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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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帝在寝房外间等,张弦送了热水给陛下喝,并:“万岁,立承堂的寺人在外候着。”毕竟卓季是初次侍寝,这要不要留,还需要永安帝的一句准话。

    永安帝喝了口水,:“顺伃暂不会受孕,以后凡是顺伃侍寝,立承堂都不必派人来。”

    张弦大惊,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永安帝却继续:“脚柜上的帕子,你给朕收好。”

    张弦一个激灵,迅速回神:“是!”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里面传来卓季的声音:“好了。”

    张弦立刻喊了冯喜、常敬、王保和原秀进屋。卓季穿着月白色的寝衣,一脸疲惫地坐在贵妃椅上。张弦先一步到床边,拿到了放在脚柜上的那个沾染了一片血渍的帕子,迅速折好收进袖子里。之后几人迅速换了床单,摆上新的枕头、被子,又点了熏香,这才退了出去。

    永安帝回到寝房,卓季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脱鞋上床,放下故意悬挂在一侧的床帐,心满意足地在卓季身边躺下。毕竟累了一天,宫宴上又喝了酒,刚刚又大战了一场,永安帝很快就意识模糊。在永安帝的呼吸平稳之后,一直面朝墙睡着的卓季慢慢翻了个身,借着透过床帐的微弱烛光,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熟睡中的帝王。

    今晚对永安帝,卓季确实是带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的。逗弄一位帝王,这位帝王还对他有着极大的容忍度,这样的行为让卓季早已死寂的心鲜活了不少。只是这一逗弄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卓季或许没想到,或许潜意识里也预见到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份,永安帝目前所给予他的信(宠)任(爱)都注定他迟早会面临这一天。

    心情还是难以平复的,但也没有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糟糕。或许是因为这一世对他来已经是凭白赚到的,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不管自己会遭遇、经历什么,他都能坦然面对。遇到永安帝之前,他的人生目标是不愁吃喝的活下去。遇到永安帝之后,包括现在之后,他的目标仍旧是不愁吃喝的活下去。至于能活多少年,他没有设想过,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都是白白赚到的。

    卓季闭上眼睛,放空自己。不管未来如何,他只要随心所欲地活下去就够了。至于他和永安帝之间的关系会是怎样的走向,就交给老天爷去安排吧。

    卓季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在他睡着之后,比他先一步睡着的永安帝却睁开了双眼。卓季的注视没有侵略性,但也足够惊动永安帝。轻轻扭头,注视着睡着的卓季,永安帝因为得到了卓季而激荡的心此刻已经完全的冷却了下来。他得到了卓季的身子,那卓季的心呢?这一刻,永安帝对于他在卓季心中的地位有了介意。或许人都是贪心的,作为帝王,更是如此。永安帝抬起手,在卓季心口的位置隔空点了点。

    【卓季,你的身子,是朕的。你的心,也只能是朕的。】

    ※

    主子终于侍寝了,翔福宫上下对此事都心知肚明的宫人们脸上都多了些许的喜色。主子再受宠,这不侍寝和侍寝之间总是不同的。慧和常敬也大大地松了口气,两人一直都怕因为主子不肯侍寝惹来陛下的怒火。现在主子侍寝了,那陛下对主子只会更宠爱了吧。

    卓季这一晚睡得很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噩梦。其实他晚上还是做噩梦了,只是因为身体太疲惫,加上永安帝及时安抚了他,所以他很快就又睡熟了,甚至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做噩梦。

    卓季的身体不舒服,起来洗漱吃了早饭后就窝在罗汉床跟永安帝下棋。卓季在卓府的时候一直被忽视,直到他考中了秀才,卓家人才惊觉家中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有才的庶子。之后卓逸致和卓文泰迅速做出决定,把卓季过继到嫡母赖氏名下,隔年就把卓季作为嫡子送进了宫,为卓淑珍将来入宫做准备。而卓家认为,给了卓季一个嫡子的身份,已经算是对他的补偿。卓季在卓府什么都没学过,但他聪明,只要他愿意,琴棋书画这些才艺根本难不倒他。

    卓季“上一世”时候上的兴趣班就是绘画。后来放了很多年,重新捡起来也是很快就上手了。至于琴,他常年混迹戏坊酒楼,戏坊里的哥哥姐姐没少教他。别琴,笛子、萧、琵琶那些乐器他都会。成为雅人后,永安帝给他的赏赐里就有一把名贵的古琴,卓季闲来无事会拨弄拨弄。卓季的琴艺跟燕宣、嘉贵姰没法比,但他要弹着唱首歌,那是完全没问题。

    永安帝也是直到这次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卓季的学习能力。卓季的毛笔字之所以一直那么烂,很明显是他心不在那上面。卓季身体不舒服,永安帝就教他下棋。卓季不懂棋,可以什么棋都不会下,勉强只会个五子棋。五子棋这种东西在永安帝眼里那就是孩童玩耍的。

    下棋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斗智,卓季执黑子,永安帝执白子,两人边聊边下,虽然卓季是单方面的被虐,但两人间的气氛却是十分好。慧和张弦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添上茶水,补上水果、点心。

    常敬从外走了进来,禀报:“俍俍,燕雅人来了。”

    永安帝蹙眉:“他来干什么?”

    卓季带着慵懒的腔调:“昨天御花园聚会之后,他要来给臣送些蜀中的茶,臣昨天累了,让他今天过来。他那么主动,臣也不好拒绝。”

    永安帝把手里的白子放回棋盒,对常敬:“让他过来吧。”

    常敬看了眼主子,:“是。”

    常敬出去了,卓季也把棋子放回了棋盒。慧和张弦抬走了棋盘,拿走了棋盒。卓季靠在软垫上一动不动,永安帝也没叫他坐起来。

    “陛下,俍俍,燕雅人到了。”

    常敬掀起门帘,燕宣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先对着皇帝陛下行礼:“侍身给陛下请安。”然后转向卓季:“侍身给俍俍请安。”

    永安帝姿势随意地依着靠垫:“坐吧。”

    “谢陛下,谢俍俍。”

    慧把凳子放到燕宣身后,燕宣坐下。这一抬眼,他明显楞了下,然后迅速收起脸上的惊讶,对皇帝:“侍身听闻顺伃俍俍喜欢饮茶,侍身得了些上好的蜀茶,给顺伃俍俍送过来。”

    卓季一身素色常服,头发绑成一条大辫子,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只除了手腕上的蜜蜡十八子手串,在皇帝面前还很没规矩地窝在罗汉床上。燕宣咽下心头深深的嫉妒,脸上是全然的恭敬。

    卓季:“谢谢了。”

    燕宣示意闵乐,常敬从闵乐的手里接过茶盒。燕宣道:“俍俍您尝尝看,若喜欢,回头侍身得了,再给您送过来。”

    “好。”

    燕宣又双目含情地看向皇帝陛下,站起来:“侍身不知陛下在此,未给陛下备上一份,请陛下恕罪。”

    永安帝淡淡道:“不知者不怪。顺伃今日身子不适,你无事便回吧。”

    燕宣脸上的温柔浅笑顿时僵住,卓季:“辛苦燕雅人跑这一趟了。”

    燕宣迅速调整好面部的表情,:“俍俍身子不适,那侍身便告退了。改日侍身再来看望俍俍。”对皇帝行礼,“陛下,侍身告退。”

    “嗯。”

    燕宣走了。他一走,卓季就揶揄地问:“陛下,您这算不算有了新人忘旧人?”

    永安帝反问:“你当真不明白朕为何冷落他?”

    卓季没有回答,而是道:“臣当初为他出头,确实不是因为心善。臣利用了他,他也回敬了臣,臣与他算是两不相欠。不过终究不是一路人。对臣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必须要有。他是陛下您的侍嫏,臣尊敬您,所以会给他该给的面子,但也仅此而已。当然,他能不能利用臣重新得到陛下您的恩宠,还要看陛下您自己的意思。”

    永安帝笑了:“如此来,你确实是故意惹怒周氏,让程氏囚你于西三院了?”丝毫不提会不会再恩宠燕宣。

    卓季也跟着笑了:“臣并没有想到程氏会把臣囚在西三院,只不过得罪了周氏,臣总归是没好果子吃。臣姓卓,她们不会要臣的命,但让臣失宠却是绝对做得出的。”

    永安帝收了笑:“你根本就不想让朕注意到你。”

    卓季直言:“臣怕侍寝。”又叹了口气,“结果还是被陛下您发现了。”

    永安帝不悦地问:“你这是后悔了?”

    卓季点点头:“早知道那么疼,臣昨晚就不唱歌了。”

    永安帝危险地问:“你昨日唱的歌,都是你自己谱的?”

    卓季很老实地回答:“臣哪有那水平,原作照搬的。”

    “……”

    张弦和慧把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燕宣保持着应有的端庄出了翔福宫,离开翔福宫的范围了,他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闵乐气愤地:“主子,顺伃根本就是没安好心!他肯定是故意让您今日过去,给您难堪!让您知道陛下是如何宠爱他!”

    燕宣的眼里是愤恨,是嫉妒,他发誓般地:“今日之耻,日后我定会百倍还给他!”

    慧和张弦站在门口,慧是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张弦也是有些尴尬。过了会儿,慧忍不住问:“张总管,主子身子不适,陛下他……”

    张弦无语地:“这还不是顺伃俍俍非要撩拨陛下。”

    慧:“……”

    东阁屋内,卓季被人压在榻上,衣衫半露,昨夜刚被破处的地方又被人强行撑开。永安帝本来念着卓季刚破身,得修养个两日,他这才忍着。结果卓季竟然敢撩他的龙须,永安帝就不客气了。

    卓季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极为的撩人。永安帝没有急着横冲直撞,他在卓季湿润的蕊道里慢慢地挺进、撤出,让卓季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勾人呻吟。

    “陛下……君无……嗯……戏言……”

    “这只能怪你要撩拨朕。”

    永安帝没有碰卓季的花蕊,毕竟那里昨夜受创严重。他的指头拨弄卓季挺起的细,啃咬卓季露出一半肩膀。那上面有着几枚昨夜留下的深紫。

    “臣只是,唔……嗯……实话,实嗯!”

    永安帝撞了卓季一下,又慢慢抽出,在他耳边暗哑地:“你让朕忍了这么多时日,你认为朕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卓季,让朕忍耐,是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啊!”

    卓季的脖子高高的扬起,永安帝扯下他的衣裳,露出他的整个上身,而永安帝的穿戴却依旧整整齐齐,搭在卓季腰上的绣着龙纹的常服衣摆,遮住了永安帝的下身。永安帝一手滑到卓季的胸前,指尖轻捻他因为情动而峭立的茱萸。卓季的吟哦急促,后蕊因为乳首的刺激收缩,永安帝腰部的动作渐渐加快。

    重阳节休朝三天,卓季的撩拨让永安帝有了完美的借口不顾他初尝云雨的不适,在东阁的榻上,再次占有他。这是永安帝第一次在除了寝房的床以外的地方占有妃侍,也同样是永安帝第一次在寝房以外的地方占有妃侍时,对方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任由他侵占。永安帝不觉得这样的卓季太过放荡,只觉得格外的刺激。

    房间内情动的叫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高昂。慧捂住了耳朵,张弦对她:“你退下吧,让常敬或其他寺人过来。备好热水。”

    “是!”

    慧赶紧跑了。她不过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宫女,昨晚常敬没让她在外守着,她不知道主子侍寝时的声音会如此的令人面红耳赤。

    卓季的长裤、亵裤被人丢到了地上。他侧躺在榻上,永安帝同样是侧躺的姿势一次次的,速度极快地入侵他的身体。卓季的花蕊还在痛,这个姿势会让他好过些,但却格外费力。不过永安帝显然精力十足。

    这一折腾,又是半个多时辰,永安帝舒服地在卓季的体内释放,卓季的细已经先永安帝一步释放了。嫏哥儿释放的液体是透明的,也表明了嫏哥儿不具有令女人怀孕的能力。

    释放后的永安帝抱着卓季,扯过榻上的毯子盖住两人。龙根仍旧在卓季湿润的体内没有出来的意思,永安帝揽着卓季的腰,声音带着释放后的余韵:“鸿胪寺卿韩正是燕宣的舅舅。韩正此人,对国有功。明宗皇帝时,塔尔金部进犯,镇守北谷的潘蔹之又突染重病。北谷四县失手。林燮山临危受命,率十万兵马驰援北谷,大败塔尔金部。塔尔金部以北谷八万百姓的性命要挟明宗皇帝割让四县,韩正与塔尔金部舌辩三日,以二十万两白银换回八万俣国百姓。”

    卓季:“然后呢?就让塔尔金部拿着钱走了?”

    “林燮山率两万精兵偷袭塔尔金部后防,逼塔尔金部退出北谷六百里外,银子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卓季:“这才对。哪有赢了还给钱的道理。”

    永安帝在卓季的耳朵上轻啄了一下,:“朕厌弃燕宣,但不能不顾虑韩正的脸面。他只要在宫里老老实实的,他就一直会是朕的雅人。不过,若他偏要作妖,朕也不会轻饶他。”

    卓季笑了,扭头:“陛下,臣与他两不相欠,您不必为了顾虑臣的心情而特意冷落他。”

    永安帝却摇了摇头,:“他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在朕的面前提到你。哪怕只是一句,朕也能早些知道你的存在。朕不介意后宫妃侍之间争宠,也不介意他们有各自的心思,算计,但他这样的人,朕又如何能放心宠爱他?你尚且还是端郎,他就如此算计你,防着你。若他成了傛、成了贵姰,那就是第二个程氏。”

    “陛下很讨厌程氏。”

    永安帝不加掩饰的:“朕数次都想亲手杀了她!”

    卓季点点头:“其实陛下您这么臣也就放心了。臣也怕他以后得了陛下您的恩宠,反过头来算计臣。”

    永安帝的下身缓缓律动:“朕为了你厌弃了他,你要如何谢朕?”

    卓季按住永安帝又不老实的手:“陛下,纵欲伤身。”

    “伤不伤身,朕了算。”

    吻住卓季的嘴,永安帝开始新一轮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