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老公,你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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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清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顷刻间唐砚浓脸色煞白一片,手指瞬间不自然地收紧。

    终究还是没有躲过,他应该是认出她来了。

    如果她没有见过他,测谎仪肯定亮出红灯。

    这次真真的是走到了悬崖峭壁上,一不心就会磕得头破血流。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砚浓身上,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唐砚浓一副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应该是……”

    话音没有落下,顾北清看了唐砚浓一眼,抢在她话前道:“我想应该是我认错了,我见过的那个人,虽然跟嫂子很像,但气质却全然不同。”

    秦观这时也好奇起来,戳了戳顾北清的胳膊问道:“你研究所不全都是老头子,还有机会遇见姑娘?”

    顾北清看了唐砚浓一眼,笑着道:“偶然碰见的。”

    大家都对顾北清口中的这个偶然,产生了好奇,甚至有人趣道:“不会就是北清哥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吧。”

    众所周知,顾北清有一个埋藏在心底,多年念念不忘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他隐瞒地很好,没人知道是谁。

    顾北清淡淡地笑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不是,别瞎猜。”

    晏修目光落在唐砚浓脸上,眉头皱了皱。

    他伸手握住紧抓着他衣摆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唐砚浓挽着晏修的臂弯,有气无力地枕在晏修的肩膀上,气息微弱地道:“老公这里空气不流通,我心口有些闷得慌。”

    晏修看唐砚浓的脸色越来越白,患有心脏病的人在密闭的空间里,会有呼吸不畅、胸口发闷的反应。

    他一个臂弯把唐砚浓拥住,然后起身对着在场的各位道:“他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话音一落,也没等大家什么,晏修就抱着唐砚浓走出了包间。

    他们一走,秦观忍不住嘲弄道:“我操,都已经弱成这样了,待一会儿都不行?”

    “不会是装的吧?”

    “不会,我刚才看见她的脸色都白了,应该是真的不舒服。”

    顾北清喝了口酒,默默地听他们着,深邃的眼眸闪了一下,又恢复清明。

    从包间里逃出来,唐砚浓紧绷的身体瞬间一瘫,晏修在一旁手疾眼快地把她扶住。

    “我带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会儿。”

    唐砚浓脸色猛然一僵,刚放下来的一颗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

    “不用,就是太闷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唐砚浓看着晏修,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容拒绝,接着就听他道:“听话。”

    一瞬间唐砚浓整个心都凉了,紧接着晏修把她抱上车,开往医院。

    唐砚浓歪着头,偷瞄了晏修一眼,见他认真地开车,便偷偷地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用身体挡住晏修的视线,给方伯煦发消息。

    唐砚浓:【救命!!!你在不在医院?】

    过了五分钟方伯煦才回复:【不在。】

    唐砚浓急得冒冷汗:【晏修那狗东西非要带我去检查!你现在赶紧回】

    医院两个字还没有上,晏修沉着眸子看过来,“不是不舒服,怎么还玩手机?”

    唐砚浓来不及完,直接点击发送。

    下一秒,晏修就把手机夺了过去,放在口袋里。

    “老实一点,马上就到了。”

    唐砚浓视线痴痴地落在晏修口袋里,心里无比的崩溃。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方伯煦身上,希望他可以给点力。

    晚上十一点半。

    两人到达医院。

    晏修在路上已经联系了医生,一到就有人接待。

    护士偷偷地看了晏修一眼,手指哆嗦,“晏先生,请到这边来。”

    唐砚浓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跟在晏修身后,前往科室。

    走到门口,护士突然拦住晏修,道:“晏先生,请您在外面坐一下。”

    晏修并没有算进去的意思,从口袋里摸出烟,想到在医院,又放回去。

    唐砚浓双眼朦胧,一副害怕的表情望着晏修,迟迟不肯往里走。

    晏修看她一眼,耐着性子安慰道:“别害怕,我就在外面。”

    这下唐砚浓才乖乖地点了点头,随着护士走进去。

    门一关,唐砚浓脸上娇弱的表情瞬间消失,而是神色轻松。

    “方伯煦呢?”

    唐砚浓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方伯煦的人。

    护士松了一口气,软瘫在椅子上,对唐砚浓道:“方医生没有来。”

    刚才她都要吓死了,生怕一不心就露馅了。

    护士继续解释道:“方医生有事赶不过来,他已经都交代好了。唐姐,你安心在这里坐一会儿,一切交给我。”

    唐砚浓对着护士笑了一下,“好,谢谢你。”

    护士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唐姐真的好好看呀,刚才那一笑,她的整个心都要化了。

    她之前好几次见唐姐来找方医生,还背后偷偷地磕他们两人的CP。

    今晚才知道,原来唐姐已经结婚了。

    而且她老公长得也巨帅,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很不忍心拆掉“一块方糖”CP,要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过就更好了。

    唐砚浓并不知道护士在心里脑补这么多。

    她大摇大摆地坐在方伯煦的办公椅上,戳戳这个,动动那个。

    话每一次方伯煦都把她气到半死,但话回来,关键时刻还是他最靠谱。

    二十分钟后,唐砚浓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戴上一张娇弱的面具。

    护士跟她一块儿从里面出来。

    晏修正站在窗边电话,听到声音挂断电话,走过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

    唐砚浓拉着晏修的胳膊,笑着摇了摇头,软软糯糯地声音道:“医生没事,就是密闭环境呼吸不畅,到空气流动的地方就好了。”

    晏修看了唐砚浓一眼,挑了挑眉,“那走吧。”

    既然医生都没事,他也懒得再问了。

    回到风华里。

    唐砚浓的心才彻彻底底地放在了肚子里,今天晚上整个人跟过山车一样,惊悚又刺激。

    晏修把她送回家之后,接了个电话,又穿上衣服出去了。

    唐砚浓洗完澡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

    她还是想不明白,顾北清到底有没有把她认出来。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把她认出来了,问那个问题是故意想借这种方式揭穿她。

    但后来他又把问题往回收,可能认错了。

    唐砚浓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她很肯定,顾北清这个人不简单。

    她以后能离他多远就多远,坚决不能再碰上了。

    -

    自从答应晏夫人不再出去工作之后,唐砚浓整天都窝在家里,无所事事。

    唐砚浓的朋友并不多,这段时间宋九伊跟躲人似的频繁出差,她就算出去也没有好玩的。

    宋九伊从法国回来,电话让唐砚浓去接机。

    刚才还瘫在床上的死咸鱼,瞬间生龙活虎。

    唐砚浓换上衣服下楼,跟刘婶了一声。

    刘婶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那我给季叔电话,让他送你去。”

    唐砚浓倒抽一口气,道:“不用,不麻烦季叔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刘婶坚决:“没事,季叔他又不忙。”

    唐砚浓:“……”

    她真想知道晏修到底给他们发多少工资,他们怎么能这么听话呢?

    简直油盐不进。

    她现在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药有人看着,出趟门还必须有人跟着,整个人跟坐牢狱一样。

    晏修脑补得也太多了吧,她不想死,她根本就不想死。

    她很惜命的好不好?

    没办法,唐砚浓只能乖乖地被季叔载到机场。

    宋九伊一走出来,就看见唐砚浓焉了吧唧地站在那里,而身后一米有人看着她。

    她走过来跨住唐砚浓的手腕,在季叔看不到的地方朝她眨了眨眼,唐砚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宋九伊一笑,递给唐砚浓放心的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对着季叔道:“我的车就在停车场,一会砚浓坐我的车走,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季叔犹豫着,左右为难。

    唐砚浓脸上有薄薄地温怒,直接把电话给晏修。

    手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有事?”

    唐砚浓愣了一下,这话的语气冷淡到让她怀疑,这个还是平时对她温柔关心的老公?

    唐砚浓娇着声音,开口就道:“老公,你爱我吗?”

    晏修一噎,眉头拧了一下。

    意识到刚才冷淡的语气,赶紧耐着性子,温柔地道,“我当然爱你呀,怎么了?”

    “你爱我,为什么还要找人监视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唐砚浓哭哭啼啼,哽咽地嗓音里都是无尽的委屈与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老公是关心我,才让季叔跟着我的,可是他跟着,我玩得一点都不痛快。我觉得我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养得一只金丝雀。”

    唐砚浓喘着微弱的气息,把这些话一句哭一声地吐出来。

    晏修太阳穴发疼,他之前一直害怕唐砚浓寻短见,才让季叔跟刘婶看着她。

    现在一想,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活了,如果再把她关着,万一关出病来,岂不是死得更快?

    “乖,以后不会让他们看着你了,你安心地玩吧。”

    唐砚浓哭得上不了气,道:“谢,谢谢老公。”

    挂断电话,季叔自觉地躬身离开。

    宋九伊竖着大拇指,满脸地佩服,“今年的奥斯卡金人要是不颁给你,我就不服!”

    “常规操作。”

    唐砚浓眨眼,现在她脸上哪里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