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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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安伯想见您。”

    已经又过了三日,沈竹喧再也没踏入过安伯那屋子一步,这日太阳已经落山了,扶藤走了进来,告诉他安伯已经好转了许多。

    “他了想见我?”沈竹喧喝了口茶,问道。

    扶藤先是仔细想了想,随后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安伯‘想见见主子’。”

    茶盏已经递到了嘴边,可沈竹喧听到扶藤这话后猛然间放下。

    在扶藤还没回过神来时沈竹喧已经走出了屋子,扶藤赶忙跟上,他知道主子找了安伯找了有多久,甚至为此不惜动用了安嫔这枚棋子,就因为这样,他才更怕自己主子听完安伯的话后会失控。

    可沈竹喧并没有扶藤想象的那般,他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给安伯倒了杯茶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安伯,你找我。”

    “是”安伯张张嘴似乎是想什么,可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沈沈公子。”

    他不敢叫主子,纵使他再猜测这人是谁,可他还是不敢当面叫出来,他怕这人是,又怕这人不是。

    沈竹喧听了倒是笑了笑:“方才听扶藤讲,安伯叫我‘主子’?”

    安伯拿茶盏的一抖,随后强装镇定地道:“许许是那位大人听错了,老奴不”

    “安伯。”沈竹喧将茶盏放下,指甲在桌子上扣了扣,随后笑着道:“如今我在这边也耽误不少时候了,咱们就打开天窗亮话吧。”

    着,沈竹喧将一直带在脸上的面具摘下,轻轻扣在了桌面上,他没有在人前露过自己这张脸,所以还有些不自在,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仰起头笑着瞧向安伯:“安伯瞧我,可还

    算眼熟?”

    吧又自嘲道:“不过如今我这模样,也不知道安伯认不认得出?”

    回答他的是一声瓷器碎地的声音,茶盏里的热水因着安伯抖洒了人一身,可安伯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顾着直愣愣地瞧着那张脸。

    倒不是因为疤痕纵横的半张脸太过骇人,安伯死死盯着那双眼睛,抖着嘴唇半天不出话来。

    像太像了

    那主子是他从看到大的,那一双凤眼他记得尤为清楚,微微上扬的眼尾让他年纪便生出一股不寻常的威严来,因为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孩子,所以没人敢轻视了他去,可虽是这样,那主子的脾性却是极好的,对待下人也极为和善,沈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那位少爷的。

    就是这么好的一位少爷,却被自己放的一把火给

    这是安伯一直不愿去回想起的事情,可如今梦里那双眼睛如今又出现在这里,叫他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

    “主子。”安伯在回过神来后,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可抖着他控制不住,膝盖却是一软先跪了下来:“老奴,见过主子。”

    “安伯这是做什么?”沈竹喧似笑非笑,先是上前一步将安伯扶了起来,随后将面具戴上才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主子,在下沈竹喧。”

    听到沈竹喧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安伯才如梦初醒,是了,沈府没了,是犯了谋逆的大罪,主子也没了,已经消失在了那场大火中,如今就算是主子又回来,可哪里还有他的家呢?

    都被毁了,被自己毁了。

    “老奴有罪。”安伯着又要跪下,他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多看眼前人一眼,全身也抖得厉害,可沈竹喧扶着他,他动了动不得,跪也跪不下,只能连

    声道:“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

    “安伯,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什么找你来的。”沈竹喧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他看着比记忆中要苍老许多的脸,只觉得陌生。

    “老奴知道。”安伯叹了口气:“主子,不,沈公子尽管问吧,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这样了,人做了坏事,终将会有报应的,如今他的报应来了,他也应当受着。

    “那晚”沈竹喧提起这件事来还有些难以开口,只是先问道:“那碗粥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沈竹喧的模糊,可安伯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点了点头,像是有些难以出口似的道:“是有的,老奴老奴下了蒙汗药。”

    只是出这句话的功夫,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那晚我身子不舒服,喝了那碗粥后不久便吐了,是以我中途醒了过来。”沈竹喧记得那时自己身子不算太好,时常生病,是以娘亲给自己寻了个方子,每天睡前叫安伯给自己熬一碗粥喝。

    可就是那天他白天贪玩受了凉,晚上把那碗粥全都吐了出来,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突然醒过来。

    “后来,我娘冲了进来”沈竹喧完这句话,忽地一顿,没再下去。

    “夫人?”安伯听到这话后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问道:“真的是夫人?”

    沈竹喧不明白安伯为何这般紧张,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是我娘,我娘把我抱了出去。”

    “可可是夫人她”安伯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不再接着往下,那件事主子应当是不知道的,夫人也告诫所有人不得对主子透露半分。

    沈竹喧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寻常来,一把握住安伯的略带焦急地道:“我娘怎么了?当时我娘到底怎么了?”#b

    br#  安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话是了好还是不好,这事叫主子知道了并不是什

    么好事,可瞧着主子的样子,怕是不也不行的。

    犹豫了许久,安伯还是缓缓开了口:“夫人当时刚刚产,身子正是孱弱的时候,根本下不来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