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轨离婚的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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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年用手轻轻碰了碰额头,果然,一手的鲜血,就知道上辈子医学院的课没白蹭。

    没去管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贺知年简单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好在只是破了皮,没伤到骨头。

    “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虽然离婚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于姐下手也太狠了。”

    狠吗?想想原主做的那些破事儿,被花瓶砸脑袋也是活该。

    贺知年提醒道:“于雪比你还一岁。”

    所以别叫人家‘姐姐’,听着让人恶心。

    崔英兰不自在地笑了笑:“是吗,我之前没注意,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让医生好好看看你的伤,本来还下午去领证的,这下只能往后拖了。”

    崔英兰心翼翼地量着贺知年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知年哥是不是被那女人气狠了,怎么表情这么冷。

    “领证?”贺知年皱着眉头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干净,“都这会儿了还想着领什么证?”

    崔英兰脸色骤变,不过很快又恢复成一脸关切的样子:“知年哥,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领证也不迟,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得办得圆满。”

    于雪那个贱人,都离婚了还不消停,还文化人呢,动手人的文化人?要不是她躲得快,不定也跟知年哥一样被砸到了。

    贱人砸哪儿不好,偏偏砸知年哥头上,知年哥这么要面子,怎么会愿意顶着伤跟她拍结婚照。

    上一世寿终正寝之后,贺知年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更凝实了一些,所以他不光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还能感受到原主在过往记忆中那些夹杂着的情绪。

    自卑,愤怒,自大,爱恋,嫉妒,虚荣,贪婪……

    原主生在农村,但是并不偏远,家境也不算差,但是面对妻子于雪的时候,原主却是自卑的。

    于雪是城里人,父母都是工人,自己还是大学生,毕业后当了老师。

    相比之下,原主家里算不穷困,但也没什么家产可言,高中毕业后,原主进了家具厂,成为一名正式的工人,再后来辞职下海,自己开了一家家具厂。

    家具厂的效益越来越好,原主也忙得团团转,为了照顾家庭和女儿,原主让于雪从学校辞职了,做起了全职太太。

    家具厂越办越大,一家人生活优渥,丈夫努力工作,妻子漂亮能干,女儿聪明可爱,原本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可原主却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面前的崔英兰。

    崔英兰是原主的初中同学,也是原主念念不忘的初恋。

    多年后相逢,原主已经是很多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了,有妻有女,崔英兰呢,她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这段婚姻除了一个女儿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两个人就这么勾搭上了,原主在维持了将近半年的婚外情之后,就有了离婚再娶的想法,但是却不愿意把财产分给妻子,也不想把女儿留给妻子。

    所以原主就设了个套,女儿马上要升初,原主提出来要给女儿买学区房,而且要买大的,不光他们一家三口搬进去住,还要把老丈人和丈母娘接过去,免得老两口在家里受儿媳妇的气。

    地段好,面积又大的房子,价格自然也高,本来家里就已经有两套房子了,要买第三套房税率不低,这样算起来要交的税可不少。

    原主呢,就以少交税为理由,要跟妻子假离婚,把两个人名下的房产都放到原主名下,新房则是由于雪的名义去买,这样就可以少交很大一部分税。

    离婚协议是原主准备的,在于雪看来,这是假离婚,所以没怎么看就直接签了字。

    而原主丧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呢,根据离婚协议书,于雪相当于净身出户,什么也带不走,也包括两个人的女儿贺明明。

    离了婚之后,原主又找由头,把原来准备买的大平层改成了两室一厅,这套房子就是于雪唯一拿到的财产了。

    原主还没来得及告诉于雪真相,就在刚刚,被捉奸了。

    这可真是……好大一个烂摊子。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结婚领证?下午算去领证,上午就让人给开了瓢,血光之灾啊,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提醒我,就不该结这个婚!”

    崔英兰:“啊?知年哥——”

    “你先别话,让我先。”要不是为了不崩人设,不让此界之人察觉到‘他’的异常,贺知年都想把他上辈子从乡间听来的那些骂人的话个遍。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些年做生意也算是跟着人长见识了,有些亏心的事情做了,老天爷没看见还好,要是看见了,那可就要倒霉了。你看我这个负心汉已经得报应,你这个当三的也得心点儿了。”

    崔英兰也顾不得装什么温柔贤淑了:“你在什么?什么三,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当三,让人家闯进门来指着我的鼻子骂,知年哥,你太伤我的心了,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你,你……”

    又哭。

    原主跟崔英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崔英兰就泪流满面,原主把这理解成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和再遇知心人的无奈伤怀。

    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当就当了,我承认自己是个渣男、是个负心汉,你就不能承认自己是个三?事情都做了何必不敢承认,当了□□还要立牌坊吗?”

    这话贺知年自己都觉得的太难听了,不过出来又觉得爽,原主可不就是一渣男负心汉,崔英兰就是三。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当初是你,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还要跟我结婚,要养我们母女俩,要让我过上好日子,你都忘了吗?”

    “所以我才自己是个渣男嘛,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一只瞎了眼的猪,良心都被狗吃了,也难怪老天爷要降下血光之灾来惩罚我,下一步可能就要毁我生意,我不能一错再错。”

    崔英兰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些话太刺耳了:“我不准你这么你自己,你不是人渣,更没有瞎了眼睛。知年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不图你钱,也不图你房子,就想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什么血光之灾,这都是封建迷信,现代人都讲科学,头上那伤是于雪给你砸的,跟老天爷什么关系,知年哥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头疼得让人烦躁,贺知年话越发不客气:“有时候人不信命不行,你看你前夫,以前没跟你结婚的时候不也挺好的,家里头多阔气,在镇上都数一数二,跟你结了婚之后,生意败了,人也成了酒混子,再加上今天这事儿,我心里也怕啊?”

    “咱们都老大不的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吧,但你有女儿,我也有女儿。你想想,要是你女儿知道你是个三,不,你女儿已经知道你是个三了,但是她现在还,对礼仪廉耻没那么清晰的认识,所以不会跟你闹,但是等她长大了,知道有一个三上位的母亲,你想想得多难受,在社会上丢人,嫁进婆家也被人家瞧不起。”

    “唉,不能光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想想孩子,孩子有一个当三的妈,那出去处处都受白眼。我一想到我女儿,她要是知道我干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了,用失望的目光看着我,我心里就难受。”

    崔英兰伤心又痛苦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不是你的这样,孩子们长大就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不受控制的。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我骂我,就算是我女儿不理解我,我也愿意坚守这份爱,知年哥,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好不容易都是单身了,怎么能放弃。”

    “你要是害怕外头的人嘴,那我们可以再多等半年领证,对外我们就是离婚后才好的,你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跟于雪离婚,反正外面的人又不知道。”

    贺知年又‘戴’上了怕神怕鬼的帽子:“不要脸的事情都做了,还会怕人?我是害怕生意破产,这世界上真的有‘扫把星’体质的人,虽然比较少,可能一亿个人里才有一个,但你不能不信。”

    “扫把星?”崔英兰肺都快气炸了,谁是扫把星,她除了眼瞎嫁给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之外,什么时候倒霉过?

    “你左一句‘三’,右一句‘不要脸’,把自己都骂上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刚才见到于雪,你又对她动心了,想回去跟她过日子了?”

    贺知年摇了摇头:“人家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你不了解她,她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也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肯定嫌我脏。”

    “其实我懂你的心,不图我钱,也不图我房子,就图我这个人,我都知道。但我这个人是不能再给你了,我虽然人渣,但是胆子,我不能过没钱的日子,跟你比起来,我还是更爱钱,爱房子。所以,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