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孟辰脸上的神色很正常，就像是在一句最为简单的话语，一个猜测。

    柳听寒沉吟片刻，道：“师兄的有理，若是真用了那法子，这阵法也无能为力。”

    “不论如何，那叛徒不能活着，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要见到尸体，若是见不到，便一直找下去。”孟辰狠厉的。

    柳听寒想着玄白的话，心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找出那个叛徒是他们多年的愿望，但是要交出自己喜欢的人？

    先不论自己有没有心悦的人，就以人换人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柳听寒深吸一口气，道：“当务之急是将师姐带回赤霄府好生安葬，那人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议。”

    他看着师姐的尸身，心里悲痛，直直看了好一会儿，才拿出特地准备的冰棺，将人装了进去。

    师姐尸身尚未腐烂，在冰棺里宛如睡着一般，叫人不忍心去扰她的美梦。

    柳听寒没看到，一旁的孟辰直直看着他。

    ——

    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柳听寒去找傅渊。

    傅渊正在屋子里坐稳定修为，柳听寒在外等了一会儿，待里面气息平稳，这才进去。

    “师尊。”傅渊恭敬道。

    “这是我在秘境里寻找到的一些灵草，徒儿眼拙，看不出这是什么，但是它生长在师叔的身边，想必是极有用处的东西。”傅渊道，将那株灵草取了出来。

    当时他采摘过于匆忙，没有做什么保存措施，但拿出来的时候那灵草依旧泛着灵光，生机未退，药性理应也是没有损失。

    柳听寒愣愣的看着。

    记忆的阀门一下子全被开了。

    当时那叛徒杀死师姐争夺的就是这种药草，若是药效……不过是还魂丹中最为难寻的灵草之一。

    虽然难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次之后他们还是找到了几株，交由孟辰去制作丹药了。

    其中有一颗就在傅渊的手中。

    紧紧为了一株灵药，那人就杀了师姐，叛出师门……

    柳听寒深吸一口气，将灵草收好，看着傅渊，眼神复杂。

    “师尊？”傅渊轻声问了一句。

    柳听寒猛的回神，点头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们今日便前往宗门，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防卫这事便交给为师。”

    柳听寒顿了顿，突然靠近了傅渊几分，身子都像是快要贴在他身上一样，最后坐在了傅渊的床上。

    狭的床上挤着两个人，两人靠得很近，肩头都碰到了一起。

    傅渊能闻到柳听寒身上那带着略微苦涩的药味，心神一阵恍惚。

    “师尊？”

    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头，两人的距离又缩进了几分。

    “你头发乱了。”柳听寒道，伸手给他理了理头发，“抱歉，如此唐突的举动想必是惊到你了。但为师心里总想着要多照顾你一些，渊儿不会怪罪吧？”

    柳听寒还记得傅渊过不可对他人太过于亲密，心里虽然还是不解，但傅渊一直都是为了他好，在那之后也没有与他人靠得如此近。

    但书里增进关系的手段都伴随着这样的肢体接触……也许是自己还未悟透那本书，要是悟透了，想必只用言语也能增进两人之间的关系。

    “师……师尊。”傅渊不敢做出什么反应，只僵硬着身子让柳听寒给他理头发，师尊身上的药香味更浓了些。

    “怎么了？”

    他眼里带着不解，里面盛着担忧，却唯独没有爱恋。苍白的脸上带了些血色，比以往的模样多了几分动人。但那衣袍还是过于大了一些，松松垮垮罩住他的身子，从傅渊那里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师尊精致的锁骨，还有未见过阳光十分细腻诱人的奶白色皮肤。

    但这是师尊。

    傅渊连忙将脑中过于恐怖的想法跑到脑后，看着柳听寒，磕磕巴巴道：“徒儿怎会怪罪，只要是师尊给的，我心里便是十分欣喜，甚至想要师尊多靠近我一些。”

    柳听寒一愣，笑了笑，一把将傅渊搂在自己的怀里。

    他还记得刚刚将傅渊带到赤霄府的时候，那个少年不过自己肩高，如今长开了，竟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

    傅渊从未疏忽过躯体的锻炼，隔着衣料就能感受到这个少年郎略高的体温，还有那少年的朝气与傲气。

    “师……师尊……”傅渊声嘟囔，大脑已经宕机了，脸颊涨得一片通红。他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难得的亲密……自己不想推开。

    “渊儿如今倒是极为壮硕，修为也高。回去后若是叫那些师妹看见，不定我们山头都得给那些求亲的人踏平。”柳听寒调笑。

    不知为何，在这个徒弟面前，自己很难端着架子。

    或者是这个孩子从就懂事，也一直在照顾自己。可惜自己半生没有道侣，若是有了亲子，怕也是如傅渊一般善解人意。

    “我……武道之途过于遥远，我暂时还没有那个想法。到时……”傅渊愣了愣，道，“到时还麻烦师尊将那些师妹拦下来。”

    他大胆了一些，这种事情本应该自己解决的。可是师尊的触碰，还有师尊身上的气息，让他鬼使神差地出了这句话。

    随后便是焦急的等待中，师尊究竟会作何反应？

    是生气自己不识好歹？还是沉默不言？

    “这倒也行，我们山头倒是过于冷清，为师便为你拦下那些人，正巧为自己找些事做。”柳听寒道，竟然应承了下来。

    身份有别，身份的差距。这种东西他从未在乎过，他不过是凭心而动，此时不过是觉得傅渊的话有几分意思，便应承了下来。

    “徒、徒儿多谢师尊的照看。”傅渊惊讶到连话都不利索，整个人十分僵硬，身体的温度似乎又在升高。

    “你可是感染了风寒？怎么体温如此高？”柳听寒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难道是为师的到来扰了你的修炼，导致你走火入魔？”柳听寒着，将怀里的傅渊松开，将人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自己执起他的手，输入一丝灵力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