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他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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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砚浓愣了一下。

    “礼, 礼物?”

    晏修覆过身,勾着唇慢慢地贴近唐砚浓的脸,他眼角微扬, 伸手用力捏了捏唐砚浓的下巴, 道:“我过生日,你连礼物都没准备?”

    唐砚浓屏着呼吸,局促地微微往后退了退, 距离太近,让她不自觉地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的行为太过反常, 让她搞不懂。

    她总觉得晏修这一秒朝她笑着,下一秒就会掐上她的脖子。

    他一副无事发生的态度,唐砚浓更是忐忑不安,在没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前,唐砚浓先按兵不动。

    她掐着掌心,清了清嗓子, 轻声细语道:“怎么会呢, 我早就给老公准备好了, 只不过我一直生病, 就没有机会送给你。”

    晏修勾唇,笑得风流骚气, 低沉性感的嗓音道:“那浓浓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唐砚浓望着晏修饱含情意又染着调笑的眼眸, 一时间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唐砚浓抬了抬眼眸, 娇笑着道:“这个先不, 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晏修挑眉,“真期待。”

    唐砚浓笑笑。

    晏修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踩油门,驶向车流中。

    唐砚浓坐立难安, 偷瞄了晏修一眼,晏修的目光正好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撞,她促狭地眨眨眼,一秒后逃避地挪开。

    晏修狭长的眼眸在暗处收敛着哂笑,他从后视镜扫了唐砚浓一眼。

    “身体好些了吗?我看你今天的气色要比昨天好很多,看来跳跳发汗的方法还挺管用。”

    唐砚浓微愣,她读不懂晏修情绪,从他脸上也捕捉不到半分的虚假。

    芜湖!

    他不会真地相信她的话了吧。

    唐砚浓不敢掉以轻心,决定先试探一下。

    她缓缓垂下眸子,微微地咳了两声,又染上一副娇弱模样,“还行吧,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放开了跳,不过现在照样还是很虚。”

    晏修轻笑,暗暗地咬了咬牙。

    她到现在还在撒谎。

    都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了,还在装。

    她不累?

    她这么喜欢演,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给她搭搭戏。

    他倒想要看看她会装到什么时候。

    晏修眼里迅速拂过笑意,温和地道:“我看还挺管用的,昨晚你面色红润,我差点没认出你。”

    唐砚浓艰难地开口,“可能气氛太躁动,心脏受不了才会充血到脸上。”

    “或许。”

    晏修握着唐砚浓的手,温声跟她商量,“不过你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酒吧,我不放心你。”

    晏修的话情意又绵长,眼眸含着温柔的光,满腹深情。

    他真的没有怀疑!

    唐砚浓现在完全肯定。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像现在一副爱惨了她的表情。

    唐砚浓心中微叹,真是个钱多人傻的二货。

    唐砚浓一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下去。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死不承认地甩锅道:“对不起,老公,我只是想赶快好起来给你过生日,才会听了方医生的话去的。”

    唐砚浓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放在晏修的手背上,娇声地道:“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害怕就叫了九伊陪我,我保证下次坚决不去了。”

    晏修反握住唐砚浓的手,“真乖,那种地方不适合女孩子,以后想去我陪着你。”

    唐砚浓装出惊恐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去了,不去了,那种地方不适合我,我还是习惯泡杯茶,躺在床上看本书。”

    爱读书的乖巧人设,拿捏地死死的。

    晏修挑了挑眉,也不揭穿她,故意道:“你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明天我让刘一白给你填置一个书房。”

    唐砚浓一噎。

    一个书房?

    大可不必吧。

    唐砚浓半晌,吞吞吐吐地道:“政治?或者哲学?”

    晏修意外地出声,“你看的书还挺深奥。”

    唐砚浓都要哭了。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看的都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样的言情吧。

    为了止住这个话题,唐砚浓开口问道:“老公你经常去酒吗?”

    晏修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了?”

    唐砚浓微微垂了垂眸子,声音又又轻,道:“昨天晚上,我看见你身边坐着好几个很漂亮的女生。”

    晏修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都是他们几个带来的,我不熟。”

    晏修要给她安置一个书房的事,唐砚浓还是恨得暗暗咬牙,故意追着问,“可她们坐在你身边呀。”

    在等红绿灯之际,晏修侧过头捏了捏唐砚微鼓的腮,笑得骚气,“或许我比较讨喜?”

    唐砚浓心里臭骂,狗男人不要脸。

    但面上故意嗔他一眼,娇着嗓子道:“能这么讨别的姑娘喜欢的,不愧是我老公。”

    晏修嘴角一直勾着笑,没有落下来。

    见他似乎对她的彩虹屁格外满意,唐砚浓忍不住把头迅速转向窗外。

    她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晏修嘲弄的笑容从嘴角划起。

    演的不错。

    适当的吃醋,却没有不理不饶人,即时止步,又恰到好处的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晏修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唐砚浓的唇瓣上,他思索了半晌。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是只用来接吻比较好。

    -

    来到晏宅。

    晏修下车后牵着唐砚浓的手进去,晏老太太早就等不及,在门口巴巴地往外望着。

    听见有动静,撇开薛寂白搀扶,腿脚利落地走出来。

    晏老太太一看见孙子旁边领着个柔弱乖巧的姑娘,脸上的笑止不住地溢出来。

    上下量了唐砚浓几秒,满意地直点头,牵过她的手,“哎哟,这就是我的孙媳妇呗,长得可真漂亮,阿修这子的眼光真不错。”

    晏老太太怎么看唐砚浓,怎么喜欢。

    唐砚浓早就在第一次见到薛继白时,就已经习惯这种热情,也不局促露怯,乖乖巧巧地唤了声:“奶奶。”

    这一声奶奶不要紧,晏老太太直接掏出了一个镶着金边翡翠,给唐砚浓戴在手腕上。

    “这是奶奶送给你的见面礼,就当是改口费了。”

    唐砚浓看了看手腕上泛着金光的翡翠镯子,“奶奶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晏老太太拍了拍唐砚浓的手背,“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都是些老玩意儿,你不嫌弃就好。”

    晏老太太的执意,唐砚浓不知所措地看向晏修,晏修回看了她一眼,扬唇道:“奶奶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有了晏修这句话,唐砚浓才轻声应下,乖乖地朝晏老太太道谢。

    刚才唐砚浓偷偷询问晏修意见的眼神,晏老太太全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们家不崇女尊男,但懂得尊重丈夫的意思,在金钱面前不贪,不妄念,自然是个识大体懂事的好孩子。

    一老一少相拥进去,晏修被孤零零地撂在了外面。

    他舔了舔后牙槽,把手插在裤口袋,拉住走在前面的薛寂白。

    “那东西奶奶都拿出来送了?”

    薛寂白觑他一眼,语气不悦地道:“你就嘚瑟吧。”

    晏修一脸的冤枉,“我怎么就嘚瑟了?”

    晏老太太的先祖曾是慈禧太后的近身嬷嬷,那只镶着金边的翡翠玉镯由慈禧太后亲赠,穿女不传男,沿传至今。

    然而到了晏老太太这一代,她没有女儿。

    薛寂白虽然没有它的注意,但也期盼着老太太会传给她,谁知道老太太一直捂在手心里没出手,她都把这一茬给忘了。

    今天老太太居然拿出来送给了唐砚浓。

    可见这个孙媳妇她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都没看一眼呢,就让你媳妇拿去了。”

    薛寂白不解气地踹他一脚,“得了便宜还卖乖。”

    晏修吊儿郎当地歪着头,“这也怪我?”

    薛寂白看见晏修嘚瑟劲,她就气不一处来,临进屋前狠狠地拧了晏修一把,才勉强顺了气。

    晏老太太话头多,把在外面旅行遇见的趣事一一讲给唐砚浓听。

    唐砚浓也不嫌烦,听得很有耐心,到激动的地方也会插上一嘴,满眼都是羡慕的目光。

    晏老太太看了看唐砚浓,“有机会让阿修带你去,那里可好玩了。”

    唐砚浓笑着应下,心里却想着离婚协议书都开始印了,怎么可能还会一起出去。

    晏老太太又给唐砚浓推荐了好几个有意思的地方,忽然想到,“你们蜜月旅行去的哪?”

    唐砚浓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看向坐在一旁捏手机的晏修。

    晏修听见了,但没抬眼,随意地道:“工作太忙,哪都没去。”

    晏老太太惊诧了一下,然后训斥孙子道:“人这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没婚礼不,连蜜月旅行也没有怎么行。”

    晏老太太在晏家话向来有威望,甚至比当了一辈子军官的晏爷爷更有分量。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替他们决定,看着晏修,“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准在工作了,跟砚浓去度蜜月。”

    晏修捏了捏眉心,离婚协议书都在来的路上了,还怎么去度蜜月。

    唐砚浓看见晏修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秒懂,微微一颔首。

    拉着晏老太太的手,“奶奶,出去一趟还挺远的,要不……”

    “你想今晚就走?”

    “啊?”

    晏老太太笑了笑,“瞧你急的,现在太晚了,来不及准备,等明天再去。”

    唐砚浓:“……”

    她无奈地看向晏修,晏修抚了抚额角,道:“奶奶,砚浓心脏不好,受不了路程颠簸,我看还是……”

    晏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我孙子真知道心疼人,不用担心,到时候开私人飞机去,保证稳如泰山,不会颠到你媳妇的。”

    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