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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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休息一下吧,都一夜没合眼了,也没吃东西,身体吃不消啊。” 那行宫的正殿内,天无痕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发愣,整日滴水未进,居元看着有些心疼,上前劝。

    他跑了一夜,仍旧没有找到,各路来的情况,如出一辙,他那心如刀割般疼痛。

    “找不到她,我哪里安心。”她撑着那有些微红的额头。

    “可是皇上身体关系天下大计。”居元递上一杯茶,他没有接,因为他只喝她泡的茶。

    “她若是出了事,天下大事与我何干,我要这天下有何用。”他着,把天下的很轻。

    “报,抓到两个人。”那行宫的殿内,士卒喘着气汇报着。

    “什么人?”皇帝没有开口问,因为他没有动怒就算不错了,只要不是关于白沐雪的,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他们遇到了一个戴桃花簪子的女子。”

    “带上来。”他眼中大亮,原本无神的,也无力气的人,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跪下!”四个士卒押着两个人上殿。

    “圣…圣上?”二人跪着,颤抖着,不敢抬头。

    “把你们干的事全出来,要是半点虚假可是欺君大罪。”一旁的居元对那俯首的二人道。

    “咱们哥两就是看见一个女子,身负重伤,然后好像想不开,掉下悬崖了。”

    “女子长什么样。”

    “穿着朴素淡雅,却是倾城之姿,头发上有个簪子,上面有一朵桃花。”

    天无痕心中如雷劈一般,揪心的痛。

    “你身负重伤?又怎么会想不开?啊?”

    “这……这。”

    “朕看你们是劫持了她,她不从吧。”

    “皇上…咱们也是在城隍庙看到的,绝非我们所为。” 二人听了瑟瑟发抖,那个刀疤男子只好如实来。

    “混账东西,你二人有手有脚不干正当营生,却干这伤天害理之事。” 天无痕当然知道,绑架的人肯定不是这二人,至于这二人如何又凑巧得到了,他不想追究。

    “皇上饶命!”

    “饶命?你叫我怎么饶你们,带我去她出事的地方。”他起身颤微的走下来,每一步都很重,每一个字的也都很重。

    “快马加鞭到了那淄河上的慌山。”

    “就是这。”他颤抖着手,指着那淄河,天色渐渐亮了。

    “把这二人拉去,斩!!”他眼睛充血,恨不得亲自杀了这二人。

    “皇…上”

    “带走带走。”居元赶紧叫那侍卫带走二人。

    陡坡上还有些血迹,和擦破的衣服,这让他肯定了,一定是她。

    “给我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怒视着手下那一群不中用的士卒。

    “皇上下面是一条江,只怕人。”居元看了看山崖下。

    “那就给我挖地三尺,放干这水找。”

    “唯”

    “若是找不到人,朕,势必血洗青州,山东士族。”他发红了眼,握紧拳头,狠狠砸向那树干。

    找了一天一夜,她很累了,真的,心却更加的累,愧疚自责充满内心。

    回到行宫,大发雷霆,赶走所有人,大哭着,挤压在心中多年的事此时爆发了,自她登基以来未曾掉过眼泪,这次她是真的累了,累了,很想放手,对她心中是这样想的,如果找不到她,或者找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那么她真的就可以放下了,放下这一切,放下这本不该是她的天下,放下这一件件一桩桩烦恼的事,永远的陪着她了,在一个没有世俗烦扰的地方,只你我二人。

    可是,等到梦醒,他又真的能放下吗?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从来不能任性,他有太后,有百姓…

    “爷爷,你看那是什么。”那个红衣女子指着一个漂浮的东西惊吓道。

    “好像是一个人。”那老头朝那一看,也着实一惊。

    “妮子,咱们划过去看看还有气息不。”老人很镇定,这种事在青州,见怪不怪。

    鱼船划到尸体旁。

    “呀!还是个大美人。”那妮子兴奋道。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妮子快看看她还有气没。”他个花甲老人,无心于这些。

    “唉~”女子用手探了探鼻头。

    “还有,只是很微弱。”她朝着老者道。

    “那赶快扶上船,一条生命不能这样毁了。”

    二人心的把水里的女子拖上船。

    “这女娃娃也应该不到二十,如此年轻怎么受这样的罪。”那老者深沉的皱着眉头。

    “爷爷,她还受了很重伤。”

    “看服饰,容貌,非凡俗人。”那老者似乎有些犹豫救不救她。

    “爷爷救人一命,是功德,况且哥哥去考功名,咱们做些善事也是好的。”

    那老者摸摸胡须,深思着“我去镇子里买点药。”

    “爷爷会医术就不用请郎中了,可是那药钱?”那女子才想起,如今家中是连饭都吃不饱了,随后看到了女子头上的簪子。

    “爷爷你看,用这个换怎么样?”她拿起簪子递给老者。

    大惊 “这玉…” 老者虽在这里鱼,不过是近年来才搬到这里,不只是何原因。

    “她命都要没了,不会舍不得这簪子的。”

    那老者没有接话,不是那个簪子的问题,而是这女子的身世,很可疑,但是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女子,若不及时医治,怕是凶多吉少。

    “谔老爷子,今年您可当了不少东西了,如今还有东西可当?”那当铺的伙计着笑脸,量着这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年纪虽然大,但是气宇轩昂,不过附近的人也是知道他们是今年才搬到这里来鱼的,究竟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

    他拿出那簪子,伙计笑了笑,仔细的瞧了瞧,“做工不行,顶多这个数。”他摊开了手指,下意识的望了望老者。

    “老头子我什么样的玉没见过,但这种淳厚的天然之物,恐怕只能…”老者收口没在接下去,没在讲价钱,因为伙计给的价钱除了买药还能剩很多。

    忙弄了半天终于将伤势稳住了,那老者又看了看那女子,不禁深思起来。

    “她好了,就让她快些离开。”那老者深沉的着。

    “为什么?”她不解,爷爷总是做些那样出人意料的事,离了大家,搬到这里来也是。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朕平日里养你们有什么用。”行宫大殿之上,他彻夜未眠,等来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他彻底震怒,指着那些颔首的大臣,军官,怒骂道。

    “皇上,臣等…实在是淄河太过大,寻遍了都没有,若是人落去淄河…只怕。”那些军官头子不知道寻的是皇后,所以觉得这样实情也没什么。

    “只怕什么!”

    “顺着河流漂走。”

    “那就给朕继续找,找不到提头来见,滚!”他指着大殿的正门哄道,待他们走后,他失神的倒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不出声,只是躺着,看着大殿房梁。

    看见天无痕那样心烦的样子,居元招呼着所有人退下了。

    “主子。”居元心疼的叫了他一声。

    “你,朕做这么多,还有意义么?”

    居元皱眉,知道他,灰心极了 “可是一切都有定数,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

    “是朕,把她弄丢了,朕…”他坐起,手无处安放。

    “可是主子,这天下还需要您,您还需要振作。”

    “不不不。”他反常,失神,失心疯的摆了摆手,用着那种像是疯癫的语气着。

    “他们,不需要朕,都巴不得朕,早一点死,山东的士族,瞧不起咱们,那好,朕要将他们…”他那眼睛布满血丝,无论今日有无结果,他都要回东都了,因为太后在催,朝中不稳,天下不稳,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是,人是在青州丢的,山东丢的,而最忌讳皇族的就是那些他压的山东旧贵族,梁朝的那些旧臣。

    他那杀心,很重,那早已经被泪水润红了的眼,血丝布满。

    青州不是都城,且不久留有隐患,就算是朝臣,也不会答应他留在这里,找人,轻重关系,他并非不知,可是那失去的人,在他眼里,与天下,孰轻孰重。

    帝王家从不会交心,更不会轻易付之,可他的确是用了情,动了心,他修了封密函,将他派在各臣处的探子眼线,全部调到青州,就连太后给他的双来,他也一并调来,他们都是天生的神探,如果要寻人,没有人比他们更厉害。

    周兴是明的过来,被他封了巡察使,出使青州。

    “主子!”双来与周兴,行动的很快,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挖地三尺,给朕将人找出来。”

    “唯” 找的是皇后,他们知道。

    “另外将青州的士族,前朝的那些人,这次幕后的人,给朕全部彻查清楚。” 他红着眼,语气过重的着。

    “太后曾言,主子您不要太过站在关陇贵族上而压山东士族。” 来子珣接到他的命令,记起出来前太后叮嘱的话。

    他没有接话,只是怒视了一眼。

    “唯”

    他知道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他早该想到的,他亲政,多次压山东士族的地位,山东之人又数梁朝旧人居多,不满的人,怀恨在心的人,肯定有,只能这一记耳光,实在得他太痛,心如刀割。

    作者有话要:  这个梗还在继续,不过一切都有关系,作者是玻璃心,请轻一点喷,尽快撸完这个梗,然后我请你们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