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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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士坤在海上浪费了半天的时间方才找准返程的方向,等他回到皇城之时,天已经黑了,因为时间太晚,连皇后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他把士兵都安排在府里休息。

    何士坤一回房间急忙召见左、右两位副将,可管事的支吾半天,道:“将军,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府中出了许多事。”

    何士坤好不容易喝上一口香甜的茶,这心情却被管事的一番话给踹到了谷底,他皱眉:“是皇后那边有动作了?”

    “是,左副将前两天酒喝多了,对一名宫女动手动脚,差点把她给强了,皇后发现了此事,把他给抓了,以惑乱宫规的罪名,在明日午时就要将他问斩。”接着管事又道,“至于右副将……也不知皇后用了什么手段,他投靠了皇后,现已被任命为禁卫军同知。”

    何士坤听言,哈哈笑道:“行啊,我这一走,皇后立马有了动作。”他神情看着并不生气,似乎已经料到如今的局面一般。

    “你飞鸽传书给西、北两峡关的将领,通知他们封锁整个北疆,不准北疆任何人通过关卡,就是北疆来的人都发了狂,见人就咬,再让梁谢调派三万兵力,前往渔港清除这些感染者,必须一个不留。”

    “是,将军。”

    何士坤放下了茶杯,一声冷笑。

    等到了第二天清。

    左副将身穿白衣被押上刑场,他的发丝凌乱,眼里全是怒火:“老子没有对她做什么,是皇后冤枉我!”

    侍卫自然不会听他的。

    刑场四周没什么人,这个点的百姓不是躲家里睡觉就是准备上街做生意,哪里会知道刑场上即将有一场大戏上演。

    监斩的官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等午时,当即就命刽子手行刑,左副将听言,破口大骂:“你们草菅人命啊,待将军回来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呵,怕是你等不到了,快行刑!”

    刽子手取下牌子,健壮的双手握紧刀,刚刚举起手来,就被何士坤给呵住,监斩官员见来人,笑容显得僵硬,他不敢得罪何士坤,也不敢得罪皇后,只能微笑解释是皇后的命令,他也很为难。

    何士坤也懒得废话,直接领走人,皇后若有不满可以直接找他谈话,监斩官员见他身后有上百人,只好先放走了左副将,转头便将何士坤劫刑场的事告知了皇后。

    皇后当场一惊,不过多年养成处变不惊的习惯,还是让她保持好仪态,平静道:“何士坤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无人通知本宫?”

    “回娘娘,许是昨天半夜回来的。”太傅一早就被皇后宣入宫里,他连眼睛上的眼屎都还没来得及搽干净。

    “长乐难道已经到了北疆?”

    “臣不知。”太傅,“早在长乐殿下离开皇城,一场暴雨结束后就没了任何消息传回来,眼下娘娘已同何士坤撕破了脸皮,还请娘娘尽早做好算。”

    皇后的指尖不自觉扣着桌面,她抿着唇道:“做算,做什么算,若真要动起手来,岂不让长乐坐收渔利?”

    “娘娘,长乐殿下好歹是皇女,又跟在娘娘身边几年,就算再不好,那也比何士坤这个外姓人强啊!”

    皇后没有话,因为在她看来是何士坤比长乐强,她动何士坤可以随便找理由,但是动司清涟可就不容易了,如果不是犯下滔天大罪,她就不能动手,所以一开始皇后才想拉拢司清涟,把人嫁到自己家族里去,但有何士坤在,她的计划很难实现,以至于后来不得不先放人离开。

    现在何士坤回来了,皇后考虑的是先安抚,但太傅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提议乘胜追击,尽快斩下何士坤,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娘娘,现在皇城里的守军大部分都是娘娘的人,倒不如趁何士坤手里无人的时候除掉,娘娘万不可犹豫啊!”

    何士坤的府兵是何家亲兵,实力也很强,人数有两千,人人都不怕死,就怕人没留住还反被他逃走,一旦他逃去西、北两个峡关,拥兵自立,皇后也拿他没有办法。

    “娘娘?”

    皇后挥手,心情显得烦躁:“太傅先回去吧,容本宫想想。”是想想,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太傅无奈告退。

    “来人,宣何士坤。”

    太傅一走,皇后转身就让太监去何士坤府上请人,何士坤就像不知道皇后的野心,倒也很随和入了宫,没有什么异常的状态。

    有宫人推着一辆车路过,车上有两个大桶,那是专门用来装夜香的桶,只是桶里并没有散发出什么恶臭,显得有点奇怪,何士坤只是瞥了一眼就跟着公公去见皇后。

    他并没有注意到桶里滴下一滴鲜血,宫人推着车没有去处理夜香,而是偷偷去了皇宫后山处的乱葬岗,宫人戴上面纱和手套,将桶里死去的人丢在坑里迅速掩埋,而在这个坑位附近的土地里,还有许多的土丘。

    就在宫人掩埋尸体的时候,远处一个土丘显得有些怪异,本来平静的土层忽然滚落下一些沙土,看起来像是被风吹的,因此无人在意。

    何士坤觐见皇后,礼貌行礼。

    殿内饭桌上酒菜齐全。

    皇后笑了笑,挥手屏退左右,只剩何士坤在她面前,她就像变了个人,和女人见到回归的丈夫一样,显得高兴又娇嗔:“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了,听你们路途遇上了点困难,那长乐如今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还挺关心长乐殿下,放心吧,她可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都来的强,能有什么事。”何士坤眯眼,面对皇后的刻意讨好不为所动,“倒是皇后娘娘学会了趁火劫。”

    “若是你与本宫的立场换一换,何将军只会比本宫做得更绝。”皇后端起桌上的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方才递给他,“况且将军敢来本宫这,不就是想握手言和吗?”

    何士坤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抛下杯子,与皇后相拥在一起,道:“我呢,最喜欢的就是像皇后这般有野心的女子。”

    皇后假笑着,她可不是那种刚恋爱的天真/女孩,她的心里清楚得很,何士坤最喜欢的只会是夏宁乐那般柔弱需要依靠他的女子。

    “虽然我与皇后能握手言和,但背叛我的副将,皇后能否把人交给我?”何士坤的语气听上去可不是请求,强硬得很。

    皇后眉眼有点冷,倘若人给交出去,今后可无人再敢投靠她,这一点,她心里明白。皇后推开了何士坤,道:“若本宫不答应呢?”

    “无妨,反正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

    “何士坤,你敢!”

    何士坤一把掐着皇后的脖子,她刚想叫人,就被何士坤一路踉跄推到床上,被他压倒,男性粗鲁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我有何不敢,埋伏在四周的侍卫还请娘娘撤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想必娘娘也不想让人看见。”

    皇后头撇向一边:“都退下。”

    何士坤笑了,亲吻的同时粗鲁地解开皇后衣裳,:“你和我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注定分不开的。”

    她和他就是同一类人。

    能够不择手段向上爬,可以毫无人性,却妄想见光,所以还得披着一层羊皮去寻找能够接纳他们肮脏的阳光,何士坤找到了,他自认为是夏宁乐,至于皇后,或许是太子。

    等何士坤离开皇后的寝宫,已经过了午时,宫人看着他整理衣裳后走了,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宫人端着避子汤给皇后,皇后披着件外衣将其喝下,她皱眉:“悄悄放些线索给秦又明,让他去对付何士坤。”

    “娘娘不除掉他吗?”

    “没必要,反正害死圣上的也不是本宫。”

    “是,娘娘。”

    ……

    一只白兔惊慌失措地在林间逃窜,它蹦跳得又急又快,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高大威猛的身影。

    “嗖。”一支利箭贯穿兔头。

    鲜血一地。

    耿直捡起兔子,箭头被火烤过,还用水清洗了一遍,耿直熟练地扒皮火烤,兔子肉不一会就烤出香味,依旧让侍卫先吃一口,剩下的皮则被耿直用来榨油,只有一口锅,但被宋于航征用了,他们只能用刀左右横穿,当成铁板锅。

    宋于航在一旁挤羊奶,这头羊是他在山中一家猎户找到的,猎户不知所终,但羊刚产仔,羊吃奶看起来很健康。

    当时的宋于航实在是过于饥饿,就杀了羊炖汤吃掉了,他的运气挺好,没事,所以才会出现耿直猎杀兔子的一幕,宋于航留下了母羊,雨儿吃羊奶身体倒也健康。

    羊奶在锅里烧开,兑了点水稀释一下,宋于航端着两碗奶给夏宁乐,道:“这一碗羊奶给雨儿,剩下的不多,我偷偷给你也留了一碗,趁热喝。”

    完,宋于航又乐呵呵去给司清涟递去半碗羊奶,剩下的羊奶大家都是每人一口喝完。

    羊奶的味道有点骚,夏宁乐吃不习惯,等奶稍微冷却一点后捏着鼻子一口干下,然后用了芦苇秆作吸管,把羊奶一点点喂给了雨儿。

    宋于航忙完后来到夏宁乐身边,自夸道:“我是不是很厉害,独自一人把雨儿照顾得很好?”

    “恩,厉害。”

    “是不是很男人?”

    “恩,非常男人,超帅。”

    司清涟就在一旁听着,越听心里越烦,现在更是看见宋于航就讨厌,明明他相貌尚可,做的事情也确实能令人称赞。

    但司清涟就是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