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熟练了才能开始,是只有开始了才会熟练。
对于所谓的天道,伏夏向来是缺少那么一点尊重的。
——所以对自己这个姗姗来迟的情劫,伏夏也不觉得自己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不管天道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什么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都是不可能的。
我喜欢她,就要在一起,就要长长久久。
伏夏信誓旦旦。
但是要怎么办呢?
那边自己的情劫靠山已经跟着宗主急匆匆回来了。
宗主当初给虚昭涵玲珑塔也就是给她自保,怎么也没有想过虚昭涵还会拿它劫人。
宗主看了看刚刚玲珑塔呆的地方,焦急地转。
那边刚刚消失的金塔就又回来了,一道金光,啪得掉在地上。
里面的人还在,除了虚昭涵和骨玉。
伏夏又跟着回虚昭涵的房间,找到了一封信。
虚昭涵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和骨玉立下契约,保证即使自己把骨玉放出去,骨玉也不会滥杀无辜。然后把骨玉救走,自己也就不回来了——到时候就是虚昭涵叛出师门,和念寒宗没有多少关系了。
宗主看着虚昭涵留下来的信气了个半死。宁榕和宗主站在一起,和宗主一起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而伏夏站在门口,出神。
现在的年轻真的挺孤注一掷的……
虽这个方法不太对,但是现在的孩,就是情比天高嘛。
伏夏也不知道宁榕和宗主到底了什么,最后跟着宁榕回到了慕青峰,也没有问一句。
宁榕身上到底还是有伤,伏夏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趁火劫——应该是,趁虚而入。拉近和靠山的距离。
但是靠山不肯让自己靠近,拒绝了自己的帮助。
甚至还在晚上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练剑。
致力于当废物的伏夏被靠山的认真和努力的美好品质感动得热泪盈眶,简单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不上进。
然后就快快乐乐地拿着自己的手帕跑出去,想向靠山展示自己的贴心。
上去擦擦汗啊,加加油啊。这情缘不就更深厚了吗?!
伏夏推开门,看着靠山在月光下,手里握着长剑,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
地上的落叶被剑风带起,又被剑气折断了叶茎。
伏夏突然就不想上去扰靠山了。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看靠山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有点痛苦地弯弯腰,等到缓过来劲了就又开始练剑。
伏夏就站在门口看着,等到靠山收了剑,马上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假装在睡觉。
听着旁边的门被关上了,伏夏就又推开门出去,悄悄地听了一会儿,确认靠山睡着了。
就翻窗进去,看着靠山的睡容,嗓子一干,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伸手,把靠山的伤,治好了一点。
她想着是不能一天就直接治愈,这样不合理,靠山肯定会意识到不对劲。
还很贴心地一天治一点。
但是宁榕还是意识到不对劲了。
那天是宗主找宁榕去问了她的修炼情况,宁榕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修炼情况告诉宗主,宗主抽查过就给她布置下一阶段的功课。
宁榕拿着自己要练的剑法回来的时候,对上伏夏期待的目光,犹豫地告诉了她自己的不对劲:“我觉得,念寒宗可能是有一个前辈的。”
伏夏不明所以:“嗯?”
宁榕把自己的猜测一点点出来:“我最近的伤,好得很快,快的不对劲。今日我和师父对招,弯腰挑腿的时候,已经不疼了。”
“可能是因为你自己身体好……”
伏夏起谎来眼都不眨。
“不是的,之前都没有这么快,而且我夜里总是睡得很死,我之前都不会这样的,可能是有谁去了我的房间。”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呢?”
宁榕看了一眼伏夏,好像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样,但是也没有直接否定,只是问:“师妹这么厉害吗?”
伏夏:“……”
忍辱负重:“没有,我的意思是,师姐为什么不觉得是宗门里的其他人呢?”
宁榕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又:“现在想想,当时酒那一击,攻击力应该也没有这么,可是我受的伤,并不是很重。还有之前在易安崖,我那片叶子,可能也是这个前辈在教我。”
“你和宗主了吗?”
“没有,”
宁榕:“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前辈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
伏夏看着靠山这个样子,很想问问如果这个靠山真的存在她会怎么样,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如果自己问了,那么很有可能会让靠山怀疑自己——不如就直接看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前辈,靠山会怎么做。
伏夏当时是没有什么了。
晚上就给自己施了一个幻术,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厌春的样子。
然后大大剌剌地从慕青峰后山飞过去,对着还在院子里练剑的靠山:“shi……”
厌春停下空中,看着因为自己的动静转头看过来的宁榕,强行把自己嘴里习惯性叫出来的师姐咽下去。
有点头大。
什么呢?叫靠山什么比较好呢?
肯定不能叫师姐,肯定不能叫徒孙,不能叫靠山,不能叫情劫……
叫什么好呢?
自己现在可是前辈欸,可以不那么礼貌。
但是叫女娃娃太狂傲了,叫姑娘太油腻了,叫姐不合适,叫……
厌春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称呼。
未果。
反而是宁榕看着空中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停下的人,收起剑躬身一拜:“前辈?”
虽然这不是靠山给自己的台阶,但是厌春还是顺着下去了,她落到地上,看着宁榕,有点倨傲地问:“你是在找我?”
宁榕点头:“是,前辈帮了我很多……”
厌春看着靠山认真这句话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自己想要和靠山在一起,那么一边是伏夏——一个干啥啥不行只想吃软饭的废物师妹,另一个是厌春——一个她十分尊敬十分喜欢的前辈,每次一起来眼睛都会发光,还给了她这么多帮助。
正常人都会选厌春吧?
自己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攻下自己这个情劫啊!
厌春这样想着,为自己的机灵沾沾自喜,她看着不明所以还有点防备地看着自己的宁榕,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无妨,只是举手之劳。你悟性很高。”
宁榕知道自己悟性其实并不算好。
于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前辈,就更警惕了。
虽然她很清楚如果这个前辈对自己有什么恶意,自己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厌春看着靠山眼里更多的防备,装作不知道,问宁榕:“剑术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自己开口告诉靠山自己是厌春多不好啊。应该是自己什么都不,露出马脚,让靠山发现一直教导的前辈是自己最喜欢的前辈。
这多惊喜啊。
厌春这样想着,看着不话的宁榕,偏了偏头,意有所指:“我对这个剑术,很熟悉。”
宁榕不知道这个前辈为什么有点奇怪,但是前辈问了,她也就一一回答:“暂时还没有什么不会的。”
“没事,”
厌春不在意地摆手:“那就比划一下之前学会的,我看看。”
宁榕推阻:“我不是很熟练。”
“没有关系,”
厌春鼓励地看着宁榕:“不需要很熟练才可以开始,只有开始了,才能很熟练。事在人为,只有开始了,才能有结果。”
宁榕看着厌春,皱眉看了一会儿,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师妹,哑然。
厌春不知道靠山为什么突然这样看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还什么都没有。
于是就问了:“怎么了?”
可能是刚刚那句话的原因,宁榕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前辈多了很多好感,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您刚刚那句话,和我师妹很像。”
厌春从靠山嘴里听到师妹,知道的是自己,于是就竖着耳朵,问:“哦?就是你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师妹?你和她关系很好?”
厌春紧紧盯着宁榕,想知道她的回答。
自己和靠山的关系应该很好吧?但是毕竟这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前辈,不知道靠山会怎么回答……
宁榕微微拧眉,很认真地告诉厌春:“师妹不是废物,她把很多事情都做得很好。”
厌春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榕会这么回答,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嘴上还是:“嗯?可是我觉得她什么都不会只想着吃软饭——没有一点进取心。有这样的师妹,你真的不会烦吗?”
宁榕垂眸,又是一躬身:“师妹很好,没有谁一定要有进取心的。”
厌春看着宁榕的发顶,心里因为靠山对自己的维护高兴,但是还是心口不一地逗她:“要不要来当我的弟子?肯定没有一个这样的师妹。”
宁榕只当没听见,把腰躬得更低一点:“晚辈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厌春看着靠山拿着剑,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就回到房间去了。
欸?平时不都是一晚上都不休息的吗?
厌春看了一会儿靠山紧闭的房门,不知道靠山到底怎么了。想着刚刚她的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好一会儿才回房间。
第二天伏夏掐着自己平时的点,去易安崖给靠山送鸡汤,看着闷闷不乐的靠山,问:“怎么了。师姐是不舒服吗?”
宁榕坐下,慢慢喝着鸡汤,:“没什么事。”
“那师姐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
宁榕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她不高兴地和伏夏话:“确实是有一个前辈的。”
“嗯……”
伏夏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但是她实在太好奇了,所以她的吃惊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马上就紧张地问靠山:“前辈怎么了吗?”
昨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靠山应该也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厌春。
但是还是很好奇靠山对自己的观感如何。
宁榕抿嘴:“前辈……”
“怎么样?”
宁榕犹豫很久,还是不吐不快:“前辈就是有恶意。”
竖着耳朵等答案的伏夏:“?”
我怎么有恶意啦?!
或许是伏夏掩饰不住的吃惊,宁榕又接着:“前辈想挑拨我和……”
宁榕看了一眼师妹,不想让师妹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前辈了些什么,于是停了一下,接着:“挑拨我和师门的关系。不准就是魔族派来的卧底,想要从内部击垮我们念寒宗。”
伏夏一个踉跄坐到了石头上。
看着靠山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伏夏疲惫地摆手:“你让我缓缓。”
作者有话:
宁榕(怒气冲冲):前辈居然想要挑拨我和师妹的关系!她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魔族!拉黑不见!
伏夏:等等,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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