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皇家有弟初长成

A+A-

    沈韧是个不错的孩子,被作为皇位继承人培养的他可谓是相当优秀。从就勤学刻苦成熟稳重,琴棋书画刀剑骑射样样精通,如今才不过十四郎当年纪,却已然文武双全智计无双,有了独挡一面的气势。

    沈膑为了栽培他,不止准他上朝议政,甚至还委派了大大好几起任务,都被他圆满完成。仁义善智,不仅深的民心,朝堂上下更是一片好评。

    其次,他还是不少人心中的乘龙快婿人选呢,都暗戳戳的想赶着在沈韧继承大统前把人给拿下,这样以后自己的女儿孙女的,就算不是皇后也可以是跻身嫔妃,自是飞黄腾达贵不可言。

    对于这些,沈韧还是那一套,一概不理,也无心理会。

    这段时间,随着被下放的权利委派的任务日渐加重,沈韧心里就愈发不安起来,很怕某一天起来,突然那两个人就撂挑子不干了。那两个人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宫里,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舍不得,一直希望着,那一天能晚一点来。

    然而,该来的躲不过。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沈膑找他禅位的事情,沈韧还是有一种天雷劈的感觉,很震惊很难过。震惊这么一天这么快就来了,难过兄嫂离开,以后天涯海角,再见不知何时。

    要是,太后没有薨逝,依旧尚在就好了,这样,两位兄长至少还有牵挂,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沈韧抬头看向笑容温和的常新,张了张嘴,挽留的话没出来,眼圈却红了。

    “皇兄皇嫂放心。”良久,那些挽留的话终究还没没能出口,沈韧声音哽咽,语气却充满了不输于少年人的坚韧:“臣弟定不负皇兄皇嫂所托,勤政爱民,做一个,像皇兄一样的好皇帝,护大周国泰民安!”

    “童童长大了。”常新欣慰的摸摸沈韧的头,温柔一如当初:“以后,这大周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沈韧摇头,他其实是向往权利的,他有野心壮志,有对龙椅的渴望,对他来,那不是重担,而是展示毕生抱负的舞台。只是除了这些,更让他无法割舍的,是对两位兄长的孺慕敬重,是亦兄亦父的抚养教诲之恩,比起权利的唾手可得,他更不舍得跟两人分离,可是自被两人教养长大,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位兄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法挽留,唯有祝福。

    “臣弟祝福两位兄长。”沈韧看看常新又看看沈膑,拱手行了个大礼。

    沈膑向来严厉,这一次也缓了脸色,起身过去抱了抱沈韧。也正是这一抱,沈韧眼泪差点下来。

    “这里永远都是兄长的家,你们,要记得常回来,臣弟会想你们的。”沈韧忍着眼泪,声音却哽颤的厉害。

    “会的。”沈膑拍拍沈韧的后背:“待一切安顿妥当,自会书信告知,倒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也可以随时书信于我,我们一定尽快赶回。”

    沈韧用力点了点头。

    三日后。

    沈膑禅位沈韧,诏书下达,满朝哗然。

    然而已然卸任的两人就是这么任性,在沈韧登基后的第二天,就告别亲朋好友,包袱款款骑上两匹骏马,轻装简行离开了京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便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京城百里外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并驾齐驱,踱步而行,不像赶路之人,倒像是哪家公子结伴踏青出游,好不闲散惬意。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膑与常新。

    “我们此行先去哪?”眼看前方是个三岔路口,沈膑勒马停下,转头问身边的常新。

    常新手持马鞭,就着鞭柄随手一指:“走左边这一条吧。”

    罢,不等沈膑回应,便率先骑马跑在了前面。

    常新催马跑的畅快,心中却几分怅然,他们此行名为寻找常新家人,可就连常新自己,也不知道家人何方。当年为保家族平安,秘密将大家送走的同时,为不留隐患,更是主动掐断了一切关联,对于家人去向不闻不问,如今想要再寻,却茫茫天涯,无处可寻。

    沈膑追上常新,一看他脸色就知道在想什么,遂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到的。”

    “其实……”常新放缓速度,低眉浅笑:“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就当游山玩水……一切随缘吧。”

    沈膑笑了笑,没有顺着话题接,而是话锋一转起了别的:“新哥,今晚咱们别赶着进城住客栈,野外露营可好?”

    常新被那一声新哥叫的身体一苏,纳闷儿的转头看向沈膑:“为何突然想露营?”

    “因为……”沈膑挑眉笑得三分邪笑:“月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常新:“……”

    恼羞成怒的他甩手就抽了沈膑马屁股一鞭子,马儿吃痛,嚎叫一声撒蹄就狂奔了起来。

    “不带你这么背后偷袭马屁股的!”沈膑被颠着,仍不忘转头冲常新喊。

    常新双臂环胸:“有意见?”

    “不敢!”沈膑勒马停下来,等着常新赶到身前,才继续不急不缓的往前赶路:“真的,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天然温泉,很是不错,当年还想过给圈建行宫的,后来想想咱们迟早得离开,就消了念头,难得经过,咱们就去瞧瞧?”

    一听温泉,常新也挺感兴趣的,当下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那个天然温泉在镐山一带,离这里还挺远,两人有一路慢行,遇到路边茶棚停下来喝个茶吃点东西,等终于慢悠悠的赶到地方,已然夕阳西下,时近傍晚。

    “那温泉在山顶最北面,咱们要过去,最好是从湖边绕行,那里有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道,就是估计走动的人少,长满了青苔,走的时候得心滑。”两人在镐山脚下下马,沈膑指了指湖泊的方向,便率先朝那边走了过去,虽是走在前面,却不时回头注意着身后的常新:“这路不适合骑马,等过了就好了,石道咱们骑马上去,比走上去安稳些。”

    常新跟在沈膑身后点头:“知道了,你别老是回头,自己看路。”

    两人绕湖而行,从石道而上,足足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等到终于找到那口天然温泉,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所幸夜色正好,漫天繁星争相闪烁,衬着圆月,将大地照的不一片透亮,却也依稀能模糊辨物。

    就着这月色,沈膑跟常新在附近找了些干柴,生了个火堆,顿时照亮方圆一片,昏黄的火光四散,让人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水汽蒸腾的温泉池,隐约能听到咕嘟咕嘟的水声轻响。

    这不止是一口温泉,还是活水温泉,泉眼应该就在咕嘟声响传来的位置。

    “咱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下去好好泡泡,赶了这么一路,正好解解乏,而且……”沈膑挑眉笑得一脸神秘:“你看对面。”

    常新闻言,顺着沈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而就算有火光照着,距离太远,他瞪大了眼睛也就看到一片树影婆娑,于黑暗中摇曳晃动,彷如山间鬼魅,颇有几分阴森之感。所以只看了一眼,常新就收回了视线,一脸茫然的转头看着沈膑。

    沈膑见他这反应就知道是什么也没看见,便直言道:“对面那片桑树林后边,有一户空置的茅草棚子,虽然破旧,但收拾收拾也勉强能住,一会儿咱俩正好可以去那借宿一晚。”

    “有茅草屋?”常新随即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既然有茅草屋,又是空置的,那咱们在这烧火堆干嘛,直接去那里不就好,离温泉也近,真是何苦来哉这般折腾。”

    “那不一样。”沈膑勾住常新的肩膀,伸手指天:“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野战,再到温泉里水战,那是何等的刺激?”

    这话的……

    常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一肘子就怼沈膑胸肋上:“怎么岁数越大越不正经?”

    “岁数再大,该享乐时也要享乐不是?”沈膑搂住常新在脖子上啃了一口,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在人大腿根儿乱动起来:“你看那些逛楼子的,少不得一些七老八十还风流呢,都糟老头子还服药一展雄风,咱俩正当壮年,此时不抓紧逍遥,老了岂不吃亏?”

    “我信了你的歪理邪。”常新嘴上没好气,却任由某人作乱着,甚至为了方便某人动作,还顺势靠到某人怀里,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咬着牙叮嘱:“悠着点,我这老胳膊老腿,可不比你。”

    沈膑恨不得把人翻身压下,但顾忌着地面冷硬,怕常新不舒服,就直接把人给抱到了怀里,一边亲吻一边道:“故意埋汰我是吧,虽然你年长我五岁,但咱俩走在一起,谁人不你比我年轻的?居然还嫌弃我老,看我一会儿怎么惩罚你!”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常新比沈膑年长,但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的关系,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依旧眉眼风流风姿卓绝。反观沈膑,兴许是皇帝的身份太过劳累,禅精竭虑操劳太过,不止眼角牵了鱼尾纹,鬓角的发丝都白了好些,跟常新站在一起,的确要显老些。嶼、汐、團、隊、獨、家。

    常新心疼的抚摸着沈膑的鬓角,虔诚的落下一吻,这才凑到沈膑耳边,用气音道:“那你,便来惩罚我吧。”

    一句撩人酥骨的邀请,刺激的沈膑热血沸腾,不过须臾,两人便就着月色,于这温泉池边,火光映照之下,尽情享乐起来。从地面到池里,两人浓烈忘我,直到酣畅淋漓后转移到那个空置草棚子,才恍然想起忘了先吃点东西的事情。

    “饿吗?我去弄点?”沈膑抱着常新,轻放到理干净的木板床上,又给他细心的盖上大麾,这才温柔的问。

    “唔……”常新现在累得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别折腾了,睡吧。”

    听罢,沈膑便躺了回去,搂紧常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