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小师傅,你可莫要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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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已经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就知道楚砚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时景苏假装不知情,想要顾左右而言他。

    被楚砚冬重新抓回来。

    起这件事楚砚冬还有点生气,虽然时景苏之前是怕掉马, 所以才和许乐宁暗中以男性身份接触。

    但是,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时景苏这么好本事, 除了播音主持专业之外, 原来还会做游戏?

    做的游戏还有模有样,那么有意思。

    从脚本策划,到剧情设定,全部由他一人完成?

    难怪许乐宁不肯错过这匹千里马, 那么心动都要斥资巨款来挽留住时景苏。

    楚砚冬像是搓着牙一般,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之前一直隐瞒着我,不肯告诉我, 不想我干预介入投资这种事情,是怕有债务问题之后,我会缠着你不放,你不好摆脱我吗?”

    时景苏沉默:……

    全都猜对了!

    楚砚冬的心思果然很狠很敏锐。

    时景苏想狡辩:“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吧?”

    楚砚冬强调:“我希望你麻烦我。”

    时景苏迎面撞上他的目光:“可我之前害怕掉马之后,你会派我去捡垃圾, 睡桥洞。”

    楚砚冬:??

    他是看了什么剧本?

    满脑子胡思乱想什么?

    “我才不会。”

    时景苏:……

    不, 原作的你还真的这么干了。

    算了,既然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两个人的债务关系肯定是牵扯不清了。

    毕竟他可是欠他十亿的“娇妻”呢。

    按照许乐宁的法,接下来的办公场地, 包括合作关系, 都已经被楚砚冬一手承包。

    现在, 楚砚冬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时景苏有意戏弄他,忽然搂住他的脖颈,笑眼看他:“老板,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蚂蚱了,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做事不利索哦,在办公场地的时候,咱们也要克己自律的呢~”

    楚砚冬眉头一皱,耳根都泛红了:“你在什么?”

    时景苏偶尔就会这么逗他,还怪他次数太多他受不了?

    首先,他收了他这样略顽皮的性子,他也不至于总是被欲望攻心。

    楚砚冬险些又抱着他回客厅的沙发上去做了。

    时景苏吓得腿一抖,马上又恢复成清冷自持的高傲仙君的模样:“师傅,你可莫要胡来。”

    “本尊可是做正经营生的。”

    嗤。

    居然还玩起角色扮演了。

    楚砚冬都忍不住笑了。

    后来从楚砚冬的口里得知,他和许乐宁商谈那件事时,绝对没有把他给卖了。

    全程都是在他是在帮自己妻子的弟弟。

    至于许乐宁,肯定一早已经得知详情。

    所以隐瞒不隐瞒,也就是在表面做做样子,显得好看一些。

    时景苏有点悲催。

    大概已经是悲伤到极致的效果,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时景苏晚上居然好胃口地吃了三大块牛排。

    看得几名保镖都怕的地步。

    他们附耳和楚砚冬提醒:“楚总,您要不要提醒一下太太,太太这么吃可能会吃坏肚子。”

    楚砚冬望着偶尔会吸吸鼻子,感觉很委屈,很难过,很伤心失落的时景苏,竟是微微一笑:“不用,能吃是福。”

    保镖:???

    话是没错,但这也太能吃了吧?!

    因为楚砚冬的那番话,接下来的时间,和许乐宁等人见面后,时景苏都感觉自己的身上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

    尴尬,十足的尴尬。

    每根脚趾都快蜷起的尴尬。

    他总觉得许乐宁每一句,做每一个动作时,都有他的深意,让他由灵魂深处就开始对他产生一点条件反射的抗拒。

    不过只要许乐宁不揭开这个秘密,他就可以持续装不知道,尴尬就永远追不上他。

    饶是如此,时景苏对许乐宁态度也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不像从前那么愿意亲近他。

    敏锐如许乐宁,早已察觉出时景苏对他的态度好像变得冷淡了些,虽然表面上该回答的问题依然会回答,也会客客气气和他话,但那感觉到底很不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啊。”

    和时景苏他们分道扬镳,回到酒店房间,许乐宁有些无聊地趴在床上。

    楚之焕先去洗了澡,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偶尔能听到客厅里放着电视的声音。

    他们两人交往了八年时间,从许乐宁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他,整整八年的时间,除了学习工作等时间被占用之外,几乎形影不离。

    其中走过多少辛酸,楚之焕是知道的。

    但相处久了的情侣,可能也会被岁月冲淡感情。

    他们太了解彼此的性格,彼此的想法,知道遇见什么事以后,对方会做什么样的行动,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和表现。

    几乎像是不再有秘密的两个人,对对方该探索的区域,也都已经解锁完毕。

    没有什么好吸引的地方了,剩下的只是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连接吻,和在做的时候喜欢用什么样的姿势,都已经了如指掌。

    接下来所有的日常,可能就会变成枯燥,日复一日的游戏任务模式一样。

    不再充满期待,不再产生惊喜,不再碰撞出火花,不再对对方有多余的幻想。

    那么,当感到枯燥无聊到极致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想要寻求刺激,而被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不一样的性格的人吸引。

    楚之焕的双拳紧握。

    站在水下被不断冲刷。

    他害怕会这样。

    他的性格又是这么的沉闷。

    也许许乐宁早已对他感到烦闷,丧失兴趣。

    所以,他才要不断的变本加厉的从他人的身上寻获刺激。

    楚之焕望着地面,正在胡思乱想间,身后悄然而至一道身影,浴帘的门被开。

    他猛一回头。

    除了许乐宁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来。

    他惊愕地看着他,眼中擦着些许的失落,还有渴望的神采。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冲撞在一起,让他的表情有那么一刻,像是被人抛弃的狗狗一样,待在雨帘之中,那么的无助和可怜。

    许乐宁戳着他的腰窝,笑得很甜:“我来帮你擦背?”

    心跳声忽然变得剧烈,楚之焕目光一变,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他一把抱进雨帘。

    “怎么了?”他弓着腰,垫着脚,去摸摸这个可怜大狗狗的脑袋。

    他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有些哽咽:“我以为你想分手。”

    “笨蛋楚之焕,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你的心眼真的好啊,我不过就是稍微关注了一下楚砚冬和时景苏那一对,你居然就难受成这样吗?”

    这个一直以来都很沉默的大男孩,居然“委委屈屈”地“嗯”了声,主动承认道:“我确实心眼。”

    “好啦,你这样心眼怎么行呢,如果离开了我,你会受不了吧?”

    从今天起,对楚砚冬和时景苏那对的观察计划就会被他终止,他本来很期待能看到这对情侣纠缠分离的样子,很期待楚砚冬面露痛苦,为情所困的表情。

    结果他们两人比他想象的要意志坚定。

    那也没什么往下可看的了。

    真没劲啊。

    每当这种时候,许乐宁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楚之焕才会让他觉得不会那么枯燥,不会那么无聊,他就像一颗宝石一样,总是在他的眼前熠熠生辉。

    所以,不是楚之焕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楚之焕。

    听到楚之焕在耳边“嗯”一声。

    许乐宁埋进他的胸膛,静悄悄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安宁。

    耳边只余水声如玉珠落盘的作响,以及楚之焕强而有力,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这么久了,楚之焕抱着他时,仍然会紧张。

    许乐宁眼睫轻颤,依恋着他身上的香,也轻轻回答:“其实我也一样。”

    **

    为期三天两夜的海市之旅终于拉开帷幕。

    令时景苏意外的是,许乐宁和楚之焕竟然不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去。

    偌大的私人飞机机舱里面,只剩下时景苏和楚砚冬两个人,就连乘务员都待在休息舱里,识趣地没能来扰他们。

    窗外铅云厚重,飞机在云端之上,那明月高悬于一方,离他们很近,又似乎离他们很远。

    墨蓝色的夜空能看到发着淡光的云,绵延数千里,一时间竟是看不到尽头。

    时景苏有些如坐针毡坐着,尽量待在离楚砚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不动。

    他望着窗外的云朵,望着高悬的明月,心里却直鼓。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也就是,这里算是一段比较封闭的空间。

    机长在前方开飞机,乘务员在休息室之中,没有楚砚冬的命令,不会轻易出来。

    他们的身边,已经备好了红酒、新鲜蔬果、美味菜肴、餐包等等,还有可以供他遮盖的毛毯。

    此情此景之下,不干点什么,好像对不起楚砚冬的良心。

    猛然之间,时景苏想起在酒店总统套房里,楚砚冬摁着他在玻璃窗前摇晃的样子。

    耳廓“咻”的一下红了。

    他的喉头微滚,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偷偷瞄一眼楚砚冬,楚砚冬似乎没有察觉,正在认认真真低头看着笔记本里面的什么内容。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如玉、根根分明,很漂亮,不论是在翩然敲击键盘时,还是握着签字笔时,那分明的骨节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吸引他人的目光。

    不知怎么回事,时景苏看见这双漂亮的手,居然想到楚砚冬是如何用这双手抚着他的脖颈,如何用这双手插,在他的发丝里,如何用这双手一路游移……

    天啊,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你太废了,时景苏。

    明明是你不想在这么尴尬的环境中,和楚砚冬发生点什么,你却……

    为掩饰这份尴尬,时景苏赶紧拿起一旁餐车上的红酒,准备饮一口。

    却由于慌慌张张,红酒在拿动的过程中,一不心撒到楚砚冬的身上。

    正好洒在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

    时景苏也没留意,拿起餐车上的湿毛巾就蹲下去,要为他擦拭干净。

    他的动作很是心轻柔,将脏掉的地方尽量擦去。

    都A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楚砚冬身上的每一块衣料,那也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他是知道的,这一全套的西装西裤,价值有几十万。

    他擦得太认真了,半天后,还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没事了,楚砚冬,我刚刚帮你拯救了几十万……”也许,大概吧?

    楚砚冬的身子顿时一僵,手上的工作暂时放下,时景苏的手还放在那个地方,完全没有所觉,他望着他仰起头时,白净如玉,撩人而不自知的一张脸,耳廓难以抑制地红了。

    时景苏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他不知道。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很多地方就不会像异性之间那么注意。

    可是……

    身体的变化,让楚砚冬很想提醒他,别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