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十年之前
时间到回十年前的并州, 丁谨熙那时还未被卖入青月楼, 是个贩的女儿, 在昌顺府落脚。那时候的苏家的家业并没有如今这么大, 不过依旧是并州的大户。时候苏沚心很是顽皮的,仗着家中的势力在孩子们中间做孩子王。
“你是女的不能当大王, 应该让我来当。”
“女的怎么了,你能得过我吗?”阿苏横插着腰一脸神气道。用白嫩的手擦过鼻梁。
“你, 谁不知道你爷爷是武将, 你从就练武。”那些个男孩似乎在抱怨着不公平。
“那不就行了, 你们呀就乖乖服从本大姐,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爹了, 男子汉顶天立地, 不能屈服于女子。”
“二狗子,你爹还不是经常被你娘揪耳朵吗。”肃朝不管是贵族,还是百姓, 孩的成活率非常低,能养大都要看造化, 所以一般家里为了好养活孩子, 都会起这样的俗名。
“你…”
“那你就跟我一架谁赢了谁做大王。”阿苏见他们不服气, 那么只好靠武力解决了。
“好,就,谁怕谁。”
二狗子是个和苏沚心一般大的男孩,长得有些胖,剃了一个锅铲头, 后面绑了一个辫子,虽然有些胖但有些力气。
苏沚心比力气是比不过,但可以取巧,而且她又会些拳脚,便几下撂倒了二狗子。
“怎么样,服不服。”苏沚心揪着二狗子的辫子得意的道。
“好吧,话算话。”
十来个孩子,大的的都以苏沚心为头,在昌顺闹翻了天,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是苏家的孩子。苏家可是昌顺商行的大财主,惹不起。
“丁谨熙,你怎么又在这里,没替你那个唠病鬼爹摆摊子呀?”几个穿着华服的孩子在街边奚落着一个女孩。
“你们的爹才是唠病鬼,你们的爹都是再外面寻得你们的娘才有的你们。”女孩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但是不是痨病鬼。她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人,父亲他读了很多书,懂很多大道理。
“丑八怪,贱人。”可把这几个孩惹怒了,他们的确都不是正妻的孩子。揪住丁谨熙的辫子,又是又是骂,孩子不知拳脚轻重。
“住手,你们干嘛?”
“大王,抓到个丑女。”几个孩停住手脚,显然这句住手很有用。
“这是谁呀,怎么平时没见过。”话的女孩和她们都差不多大,身上穿得是浅色绸缎的罗裙。
“她是街边那个买糖人的贩的女儿,又长得丑不敢出来,头肯定没见过。”女孩的年纪比苏沚心还要上一岁。
“那你们动手人干嘛。”苏沚心质疑的问着那几个人。
“她,骂我们。”几个孩低着头,声道,很怕苏沚心。
“明明是你们先骂我爹。”女孩毕竟,受不了拳脚踢,那眼泪不停地流出,哽咽着。
“还敢嘴硬,找。”
“谁敢,放开她。”声音不大却很有用。
“噢”几个人的拳头收起退了几步。
“你叫什么?”苏沚心凑上前,半蹲着,微笑着道。
丁谨熙以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就不做声。
“她叫什么?”于是转头问那几个人。
“丁谨熙。”
“名字挺好听的,对了没你们的事了,玩去吧。”
几个孩子互相看看,扰头便跑了。
苏沚心伸出自己原本就是孩子的稚嫩的手,笑得更开了,半眯着眼睛…女孩直直的盯着她,苏的笑很单纯,让女孩放松了警惕。
“我带你去擦药。”
她摇摇头不肯,但是苏沚心还是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苏家。
苏家很大,丁谨熙得第一反应就是惊讶,这是第一次来这么好看的地方。苏沚心带着她到了苏家的药房让人给她看了伤,擦好了药又将她带出去了。
“唉~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路过书房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放下书问道。
“出去玩。”
“爹爹跟娘快回来了,怎么还往外跑。”
“知道了。”于是拉着丁谨熙跑出去了。
“那是你家吗?”
阿苏点头。
“真大。”
“当然了,我爹可是这里的大商户,哦对了今后你就跟我一起玩吧,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你不嫌弃我丑吗?”
“不会啊。”她又望了望这个刚刚止住泪水的女孩,其实不丑,但也不上好看,两个脸蛋经过刚刚的清洗,红红的粉嫩:“要是以后没人娶你,我娶你呀。”
“可是我爹爹,只有男孩子才能娶媳妇,我只能嫁给男孩子。”
“也是哦…”苏沚心将手拖着下巴,随后那眸子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我就穿男孩子的衣服,变成男孩子好了。我我是男孩也没有人敢反对的。”她笑着,根本不知道世俗的那些约束。
“真的吗?”
“当然啊,你要是不相信咱们拉钩。”
“好”
“今后,你就是我苏沚心的人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就跟我。”她作大人一般的口语,向女孩着。
“嗯”女孩用着纯真的笑点头。
十年前的相识不过是苏沚心出于好心,出于好玩才随口的这些话,而丁谨熙却深深记在心里,直到她七岁那年父亲死了,只剩她和母亲。为了葬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便把她卖到了青月楼,当时她长得十分丑,但是青月楼的妈子看出了这丫头日后肯定会一飞冲天,便装作本来不愿意买的低价买了。
经过细心的教导,培养,渐渐地越发生的好看,一举成为月楼头牌。自从年幼岁被卖,她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青月楼里教导未世出姑娘的地方时,就再也见不到苏沚心了。可她心里还惦记着,一刻未曾忘记,而且发誓自己一定要再见她。而苏沚心起初还挂念着,因那次被父亲揪回去,错过了…久而久之便淡忘了。
七年后苏家越做越大,一举成为江南首商。仗着宠爱她也越来越不像话,偶然的机会她好奇这并州第一楼,父亲母亲从不让她踏足的地方。乔装扮进去,大把的金子拿出,可眼红了妈妈,叫上许多姑娘好生伺候着。
姑娘们端茶倒水,抚琴吹曲,唱着调,都争先恐后的讨好这财神爷。
“七妈妈,尽是些这样的庸脂俗粉?”苏沚心不悦,只觉得这些人真叫她恶心。
“苏公子,瞧您的,咱们的头牌今儿啊被府伊老爷的公子点了去听曲了,不然啊我一定叫她单独伺候您。”
“哦,头牌?叫什么。”
“丁谨熙”
“丁谨熙?”苏沚心迟疑了一会儿。
“想必公子一定听过,这姑娘今年才十四,虽成名才不久,但是没有哪家公子哥不识得的。”七妈妈给她介绍着,生怕苏沚心会因这些庸脂俗粉跑掉,断了她的财路。
“不是,只是名字是好名字,就是不知人如何。”
“改日您来我一定叫您见识见识。”如不是姑娘在陪那林公子,这妈妈肯定就是拖也要拖了丁谨熙过来侍候。
“何必要改日,今日便可。”所谓的好名字和七妈妈的话的确引起了苏沚心的兴趣。
“可是,府伊家的林少爷正在呢。”七妈妈府伊二字的有些重,苏沚心觉得有些刺耳。
“怕什么,他在哪里?”苏沚心向来不怕官家子弟。
“这…公子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他为人不讲理好生的霸道,姑娘们就是不从他也要强行,奈何他又是府伊老爷的公子。”
“带路”她不悦的呵斥着。
“公子…”七妈妈挑着眉头,一个是阎王爷,一个是财神爷。她哪个都不想惹。
“别让我再第二遍。”妈妈没有办法,先前苏沚心进来时的阔绰,她认定了财神爷,不敢得罪。只好带路,谨月阁。
“林公子。”这阎王,七妈妈是不想接触最不想惹的主。
“谁?”正听曲听的开心的林才杰被扰了兴致,显然有些不高兴。
“是我,七妈妈。”完推门而进,上了楼,林文杰正悠闲的躺着听丁谨熙唱曲。
“林公子,这位公子非要来看谨熙姑娘,我也阻拦不了,您看?”财神爷她不想得罪,阎王爷也不想开罪,索性就这样。
林成杰抬起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苏沚心。”把林成杰吓了一跳,苏家虽不与官场交道,但是不过人还是认识的,毕竟生意做的如此大,总要点的。
“林公子别来无恙。”苏沚心笑着,手里的扇子折起做了个揖。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才杰不禁的疑问着,红楼这种地方苏沚心是女子又怎么会来。
七妈妈大惊,原来自己看了半辈子的人竟然也看走了眼,假凤虚凰。
“感情你是苏家的大姐。”
苏沚心脑瓜子不禁一疼,只得陪着一笑。
“哎哟,早嘛,是苏家的大姐,是我怠慢了。”那七妈妈拍着手板,态度简直比刚才得还要好上几倍,她是真的遇到财神爷了。
从她进门间到林才杰道出她的名字时,房内最震惊的人不是林才杰,也不是七妈妈,而是停止了弹唱的丁谨熙。
因为并州只有一个苏家大姐,天下也只有一个苏沚心。
丁谨熙很深很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沉重很沉重…那颗心,连同整个人都在颤抖。那眼睛里的目光再不曾离开过苏沚心。她还是她,和少时无区别,还是那么好看,但是增添了许多成熟。而丁谨熙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人欺负丑陋的女孩,而是前不久名冠昌顺的花魁。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我?”苏沚心疑惑的低头扫视着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摇摇头道:“女子丁谨熙。”
苏沚心只是微笑的点头,有礼的作揖。
苏沚心的淡然,让她寒了心,牵动起的心房如同被针扎一样疼。她那眸子里带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之姿。
她是不记得了吗?六年了,就算容貌改变了,可是我的名字依旧没有变。她应该记得才对啊,为何回答的如此轻巧,为何她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如同初见?
苏沚心是不记得了,丁谨熙被卖的那个时候她目睹了一场出行,后来有人告诉她丁父去世的消息,她本想过去探望…若她去了,便没有今天的青月楼的丁谨熙。但是她被父亲强行带回去关了禁闭,此后在没有见过丁谨熙。
时间这个东西,好也不好,经过岁月的沉淀,也许可以忘记往事,一些痛苦的事。
也许是真的不在意的事,久而久之真的能够忘却…但是并非忘得透彻,偶然间的东西,或许又能想起。
作者有话要: 内心独白
丁谨熙:你若不喜欢,何故要如此生情的话。你若不喜欢,何故要招惹人家。若无半点情,又何必再次…
各位还记得书里的楔子吗,记得苏苏喜欢的是什么花吗!
每个人都有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