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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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今日的大朝会,永安帝颁布了一道未经文渊阁的圣旨,震惊朝野上下。分封齐王南容辰杦南西州大陆,分封晋王南容辰栎北西州大陆,分封楚王南容辰杨南琼州大陆。给予三王一年的时间招兵买马,招募良民前往西州和琼州大陆。其余郡王可申请随同前往。

    西州大陆、琼州大陆,那是俣国在海外发现的新大陆,疆域宽广,人口稀少,跟俣国相比那就是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两块大陆的资源是丰富,可堪比原始的地方,去了不是死人的么!德贵姰、惜贵妃和明傛得到消息后立刻去翔福宫。而朝堂上,齐王、晋王和楚王已经跪下接旨。

    翔福宫,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卓季在得知德贵姰、惜贵妃和明傛找来时,让王保把请来书房。卓季从书案后起身走到他悬挂着世界最新版图的墙面前,拉开蒙着的布帘。

    “顺傛!你可知道了陛下颁下的圣旨?”德贵姰一进来就焦急地问。

    卓季平静地:“知道了。哥哥姐姐们莫急,你们过来。”

    把几人带到地图前,卓季问:“哥哥姐姐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德贵姰:“是地图。”

    卓季:“是哪里的地图?”

    明傛:“是已知的世界地图。”

    卓季点点头,:“商行的总部应该也有这么一张地图,那哥哥姐姐们应该也知道,在这张地图上,俣国的面积有多大。”

    德贵姰上前比划了一下:“这是我们俣国的版图。”

    卓季:“那俣国的版图相比之已探寻到的世界版图呢?”

    德贵姰、明傛和惜贵妃三人似乎明白什么了。卓季指着一块大陆:“这里就是西州大陆。这里,是琼州大陆。这两块大陆的版图都超过了俣国的版图。西州和琼州,资源丰富,人口稀少。那里土着的文明和俣国相比只能算作原始。这样两块面积广阔的资源大陆,如果俣国不趁着别的文明侵入之前拿下,那俣国的损失,将无法估量。哥哥姐姐们再看。”

    卓季用手指画线,把两块大陆与俣国的版图连接起来,:“掌握了西州和琼州,俣国就等于控制了三方海域,到那时,可以整个世界都可在俣国的掌握之下。北,有西州做后盾,俣国可继续向极北之地查探进发。南,有琼州作为后盾,可继续向南深入。东西,俣国已经掌握了一半的领土或属国,再有西州大陆作为一面夹击……”卓季看向三人,“陛下,在为俣国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只靠陛下、只靠太子殿下是无法下手的。西州、琼州是落后,但相比于在京城混吃等死,掩藏锋芒,辰杦他们何不去自己的领地上,做出一番作为?”

    德贵姰深深吸了口气:“顺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傛擦了下眼角:“我知道了,我不会拦着辰杨。”

    惜贵妃仍旧忧心:“辰栎不知行不行啊。”

    卓季:“姐姐你要相信辰栎。这些年,陛下和太子对辰栎他们的锻炼,为的就是这一天。辰栎的表现没有令陛下失望。作为父母,把孩子们护在羽翼下自然是放心的。但我们总有死去的一天,辰栎他们也已有了丈夫、父亲多种身份。行不行,总要让他们试一试。”

    惜贵妃用力点了点头,尽管仍旧担心,可惜贵妃又希望儿子能出去闯荡一番,能证明自己。她都尚且有属于自己的事业,难道她就真甘愿儿子只做一个画师?

    送走了德贵姰、明傛和惜贵妃,卓季命人把齐王、楚王和晋王三人喊来了翔福宫。三人一来到翔福宫,就下跪向顺母父磕头。和自己的亲母父不同,接到圣旨的三人心中却是热血沸腾。让三人起来,卓季先看向齐王,:“辰杦,你应该已经明白你父皇为何一直把你放在太子同等的地位上培养了。”

    齐王南容辰杦沉默地点了点头。

    卓季:“我曾问过太子,他对你是如何算,太子,自然是要你辅佐他,我对太子,让你辅佐太子,留在京城,是对你能力的浪费。”

    南容辰杦目露吃惊,卓季:“你的能力,需要比京城更为广阔的天地。太子要守城,你们三个包括辰案他们,却是需要开疆。西州大陆对俣国至关重要,南西州更是重中之重。这个地方,除了你,没有人能够胜任。辰栎,你到了北西州之后,要和你皇兄彼此帮助,要多向你皇兄学习,有问题,要多听取你皇兄的意见。”

    晋王南容辰栎郑重点头道:“辰栎前去,定事事多问皇兄。”

    南容辰杨:“顺母父,我一个人去琼州,心里没底。”

    卓季:“我希望你能劝辰棹和辰杺随你一起去。辰棹憨直,辰杺心细,你们三人又年龄相仿,有事好商量。其他兄弟,你有心动的,也尽可劝他们同去。”

    南容辰杨立刻:“我会的!”

    卓季道:“我希望你们兄弟,都有自己的事业,不碌碌无为,不浑浑噩噩。孩子们暂且留在京中,待你们在那边站住脚,事情都上了正轨,再把孩子们接过去。”皇子们都成家有子了,不过孩子都还,自然不能立刻跟着过去。

    齐王、楚王和晋王:“孩儿听顺母父的。”

    华阳宫,武陵王南容辰极来见母父,开口就:“母父,孩儿想随二皇兄一道前往西州。”

    皇贵姰看着自己的幼子,:“你们都走了,你皇兄身边,谁来辅佐?”

    南容辰极:“孩儿不想一直在母父和皇兄的羽翼下。孩儿,也想出去闯荡一番。”

    由卓季一手培养,又得永安帝大力栽培的太子南容辰杋的能力令其他比他年幼许多的皇弟们望尘莫及。也只有同样得到卓季的尽心教导,并且在永安帝有计划的培养下长大的齐王南容辰杦可与太子比肩,但在军中和朝廷的声望,南容辰杋又是超过南容辰杦的。

    在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太子皇兄面前,这些皇子们即便有能力,为了朝堂的稳固,永安帝也不会大力栽培,他们自己也要低调做人,以防做出令人遐想的举动。这么多年了,渐渐长大的皇子们也都清楚,要他们的父皇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就是夺嫡、争储和结党营私。

    有太子皇兄罩着,南容辰极绝对可一生顺遂,他只要愿意,太子皇兄也会给予他一定的实权,可他不愿意那样。他也想出海,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云玥宫,三皇子长安王南容辰案也央求母父,要他随皇兄一同前往西州。德贵姰很矛盾,两个儿子都走了,他舍不得。他也放心不下儿子。儿子可是娇养长大的,西州那般的落后,儿子能受得了那个苦么。

    毓娴宫,宁国公主在抹眼泪。早已嫁人为人母的宁国公主在得知圣旨之事后就立刻进宫拜见母妃,得知弟弟前往北西洲不可更改,宁国公主担忧的眼泪直掉。惜贵妃倒是很淡然,转过头来劝道:“原本,我对辰栎的安排就是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所以自,我就让他跟着你顺母父学习油画,日后做一个画师也是不错的。可他毕竟是亲王,是皇家子嗣。他若毫无野心,甘愿只做一个画师,母妃自会去求你父皇收回旨意,可母妃了解他,他内心里,还是想做些事的。不如就让他去做做看,若实在是做不了,再回来也不迟。”

    宁国公主哭着:“再回来,那多丢人。”

    惜贵妃:“丢人总比我们拦着他不许他去,让他一辈子遗憾,怨恨我们好。儿子长大了,总要飞的。他有这个机会,总好过你父皇半点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没有的好。”

    宁国公主虽然舍不得弟弟去那么远的地方,但想想这个道理,她还是点了点头。

    翔福宫,卓季单独留下了齐王。对齐王,卓季的心情和对太子始终是一样的。这个儿子,需要给他一个相当于俣国一般广阔的天地,任他天高海阔的翱翔。

    齐王的表情很平静,他一直以来都想出海,都想去看看海外的世界。其他人或许还会惴惴不安,他却是踌躇满志的。

    卓季:“辰杦,你父皇一直让你和太子一起历练,为的,就是这一日。”

    齐王:“顺母父,您和父皇是不是一早就决定了。”

    卓季点点头:“你与辰杦,都是那么的优秀。如果不能给你一个天地让你实现你的抱负,我这一生都会遗憾。你父皇之所以把南西州大陆分封给你,就是因为南西州大陆今后无论是在经济还是在政治、军事上,对俣国的发展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那块土地的主人。”

    齐王抿住了嘴,对于顺母父对他的评价,他是感动的。

    卓季起身去了书房的内间,出来时他怀里抱着一个大竹箱。把箱子放在茶几上,卓季道:“这里面的东西,你收好。”之后,卓季抬手,摸了摸齐王的脑袋,“三十而立,时间刚刚好,去吧。”

    齐王的眼眶唰地就红了,他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顺母父磕了一个头,然后抱着箱子离开了。

    奉天殿,刚刚回来的永安帝就被人给大胆地堵在了路上。帝王仪仗停下,永安帝正要发问怎么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奶凶奶凶的声音:“父皇!”

    永安帝心肝一颤,不敢吱声。随车的张弦露出笑脸:“宁王殿下——”

    刚满十岁的宁王南容宝柠凶巴巴地冲过来,左右和前方的侍卫自动让行。宁王冲到玉辂前,张弦和冯喜赶紧帮着把宁王扶上车,宁王爬上车,拉开车门进去:“父皇!”凶完,眼泪就下来了。

    当缩头乌龟的永安帝急忙抱住儿子:“哎呀哎呀,谁惹我们万臻哭了?”

    “是父皇!”宁王抹眼泪,“父皇你怎么可以把皇兄们都赶走!”

    永安帝:“父皇冤枉!父皇怎么把他们赶走了!”

    宁王一边哭一边控诉:“父皇你没有下旨让二皇兄他们去西州、去琼州吗?不是把他们赶走吗?父皇,我不让二皇兄他们走,我不要嫂嫂们走……”到这里,宁王抱着父皇就开始嚎。

    永安帝心疼得呀,险些就要“父皇不让他们去了”!可一想到翔福宫的某位爱侍,永安帝及时咬住了舌尖,马上推脱:“这不是父皇的意思,是你母父的意思。”

    “母父?”宁王的哭声骤停。

    永安帝很有求生欲地用力点头:“是你母父。你也知道你母父多厉害,他你二皇兄他们应该出去闯荡闯荡了,父皇就只能下这样一道旨意。父皇当然可以收回旨意,但得你母父同意。”

    宁王咬住嘴,一脸的为难。

    父子二人此时的表情那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宁王底气很是不足地:“那,那父皇,你跟我一起去找母父,让母父改主意。”

    永安帝:“好,父皇跟你一起去。父皇也不想他们走,他们走了,就没人能保护父皇的万臻了。”

    宁王的眼泪流出:“我不要皇兄保护,我就是舍不得皇兄走。”

    “嗯嗯,父皇也舍不得。儿行千里父担忧呀。”

    “不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父皇也担忧的。”

    车外听得一清二楚的张弦撇撇嘴,万岁好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