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嗑咱俩CP被自己粉丝超话拉黑了，这话能吗？

    江望野摇摇头。

    “没事。”

    越连舟很不喜欢他这种什么都不的样子，伸手把摄像机关了，双手压在他身边，像是要把人抱住一样倾过身。

    “江老师，有什么不能播的话现在可以了吧？”

    他压迫性有点强，江望野不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皱着眉推了一下。

    “别靠这么近。”

    越连舟定定看着他，缓缓坐直，脸上笑意淡去。

    明白了。

    但等越连舟起身，手腕又被人抓住了。

    江望野偏过头。

    “不是问我为什么，离那么远你听得到？”

    越连舟看着他，把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挪开，随后将他的手牢牢掌握进自己手里，江望野手指放松，任由他掌控。

    越连舟这才坐了下来。

    “这么近可以吗？”

    “近点。”

    越连舟盯着他，又靠近了一点。

    “这样？”

    “再近点。”

    越连舟往前靠近，比刚才自己近乎压迫的距离还要近。

    “这样？”

    江望野耳朵通红，却依旧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此时点点头。

    “可以。”

    两人相距仅有一掌，呼吸相错，好像缠绵悱恻的情人，又像势均力敌的猛兽。

    江望野垂下眸，把手机拿过来，点开自己的超话。

    “我被我自己粉丝拉黑了。”

    越连舟就着他的手看过去，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老师，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问你有什……你知道？”

    越连舟看着他，没戳穿。

    他拿自己手机登上微博号。

    江望野没忍住，“舟队，不是真男人没号吗？”

    越连舟低头找CP超话，听见这话头也不抬：“江老师，有些话我能对别人，但对你不能。”

    罢，抬起头看他，笑着，“不然不尊重你，懂吧？”

    江望野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问，朝他手机看。

    “越野……？”

    名字很正经，头像也很正经。

    一辆简笔画越野车开在大路上。

    越连舟把自己手机递给他。

    江望野点开。

    超话六百多个人，最新一条微博在半时前，简直像特工在发暗号。

    “Y1S1，YLZ跟JWY一定SZD吧，我ZQSG的嗑的第一对/大哭”

    奇了怪了，每个汉字都认识，每个字母都认识，连起来竟完全看不懂。

    越连舟在旁边贴心翻译：“有一一，越连舟跟江望野一定是真的吧，我真情实感嗑的第一对，呜呜。”

    江望野一脸黑线把手机还给他。

    “不看了？”越连舟接过手机。

    “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越连舟笑，把手机收起来，“你先去洗澡？”

    “你先去，我收拾一下东西。”

    着，江望野走到衣柜前磨磨蹭蹭收拾他的衣服。

    越连舟先去洗澡。

    水流声中，江望野把衣柜关上，掏出自己手机，点开微博，登陆被自己超话屏蔽的号，搜索“越野”，成为第637个关注人。

    超话人少，但不是很冷清，从主页往下滑能看见很多一连发很多条的粉丝，基本都是没什么内容的啊啊啊啊。

    同人文……没人写。

    同人图……好像也没人画。

    倒是有不少他跟越连舟的同框图——都是从各种路人视频那儿截过来的高糊截图。

    就这点物料，超话的CP粉还能截出九宫格。

    江望野翻着超话，手指突然一顿。

    一条带图的微博映入眼帘。

    那倒不是同框图，是粉丝自己P的。

    越连舟穿着队服，手中捧着奖杯，金色的雨落在他身边，他带着笑容，目光向右看。

    右边是穿着黑色演出服，拿着麦克风的江望野。是他在演唱会的造型。

    两人隔空对视。

    图片下方写着：我们都在注视星河。我们都在向往星河。

    图片修的很精细，很好看。

    江望野右键保存了，又给博主点了关注。

    他正津津有味的翻着，门被敲响了。

    林导苦着脸在门口问：“江老师，能把咱们的摄像机开开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是有多少不能播的？”

    江望野一愣，开房门，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不能播的，就是刚才关了忘了开。”

    “哦哦，”林导探头探脑，“那现在能开吗？”

    “舟队在洗澡，他洗完就开。”

    “哦哦哦。”林导鸡啄米，“那一会儿一定不要忘了开。”

    “好。”

    没一会儿越连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江望野看了一眼目光就移开了。

    越连舟只穿了灰色的睡裤，上身裸着，发梢的水滴从脖颈划过胸膛。

    他肩宽腰窄，行动间肌理鼓起，却不夸张，颇具力量感。

    睡裤拉的有些低，能看到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

    刚洗完澡，他身上的热气似乎都传到了江望野这儿来。

    江望野闪避了一下，又故作镇定的把目光挪回去。

    “没带睡衣？”

    “带了。”越连舟拿毛巾擦着头发，等着江望野继续问。

    他表情毫不遮掩，江望野也看了出来。

    最后坐在床上的人还是移开了目光，耳朵通红，偏偏表情淡定。

    江望野长相疏离，只要没有表情，看上去就很清冷高傲，是很难接近的淡漠的神祗。

    此时神祗红着耳朵，垂着眸不看他，声线平稳而镇定。

    “那为什么不穿睡衣？”

    越连舟擦头发的手停下来，坐到自己床上。

    他盯着江望野，像狂热的信徒注视神明，像猎食者注视猎物。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撕破这个人的伪装，让他摆不出这么疏离清冷的架子。

    让他哭，让他求饶，让他纤细的脖颈婉转悲鸣。

    越连舟不再勉强自己非要在他面前演成绅士。

    反正……对方也早就发现自己是什么人了。

    “孔雀开个屏。”越连舟身体后倾，双臂撑在床上，懒散而专注的看着他，“江老师去洗澡吧。不过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最好穿戴整齐，毕竟明天还要录节目。当然，你也用不着开屏。”

    江望野依旧不看他，拿了毛巾和睡衣睡裤，沉默的往卫生间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

    越连舟黏稠的，近乎泥沼一样的盛满贪婪与欲望的眼神与他相接，像要把他吞噬掉。

    对着这样的目光，江望野依旧神色平静。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梭巡，像猛兽量着自己爪下的猎物，探究要从哪里咬下第一口。

    他看着越连舟，任由对方肆意而暴虐的目光寸寸丈量。

    “你也用不着。”

    像邀请，似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