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楚砚冬抓住他的脚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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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景苏抬脚刚要走, 脚腕突然被人抓住。

    力道之狠,几乎在他白皙的脚腕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身后狠狠抓住他不放。

    要有多么强的执念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时景苏有点灵魂升天。

    他动动脚腕,根本挣脱不开。

    如果条件允许, 时景苏真想立马用他的男音一句: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我是男的, 没想到吧?还不放手?

    可惜现实情况不容许他这么做。

    当今社会是法治社会, 但是楚砚冬也有能力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时景苏可不敢再在他的权威上面进行挑战, 让自己挫骨扬灰都不够本。

    他又扭动几分脚腕,同时:“楚砚冬,你赶紧先放手。”

    楚砚冬咬咬牙,出了此生第二句他绝无可能出的话:“我不放。除非你不走。”

    时景苏:?

    楚砚冬是吃错药了吗?

    他有点想不明白, 楚砚冬为什么不让他走。

    这样很奇怪。

    就算楚砚冬的自尊心, 不容许身为曾经恋慕者的他做出一点点不喜欢他的行为。

    但是现在他已经出口了,一直在践踏他的自尊, 按道理来,楚砚冬肯定恨不得他能赶紧的滚。

    在眼前消失得越干净越好。

    除非楚砚冬是有求于人的情况发生。

    时景苏顿悟了:“你是想我把你搬到床上去对吧。”

    毕竟楚砚冬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容乐观,瘫在地上和一条咸鱼一样,戳戳他才能动弹一下。

    估计他不回来, 楚砚冬能在这么冰冷的地板上躺整整一个晚上。

    那可就糟糕了。

    楚砚冬即使不伤,也得残。

    早。

    他这个人心地比较善良。

    毕竟男主要是出什么情况, 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得在某些方面考虑一下照顾一下他的身体问题。

    时景苏一个男人力气还算大,但楚砚冬完全瘫软在地上,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砚冬从地上抱起。

    两具身体一瞬间紧紧贴在一起。

    楚砚冬要比他高将近一个头, 他抱得太过突然, 楚砚冬的唇一下子滑向他的唇。

    两片冰凉的薄唇紧贴在一起。

    这是时景苏始料未及的事。

    他蓦然间睁大眼睛, 却发现楚砚冬的眼睛睁得比他还要大。

    楚砚冬似乎很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他会回来抱着他,不敢置信他会没有躲开这个吻。

    冰凉的唇瓣没有及时分开。

    如果有一种感受形容“地老天荒”,对楚砚冬来,大概就是这样的瞬间。

    他虚弱地抬起双臂,想要抱住时景苏的肩膀,想一句: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

    时景苏已经毫无留恋地分开唇,忍不住道:“之前一直就很想了,你的吻技真的很差,是不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才这样?”

    楚砚冬:……

    艹!

    他今天已经被时景苏气得够呛,时景苏不仅浑然不觉,还要在他头上添一把火。

    虽然时景苏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想象中,接吻应该是甜蜜的事情,和现在楚砚冬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因为楚砚冬总是逮着他的唇皮噘着嘴亲。

    真是又疼又肿,到现在还疼着。

    如果有评分制度,时景苏真想给他个差评。

    楚砚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景苏估摸着他应该真的很不舒服,得赶紧行动起来,丢到床上再。

    然后,他就像抱着一袋子极沉极重的水泥,将楚砚冬在地上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

    楚砚冬就很麻木。

    从被奉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太沉了。”

    时景苏发自内心地吐槽。

    听得楚砚冬眉头不禁一皱。

    时景苏三番五次的嫌弃,令他心底一阵阵的刺痛。

    狗逼男人,那个憨憨,吻技太差……

    还有什么是时景苏不会的词?

    楚砚冬感觉再这么下去,可以集齐所有时景苏内心深处的吐槽。

    拖行一段距离,终于来到房间的床边,他夹着他的腋下,铆足劲努力将楚砚冬扔回床上。

    床上的弹性极强,楚砚冬的身子又沉,在上面如同水面波动,荡漾了好几圈“涟漪”。

    楚砚冬一下陷进床体里。

    他伸手一拉,一不心将时景苏也一并拉回床上。

    楚砚冬在下,时景苏在上。

    他虚弱地看着他。

    一瞬间,时景苏趴进他的怀里。

    楚砚冬想圈住他的腰身,不放他走。

    时景苏却如过江鲤鱼,一个弹跳,鲤鱼跃龙门跃过他的怀抱。

    也不心撞在楚砚冬的下巴上,撞得他两眼一抹黑。

    “时景心……”他冷嘶一声,第无数次唤出他的名字。

    只可惜,这个名字根本不是时景苏的本名。

    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时景苏干完这些事,终于感觉事情圆满了。

    他拍拍手,微松口气。

    剩下的事只等家佣等人发现,帮忙照料一下楚砚冬就行。

    就在楚砚冬以为时景苏总算“良心发现”,明白自己真的爱他离不开他,所以舍不得看到他受一点点委屈和伤害,哪怕憋红着脸,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用“她”那娇弱的身躯,也要努力将他抱回床上。

    时景苏再次头也不回地预备离开。

    那身影走得毫无留恋。

    尤为潇洒。

    一口老血几乎能从嗓子吐出。

    喉咙里有股黏腻的腥甜味。

    楚砚冬抚着胸口,也顾不上身体是不是已经到达极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抓住时景苏的手腕。

    “时景心……”

    可他根本像是个纸老虎一样,“你敢走”之类的狠话还没出口,被时景苏轻轻松松一推,人重新跌倒回去。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赶紧的躺回去。”

    楚砚冬:“……”

    紧接着,他看到时景苏跑到衣帽间,取出一双崭新的白鞋上脚,并且:“还是你想的周到,不然我都不记得脚上穿着什么。”

    楚砚冬:“……”

    他今天感觉时景苏在气死人不偿命方面非常的有天赋。

    换完鞋子,时景苏终于重新找回自信。

    他刚才穿着拖鞋就要跑,难怪脚上的感觉不太对劲,现在重新换上一双运动方便的白鞋,走路都变得轻快不少。

    经过楚砚冬身边时,楚砚冬似努力抬起一点脖子。

    可脖子太过僵硬,他只能被迫抬高一些,勉强看到时景苏匆忙闪过的身影。

    依然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任何的不舍。

    那么的潇洒,不似作伪。

    感觉又要有一口老血从喉咙里吐出。

    楚砚冬浑身乏力,快被气得一脚蹬天。

    他勉强地从床上支起半截身子,耗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找到管家王叔的号码拨通。

    听筒里传来王叔的声音:“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他缓了缓,才虚弱地开口:“去,拦住时景心,快点拦住她……”

    ……

    时景苏一路狂奔。

    果然如他猜测,房子内一路畅通无阻。

    夜间没有家佣在的豪宅,感觉有点鬼气森森的。

    他忙将手机点开,用手电筒功能照亮前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已经逐渐对豪宅内部的环境有一定的认知。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豪宅内部的前进路线,根据想象中的“地图”,时景苏很快来到大门的位置。

    他轻车熟路开大门。

    外面天色昏暗,只有一轮明月照亮整个夜空。

    时景苏逐渐能适应这个黑暗。

    感觉像是自由的鸟儿一样,他连踏出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庄园的正门一直都有门卫看守,按照原定计划,时景苏只能从院墙翻身出去。

    幸好他之前住在楚家,有抽空研究过院墙那边的情况。

    地面有散落着几块石头,垒起来是可以垫高他的身体,应该可以通过这个办法出去。

    时景苏一路摸索到有几块石头的院墙下。

    一块一块搬起来垒高以后,时景苏站上去,比院墙足足高出半个脑袋。

    绝对可以。

    他给自己气。

    终于可以离开楚家庄园,离开楚砚冬的身边了。

    哈哈哈。

    哈字还没结束,时景苏的身体翻至一半,只听“刺啦”一声,长裙竟然被挂住一角,撕开一条巨大的长缝。

    时景苏心道糟糕。

    由于太过得意,他俨然忘记现在身穿的是女装长裙。

    因为被这一幕吸引注意,时景苏一时不察,从院墙上一不心险些栽下去。

    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院墙的边缘一脚跳下,才不至于摔出大伤。

    不过腿上和掌面还是被地面的树枝石子刮到,顿时有鲜血流出。

    他拍了拍手,将手上腿上的尘土统统拍干净。

    一点点伤而已,无伤大雅。

    比起这些,逃跑更加重要。

    终于呼吸到楚家庄园外的空气,虽然他每天也能呼吸到,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该往哪个方向跑呢?

    时景苏心中大致规划一下。

    反正他现在的身份证件是他本人,楚砚冬不知道,他走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可以。

    由于已经凌零点已过,楚家庄园在比较偏僻的郊区,这里平时鲜少有人经过,也不会有的车路过,所以时景苏根本叫不到车。

    他已经算用脚力走到接近市区的地方,粗略一算可能用到的时间,差不多三四个时,到时候再掏出手机用软件查找,看看能不能叫到车。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顿时响了。

    时景苏一看,是赵越洋的来电。

    时景苏这才发现,赵哥居然连续发送了他许多条短信。

    都是在问他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楚砚冬有没有为难他,需要报警吗?

    许是一直得不到他的回信,赵越洋还连续了十几通电话,时景苏一直都没有接。

    恐怕再不接,赵越洋真得要报警了。

    谢天谢地,这回时景苏总算接听了。

    “喂,赵哥?”

    他知道赵越洋想问什么事,肯定是关于他被楚砚冬突然带走的情况。

    毕竟楚砚冬当着赵越洋的面,什么他们两个是结婚的关系。

    别人眼里,那最多就是赵越洋撬了楚砚冬的墙角,又或是时景苏胆子肥到敢绿到楚砚冬的头上。

    只有赵越洋清楚时景苏的真实性别,其实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