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是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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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月之后,天宇成频频出入于太师府。明为是喜欢诗书与太师府的千金探讨,可是谁不知道那庄亲王对女子有意呢,可是也无人敢闲话,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叫人拆散了,岂不是毁人姻缘,而白段也知道王爷的意思,于是有意撮合两人。

    但是白沐雪一直只将他视为兄长,丝毫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因为从很久之前她的心便有了归属,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心中的人是个女子,天宇成心中也有了归属,也是女子…她之所以会接近天宇成,是有目的的,她不了解那帝君,不能靠近那帝君,而天宇成可以,深得帝君的信任,所以她可以利用,天宇成也可以利用,他们相互利用。

    白馆知道了,但是却不同意儿子白段撮合她们的做法,他一直有一个想法,从天无痕登基开始,因为人总会长大,长大后就会有该他做的事,而那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所以,为了天下,为了先帝,最重要的是为了白家,他必须这样做!因为除了这样别无他法,白段明白之后,也就没有再去撮合了,也同意父亲的想法。白段的子女中,白家人最疼爱的就是两个嫡出的兄妹,可是如今也不得不牺牲女儿了。

    “皇兄怎么了这几天?”天无痕是个心子极其细腻的人,但凡风吹草动。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宇成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因为白沐雪?

    “她不愿意?”天无痕有些玩笑性的语气着。

    “可不是嘛!”

    “天下女子多的是皇兄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女子呢?”世间的男女之情天无痕不懂,她也不想懂,也无需懂,因为她身在帝王家,婚姻不由自己,帝王家的后宫从来与前庭是分不开的。

    “皇上你还,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见皇帝对这事如此淡然,满不在乎,天宇成更加有些懊恼

    “也是,这种东西对于帝王,更何况是朕!自朕登基怕这一生都不会有了。”她叹息者,自己的幸,又或者不幸。

    “那也不,我觉得她对皇上你有意思啊!”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看看她的意思。

    天无痕噗笑一声,“皇兄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一女儿之身,怎会得一女子喜欢?”

    “可外人眼里你是皇上,知晓你身份有几人?白家到了白段哪里可在没有告知后人了,况且前几日她看陛下的眼神。”天宇成不松口,不死心,继续步步紧逼,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话,天无痕欲要开口时天宇成又添了句:“你,不是一直倾心于女子吗。”

    ………

    她征了征,他怎会知道…他道出了自己,除了居元连母后都没有告诉的秘密,让她不禁了个寒颤,天宇成心思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招他回来帮自己,是好还是坏呢?

    “姐,老爷都支持你,只是太老爷有点不高兴,干嘛这么冷淡王爷呢!”对于美男子,送上门来的,哪有不要之理啊,这丫鬟实在是不明白。

    “天下人稀罕!可我不喜欢。”很简单,就是因为。她,不喜欢。

    “那姐对皇上呢?”猜出了她的心思,因着关系好,又自知姐的心性,故丫鬟大胆的着。

    听到这句话白沐雪有点脸红,八年前闯进她生命中,在最无助时给了她些许的帮助,最是暖人。

    “这不一样的,陛下与他是两种人。他很有才能却太过刚直,心里总是藏着一些让人猜不透的事,而皇上却是很温柔呢!”着嘴上却是不由自主的一笑。

    “可是皇上将来的女人肯定很多不会只有一个的!”

    到这白沐雪微微皱眉。

    “是啊,怎会只有一个!”这是她最痛心之处,他又为何是帝君,若是某个王公子弟,达官贵人,又或者是平民百姓,那该多好。

    “姐不要悲伤啦,姐长得这么好看,人又温润体贴,连女子看了都喜欢你呢,何况是皇上,将来嫁给皇上的话,也肯定只独宠姐一人的。”那丫鬟跟惯了姐,知她何时何种表情,因何所想,所以投其所好的安慰着。

    “独宠吗?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独爱一人的,大多是政治婚姻,或是心血来潮,后宫三千独守一身的何其多。”到这白沐雪有些心灰意冷。她不在乎出身,在乎出身的是天下人,她只要,喜欢,就好。

    玉平七年,郑源病逝。郑太后对于父亲自也是喜爱的,只是恨他对正妻的放纵,但因他手里握着帝君的秘密,所以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胡作非为,正因母亲的教诲天无痕也没过多的动他们。少年的天无痕一直处于仁孝治国的状态,天下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朝廷里皇权问题,一直是大难关。

    如今郑源病逝,而且是带着那个秘密走的,握住帝君把柄的郑家便没有了,郑太后早已经不是郑家人。郑源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怕生事端,动摇自己的地位,却不料自己还未来的及实现自己的野心便下黄泉去了。

    按照皇室的丧礼,以国公之礼下葬,但一切从简,谥号振国公。

    虽然是自己的外公,且时候对自己也是极其好的,但天无痕知道,不过是自己处在储君之位上罢了。

    郑源之子郑州继承爵位,执掌大将军之位,兵权也就落在他手中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舅舅他更没多少好感,只是以君臣,从不以侄舅看待。

    郑州野心更大,想取而代之,一直养精蓄锐,培养自己的心腹。因着他是嫡出的长子,比郑太后大出许多,儿女都已经成家,如今他想将自己的孙女嫁给皇帝为后,日后诞下儿子便废了这个侄子,扶持外孙登基。天无痕毕竟年龄大了些,不好掌控,朝堂上他还会斥责自己,不顾颜面,这让郑州很难堪。

    而这一切天无痕都明白。

    玉平八年,肃朝皇帝年满十六,却又如先帝一般不近女色,后宫空无一人,群臣进谏。

    “自皇上登基八年,后宫却无一人,皇上勤政爱民,百姓之福。可是后宫关系着前廷,先皇曾为此事而忧虑,弄得人心不稳,望陛下再三斟酌。”

    “这?”事情总要来,只是她才十六,没有想到他们就如此心急了。

    这话的人自然是郑州,后面还有一堆人附和,举荐郑州之子的女儿,还有丞相的女儿,明显是两派之争,天无痕怎会不懂。

    天宇成,也有些吃惊,看着满朝文武大臣,他恨不得替皇帝通通都杀了,但该来的总会来,毕竟天无痕现在是天下人的皇帝,这后宫总要有人,有人就总要有主。

    白家几位重臣并未出声,只是示意居元,居元心领神会。

    “这下可如何是好?立后,这不是要暴露了嘛?”天无痕低声道,心中很是懊恼,同时又恨起了先帝,将这样的事担在她的身上。

    立后是一件大事,特别是登基多年的无后的皇帝,肃朝尊崇孝道,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天无痕已经十六岁了,本该在太子时就该挑选太子妃的。

    元子凑过来道:“陛下还是先退朝与丞相太师商量,太师应该有办法的。”

    天无痕点了点头。

    然后对群臣:“此事朕自然知道,但朕现在年轻,况且好女色之人又有那几个是好皇帝,难道你们以为朕活不长久,如此劝朕?”声音很大,怒骂道。

    大臣们看到的又是那天子与宦官走得极近,与先帝一样,祖宗之法全无。

    “陛下,区区一届宦官之词就可以让陛下对,爱戴你的臣子斥责么?”郑州反问着天无痕,让那帝君有些难下台面。

    “混账!”极少动怒的她,今天是第一次对群臣斥责,旁边有剑,她起身抽出,扔到殿下,刀剑落地的声音,很清脆,明剑铸造的十分好。

    “若你们不满意,这是尉迟神匠所铸造的剑,大可以斩了他,或者朕。”天无痕指着居元又指着自己,吓的居元一跪。

    群臣,自然是不敢,犯上作乱之事这是要诛九族的,大臣们都有些害怕了,未曾想到皇帝动怒时如此厉害,纷纷俯首下跪。

    “臣等惶恐!”

    她这才悄悄平息了下来“好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再,立后朕自会,用不着你们操心!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偏殿,年轻气盛,她怒气依旧未消“看看那些个大臣,以前逼着父皇纳妃子,现在都找上朕了,朕的后宫,关他们什么事,成天就知道娶妻生子。没这些就会死?拿着俸禄尽干这些没用的事!”边动怒边声的抱怨着,却也不敢砸东西,她怕母亲责罚。

    郑州,真有将朕当做亲侄吗?带头将自己的孙女献给我?不就是想更好的控制我吗,天无痕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朕可不想在做第二个汉惠帝,自从外祖父去世后郑家似乎威胁不到朕了?想着天无痕脸中阴沉,若有所思,迟早有一天朕会一锅端了你们。

    一旁的元子自然知道皇上在恼火什么了,只是群臣都不知而已!

    “皇上,郑氏一族的还得多加心纳,这野心也越来越大,奴才怕有一天会想取而代之陛下啊!”他提醒着这位少年天子。

    “这倒不用怕,禁军都在朕手里,宇成哥与太师哪里牵制,他不敢造次。只是立后这事让朕着实头疼啊!”身为帝君,立后这事是平常事,也是必须要的,可是对于她…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或许白大人有办法呢!天下女子如此多况且皇上从到大被当男孩子养,心性也如男儿,奴才可是知道的。”论野心…天下没有人的野心比天子的大。

    “身居高位,可碍于身份,又不可以过分接近他人。可笑!”

    “陛下,天下人谁不爱权,爱财?进宫想得到宠幸的无非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岂会有其他?帝王之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况且天下女子之多,寻几个为陛下守口之人也不难。”事情总会有办法,万事开头难,还未做时先不用言难。这种女子不得出闺房的时代,利欲充斥的时代,居元很清楚。

    “罢了,不去想这糟心的事。”只是天无痕心一横,难道世间只需男儿登那九五之尊?女子之身有君王之才也不可,只许男儿三妻四妾?女子便要从一而终?天下何其不公,这一世我生在帝王家,以女子之身登得帝位,我便要改变这天下公理,终有一天朕拿住所有政.权,将天下掌于自己手中时,定会像天下人公布,行历代男儿帝王所行的天下事。天无痕心中暗自想道。

    “陛下,白太师与丞相求见!”

    “宣”

    走动间天无痕拨动了殿内的几副画卷,那是各朝官之女的画像。

    有一卷散开了,居元出去了,天无痕只好自己弯腰捡起。

    只是霎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那个水灵的眸子,尽显真诚。

    因立后的事她郁闷了许久,看到这画方才舒展了眉头,淡淡笑了。

    “真是好看。”

    那画卷上的名字早已经因为时间太久而模糊不清,她依旧想不起这熟悉的画面,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  大臣们是妥妥的助攻,真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