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倒V开始
“芸岚~” 一声轻柔的呼喊, 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沐雪…”他大叫了一声猛的睁开眼, 额头上的汗水低落下来, 那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从椅子上滑落, 身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椅子上的信落在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上。
他揉了揉眼睛,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拿起那封信, 信上的符号很熟悉, 开信,他心中一惊, 无神的眼睛变的炯至, 从疑惑到解悟。
居元听见声响忙的推门入内,他抬起头问着失措的居元 “今夜何人大喜?”
居元觉得他的问好生奇怪 “主子,您忘了?您亲下的婚, 新科状元李玉大婚。”
听完居元的话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备车。”他拿起拿被子准备去换衣服。
“去哪?” 居元准备出去准备,后又转身问着他。
“赴宴。”
他找了一身黑色绸缎的雕花便服换上, 只要不是正式场合, 他都不喜穿那明黄色的龙袍, 更不喜欢那有十二珠冕的玄冠。
他刚刚换上衣出来,遇见了这些日子不常见的天宇成,只要一见面,肯定没有好事,天宇成怪他弄丢了白沐雪, 刚回来时无人发觉,可后来纸包不住火,天宇成又如何会不知,当天将他,将身为九五至尊的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天无痕咬牙切齿,如何能不恨。
天无痕阴沉着脸看着天宇成,心想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陛下这些日可过得,心安理得?”
他没有心情理会天宇成,只是夜色将晚,李府的喜事怕是要开始了,他皱着眉头。
“无事,来朕这里做什么。”他冷的了一声。
“哦,只是想来询问一下陛下,找到没有。” 天宇成的话很轻视…似乎永远都是那一种态度。
“你…明知故问。” 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眼前这人,真的很难缠。
他无心理会天宇成,居元的马车备好,他直接离开了,不用解释,因为他是君,天宇成在哪里,看着他气愤的离开,好似幸灾乐祸…
其实天无痕回到洛阳,消极也只有那么一段时间,轻重关系他还是知道,正如太后的,他自己需要时间沉淀,只是人好了,心还是死的,注意力明的在朝堂,暗的却还在青州。
出了皇城,从清化街到履顺街用了一个钟头,马蹄声落地的声音接的很快,马车的轮子转动的也十分快,因为车内的人有些焦急…
洛阳城的夜市最是繁华,今日比往常热闹,新科状元大婚。
李玉将白沐雪迎到了李府,在偏院房中静坐着,等待拜堂的时间,似乎今夜她,很不一样,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在等什么?
本来就不大的李府,今日挤满了人,都是朝中权贵,大臣,皇帝的旨,岂有敢不来之人。
夜色中,那灯火通明的李府前停了很多车马,如今夜色渐晚,又多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初进李府,一股淡淡的花香,让天无痕停住了脚步。
“圣上是想回去么?”居元以为他是了退堂鼓,因为碍于身份。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虽然是便装,可是他依旧是帝君,依旧有那天子之气,那些见惯了的大臣,依旧认得。
四座哗然,天子亲临,皆有些惊讶,惊讶天子对李玉的重视。
座上的人纷纷出来俯首跪拜,同那次座的白段,及主位的李锷。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白段站至一旁,向他解释着李锷。
“圣上,那是李玉的祖父。”
天无痕朝着李锷了个笑脸 “原来李玉竟然是您的孙子。” 话出后他又很快沉下了脸,笑意全无。
他的话只有白段和居元以及他身前的李锷听见了,除了李锷,其他人都是惊讶。
老者只是笑着,没有任何话,天无痕与李锷同坐在主位上,既然有两个主座,他便特意叫李锷不用坐次座。
李玉还在后院准备事宜,只等待良辰吉日,那月,天一黑便挂上去了,初八的月亮缺了不少,夜色很暗,好在有烛光。
先前入坐不久后居元出去了会儿,刚刚居元从别处进来,到天无痕身边,俯着身子,用手遮掩着着什么。
天无痕朝李锷笑了会儿就离开了,转身去了后院。
那李锷也是笑着的,那样的慈祥,待他走后,李锷神情巨变,皱纹满布的额头微微皱起。
后院,是满院的桃花,有一个华服少年在等着他。
随后他过去,华服少年单膝跪下,着什么,他的脸色大变,呼吸渐重,颤微着,最后那个少年问了一句“山东那些幕后之人如何办?”
他脸色阴沉,眼眸暗淡下来,杀心渐重。
“杀,无赦。”
华服少年点了头,消失于夜色中。
良辰美景,有月相伴,月下还有这盛开的桃花,好像却独独少了那画中美人。
他走近了一株桃树,折了枝花,哽咽着: “雨沐桃花牵红豆,落雪无痕化相思。”
“主子,何必这样伤感。”
他叹了口气 “这是去年我对她的话。”
不等他伤心叹气,话间一喜服男子徒经后院,他有些惊讶的指着天无痕,居元本想什么,但被天无痕制止了。
“姑娘为何会在我家?又为何做这一身扮?”
天无痕笑了笑 “我本就是这样的,你的姑娘是何意?” 他不想承认,上次也没有承认,只是没有话,他不能自己跳入那坑里。
李玉复笑 “李某自幼阅人无数,虽肃朝男子以阴柔为美,姑娘骗得了众人,可骗不了在下。”
天无痕阴沉着脸,不悦 “随你如何猜想,不管如何,我是男子便是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猜测。”
他的话,很有底气,他素来话都不惧何人,李玉的猜疑他不怕,因为李玉的话与自己的话,天下人只能信一个,但,只能是信自己。
“那你,为何在我家?”李玉一改了那笑意,疑惑的问着。
“天子赐亲,我奉旨来赴宴,不行么?”
李玉又陪笑 “原来你也是朝堂中人。”
看了看那夜色,李玉拱手作揖,因着吉时要到了,他去房中接她出去。
天无痕回坐到座上,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李锷,才明白李锷来东都,来这里,用意何为。
司礼那边的呼喊,吉时到了,门后李玉拿着囍结与她从门口步入院子青砖上的红毯上。
幽幽月光下,洛水上掀起淡淡波澜,如沐春风,微凉如水,一切都显的太静。那前院红毯上散落着些许花瓣,一片片撒落于新婚的二人身旁,那堂内的帝君,一直凝视着,那眉头从二人入院开始就不曾舒展,而李锷一直观察着帝君,脸色阴沉。
随着走近了些,李玉又是一惊,惊的是先前那人居然端坐在堂内主位上,身旁的带刀侍卫?
白段沉闷一声 “这是圣上。”
圣上?第二次面圣,竟然是这样的场合,第一次近距离见天子真容,居然是见了三次的人,而且是他认为的女子?
那风吹着,桃花瓣吹至堂内,吹至那盖着头巾的女子身上。
天无痕皱着眉头,缓缓坐起,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的李锷,他叹了一口气,才颤颤巍巍的走下来。
他过去捻起那片落在新娘子肩膀上的花瓣,“《诗经》曾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能入朝为官都是有些本事,读过些书,这首诗的意思不会不知,帝君亲颂贺亲之诗,该为李玉高兴?
他的眼里再无他人,都是眼前那看不见容颜的女子。
那女子听着他的辞,心不由的颤微着,她那握着红结绳的手握得紧紧的。
那李玉平了口气,不管怎么,今日是他大婚,大喜之日,就算这人是帝君,他也不能由这人搅乱了。
“陛下,你这是。”李玉心声不满,但,他,更加不满。
他显然丝毫没有在意李玉的话,而是有些哽咽的伸出手,缓缓揭开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李玉抓住他的手臂制止。
“逆子,放肆。”沉闷了许久的李锷拍了桌子站起来骂着李玉,李玉的行为,太过胆大。
天无痕松了手,但那红盖头还是掀起了,不是他,而是女子自己,在那绸缎离开她那脸庞时,惊艳满堂,比刚刚在这里见到帝君时还惊。
白段张着嘴,这是肃朝的皇后,也是他女儿,失踪了数月的皇后,亦是帝君失踪了数月的妻子,竟然差点成为了李玉的妻子。
众人又是吓的俯首而跪“皇后娘娘。”
李玉大惊,他瘫软了手,那红绳落了地,天无痕在后院时就已经知道了,他一直忍耐着,故作镇定,若不是有别的原因,他如何能镇定?
他拔出侍卫手里的刀,架在李玉脖子上,在来俊臣禀报的那一刻,李玉出现那一刻,他就想杀李玉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以?”他鼓着眼睛,满眼的杀气。
李玉无话可,今夜,众人都以为,他,难逃一死。
李玉笑着,看着旁边的红衣女子,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从我入朝,你便不曾见我,这么多天,圣上为何不见我?不知情,也是罪么?”李玉红着眼,朝他大声着。
啪…一记耳光,让李玉倒退了几步,那白皙的脸上一道深红的印子,嘴角一抹血迹。
李锷气的眼睛鼓起,他之所以来青州,是因为李玉在回东都复命没多久,周兴来俊臣找到了他,于是他知道了,那个女子绝非凡人…
李锷百般用计阻拦来俊臣,先他一步赶到了东都,却没想到,那帝君亲自赐婚,他留下就是为了救李玉的命。
身旁的女子跪下,替李玉求情,她虽然不喜欢李玉,可是这是救命的恩人,她不喜欢欠人家什么,这情,她总要还的。
“不知者无罪,况且是我失忆,无关他的事,若陛下要杀,便一起杀了。”她的心有些微凉,似乎在埋怨什么。
听到那一句失忆…还要一起杀了,天无痕的心隐隐作痛,吓的将那刀扔到地上。
他扶起她,那弯腰扶起的动作,四目相视的情景,周围的气息瞬间凝固…
今夜一切太过荒唐,让人匪夷所思。
“今夜事,天下人,不可知。今日事,不曾有,若有,今夜人,杀无赦。 ” 他直接霸道的横抱起她往门外走,最后停下来,留着背影给那些人看着,很冷漠的了那样一句话。
那些大臣们吓的战战兢兢 “唯…唯。”
他出门就带了几个人,车夫,居元,谢叔安的两个骑兵。
她还没换衣服,一身待嫁红妆,就这样被他强行塞进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 啊~觉不觉的大臣们,莫名的吃了一波狗粮?幻想一下她们四目相对时的深情,还有大臣们咽口水的表情,哈哈哈~(≧▽≦)/~
这个梗终于撸完了,可爱们,么一个(?>lt*?)
最后,我我我…用生命发誓,李玉真的没有碰过女主,估计要是碰了,李玉早就死了千百回,但凡是百合CP我不会写和任何男的有染,还请天使们放一百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