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白冷哼一声：“你就尽给他好话。”

    “我也不是常你的好话？”尹芝南偏着头，不解的，但表情却是十分狡黠。

    “调皮。”玄白轻轻勾了一下他的鼻子，将人抱起扔到床上，“我去看看那子，是时候吃第二颗药了，你在这里别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尹芝南回答得十分敷衍。

    玄白听着，无奈笑了笑，他拿他的阿南总是没有办法。

    ——

    傅渊吃完后，体内的灵力迅速恢复，那些刺痛感也消失了。

    这更像是药膳，似乎是特地为这颗丹药熬制的药膳。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的药方，而是早就炼制出来早已完善的丹药。为何要用这样的丹药给他试药？

    难道是与师尊体内的灰色雾气有关？

    这个猜想一出现在傅渊的脑中，便像是在他脑里扎根了一般，是不是冒出来。

    “休息好了？该吃第二颗药了。”玄白意思意思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走了进来。

    那颗药丸还是绿色的，依旧是从瓷瓶里倒出来，傅渊怀疑那个瓷瓶里满满都是绿色的药丸。

    在知道这些药与能救师尊这件事有关后，傅渊毫不犹豫的就将丹药吃了下去。

    丹药依旧是入口即化，化为药液流过喉咙，带来一丝清凉感，光凭这感觉还真感觉不出这药能带给人那么多痛苦。

    “昨夜过得可好？”玄白似是不经意问了一句，自顾自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酒壶，还有一个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全然不管一旁的傅渊。

    傅渊不好酒，自然是不会伸手去找玄白讨酒喝。

    “你呢？”傅渊咬牙切齿道，疼痛又袭来了，可他还要分出精力去对付玄白。

    昨日的疼痛是他用灵力激活师尊送的阵法后才开始疼的，可今天不一样，只刚刚吞服丹药，那股力量就开始肆虐，和昨天一样，那疼痛似乎想将他散重组。

    玄白嘴角带着笑容，对傅渊现在的模样视而不见，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撑着头看着傅渊，眼里满是玩味。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覆盖着一层肌肉但又不夸张的手臂。

    真是恶趣味的男人。

    傅渊也懒得搭理他，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疼痛。

    和昨天的疼痛不同，也不知是他的身体适应了这样的疼痛还是疼痛有所减弱，现在的疼痛没有昨天那么难忍。

    也叫傅渊能更清楚看到体内的变化，所有的灵力都在翻滚，从那翻滚中又给灵力增生了一些他不清的玄妙感觉。

    那种感觉和之前_娇caramel堂_服用了那丹药后的感觉差不多。

    现在玄白给他服用的丹药是真的可以救师尊的命。

    傅渊猛地再次意识到这一点，对着疼痛也不是那么厌恶，反倒是细心的开始感受身体的变化，甚至试图将药力引向那些未被药力涉及到的的地方。

    他周围的气势渐渐平稳，呼吸均匀，只身体在止不住抖动，是因为那难忍的疼痛。

    玄白察觉到了，撇撇嘴，表情十分不满，直接走了出去。

    ——

    还是那挂满了红色帷幔的房间。

    尹芝南在房间里读着话本，瞧见玄白走进来，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给他吃药了？”

    他敏锐察觉到玄白的脸色不好，于是带着笑容轻轻双手轻轻攀上了玄白的胸膛，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道：“怎么了？”

    玄白声音里带着些赌气：“为何柳听寒就能收到天赋这么高的弟子？这不过是第二次用药罢了，他竟然就能忍着疼痛将驱动药力……”

    “阿白可是第一次就能驱动药力，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尹芝南眨眨眼，长长的睫毛颤动，脸颊泛红，温柔又带着媚意。

    “那你为何不与我同房？”玄白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尹芝南的那双眼睛。

    “万蚁噬咬爆体而亡……”尹芝南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就算你将丹方改良了，那你可知道这些事情不会发生？若是你死了，我一人又怎敢独活。”

    尹芝南看了眼玄白，又垂下眸子，掩盖住突然出现的狠厉。

    “可我不忍心看着你每月受苦，早些将那东西解决，你的身子也能好起来。你看看……你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马上又要月圆了……”玄白低声呢喃，又紧紧抱着尹芝南，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紧紧揉进自己的血肉中。

    尹芝南轻轻拍着玄白的后背，轻声道：“不是有你在吗？”

    他和柳听寒一样，被那灰色雾气困扰。

    那种雾气名为“迷瘴”，这是他们从古籍里看到的名字，上面记录，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候，若周围有着穷凶极恶的人死亡，且不知悔改心里有着极大的怨气，婴儿便有那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在体内生出迷瘴。

    迷瘴会在平日积蓄力量，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将力量释放出来，试图摧毁宿主。

    这只是一股带着毁灭力量的雾气罢了。

    不过出现的几率实在是太少，众人便难以知道它产生的契机，只知道它不能驱除，会伴随宿主一生，直至宿主死亡。

    其实不是不能去除。

    魔宗在很早之前有一位魔尊的道侣便是有着迷瘴。那位魔尊耗尽半生研究出了一个法子，辅佐特殊的丹药与特殊的方式，慢慢将那迷瘴引出体外。

    那体外自然就是魔尊的身体里，只不过是给迷瘴换了个主人罢了。

    不过迷瘴换了个主人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会在新宿主体内慢慢消失。

    那个过程很漫长，每次月圆之夜的疼痛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最后那位魔尊在迷瘴的折磨下爆体而亡。

    但魔宗的记录中也只有这一个例子，并未寻到其他被迷瘴折磨过的人。

    玄白也是天纵奇才，结合老祖宗留下来的丹方，做了一些改动，将自己化为迷瘴的克星，能将迷瘴‘杀死’，但也要用那特殊的法子将迷瘴引入自己的体内。

    玄白一直想为尹芝南驱除体内的迷瘴，但尹芝南不允。

    他害怕玄白爆体而亡。

    ——

    叩叩——

    正在坐的傅渊睁开了眼睛，感受到门外熟悉的气息，让人进来。

    “傅渊友倒是刻苦，每日都在修炼。”尹芝南笑着，嘴唇微肿，他将硕大的食盒放在了桌上，对着傅渊点头，“这是今日的食物。”

    他正准备离开，傅渊却做了一个令他难以想到的举动。

    只见傅渊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尹芝南笑着问，眉眼温柔。

    傅渊只道：“冒犯了。”

    他一把抓住尹芝南的手腕，白皙细嫩的手腕和师尊的触感完全不同。

    傅渊将灵力缓慢注入他的体内，查看着他体内的情况，看到那熟悉的灰色雾气时，身形一震，才放开他的手，表情恍然。

    一道攻击迅速击上他的胸膛，傅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将木门撞坏。

    “你在做什么？”玄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将尹芝南紧紧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傅渊，身上气势大放，灵力直直压在傅渊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玄白动怒了。

    傅渊却轻轻一笑，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

    玄白抬手，手上积蓄着灵力，修长的手指上有一个白色的光团，随着他的动作，光团越来越，最后凝聚成一个光点，但散发出来的力量足以在此刻将傅渊杀死。

    “阿白！”他身后的尹芝南带着怒气冷喝一声。

    玄白表情挣扎，手上的光点渐渐消失，但看着傅渊的眼神依旧是带着十足的冷意。

    傅渊理了理衣袍，将衣袍上沾着的一些灰尘掸去。

    这可是师尊送的，可不能弄破了。

    他胸口有些闷，在玄白刚刚的攻击下还是受了一些伤，不过不算严重。玄白是收手了，但后面没有尹芝南那句冷喝，傅渊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傅渊知道这些，但也不后悔自己刚刚做的事情。

    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知道了玄白为什么会对师尊那么好奇，也知道他为什么对那灰色雾气这么了解，一切都在他查探尹芝南的情况后得到了答案。

    玄白如此关注师尊也是为了这个看上去很是温柔的男人，为了救他，就和自己为了救师尊一样。

    “下次若是出现这种事，你会死在这里。”玄白冷道一声，揽着尹芝南走了出去。

    两人还未走远，傅渊还能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就这点事生气什么？”

    “以后别给他送饭了。”

    “你怎么这么家子气？”

    ……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消失，傅渊看着被自己撞破的木门，犯了难。要是不将这门修好，他如何在这屋子里居住？

    他叹了一口气，将食盒开，里面装着的食物和上次一模一样，是药膳，专为这丹药调配的。

    他慢慢将食物吃完，然后将东西收拾好放在门口。

    他摆动着倒下去的门板，试图将门修好。

    按照玄白生气的程度，肯定是不会叫人给他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