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常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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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常新笑得慑人的眼睛,沈甄瞳孔骤缩,直觉不好,正欲起身扑过去,常新已经先他一步,拔出匕首猛地刺进肩窝。

    恰在这是,厮匆忙领着北翟国师走进门来:“王爷,北翟国师求见!”

    厮话音刚落,就被屋里的情景惊的倒抽口凉气。

    沈甄不知道北翟国师怎么突然上门,两方虽有合作,却并无带到明面,可眼下常新受伤他也顾不上别的,刚要让人找大夫,就被常新糊血的手一把攥住手腕,顺着手腕滑过手掌糊了他一手血,动作快得他根本不急反应,瞪着常新惨白却笑容邪佞的脸,大脑发懵有些反应不过来。

    北翟国师也有点懵,他收到沈甄密信就急忙赶了过来,可是常新怎么会在?还……跟沈甄冲突被刺伤?

    正当北翟国师皱眉不解时,沈甄已然回过神来,一脸深受击的看着常新:“为了算计我,你竟做到如此地步?”

    “是。”常新咬着牙,笑得局促又决绝冷酷:“云墨金贵,王爷都慷慨舍得,常新自当倾囊相授。”

    听到这里,北翟国师哪还反应不过来是着了道,那密信定是常新假传,当即转身就想跑,刚动身,就被拦住了去路。

    常新捂着肩膀沉声厉喝:“南岳王通敌卖国,被撞破意图杀人灭口罪不可赦,立即收押刑部,待秉明圣上再行发落!北翟国师狼子野心乱我超纲密谋造反,枉我大周礼遇相待,他日定要向北翟王讨要话,立即着人封锁驿馆,务必将北翟余孽捉拿归案!”

    一连串命令下来,沈甄面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挟持常新拼出去,就凭眼前十几个暗卫根本奈何不了他,谁想刚提气就唔的一声撑着桌沿跌坐回去。

    “你在酒里下毒?!”沈甄瞪着常新,只觉身凉心更凉。

    “一点软经散而已,比不得王爷离魂散破费,笑纳便是,不用客气。”肩膀太疼了,常新咬牙才没嘶嘶出声泄了气势,可他毕竟现在身体不行,不过片刻,脸色就青白一片:“王府已经身陷包围,别王爷中毒,便是没中毒,也插翅难逃!还不给拿下!”

    又是一声厉喝,北翟国师跟沈甄都双双被扣了起来,至于王府众人,亦早就被控制了起来,自是无力抵抗。

    沈甄自不清楚眼下局面,正急想脱身对策,就见石峰带着两名铁甲军步伐嚣张的走进门来。

    看到石峰,沈甄那点侥幸陡然破灭,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这一切,自是常新与石峰暗中勾结,下的这一盘棋,至于为什么没怀疑沈膑,是因为哪怕他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受,那家伙最受不的常新受伤,若是知情,自不会如此!

    他终究是输了……

    不止输了天下,更输掉了常新……

    沈甄颓然闭了闭眼睛。

    北翟国师不服,当即就想耍横诡辩,然而没等话,张口就被塞了一嘴破布强行带走。

    “常大人还真下得去手。”石峰看着常新身上的伤,一脸唏嘘,随即就正色道:“王府上下已经全部被控制,驿馆那边回消息,也已将北翟余孽抓获……”

    石峰话没完,就听一声唱喝:“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沈膑已然冲了进来,一看常新受伤瘫在椅子上,更是脸色剧变。

    常新眨眨眼,并没有因为那天的事情继续生气,反而眼眶一红:“皇上,南岳王与北翟国师密谋造反被臣撞破,收买不成就意图杀人灭口,幸好侯爷来的及时。”

    常新睁着眼睛瞎话卖苦撒娇,不提沈甄如何诛心,石峰是实在没眼看,果断一脸嫌弃的背过身去,摸摸脖子阴沉着脸把沈甄给带走了。

    一边推搡着沈甄出门,石峰心里啧啧:这老男人戏真多!

    不过……

    石峰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别,那样子的确挺挠心的,慵懒孱弱又邪魅狂狷,可是正经起来又端方儒雅,气质矛盾多变,真是个妖孽!

    常新似是石峰肚子里的蛔虫,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这么做为了啥,还不是唱戏唱足给沈甄和北翟泼脏水啊?个混蛋还敢嫌弃,呵,欠拾掇!

    常新正斜睨石峰背影嗤笑,就把沈膑一把抱了起来:“子恒你忍忍,我们这就回宫找太医,不会有事的!”

    的确不会有事,就肩窝扎了一刀而已还不深,可沈膑那眼红手抖的不知道还以为常新这是快咽气了呢。

    心里叹了口气,常新抬手抚上沈膑的脸:“我没事,你别急。”

    本来还有点为那天的事气闷,可眼下却只剩下叹气,若非自己着道,又怎会逼他至此?

    这么想着,常新眯了眯眼,所以,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本求安稳不想与沈甄纠缠不清,既然咄咄相逼,就别怪他心狠手辣,真好,前尘往事一起清算!

    沈膑风急火燎的带着常新就回了宫,惊动大半个太医院,结果却只是一点皮肉伤,惹得以邱辞安为首的众太医甚是无语。

    倒是平安哭的眼圈儿通红,太医在的时候他还忍着,等人散了哭的直抽噎。

    常新无奈:“哭什么呢?没听太医只是皮肉伤么?再爷自己扎还不知道轻重么?”

    常新本意是安抚,结果完平安哭的更厉害了。孩儿也不哭出声,就憋着眼泪哭的直嗝儿,看着可怜又头疼。

    “哭哭哭,再哭把你卖了信不信?”好言安抚不行,常新当即瞪眼威胁。

    “才不信哩!”平安恼的家乡话都蹦出来了:“大人手利索,怎么不往脸上划一道呢?变成丑八怪看您还不拿身体当回事儿!”

    “怎么不敢?”常新斜倚床头好笑挑眉:“没听丑人多作怪么?”

    平安……平安被气的跑了出去。

    “个傻子。”常新笑着摇了摇头,转眼见沈膑一脸阴沉的坐在一边瞪着他,不觉眨了眨眼。

    “往自己身上下刀还骂别人傻,我看你还没个厮聪明呢!”沈膑虽然生气,但还是上前扶着常新躺了下来。

    常新笑容淡了些:“要不这样,皇上就要去献身了,若坏了这冰清玉洁之身,常新岂不罪过?”

    沈膑表情一僵,底气不足道:“什么冰清玉洁,我又不是女人。”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没算跟那女人发生什么,你冲进门的时候,我俩衣裳不穿好好的么?”

    “是啊,是常新鲁莽,坏了皇上兴致。”常新心里已经不气了,可还是忍不住想挤兑几句。

    “胡什么?”沈膑被挤兑也不生气:“你明知我……算了,此事是我想岔了,你生气也是应该,我……”

    “大人冤枉皇上了。”白公公看不过去,顾不上被怪罪,帮沈膑开口辩解道:“皇上是断不会做出背叛常大人的事情,本是了威逼的心思,只是那女人太奸诈,以药玉相逼,皇上……”

    “够了。”沈膑喝断白公公,却是心虚的看了看常新。

    常新似笑非笑的斜睨回去:“处子血和药玉做解药这种话,皇上也信?”

    沈膑被看得一脸窘迫,显然就算没全信也信了两三成。

    沉默须臾,沈膑倾身抱住常新:“对不起。”

    常新任由他抱着:“真假不论,便是真的,那么恶心的解药,我也不稀罕。”

    “好好好,不稀罕,那就不要了,横竖沈甄和北翟使臣收押大牢,严刑逼供不信他们不交出解药。”沈膑眼底戾气一闪,给常新掖掖被角起身:“你且安心躺着,我很快就回来。”

    常新无奈,了这么半天,这人还死脑筋没转出来。但见沈膑转身,也只得先作罢。

    然而没等沈膑出去,宫人就进来通传:“启禀皇上,羲月公主求见!”

    “她还敢来?”沈膑一听就冷笑出声:“起来,差点忘了她也是北翟贼子之一,一并收押刑部容后再审!”

    沈膑罢就大步走了出去。

    白公公没有立即跟上,而是踟蹰着留了下来,看着常新欲言又止。

    “公公想什么便吧。”常新瞥他一眼。

    白公公没话,只是从宽袖里摸出把匕首来。

    “公公这是何意?”常新不解皱眉。

    “这匕首是皇上那日带在身上的。”匕首出鞘,白公公手指虚抚黑绿刃边:“这刃上之毒,是皇上自己抹上去的,他原本就没全信那女人的话,定主意威逼其交出解药,可碍于对方身份又不能收押逼供,便藏了这匕首,准备必要时候自残,届时刺杀皇上还下毒,别收押,就是就地斩杀,那北翟也奈何不得,那日若不是大人赶到及时,这匕首就刺皇上身上了。”

    常新听得心惊肉跳,猛地坐起身来,却扯到伤口疼得嘶的一声,忙用手捂了捂。

    “你什么?”常新死死盯着匕首,震惊他俩想到一起的同时,又后怕不已。

    “常大人莫要心惊,皇上事先早有安排,这毒要不了他命,不过受些罪罢了。”白公公嘴上云淡风轻,可那表情明显就是刻意给常新听的:“皇上是决计不会碰那女人,只是也不敢放过任何得到解药的可能,若那女人所言之法真能解大人身上所中之毒,便是不择手段皇上也在所不惜。”

    白公公罢,将匕首放到床上就转身欲走。

    “即是皇上之物,为何会在公公手上?”常新叫住白公公。

    “皇上为了大人不惜以身作饵,奴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匕首,是奴才趁皇上不注意,偷偷换掉的。”白公公完就跑追了出去。

    常新怔怔看着匕首,良久才颤抖伸出手,刚拿起来,一滴眼泪就砸在了手背上:“傻子……”

    作者有话

    上一章改了一段,这章也检查改了下,这么点时间应该没多少人错过吧,错过了我明天更新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