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一人独奏万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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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扶她回了房,取来两只热乎乎的鸡蛋,去掉壳,用帕子包住,在她肿起的脸颊上来回轻滚。

    看来用熟鸡蛋消肿由来已久啊,她笑了笑。

    不多会,柒又拿出个食盒,递到她中,道:“方才在膳堂找不见你,就给你包了些斋菜回来。”

    原来方才她靠在石头后,一不心睡着了。柒泡完澡后没见到她,还以为她去吃斋了,可跑去膳堂,还是没找着她。这天真的丫头哪里知道,她的右右姐在守岁这夜,竟然被人赏了二大耳光子。

    项右右边吃边望着柒,发觉她越发地好看起来。虽然五官平平,但细瞧了去,每个部位都很有特色。

    “对啦,我还替你领了这个。”柒从怀里掏出两只红色的荷包,上面绣着平安二字,还有蓝色的海浪纹饰。

    “这是啥?”她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只,见里面藏着二枚钱币。

    她赶紧掏出来,细瞧去。只见一枚桃形的币上,刻着“锦绣良缘”,另一枚圆形的上面印着“阖家欢乐。

    这莫不是传中的压岁币,现代压岁红包的祖宗!她想起时候,妈妈每逢过年,都会趁她睡着了,偷偷在她枕头下放上一只红包。

    啊哈哈哈,又赚到了!她兴奋得大笑起来,完全忘了脸上的伤痛。

    再看看柒的,两枚都是圆币,分别刻着“长命百岁”、“富贵未央”。

    好家伙,竟然还是压岁“盲盒”!好惊喜、好意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

    她正yy有没有“早睡早起”、“二胎落地”之类的话时,见柒又将钱币放回到荷包中,转将荷包塞给了她。

    “我害右右姐挨巴掌,这个也送给你。这样一来,你的祝福就圆满了。”

    项右右听罢,鼻子一酸。

    摸了摸柒的头道:“你可别乱想,不关你的事。你把这个给我了,那你不就没有祝福了。”

    “我有右右姐罩着,就够啦!”

    柒眯着眼,冲她微笑。

    这治愈的笑容啊,简直就是粒舒心丸,还是加强型的。

    她感到一股暖流涌直冲心头。大过年的,差点被这丫头惹哭。她吸吸鼻子,多好的姑娘呀,她感叹道。

    子时到,锣鼓起、爆竹响。大殿外的空地上,人们闹着、叫着、跑着、跳着,折腾到大半夜,方才消停。

    项右右和衣而卧,想着那长公主,虽然是见到了,但没问出个结果。也不知道,她是否真就是那三仙岛的长公主,还是左丹丹故意整她来着。毕竟,她已知道她跟晨宇背判自己的事儿。

    慢着!金鱼像晨宇,长公主像左丹丹,那按平行世界的理论来,金鱼太子和长公主之间搞不好他们也——有私情!

    她继续琢磨,难道那日金鱼瞒着若璃的事,就是指这个?所以他主动提议要她出去玩,就是不让她与长公主碰面。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好个金鱼,还以为是啥暖男高富帅,原来跟晨宇一样,都是渣男。那天甩了他一把掌,还真不理亏,幸好若璃还没嫁给他,不然迟早重度抑郁。

    第二日天蒙蒙亮,项右右又被鞭炮声惊醒。她也不知道,一夜里被吵醒了多少回,感觉自己心脏病都给炸出来了。

    好怀念现代的禁鞭政策啊,看完春晚还能好好睡个觉;好想回家啊,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想想自己穿越那天,是五月三十一号。如果历法一样的话哎,不知要从哪算起。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软弱无力。

    房间另一头,柒正发出微弱的鼾声。她听着听着,又眯着了过去。待她再

    次醒来时,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岁首,主人与客人一道外出祭天,都没在。宫中自然也闲来无事,大伙各自放假。

    吃过饭,天气有些热起来,二人靠在殿外石阶上吹风。

    “来,柒,姐教你唱歌!”她过要教她唱“感恩的心”来着,一直没有会,眼下正好。

    她一边唱,一边做起了这歌的语舞来。柒也一遍一遍、认真仔细地跟着学。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教到这句,她还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心。

    突然,身后又传出那阵阴阳怪调,听得她汗毛直竖。

    “总管大人。”柒行礼。

    大过年的,能不这么吓人么!她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子。

    “你俩,下午去把御花园扫干净了。记住,要在天黑之前干完!”

    总管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她厌烦至极。

    “过节还要我们干活,我看他就是成心找茬!”

    她心中气不过,忍不住暴了句粗口。他奶奶的!要不是老娘我寄人篱下,看我不捶死你,死太监!

    她边扫边叽歪,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假山下。抬头一瞧,假山顶端立着座凉亭。上到凉亭内,她惊喜地发现,亭中的石桌上,居然摆着一床琴。

    见琴身落满了灰尘,她立马揪起裙角,将它擦了个一尘不柒。有几日没摸琴了,她这会痒得很。再加以前过年,她与爸妈都会在家中来场三人音乐会,这可是雷打不动的惯例。

    先来一曲“春风”应应景吧,她将扫帚搁置一旁,调了调弦,抚了一曲;完后,又觉得不尽兴,接着抚了曲“梅花三弄”。正当她兴致大起,欲奏“流水”时,忽听到身后有人唤道:“阿璃,是你吗?”

    我去,这熟悉的声音,是金鱼没错了!他不

    是出去了么,怎么这会在御花园中!她心中惊讶,又不敢转身,背对着他半晌不话。

    “阿璃,是你吗?”金鱼再次问道。

    “我我我不是阿璃,是是项右右,你信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整出个这来。虽然她讲的尽是些大实话,可这话连她自己都服不了,更别他了。

    “阿璃,你又在胡些什么!”金鱼走到她面前,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又见她一身宫婢装扮,忙问:“你不是出去玩了吗?为何会穿成这样?”

    “那个,我真不是阿璃!”她忙起身,赶紧逃了去。谁知刚跑下台阶,又见到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