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我帮你记得
大盛明历524年夏初荒兽席卷决战于汐云关。
汐云关南临百里涯，东接东极海，西边是费尽大盛一半财力人力物力年仅三个月就建成的防御战线——西图塔。
西图塔原本就是大盛建国时期修建的防御战线以防西方越国的入侵，这一次不遗余力的重建，更是让西图塔焕然一新，绵延数千里，驻兵三千万，全面防守着大盛的最后一片土地。
血战联盟的战士们全部死守着这条战线，很多人牺牲，很多人退缩，但是却有更多的战士们愿意以死保卫人类，这是种族之间的战争，没有后退的余地。
战争虽然惨烈，好在西图塔并没有失守，一切总归是有希望。
但是万事总不会一成不变，那些荒兽的纪律性极强，最初入侵的时候是杂乱无章的，但是很快就有统治阶层的荒兽降临到了这个大陆，那些在各处随意侵略的荒兽很快的被统一起来。向着人类不断的发动着规模逐渐增大的战争。
战争僵持了三个月，荒兽最终还是改变了进攻策略。
盘踞在西图塔沿线的荒兽在三天之内如潮水般退去。
并在隔日全部聚集在汐云关。
汐云关是历史上有名的易守难攻的战略要点。不过由于它从未被攻破，所以驻守的兵力也是最弱的。
盛景帝轩辕肆接到消息之后亲自挂帅，亲自点兵领将挑选最强的战团赶往汐云关。
离汐云关较近的西图塔战线上的驻军也迅速发动全部兵力的支援。
最终在汐云关驻军几乎全部覆灭的时候，盛景帝及时赶到。
一场血战！一场死战！
虽然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是面对遍地的尸体，没有人可以感觉到一丝胜利的喜悦。全军都是沉重的。
这是最彻底的一次胜利，也是最惨重的一次牺牲。
人类的先天条件根本无法和荒兽相媲美，唯一的优势就是团结，荒兽虽然凶狠，而且也是有组织的战斗，但是它们单体之间并没有合作，通常都是被围攻致死。
继汐云关之战之后血战联盟发生的最严重的变故就是盛景帝的失踪。
之后血战联盟盟主之位暂由冰雪宫宫主凌雪代替，大盛的皇家军队实力非凡，但是并不隶属于联盟，轩辕肆膝下无子，大盛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并不是那些江湖人士可以领导的，于是帝位从兄弟，轩辕柳忆暂代帝位。
局面迎来了短暂的稳定。
…………
轩辕肆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干净的床榻上，看来自己没死。
真是命不该绝，真不知道六儿如果知道自己没死的话是会失望还是会绝望。
轩辕肆自嘲一笑，扯动脸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有些刺痛。妨，豹，嘟，嘉，蒸，李，禁，止，外，传。
旋即起身，虽然身上到处都是伤，但是伤口处理的极好，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了。身体破损的厉害，要保持平衡很不容易，轩辕肆勉强站定之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近的犹如就在耳边！他的瞳孔一缩，立马屏气凝神，难不成这里也有荒兽！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饶是轩辕肆再厉害，此时虎落平阳，随意的一只荒兽都能将他一口咬死，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就放松了警惕。因为外面的家伙很快就进来了。
一身乌黑的毛皮证明了它绝对不是荒兽，而且此时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兽宠坐骑之流。
在昏迷之前依稀看见一抹黑影掠过，难不成救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位？轩辕肆艰难的挪了挪眼，这个豹型的东西虽然不是荒兽，但是身形大完全不是大盛的豹类可以达到的，看它的眼神很有灵气，但是……看那爪子，绝对不会包扎！
那家伙进来之后就没有转移目光，一直持续盯着他，企图和他对视，不过轩辕肆并没有让它得逞，他的目光很快就从它身上移开，看向随后进来的一个人。
此人少年模样，一身简单的粗布衫却掩不住他干净明亮的气息，个子不算低，但是就是有一种娇的感觉，五官看起来十分精致，如果不是明显的喉结，他更多像是一个身材健康一点的妙龄少女，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清澈见底眸子，带着明黄色的笑意，，“你醒了？”
“是你救的我？”
“不是我，难道是它吗？”少年用目光指了指依然盯着轩辕肆的黑豹，黑豹若有所觉的移开了紧盯着他的目光，呜呜叫了两声，表示不满。
“你叫什么名字？”确定了之后就好了。
“我姓万，你可以叫我…恩…万金好了”
很明显是化名。但这不是轩辕肆所关心的。
“我记住了，你想要什么？”
恩？万金有点跟不上他跳场景的速度，“为什么这么问我？”
“你救了我的命，我没有多余的命来报答你，除了我的命之外的任何东西，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轩辕肆意外的很有耐心的解释完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万金的眼中立马精芒暴涨，明明是白天，却仿佛看见他的眼中有星星闪现……
“真的？什么都可以？”语气虽然兴奋，表情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就差给脸上写上我不信你四个字了。
轩辕肆沉思了一下，“我可以拿到的东西都可以”
“那有没有那种一吃就会武功天下第一的丹药，或者是那种可以用意念来控制的杀人于千里之外的神剑，还有那种可以让人随意进行空间穿梭也就是瞬移的法宝………不过你肯定没有，好在我的脾气很好，没有也行，那最次的能不能驯服几只荒兽来陪二墨玩对了二墨就是这家伙的名字是不是很傻气？”
身边被称为二墨的家伙发出一声略显凶厉的叫声，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慑力。
少年连珠炮似的一下子出了一大串，轩辕肆听完之后的理解是：想象力不错！
刚开始的几天两个人的交流颇为困难，因为万金的思维跳跃的非常厉害，过了几天之后轩辕肆也渐渐的摸清楚了，只要在他长句的时候不要听就好了……
身上的伤很杂，恢复起来颇为不易，但是五日之后，轩辕肆也可以下地走动了。
两人一兽就那样呆着也颇为无聊，轩辕肆身为帝国之王，平日里孤独惯了的，就算很久都没有人跟他话也是无妨的，可是这个自称为万金的少年却似乎很久都没有话了一样，话篓子一开，就倒不完了，总是十分明显的跟他搭讪，轩辕肆本以为自己会马上暴怒，但是奇异的并没有觉得很烦。
这种被人追着求搭讪的感觉十分熟悉，似乎在很多年前自己还年少的时候就经历过无数遍……看来自己真的是孤独的太久了……
万金自顾自的碎碎念。
轩辕肆突然出声，“你为什么救我？”
“我？”万金有些诧异，随即露出思考之色，“因为我是十世修行的大好人，见到落难的就想救，又因为我是江湖第一好汉，路见不平也不吼，想出手时才出手，还因为我是……”
……
“好吧，我承认了，我救你是因为你长的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爱人”
轩辕肆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她现在在哪？”
“他被人抓走了，对手很强大，我的武功不好，脑子也不好，在他手里吃了很多亏，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轩辕肆看着面前少年脸上的坚定之色，不由动容，他很久都没有因为外物有什么动容了。
“你们会团聚的”像是低沉的自语，万金一时没有听清，追问道，“你刚才了什么？”
“没什么，对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明显是一个镇，镇上的建筑物基本保持原样，这院子里虽然理的很好，但是却长出了一些杂草，而且这个镇上除了他们两人一兽之外诡异的一个人也没有，远处可以看见嶙峋的山峰，看那山的样子很想日照山脉西部的山峰。
他几天之前就觉得这里是已经陷落之地，但是有一个疑问一直影响着他的判断，这里如果是陷落之地的话，那么就算不是荒兽横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一只荒兽也没有见到过，之后万金的回答一锤定音。
“我也不太清楚，这里因该是容州吧，汐云关那里的荒兽太多了，看起来有点渗人，我有些招架不住，而且我看这里的房子保存的比较新，就暂时把你安置在这里了，怎么？这里住着不好么，你是不是家里很有钱啊，不过也对，看你的样子就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白斩鸡模样，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去汐云关那种地方，如果不是我迷路恰好去了那里的话你就死定了……”
轩辕肆完全没有听到他后来的话，这里是容州没错，他没有骗自己，而且当日自己真的是从汐云关百里涯上跌下……这个人竟然从那么多荒兽的围攻之下救了自己……就算是武功再好的人也绝对做不到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毫发无伤的做到了。
轩辕肆和他相处了几天，也算是把他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了，简单来讲就是很容易搞定，如果有疑问的话直接问绝对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于是他很自然的直接问了。
“你很想知道吗？”万金明显很高兴，也没怎么推脱就很自然的开始了目测是长篇大论的解释明。
“我不怕荒兽的原因有三，第一是我的武功很厉害曾经手刃荒兽无数（无=0），荒兽一见到我自然就可以感觉到我身上的杀戮之气然后不敢靠近，第二是……没想好，第三是我师父给我开过光，荒兽见了我都像见了祖宗，怕我呢。”
实在没有料到的是他这么容易就完了，而且一副求回复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于是轩辕肆很大方的大笑一声，“万金，跟我走吧！”
纳尼！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知道我貌美如花英俊潇洒倾城绝色魅力无双，可是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他没有真的嫁给我……不俗话得好，别人夫不可夫，虽然你长的蛮帅蛮顺眼看起来武功也好家里好像也有钱，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和你私奔吧，你这个人太没有原则了……”随后是深深的鄙夷。
轩辕肆一脸黑线，还以为自己现在可以和他正常交流了，看来自己果然太单纯……
于是好心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能力很好很有用，我要驱逐大盛的荒兽，你的能力对我有帮助，我们互相合作，你帮我，然后我答应你帮你救出你的爱人。”
“不可能的！你斗不过他！”万金的语气很肯定，表情很严肃。
轩辕肆露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的对手太强大，不是你可以解决的，我知道你可能很有背景，但是依旧不够。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虽然我救了你，但也只是我无聊罢了，并没有想过要你报道，你不要太多介怀，荒兽的事情我会帮你的，毕竟你是我出关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
很少见到他用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话，轩辕肆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看来这少年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没智商，随后就是一阵没有来由的失落，“果然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跟我吧，我的修为到了瓶颈期，我的师父了，要通过与外人的交流来提升精神境界，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悲惨的事情告诉我，也许可以帮我突破瓶颈。”万金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笑。
绝对的出言不逊，可是轩辕肆却没有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总是没有办法生气，他欺君犯上大逆不道了无数次，轩辕肆却总是意外的平静接受，就像现在，被人正面追问隐私，还的那么难听，但是轩辕肆却出奇的想要倾诉。
“我最悲惨的事情啊”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是准备开始诉一段极其离奇的玄幻故事，万金对此一向无比感兴趣，只听了开头就竖直耳朵准备一字不落的听完。
轩辕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继续开口，“我背叛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或许用尽一生也等不到他回头了。”
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疲倦和难以言喻的悲伤，这是轩辕肆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情绪。
万金被他的情绪感染，一时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背叛到底是什么，但是……
“你一定很爱他吧？”
“恩，不过当我知道我有多么爱他的时候已经晚了，人活着就是贱，在他还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很重要，并没有意识到失去他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当他真的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权利和江山什么都不是，他才是我的天下，可是我的天下已经完全崩塌了，我找不到支点，我的世界没有中心……”
万金没有完全听懂，只是本能的感到很难过，“那你等不到他回头，为什么要一直等？就不能把他追回来么？”
轩辕肆目光一黯，“他对我总是避之不及，我越是想要靠近，他就躲得越远，想要放手，但是他很快就喜欢上了别人，这让我愤怒无比，只想着让他不要看到任何一个人，让他的眼里只有我！可是我越用力，他就离我越远，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我抱着他的身体，却摸不到他的唿吸，在我的怀里，他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没有灵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轩辕肆伸出手遮住半张脸，这是一个无比忧伤的姿势，万金只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忧伤的男人了。
“哈哈哈……”
轩辕肆兀自笑了起来，“跟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居然可以这么多话，我果然孤独太久了么……”
万金安静的听他讲完，觉得此时应该给他一点安慰，“恩，我也很孤独，所以我想跟你话，你孤独的话也可以跟我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轩辕肆无奈一笑，“那多谢了”
在死里逃生之后，在远离尘世喧嚣的地方，面对着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脑残少年，轩辕肆感觉格外的轻松，在这里，他不是大盛的帝王，他只是一个重新捡回生命的人，一个单纯平凡的敢孤独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以后人多的时候总归是要有个称唿吧”万金此时才想到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可以叫我四哥”
在出这句话之后轩辕肆浑身巨震，这个专属于六儿的称唿这么容易就许给了另外一个人了吗，自己真的爱他吗？还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想要拥有呢？轩辕肆脑中一片混乱，这个万金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用化名？他为什么可以避开所有的荒兽，他是不是荒兽幻化而成的……
所有的问题全部涌入脑中，让他混乱不堪，可是这种混乱在下一刻就变得一片清明。
眼前的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许迷惑，“为什么是四哥呢？我觉得四哥不是很厉害，如果是六哥的话感觉比较厉害……”
回忆瞬间清晰，记忆就像是被洗刷过，清晰的可以看见每一丝细纹。
回忆中那个孤独的宫殿，那个单纯的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是四哥呢？我觉得六哥比较厉害啊……”
记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的人逐渐重合，轩辕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少年才该是他的六儿长大的样子啊，是不是那个被他关了三年，把他推下汐云关的人其实不是他的六儿，眼前的这人才是？
轩辕肆旋即自嘲一笑，自己真的是太可悲了，这么荒诞的假设也敢想！
不过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人一样的少年这么多了，不论从哪里看，他和以前的六儿都太像了，那种相信人间处处有真情的单纯眼神，还有话时自然流露出的干净，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是吗？那这样的话，你像我的故人，我像你的故人，那个是什么来着……对了！等量代换！等量代换之后你就是我的故人了。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不要想了，这不是你可以想通的”
“那我就不想了吧，唉，本来就好想他，看到你之后就更想他了”
“谁？”
“那个和你很像的故人”
“我也是”
………………
凌霜和叶红烟还在不断的前行。
两个人的武力值不断的变高，这一段时间也没有遇到级别很高的凶兽，一路下来，倒是没有遭遇什么绝对的危险，只是叶红烟的状态变得更差了，很少话的情况已经得到了缓解，不过现在的状态比他不话的时候更严重，他除了睡觉和欢爱，几乎都在话，不断的重复着他们的过往，冰雪圣山的不不相识，夕照山脉的挺身而出，燕城的期许，万灵谷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重复着，叶红烟的很有趣，经常把自己都要逗笑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蠢，你都亲我了，我还觉得你是酒乱性，相亲古沙结果亲错了……看来你早就对我有企图了……”
叶红烟的声音一直持续，只是他能的事情一直在不断的减少。
凌霜想不出任何办法。
这种无力感让他很难受。
这种难受终于在一次睡醒之后达到了巅峰。
凌霜的睡眠很浅，但是叶红烟在他身边的的时候却睡的很沉，以至于叶红烟一松开搂着他的怀抱他就醒了，只是没有立刻睁眼，他不知道烟要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干涉。
已经好几天了，烟总是比自己先醒。
就算凌霜再怎么清心寡欲，好奇心等于零，在面对叶红烟的事情的时候也会失去淡定。
他轻轻的起身，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至最低，他隐藏气息的能力有提升了，只是没想到会用到叶红烟身上。
他默默的靠近他。
叶红烟此时背对着凌霜，手里拿着一块冰凌，不知道在刻着什么，虽然他的动作很隐秘，但是凌霜还是可以听到清晰的刻画的声音，嗤！嗤！冰凌入肉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刻在心里。
他就站在那里，看他一笔一划将不知名的字迹刻入自己的胸膛。
每一笔都是痛，每一划都是伤。
凌霜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阻止，没有话。
叶红烟的动作暂停，过了几秒，又重新拿起地上的冰凌，加了几笔，每一下都带着一声吃痛的喘息。
终于放下手中的冰凌，转身，没有惊讶，叶红烟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哀大于死的难过。
“你都知道了？”迟早的结果，但是真的暴露在眼下的时候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凌霜伸手，将他拥入怀中，很久之后放开。
将他胸前的衣襟掀开，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名字和一排密密麻麻的字。已经看不清楚记载了什么了。
“疼不疼？”凌霜的声音很轻。
“我不怕疼，可是伤口好的太快了，我来不及刻上我们的故事，我的伤口就愈合了，它为什么好的这么快，这是我们可以活下去的代价吗？”
眼泪住不住的流下，叶红烟从未有过的脆弱。
凌霜见他的头抬起来，看到他布满泪痕的脸，心如刀绞，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从就不喜欢话，为什么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不出一句话！
“凌霜，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我现在只能记得你了，可是我好像连你也要忘记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是命运在诅咒我们吗？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却又要忘记你，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凌霜你知道吗？我好害怕……”
无数的声音在脑海中叫嚣，无数的话语好似马上就要冲破喉间，在经历了最初的纠结的心疼之后，凌霜反而安静下来了，烟已经很害怕了，那么自己就更不能害怕了，如果你害怕，那么就让我勇敢！
“不要怕，我记得你就好了”
叶红烟瞬间睁大眼睛，本能的感觉到这是凌霜对他许过的最难过的承诺。
如果你害怕忘记，那就让我帮你记着好了，等你把我忘光的时候把我们的事情一一讲给你听，只是我不太会话，可能会比较枯燥，你不要嫌我无聊就好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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