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路知宜“溯哥回来了!!”
落地安宁国际场是下午两点。
安宁没有北城冷,从飞上下来,路知宜便感受到浓浓暖意,她脱了厚实的外套,程溯很自然地接过去,顺便:“我待先去酒店开个房间临时住着。”
路知宜却眨眨眼,“安宁到处都是朋友,怎要你回来了住酒店。”
她挽上程溯胳膊,神秘道:“我给你准备了一连串的惊喜。”
闻言,程溯轻轻笑,“惊喜?”
路知宜正要继续往下,两个工作员恭敬迎过来,身后跟着一辆场vp专属的接送车:
“程先,这边请,我们直接送您到下榻酒店。”
路知宜愣了下,忙扯程溯袖子,“别啊,有接那边等我们。”
程溯便淡淡拒道:“不用了,我们自安排。”
“好的。”
工作员离开后,程溯才问路知宜:“谁来接我们?”
路知宜抿了抿唇,拉着他朝接处走,还没完全走近就看到了一个慵懒伏靠栏边的身影。
她挥了挥,“锐哥!”
程溯:“”
池锐带着墨镜,听见声音转过头,看到程溯路知宜推着行李车走出来,也跟着慢慢直起身。
程溯走到了面前。
池锐摘下墨镜,好像不认识面前的一样,哑了好几秒,才发出一声,“操。”
程溯直接听笑了,“你什意思,见面一句就跟我这?”
路知宜也跟着笑,帮池锐解释道:“锐哥一定是太激动了,是吧锐哥?”
池锐何止是激动。
他昨晚收到路知宜的消息程溯一起回来时都惊呆了,今天推掉了所有的事,早早就来了场等。
兄弟俩整整四年没见,虽然有无数心头,但见面后终究一切都尽不言中。
池锐重重地抱了程溯一下,“回来就好。”
程溯虽然觉得两个大男拥抱很肉麻,但这波他受了,也轻应了声,“嗯。”
从场出来,程溯路知宜坐上了池锐的车。
刚换的黑色路虎,是池锐喜欢的风格,带着点野,散漫不羁。
路知宜看到车的副驾驶位置贴了一张粉色标语:池锐的祖宗专属座位
路知宜扑哧一笑,指着那里问:“是展展贴的吗?”
池锐有无奈,“除了她还有谁。”
程溯也问:“她呢,怎没跟你一起过来。”
池锐闭了几秒的嘴,过了才不爽道:“跟我冷战。”
路知宜:“”
程溯:“”
路知宜咳了声,声:“为什我每次回来,你不是哄展展就是哄展展的路上。”
是提到了梁展展,池锐有点烦,好一没开。
毕竟,这姑娘已经三天不接他电了。
程溯跟路知宜交换了个眼神,路知宜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给梁展展打过去。
“嫂子,怎啦?”声音很快传来。
路知宜没程溯回来的事,想给梁展展一个惊喜,只道:“展展,我回安宁了,晚上见个面好吗?”
池锐表面不,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
“真的?”梁展展听上去很高兴,“不过晚上我有点事,晚点好吗?我们吃夜宵!”
“好,那晚点再联系。”
挂了电,路知宜拍了拍池锐,“锐哥,别我没有帮你哦,晚上吃夜宵,展展来。”
池锐闭了闭嘴,没。
气氛安静下来,程溯转身问路知宜,“池锐就是你的惊喜?”
“当然不止呀。”路知宜笑眯眯的,见车开到了某条街,指着外面跟程溯:“你看这是哪。”
程溯转头看出去。
虽然多年过去,安宁也有很大的变化,但城东的每条街他都深刻脑子里。
四年前他曾经路知宜牵着,走遍这里的大街巷。
程溯有不解:“城东,怎?”
路知宜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还记得那边是哪里吗?”
离钻豪不远的区,前程溯路知宜住了几个月的地方,他怎忘。
程溯好像明白了什,但不确定,“回家?”
“是。”路知宜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我们回家。”
程溯:“”
四年前程溯离开的时候,池锐不知道为他做点什,就出钱他们租的这套房子买了下来,纯当是个念想。
等着,盼着程溯回来。
“这个,你得谢谢锐哥。”路知宜轻轻,“这年他让晓宇华子他们经常上来打扫,一切都还是我们过去住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程溯没想到这栋房子还,不感动是假的,他动了动唇,本想跟池锐声谢谢,池锐却出声阻拦他:“来,我听不了那肉麻的,今天晚上跟我多喝几杯就是。”
程溯池锐从一起长大,是那种以为对方挡刀的感情。但也许正因为都是孤儿长大,所以他们共同的缺点就是不善表达情感,爱情是,他们的兄弟情也是。
池锐这,程溯都明白。
他笑了笑,“好,今天你喝多我都陪着。”
池锐切了声,“我看你酒量是不是还那厉害。”
“那就试试。”
久违地听到这兄弟俩的对,路知宜很开心,好像时光一下子又倒流回了过去。
那最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她终于等到了花开月明的这一天。
车开到区停车场,池锐:“我就不上去了,要回趟店里,你们先休息下,晚上夜宵提前给我发地点。”
程溯:“好。”
两推着行李箱回到熟悉的房子。
路知宜用钥匙打开门,房内布置依旧如当初的模样,程溯久久地站门,脑中涌出无数画面——
所有的故事从路知宜一身污脏地蹲家门等他开始。
后来,他们相拥沙发上看书,追剧,阳台上浇花,床上接吻,拥抱。
那个夏天,他们这个房子里炙烈地热恋。
“怎不进去。”路知宜轻轻问。
程溯胸前微微起伏,吸了气,垂眸摇头笑了下,“只是突然有感慨。”
他慢慢走进房内,打量熟悉的一切,“好像所有事就发昨天。”
路知宜从背后抱住他,“好我们又回来了不是吗。”
程溯握住腰间的,“嗯。”
两安静地抱了,路知宜忽然想起什,扳正程溯身体,望着他问:“你不觉得这里简陋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程溯北城最尊贵的地方住着,回了安宁却住这样的居室。
程溯失笑揉她头,“怎。”
保留了他路知宜活点滴的房子,胜过一切豪宅别墅。
“就住这里。”程溯:“我进去放行李,你先休息下。”
路知宜笑着粘上他:“我帮你。”
温暖春日里的这样一个普通的下午,两重新将闲置许久的房子填满。
路知宜见阳台上还养着几盆蔷薇,但却不是过去自养的那,猜想应该是胡晓宇他们另外又买的,还是很喜欢。
她给花浇了水,跟程溯:“待我们去吃晚饭,吃完我再带你见下一个惊喜。”
程溯:“去钻豪是吗。”
路知宜一怔,有挫败地撒着娇:“哎呀你就不装不知道吗。”
程溯无奈笑,“好,我不知道,你当我没。”
路知宜放下水壶坐到他身上,“我跟胡晓宇他们了你今天回来的消息,他们激动了,本来都吵着要去接,被我拦下了,我晚上带你去见他们,他们才乖乖没跟过去。”
路知宜了半天,程溯却只是看着她笑。
路知宜愣了愣,“笑什?”
程溯搂着她,她唇上轻啄了下,“笑你越来越像嫂子了。”
过去被喊声嫂子都要吓得躲程溯身后的,现已经以对兄弟们发号施令了。
路知宜知道程溯揶揄自,轻轻打了他一下,“那你去不去嘛。”
“去。”程溯。
这久没见那崽子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那不省心。
路知宜高兴地圈住他脖子,“那我们现先下楼吃饭,待一起过去。”
“好。”
晚上六点,暮色已经完全垂了下来,安宁的春天很温暖,城东的街巷一如往年,透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回来后的一顿晚饭程溯路知宜并没有太讲究,他们随便找了家餐厅,吃完后,不慌不忙地沿着街开始散步。
这是他们过去最喜欢做的事。
牵着,漫步春意盎然的夜晚,简单又温暖。
“我明天就要去安大报到了,也不知道实习是什样的,学校的老师好不好相处。”路知宜边走边闲聊。
程溯回她:“那我从明天开始是不是要叫你路老师了。”
路知宜抿抿唇,“对呀,没想到吧,以前你错认为老师,结果我自却成了老师。”
程溯笑了笑,没。
路知宜边走边着对自职业的规划,马路上车来车往,他们安静地走行道上,沉浸彼此的世界里,恬静好。
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的嘈杂声音,几个年轻抽着烟走了过来。
路知宜听到动静已经往里让了让,但还是被其中一个穿黑t恤的年轻撞到了肩膀。
而且撞到过后连头都没回一下,大摇大摆地又继续往前走。
程溯瞬间黑了脸,正欲发作,路知宜马上拦住他,“没什,别气,真没什。”
不过是被撞了一下肩而已,又不是什大事。
她知道程溯紧张自,摸着他的胸顺气,“多一事不如一事,你穿这身衣服也不跟那计较是不是。”
程溯顿了好一,才忍了下来。
他去揉路知宜被撞到的地方:“疼不疼?”
路知宜笑着摇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两又继续沿着马路朝钻豪走,中途路知宜买了点吃,边走边喂程溯吃,哄了好一,程溯难看的脸色才有了缓。
晚上八点半,两终于散步到了钻豪店外。
前几年钻豪又重新翻修了下,如今的门面看上去更加大气豪华。
站门,程溯不禁想起一次带路知宜来店里的场景,当时胡晓宇他们一群给足了他面子,齐齐整整地列队喊着路知宜嫂子。
那画面动又清晰地印程溯脑子里,虽然过去了四年,每次想起来,还是被那崽子的行为弄到哭笑不得。
“进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路知宜。
程溯点点头,刚要迈腿朝里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溯哥?”
程溯微顿,循声去看。
是从前钻豪门给客泊车的刘。
但眼前的刘却穿着规整的西装,模样看上去也成熟了不,他仔细辨认发现是程溯后,激动得叫出来,“真的是溯哥?!”
路知宜轻轻靠到程溯耳边:“刘现是钻豪的客户经理了,去年还拿了店里的销售冠军。”
程溯不禁笑了下,轻拍刘,“好久不见,出息了。”
刘已经语无伦次了,顾不上回程溯的,马上跑到店里喊:“溯哥回来了!!!”
不到秒钟,路知宜看到群迅速从大厅的每个角落涌来,跑最前面的是熟悉的华子。
华子箭一样的速度一个冲出大门,却看到程溯后站定,似乎有不敢相信,又有不知所措。
“溯哥?”华子上下打量一身白衣黑裤斯文打扮的程溯,“真的是你吗哥?”
程溯无奈:“放什屁呢,我又没整容。”
熟悉的调调一回来,华子马上激动住了,跟池锐一样原地喊了声操,然后冲上来就结结实实地抱住了程溯。
跟身后的洪武,还有其他几个以前经常一起玩的伙子也程溯团团围住。
“溯哥你这几年去哪了?!”
“你怎突然就消失了!”
“我们他妈的好想你操操操!”
“啊啊啊啊啊啊我大哥回来了我今晚群里发红包,有份!!!”
程溯其实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的。
以前看电视里出现这样久别重逢激动落泪的场面觉得矫情,虚伪,现他站这里,看着那犹如弟弟一样的孩子红着眼睛想她,他再铁石心肠的心也一样动容,酸涩。
“好了好了大家别站门呀,我们进去聊吧,店里还有客呢。”路知宜很体贴地开。
华子这时才想起了什似的,转身对着几个新来的面孔,“叫溯哥嫂子!”
新们也听,毕恭毕敬地喊:“溯哥,嫂子。”
程溯这次没有拒绝大家的热情。
他忽然发现,比起北城大家一一个“程先,爷”这样的称呼,“溯哥”似乎更顺耳。
程溯拍了拍华子,“去开个包厢,头没事的都去随便吃点喝点,我请。”
“是!”华子高兴得嗓子都喊破了音。
“等。”程溯看了看四周,“晓宇阿光他们怎不?”
洪武马上插嘴,“他们三楼有点事,马上就下来。”
“好。”程溯点了点头。
程溯的意思原本是开店里最大的包厢给兄弟们热闹一下,钻豪最大的包厢设三楼,但华子却今天三楼被包了,包厢开了二楼。
程溯没多想,带着路知宜就去了二楼。
一群老朋友又聚到了一起,跟四年前分开的那个夜晚一样,肆意地唱唱跳跳,庆祝程溯的归来。
再次身处这样的氛围下,程溯终于以彻底融入其中,没有任何负担地看着他们的热闹。
光影交错里,他偏头看坐身边的路知宜。
路知宜感应到他的视线,也转过来看着她。
两的悄悄握一起,真实又确定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曾经有多遗憾无奈,都这样一个晚上得到释怀弥补。
往后,他们终于不用再面对离别。
众玩了半个多时,胡晓宇还没过来,路知宜觉得奇怪,又问华子:“晓宇怎还不下来?他不是吵得最凶要见他大哥的吗?”
华子不自然地笑了笑,“他忙一点事。”
程溯了解这帮,从刚刚开包厢时他就有直觉,现又这样支支吾吾。
程溯让音乐关了,问华子:“他忙什事。”
华子洪武面面相觑,还没对好供,程溯又:“别撒谎。”
“”
华子还想隐瞒,洪武却憋不住了似的喊出来:“隔壁又来找茬了!晓宇阿光他们三楼应付,怕影响你回来的心情所以才——”
华子气得跺脚,“你他妈怎一点都藏不住事!”
洪武有委屈,“他们不就欺负咱们店里没镇得住吗?这一个月都找了几次麻烦了,我们意都差了很多!”
程溯听得皱眉,“找麻烦?”
洪武事都了出来,华子也只好老老实实交代。
原来是去年这条街新开了一家ktv,同样的定位同样的门槛,两家打擂台,但因为钻豪开得久,积累的客户多,所以意没受什影响,谁知对方就因此想了恶心的招数,三天两头找混混装客过来捣乱。
不是喝醉了调戏服务就是大厅装疯卖傻吓跑客。
“今天又来了一帮,三楼,刚开没多久就我们的酒食物有问题,吃了拉肚子,晓宇估计还没搞定。”
程溯听完顿了顿,站起身,“我不是过搞不定就报警吗。”
他边边朝包厢外走,路知宜见状愣了下,也跟上去,“我陪你。”
程溯想了想没拒绝。
他这几年脾气已经克制了很多,这种幼稚的戏他过去见得太多了,警告两句就是,再不行就报警拉走。
几个伙子跟程溯后面,像是终于有撑腰了似的挺直了身板。
到了三楼,华子指着一个包厢:“就那。”
程溯走过去,还没彻底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嚣张声音,
“让你们老板来,懂?”
“我家干媒体的,信不信我曝光你们卖假酒?”
“操,你什玩意?来个事的k?”
程溯熟稔地门推开,里面的都看了过来。
胡晓宇一个认出程溯,委屈又激动地走过来,“哥我——”
他很惭愧,程溯回来的一天就遇到棘的事,偏偏他还没解决好。
程溯轻轻拍了拍他,这才抬头看向的那个。
才看清,程溯眉头便蹙了起来。
竟然是晚上路上撞路知宜的那个穿黑t恤的男。
黑t男见程溯进来,上下打量了下,见他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衣,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嗤了声走过来:
“你是管事的?”
程溯很轻地吸了气,不动声色,“你有什诉求。”
黑t男吊儿郎当的:“随便赔个两三万医药费就是了。”
完不经意瞥到程溯身边的路知宜,蓦地笑了下,“你们店里的鸡现质素不错嘛,哪里找的?出台多钱?或者让她陪我喝杯酒也行,一笔勾销了。”
路知宜:“”
胡晓宇顿时恼羞成怒,“你他妈尊重点!”
黑t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跟身后带来的笑道:“听到没,钻豪还得尊重一点,哈哈哈哈,我好怕!”
胡晓宇:“你——”
包厢里,男他的同伙笑作一团,气氛剑拔弩张里带着足的挑衅。
一片哄笑声中,路知宜后背莫名渗出不安的寒意。她心跳加快,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急剧降温。
她紧张地看向程溯。
昏暗变幻的光影里,路知宜看到了他眼底一瞬浮上的戾气。
但他神色很平静,也没有任何。
他只是淡淡地摘下了脸上的眼镜,而后转过身,路知宜送到门外,声音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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