挺傲娇，扑哧一笑，“别的，自己像个受害者一样好不好？你要是不愿意，我还能把你怎的是的！再了，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昨天晚上还不是你要那啥的！”

    “问题是，谁领着我进去的，心里没数儿？”

    “滚！”

    陈璐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再这个，我不理你了！”

    “本来就是嘛。”

    王六儿面露得意之色，看陈璐背着在前面走，也赶紧跟了上来，“陈璐姐，你跟我实话，我表现咋样？”

    “啥咋样？”

    “就是，满意不满意？”

    “还行吧。”

    陈璐抿嘴儿笑，还假装一脸不屑，“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

    “心里话吗？”

    “你呢？”

    陈璐没忍住，扑哧一笑，转回身来，“王六儿，我跟你正经的呢！你跟冯楠，咋回事儿？”

    “我跟她，真没啥。”

    “那你跟李红杏儿，咋回事儿？”

    “李红杏儿？”

    王六儿眨巴眨巴眼睛，“跟李红杏儿有啥关系？”

    “你还好意思呢！”

    陈璐往前凑了凑，“冯楠都问我了，问你跟李红杏儿的事儿！她不问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合着，你大老远地求我让我给你们俩牵线，就是为了李红杏儿啊？”

    她把胳膊往蛮腰上一掐，“还，李红杏儿是你表姐！你哪儿来这么表姐？”

    “咳咳”

    王六儿赶忙干咳一声，“那你咋呢？”

    “我一猜，我就知道怎回事儿！我还能咋！”

    陈璐还有点儿不服气，冷哼一声，“我就顺着你的话往下呗！能咋！”

    “那还好，吓我一跳刚才。”

    王六儿听了这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忙紧走两步，“陈璐姐，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回头儿，我好好谢谢你！”

    “就嘴上谢啊？”

    “不不不，你咋谢，我就咋谢！反正，你满意就行！”

    王六儿完，一龇牙，露出一个憨憨的表情。

    陈璐斜了他一眼，转过身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跟李红杏儿，咋回事儿？”

    “李红杏儿和曾老三咋回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点儿。”

    “你不觉得，李红杏儿，挺悲催的么？”

    王六儿耸耸肩，“听了他们俩的事儿以后，我就觉得，挺气愤的，我想帮帮她。”

    “你是想帮她，还是想弄她？”

    “你看你什么呢。”

    王六儿摸摸鼻子，“我承认，我对李红杏儿，确实有想法，但是，也不完全是馋她身子。”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鬼话？”

    “其实就跟当初我帮你一样，是馋你身子，也是看不惯吴广才干的那些事儿。”

    “那你还不是馋李红杏儿的身子？”

    “这话的，就李红杏儿那样的女的，谁见了不眼馋。我要，我一点儿都没往那方面想，你信么？”

    “所以，你跟李红杏儿，还是做了个秘密交易，是不？”

    “嗯。”

    王六儿知道，陈璐冰雪聪明的，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她，索性就实话实了。

    “那你跟李红杏儿咋的？你帮她，她怎么答谢你？不会是以身相许要嫁给你吧！”

    “那倒没有。”

    王六儿摸摸鼻子，“她嫌我，不干。”

    “我的妈，你还？”

    “我年纪，差着岁数呢！”

    “啊，那，那倒也是。”

    “你寻思啥呢？”

    “我没寻思啥呀。”

    陈璐脸都红了，有点儿不好意思，王六儿也被逗得直笑。

    “诶，不对呀，那，这次的事儿要是办完了，李红杏儿要怎么答谢你？”

    “她，我能帮她把事儿办妥了，就跟我好。”

    “陪你那啥呗？”

    “可能是吧。”

    “那你不怕她翻脸不认账啊？跑了咋弄？”

    “跑就跑呗，我不了么，我也不全为了这个，再了”

    王六儿摸摸鼻子，话到嘴边，没好意思。

    “再了，定金啥的，也到了，是不？”

    陈璐一挑眉，一副啥都看明白了的模样。

    “妈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那你看！”

    陈璐背着，还挺得意，“不过，有个事儿，我挺好奇！”

    “什么？你。”

    “你咋就那么喜欢李红杏儿呢！我觉得，我比李红杏儿好看！”

    “你不懂，俩感觉。”

    王六儿叹息一声，“而且，你不，你有男朋友了嘛。”

    “那倒也是。”

    陈璐寻思寻思，转过身来，“我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了吧！我现在，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过分不？”

    “你。”

    “你不许娶李红杏儿过门儿！”

    “呵，你想啥呢！不都了么，人家嫌我！”

    “那不一定，兴许现在嫌你，明儿就不嫌了！”

    陈璐把嘴儿一撅，“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答应行了吧。”

    王六儿摸摸鼻子，“其实，你不用这个，因为，我是不能轻易娶妻的，很多年前那事儿，你不知道么，当时我爷爷就带着我发誓，要非她不娶了，就算以后真的要跟谁结婚了，也只能算是妾，不能是正妻。”

    “妈耶，就你那熊样儿，还要三妻四妾呢？”

    “咋的，不行啊？”

    王六儿一脸嫌弃，“让你的，好像人家哪儿不行了似的！”

    “你本来就不行。”

    “哟？这话让你的！是想让我证明一下自己不？”

    “我！我不是那意思！”

    陈璐被王六儿一瞪，就忍不住脸红，脚底下都软绵绵地，看样子也是让人收拾得够呛，想起啥不堪的回忆了，她忙低头，一把拉住王六儿的胳膊，“那要是答应冯楠的事儿，办成了，你跟李红杏儿是不是就算好上了？”

    “嗯。”

    “那，那我怎么办？”

    “你？”

    王六儿眨巴眨巴眼睛，“你，就该干啥干啥去呗。”

    话完，王六儿大笑，陈璐却气得踢了他一脚，“王六儿！”

    “诶呀，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咋还真急眼呢！”

    王六儿看陈璐不乐意了，忙，“陈璐姐帮我这么多，我是不会忘的！不管啥时候，只要你有需要，就招呼我，我肯定，倾尽全力，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滚一边儿去，谁要你伺候！”

    陈璐白了王六儿一眼，“不过，姐姐我，还是想嘱咐你一句！李红杏儿可不是谁都能摆弄明白的，你自己，得格外当心！别玩火不成，再伤了自己。”

    “怎的？吃醋啦？”

    “有毛病吧？人家才没有呢！”

    陈璐白了王六儿一眼，“少臭美！跟你玩玩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是是是，你怎样就怎样！”

    “这还差不多！”

    陈璐洋洋得意地抱着肩膀，快到村口儿，忽然站定了。

    她看看四下无人，拉着王六儿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还没问你呢！冯楠要的东西，你心里有谱儿没有？”

    “当然。”

    王六儿点点头，“我大体，知道应该怎么去做，要不然怎么敢那么爽快地答应？”

    “那就成，就还怕你不成事儿，再惹冯楠生气呢！冯楠可不是好惹的，你自己心点儿！”

    “嗯。”

    王六儿点点头，跟陈璐搂在一起，腻乎了一会儿，陈璐就蹦跶蹦跶地回家去了。

    王六儿看着陈璐的背影，再寻思寻思昨晚的邂逅，心里头好生喜欢。

    可惜自己确实有点儿配不上人家，要不然

    他吧嗒吧嗒嘴，回家去了。

    回到家，爷爷又不在，奶奶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呢，奶奶看王六儿带不少东西回来，挺纳闷儿，忙问了一下狗剩子那边儿的事儿，王六儿如实答了，老太太听明天就术了，多少有些感慨，又问王六儿昨天在哪儿睡的。

    王六儿推是市里的同学找他，想借着假期找份工作赚点零花钱，也没多寻思，毕竟，这种事情，王六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他一个子，早点儿在社会上历练历练，也是好事儿。

    晚上时候，老王头儿回来了，爷爷奶奶和王六儿一起围在桌边吃饭。

    老王头儿听王六儿想在外面找点事情做，还挺高兴，王六儿就借自己要不就不念书了，去社会上闯闯。

    老王头儿没同意，也没不同意，寻思寻思，就再研究看看，不过，王六儿想出去闯闯的建议，老王头儿还是很支持的。

    俗话，穷养儿，富养女，这男孩子老宅在家里也不是事儿，让他接触接触社会，是好事儿。

    不过，聊着聊着，奶奶就跟老王头儿，李红杏儿家的超市好像关门了，李红杏儿不在家，是出去了没回来啥的，王六儿一听准知道咋回事儿，就没搭茬儿。

    这边，吃饭刚吃到一半儿，电话就响了，老王头儿接了电话听了一下，就撂下饭碗又走了。

    估摸着，又是谁家的谁谁害了大病，等着老爷子救命去呢，王六儿和他奶奶，早就习惯了。

    而后一下午，王六儿哪儿都没去，就闷在家里，在研究那本书。

    他现在，有两件事要做。

    或者，他需要两样东西。

    一个是“白膏儿”，另一个，是“湿骨林蛙”。

    前者是用来配秘药的，后者，是用来治王总的病的。

    对于后者，王六儿并不是特别着急，因为，这个“湿骨林蛙”王六儿心中有数儿，可“白膏儿”却不那么好弄。

    “白膏儿”是一种名为“土龙”的东西的身上出现的一种分泌物，而且，只有雄性的身上才会有，就好比只有雄鹿的身上才能找到“麝香”一般。

    而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土龙”本身就是一种极神秘的东西，王六儿翻了那么多的古书古籍，也只零零星星地看到过些许记载，其中，有一段文字，倒是与古书青羊经中的法暗合：

    “江陵赵姥以沽酒为业。义熙中，居室内忽地隆起，姥察为异。朝夕以酒酹之。半月有余，忽见一物出，头似驴，目视不前。姥大惊，卒。家人赴前，闻土下有声如哭。后人掘地，见一异物蠢然，不测大，须臾失之。俗谓之土龙。”

    这段话大体意思是，以前有一个买酒的老太太，发现自己住的房子里，鼓起一个大包。

    她心中纳闷儿，用自己买的酒往上浇，每天都是如此。

    后来有一天，他就看见，有一个长着驴头的玩意儿从地里钻了出来，直勾勾地瞅她！

    老太太何曾见过这么个玩意儿，当场就吓死了。

    等家人闻讯前来的时候，就听见，地底下有哭声。

    他们纳闷儿，心什么玩意儿？有胆子大的就赶紧上前把地挖开了，此时，就看见地底下有一个东西蠢蠢欲动，看不见到底有多大。

    不一会儿，那东西就没了。

    当时的人，不知道这东西的来路，都，这，就是传中的“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