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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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哪里都有你啊?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公主府,与其话的人,也是金溪公主,你觉得你有什么道理插话?”

    “还口口声声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世家的女儿。结果一点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你真的觉得,你好意思继续显摆自己的身世吗?”

    月湘黛怒瞪着董瑶,真是恨不得把她抓过来,她一顿屁股才好。

    结果董瑶被雪月洞吼得,那是双眸又见了泪光,咬着唇角等着月湘黛,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

    金溪公主见她们俩又吵起来了,眼底也没有不耐烦,只不过站起身走到她们俩中间站好,阻挡住她们瞪着彼此的视线,这才轻声劝道:

    “你们俩啊!就是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才会如此冲动的。不如你们俩都坐下,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或许听完了,你们俩就会明白,现在争吵的这些,根本就毫无意义!人生短暂,得到的比失去的,远远要少太多了。”

    金溪公主的声音算不上有多动听,但是温婉中透着安静,就好像冰山上融化的雪水一样,简直可以净化人的心灵。

    没来由的,月湘黛和董瑶就是安静了,各自坐回到椅子上,就听到金溪公主继续道:

    “从前有一个富商叫做梅津,他用袋子装了一百两黄金,送到寺庙给诚拙禅师,明要布施捐赠用于扩建讲经堂。禅师收下了黄金,就又忙于处理其他事情,梅津对此很不满,心想“我布施的一百两黄金可不是数目呀,怎么诚拙禅师连个致谢都没有呢”?于是梅津就尾随着禅师后面提醒他“禅师呀,我布施的可是一百两黄金呀”。

    诚拙禅师淡然的回应“你已经过了,我也知道了呀”。梅津就更加生气了,提高嗓门“禅师,我今天布施了一百两黄金,难道你连一句致谢的话都没有吗”?

    诚拙禅师刚好走到大雄宝殿前,就停下来“你是布施给佛祖的,功德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把布施当成做买卖,我就代佛祖向你声谢谢,从此你就和佛祖银货两讫了”。梅津听后有所参悟,向诚拙禅师礼拜而去。”

    金溪公主了这么多话,休息了一下,才转身对一向争吵不休的董瑶道:

    “你总,是别人惹到了你,可是你可曾反思一下,自己又对别人了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计较,不多言,陌生人又怎会与你为敌?”

    “董瑶啊!眼看着你也到了亲的年纪,何必非要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将来得不到自由呢?不如想开一点,大方一点,这样看似失去了,其实是真正的得到了!”

    转头时,金溪公主想对月湘黛什么,月湘黛却快她一步,笑眯眯的先道:

    “金溪公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你讲了一个故事,那我也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从前,有一个叫苏东坡的人,他是一位佛教徒,他曾经参悟佛理时写过一首诗:人生到处如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雪上偶然留指抓,鸿飞那复计东西。”

    “他人生这一辈子像什么呢?应当像大雪天飞出来觅食的鸟儿,往雪地里一站,只留下一个爪印。不想站了,抖抖翅膀飞走了,虽然留下了爪印,可是鸟儿早把东西南北都跑掉了,雪还在下,会把爪印也盖掉,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的。”

    “反观我们的人生何尝不如此,所思、所想、所做,执着痴迷于得失荣辱,陷入“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的痛苦境地,此所谓得也着相,失也着相。”

    “所以,一个人的得失,真的与你付出多少,或者你参悟多少,并没有关系!一切所行所想,都不过是我们原地捆住自己罢了!”

    金溪公主愣愣的看着月湘黛,眼底那向来平和自然的神态,却完全被月湘黛给破了。

    月湘黛见金溪公主是这个反应,心底里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便继续对她道:

    “无论我们过去经历了什么,即便不能成为我们的财富,也不应该成为我们的负担。所以然过去的,便让她过去吧!”

    “否则这些痛苦和磨难,折磨了我们一次不够,何苦非要让这些痛苦,缠着我们一生一世呢?你,对不对?”

    金溪公主缓缓的点了一下头,没想到如此还很平静的董瑶,却是直接冲了过来,指着月湘黛大声喊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别人?你可以放下,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当事人,你不能明白当事人的痛苦。”

    “如果是你被逼着,还是被亲生父亲逼着,要去番邦跟一个野蛮人过一辈子,你会愿意吗?当你无法做傀儡,被人退婚之后,还被其他的姐妹欺负,被自己的父亲淡漠,你真的能做到心静如水吗?”

    “如果你自己做不到,你凭什么要求金溪去做?如今她熬到二十五岁才出嫁,你以为她有那么容易吗?你随便一句放下,就可以抵消这些罪孽?简直就是胡八道。”

    董瑶的语气冲动的,简直不是一般的激动可以形容的。

    那些痛苦,就好像是她自己经历的,而不是金溪公主经历的一般,这一点让月湘黛很是意外。

    可是很快的,月湘黛就想通了,不管董瑶本人怎么样,但是她对金溪公主的这份友情,还是十分简单坚持的。

    所以她才能做到,拿金溪公主的痛苦,当成自己的痛苦,拿金溪公主的曾经,当成了自己的曾经。

    这般深刻的痛着,就好像这些都是她的逆鳞一般,不允许任何人碰触,更不允许别人随便的抹掉。

    其实对于金溪公主的过去,月湘黛来之前多少还是了解过的,只是外界的传闻不多,她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

    这会儿见董瑶如此激动,她转了转眼睛计上心来,所以继续和董瑶纠缠着,想要把话题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