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没回来过
“我是凌霜”
没有任何想象空隙的回答将荒神期盼全部湮灭。
看着对面表情一片颓然的荒神，凌霜的目光动了动，“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放过你，现在外面有超过一千万人想要杀你。”
“你这样……是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你配合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你的记忆封印。”
“封印之后会怎样？”
“封印之后不定……烟会回来”凌霜撇开眼睛没再看他。
“呵呵”
荒神笑的诡异而苦涩，“你确定这是在帮我吗？况且……凭什么要我配合你！”
就算他现在重伤未愈，出这句话的时候依旧让整个房间的空气一滞，尤其是和他目光对视的时候。
不过凌霜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定，况且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不天下第一吧，也差不多是天下第零点一啊，还怕天下不为我有？
“你那样做会好一点”凌霜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他，“你和凌逍都太痛苦”
“凌逍也会痛苦吗！”荒神就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伤痛，“他想要得到的荣誉，责任，权利……全部都得到了，还有什么好痛苦的？如果真的还有一条的话，那就是没能亲手杀死我！你又不是凌逍，怎么知道他痛不痛苦！”每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鞭子狠狠的在他的心上，所有的尊严和觉悟都随着那些不断脱口而出的话语流逝的干干净净，这些年的压抑和挣扎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开就没有办法再收回去。
“我知道！”凌霜没有解释什么，就只有这一句话让荒神停止了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直过了很久，久到外面渐起的嘈杂之声无论如何也能被清晰听到的地步，凌霜知道，如果荒神再不做决定的话，他就要先和外面那一群干一架了。
终于，他，“我答应你，不过我有几个问题和一个条件”
凌霜投过去一个询问的表情。
“封存记忆，就相当于将整个人生全部封印，我想知道，凌逍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你会出现？”
这其实同一个问题。
凌霜思考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前他一直不想杀你”
“你他不想杀我，怎么可能？”
“你先听我讲，他不想杀你，就以为是我的问题，他觉得是我对烟的感情和记忆干扰了他，所以就想将属于我的记忆封起来，可是最后失败了。”
然后过了很久……
“然后呢？”荒神放下自己一个将去之人的架子问道。
“没有了”凌霜诚实的回答。
昂？你骗我呢吧！
忍住现场暴走的冲动，荒神怎么都是一个做好觉悟帮助年亲人哦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不惜自我牺牲的傻逼受伤黑暗大boss，他不能就这么没品的炸开吧？
顺了顺气，“首先，你的是一个悖论，凌逍如果真的不想杀我的话，又怎么会为了杀我而将你的记忆封印呢？这不是一心想要致我于死地吗？其次，我帮你补充一下，也就是他本来想将属于你的记忆封印，结果失败将自己的记忆封印了，然后凌逍就走了，你就出来了。”
看吧，要这样回答问题才对，你那样的解释太不符合标准格式。
凌霜顿觉，这货是个好人呐！
“哦，知道了”表示感谢，然后，“你的不对，凌逍是不想杀你，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不想杀你，但是我知道，还有就是属于凌逍的那一段记忆并没有被封印，他好端端的躺在我的记忆里，以前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承载记忆的主体产生了变化。”
已经很完整的解释明，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嘛！
荒神来不及暴走吐槽，就听到凌霜问，“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的条件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凌霜成功的岔开了话题，荒神的脸色立马变得沉寂，刚缓和了那么一点点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压抑，“我的条件是，永远也不要让凌逍醒来！”
永远也不要让凌逍醒来！
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停在凌霜耳里却显得异常沉重，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稀里煳涂的就让荒神相信了自己，但是结果是好的，凌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压抑在荒神心底深处的那种浓烈至极的执念，结果竟然破天荒的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这是什么？恻隐之心吗？他竟然对一个把自己害的夫离子散的人产生了恻隐之心，真是万分该死！但还是觉得难过，于是又多解释了几句。
“我之前被大量的记忆冲击，一时分不清谁是别人，谁是自己，导致我的行为看起来有些像凌逍，但也不是真正的凌逍，只是一时有些混乱，之前的那个封印阵将外来的记忆和我本身的记忆包分类装好，虽然还在我的脑子里，但是我很清楚，那些记忆并不属于我，而是另一个被人称之为凌逍的人，其实凌逍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丝执念而已，所以……他其实从没回来过。”
这一段是真的听懂了，而且懂得那么透彻，那个他一直想要追寻，想要靠近的人原本早就不在，那么这冲动而且充实的两年战乱又是谁站在他的对面，顽强的抵抗着，自己不是口口声声的想要他再也不要醒来吗？可是当得知他从来都没有回来过的时候，心里为什么这么空？就像被人全部挖去，空的什么都不剩，只是孤苦寒冷的一片。
“从没回来过？那我又是为什么？”
不惜忍受浴火焚心的痛苦，将身体一块块分散，不惜让迹儿付出接近一千年的时间，不断的寻找他的身体遗落的碎片，一个个的养大一个个的尝试融合……我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来和这个爱上他身体残片的人谈心，况且这人实在不适合谈心。
“你不知道吧，其实你也是从未回来过，只是将自己的记忆强加在了烟的身上，其实你不是荒神，你就是烟，你其实和我一样，只是一时间被太过庞杂的记忆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哪个才是真的你”
凌霜的语气平静，心底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其实烟和自己的状况是不同的，加在他身上的事实凌逍的记忆，对于他来就像是看电影一样（尼玛！你看过电影啊！）只是那些经历太真实，太长，一时之间入戏太深，但是戏终归是戏，总有出来的时候，但是烟不一样，荒神完整的魂魄和思想全部都加在了他的身上，被强大的魂魄附身的结果就是原本精神意识被抹杀，毫无疑问，就算现在将荒神的记忆全部封印，凌霜也不可以保证烟能不能恢复原状，甚至是他深深的了解到，烟的魂魄受伤惨重，其实已经很难恢复了，但是他不惜欺骗荒神也要逃过这一丝可能，而骗过荒神……就只能凭借凌逍记忆里他对凌逍的那么一点点执念了。
“你是，我其实就是叶红烟，只是把自己当成荒神而已？”
凌霜不置可否。
“呵呵”荒神定眼看他，“我现在把你忘光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凌霜的唿吸一滞，“当然”
荒神的面色一松，“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得先解决外面的那些东西”
凌霜将目光转向门外，门是掩着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对外面局势的判断，在宝进来之前，他就已经下令所有人未经同意不得私自进入他的寝宫，违者当斩，此时外面围了很多很多人，不过由于晚和的出面阻拦，他们并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排好队，齐刷刷的跪在凌霜寝宫之前，导致寝宫前面的广场上全部跪满了人，乍一看还有一些寒碜，他们并不安静，而是不断的弹劾上报，将自己的建议和对荒神的不满全部抒发出来，如果有人来认真整理一下的话，很多惊世佳作肯定会流传于世，不过此时文采再好也没有用，凌霜就算感官再强，大脑都是有限的，就那么一耳朵扫过去，就听到一个声音异常的响亮，宝捂着被他推得狠了受了内伤的独自，扒着被凌霜布了阵的门窗，冒着被凌霜擅自闯入者，其罪当诛的危险，一个人在那里鬼哭狼嚎，声音惨烈，他，“爹爹，你怎么样了？千万不能死啊！也不要杀了老爹啊！快放我进去啊！我不要再这样看着了啊……”
听得凌霜直想笑，但是他不太习惯笑，而且场合不太适合，所以就忍住了没有笑，而是回头看着荒神，“没事，跟我来！”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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