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当林清宴推开门以后看着和自己离开前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埋在南宫凛臂弯里的脸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做作的让他恶心。
南宫凛将林清宴放在沙发上,心翼翼的看着他,“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东西。”
林清宴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南宫凛一时被他的眼神勾起了一团火,将人直接按在了沙发里亲了下去,林清宴的身体下意识的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以前软绵绵的惹人疼惜的样子。
这一顿晚饭,都是南宫凛一个人在那里来去,林清宴只是低头不断的应和,但即便是这样南宫凛都觉得比他离开时要高兴,整个家都有了生气。
是的,家。
南宫凛已经想好了,过不久就向林清宴求婚,他不用出去工作,自己养着他就好了,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看着夕阳西下。
林清宴这一顿吃的食不知味,他在结束了晚饭以后借口去上厕所,实际上将刚刚吃下去的全部吐了出来。
他的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冰冷的水珠顺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轮廓砸在了手上,镜子里的林清宴眼神冰冷丝毫不见刚刚的乖巧懂事。
他朝着镜子龇牙咧嘴,露出了埋藏在果冻般嘴唇后面的獠牙,林清宴像是一只野兽一样,蓄势待发。
“清宴?”南宫凛担心他在卧室里出什么事,敲了敲门。
林清宴眼里闪烁着的凶狠慢慢褪了下去,开门的时候又是甜甜的,笑吟吟的看着他。
南宫凛不疑有他,爱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
在签订契约的第一个晚上,林清宴被南宫凛搂在怀里入睡,听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林清宴一夜未眠。
在南宫凛离开以后,林清宴独自一人坐在家里无所事事,他的通告已经全部被取消,算是变相囚禁在了这个诺大的公寓里。
不过南宫凛稍微好心的是,还给他留了一部手机。
“清宴,你还好吗?”徐沐阳担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林清宴靠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尚未开的电视。
“还好。”
的确,南宫凛待他什么都好,只是没有了自由罢了。
对于一向穷困的林清宴来,这样的生活无疑是最为理想化的状态,可是也仅仅是理想罢了,跟自由相比,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糟糕透了。
当人生没有了选择权,他还能渴求什么呢?
南宫凛的契约对于他来不是幸福,反而是绊脚石是负担,他渴望逃离这样的负担,即便是斩断自己全部的獠牙也没有关系。
徐沐阳听到林清宴低沉的语气时候可以想象得到失去了角色,被圈养的金丝雀林清宴的生活状态,他心疼的攥紧了手机。
“清宴,你不要怕,我会救你出来。”
林清宴听着少年热血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低声「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自己还是太稚嫩了,以为能看透人心,结果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夜晚降临的时候,南宫凛没有回来,反倒是助理拿着定制的西装推门进来。
沙发上林清宴独自一人睡的安稳,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像是回到了最初出生时的状态。
助理看到这一幕低声叹了一口气,尽管他和老板情商不相上下,但是他还是能分辨出一个人的情绪的,很明显现在的林清宴对老板根本就不信任。
甚至有些畏惧,看他现在这样下意识的保卫姿态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工的,有什么资格对老板的生活进行评价呢?
助理上前拍醒了林清宴,林清宴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将他往后一拧,动作要多快有多快,一时反应没过来的助理被这一招疼的嗷嗷叫。
林清宴睁着眼睛,眼底的睡意一下子散去,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助理。
“抱歉,是我唐突了。”
助理吃痛地将另一只手拿着的衣服递到了林清宴手上,“没关系。”
林清宴在接过面料极好的西装的时候,眼底的寒意一下子让助理僵在了那里,那一瞬间助理仿佛看见了面对着敌人运筹帷幄的南宫凛。
他不由得感叹一声两个人之间的相像,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林清宴出来。
在换好西装以后,林清宴推开车门就看见揉捏着太阳穴的南宫凛,他懂事的上前按住他的穴道,轻重有序的按来按去。
南宫凛舒服的暗谓一声,将林清宴抱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少年身上的体香让南宫凛一天的疲劳都被治愈,在去聚会的路上,他慢慢闭上了眼靠在窗户上。
一时间,车内流淌着舒适的轻音乐显得一切都很美好。
林清宴侧着头看着露出脖子的南宫凛,神使鬼差的将手放在了他的喉结上,许是知道手的主人是林清宴,南宫凛有点讨好的将自己的脖子送了出来。
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致命器官捏在手里的时候,林清宴只感觉自己一用力就可以将它按断,然后这个囚禁着自己的人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在他抚摸着南宫凛上下凸起的喉结入迷的时候,手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加大,就在南宫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的时候,助理一把拉开车帘,“到了老板。”
林清宴猛然回过神来,他一下子松开了南宫凛的脖子坐回了他的怀里。
南宫凛闭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刚刚睡醒以后的迷茫,紧接着消失不见。
“走吧。”在牵上林清宴的手的时候,南宫凛不由的感叹他的手实在是太瘦也太了,就像是他一用力就可以掐断一样。
林清宴到了会所才知道今天南宫凛带他来的不是宴会而是朋友之间的聚餐。
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李霄在看见南宫凛牵着林清宴进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把搂住了南宫凛的肩膀。
“你们来了。”
眼睛却不经意的看了一样林清宴,然而林清宴一看也没有看他,这让李霄咬牙切齿的咬了咬后槽牙。
林清宴的眼睛落在了半隐秘在卡座里的男人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是心却在猛烈地跳动。
好久不见,学长。
角落里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舒气声,然后强硬的拉着坐在地上的男人来到了南宫凛面前。
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在看到林清宴以后眼睛一亮,南宫凛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公子哥看见南宫凛这么护短的模样撇了撇嘴没有什么。
“南宫,你可真是护食。”
南宫凛没有做反驳,不过公子哥显然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南宫凛日常这样的沉默。
倒是被他抓着的男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林清宴,嘴唇在不停的抽搐,痛苦的神色快要被溢出来。
南宫凛嫌恶的看了一眼男人,带着林清宴坐到了卡座的一角。
林清宴和男人一个在阳,一个在阴,两两无言。
他嘲讽的看了一眼自己被公子哥抱住的身体,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年少。
那时候的林清宴的爱是炙热的,可以灼烧了人的五脏六腑。
李绅就是这样被他的眼神吸引的,明明很冷漠,却又藏着火让人不断想要释放。
当时几个人开起了李绅的玩笑,无疑就是些男孩子之间的浑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话题歪到了林清宴身上,有人趣地:“我要是能尝一口他的美味,死而无憾。”
李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用拳头上了自己好友的鼻梁,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喜欢林清宴的事情。
于是,他们给李绅出了一个主意,要他去跟林清宴告白。
可是李绅是个胆鬼,又怎么敢冒着同性恋的名头去找林清宴,于是他做了一个假的赌约,以至于一切都从玩笑开始。
李绅那时候还是无所畏惧的少年,那会知道自己的赌约深深伤透了林清宴的心,在被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赌约以后,李绅第一次看见了少年脸上留下的眼泪。
他想将这些眼泪全部珍藏,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身份。
家道中落以后,林清宴来找过他一次,是他的好友告诉了他真相,可是那时候的李绅已经被俞水御包养了,哪有什么资格谈爱情。
于是狠下心拒绝了少年,从此再见已是五年之后,五年后的少年已经被另一个高大的男子抱在怀里宠溺,而自己早已经成为了别人发泄的工具。
不难受是假的,在自己的初恋面前这样心里像是吃了无数颗柠檬一样,酸涩的让他痛苦,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又怪的了谁,只叹老天给的缘分太过戏剧。
南宫凛见白兔不话,以为他是不是习惯这里的声色犬马,于是低头告诉他让他出去透气,林清宴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酒吧的转角,他靠在栏杆上低头玩着手指,身后传来李霄的声音。
“抽吗?”
林清宴转过头接过他手里的烟轻车熟路的点上,在烟雾缭绕中,模糊了林清宴的眉眼,看上更加捉摸不透。
李霄看着他眼角的泪痣突然笑了出来,“为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