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爷爷，我不太明白……”

    季老爷子拿过照片轻轻的摩挲，陷入了回忆中。

    「你父亲二十九岁那年外出，带回来一个女人执意要和她结婚。当时我拗不过他已经同意，可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高人，他告诉我你父亲现在身中一个诅咒，活不过三十岁。

    我当时也不信，但是我还是借此是那个女人给你父亲带来不详送走了她，然后迅速诓骗你父亲和你母亲结婚」。

    “你父亲知道真相后怒不可遏，他要和我断绝关系去找那个女人。半年后他回来了，没有带回来那个女人却带回了红菩，他精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好，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季老爷子到这里，眼眶红了，季寒川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他手上的印记，继续听他。

    「我找遍了名医，可是没有一丝起色，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后来，那位高人又出现了，他告诉我，你父亲只能活到三十岁，但是红菩能延缓他一年的寿命。

    这时候，你出生了，你刚出生的时候，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印记，不过很浅，很快就消失了」。

    「那位高人，你身上也有这样的诅咒，只要诅咒不破除，季家子子孙孙都会受到影响，被它吞噬生命」。

    季老爷子用手抹了抹眼角，“你父亲至死都不愿意服下红菩，他要把它就给你，可惜……”

    他摇了摇头，不愿再下去。

    房间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两人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良久，季寒川才抬头看着他，「所以，我也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是吗」？

    “等那个印记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

    “呵……”季寒川轻笑一声，「怪不得爷爷您一直催我结婚生子……您早有算，可却一直瞒着我」。

    「我对于季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季家留着一个后吗」？

    他觉得可笑至极，原来，自己这么可悲。

    “那位高人告诉我或许能有什么转机，所以我才……”

    “转机……”季寒川的眼里都是鄙夷，「那那个所谓的高人现在在哪里，我倒想看看一句话就能判断别人生死的人，究竟有多神通广大」。

    「寒川」，季老爷子痛苦的了一声，“现在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如果今天不是我晕倒了您是不是还不算告诉我，是不是要等我真的快死了那一刻你才告诉我……”

    季寒川现在情绪有些激动，突然告诉他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了，强行让他接受这么疯狂匪夷所思的事。

    “这一年，你做任何事我都随你了，哪怕你要把红菩拿去救别人我都依了你。我早给你了那是你父亲用命换回来给你的，你现在可有一点后悔……”

    「我不后悔」，季寒川眼神坚定，「如果这就是我的命，三个月也好一年也罢，我都认了，我不想去做一件我不喜欢的事来延缓我的生命，哪怕是一天」。

    「那季家呢，我和你母亲呢，就为一个你不想，你就置我们于不顾吗」？

    季寒川站起身朝外走，季老爷子在他身后大声道。

    “季家人丁单薄，你想过以后没有，如果没了你，留下一个垂暮老人和一个女流之辈，季家马上会被啃噬干净……”

    季寒川声音平淡，「有您在，不会的」。

    「那我走了以后呢，我已经承受过一次丧子之痛，再来一次，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那时候季家就真的彻底覆灭，那是你想看到的吗」？

    季寒川两侧的手握紧，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双手支住头，沉默不语。

    是啊，季家怎么办。

    季老爷子一直在书桌旁，静静的看着他。

    “爷爷，我会安排，您不用管了……”

    季寒川缓缓站起，不再看后面，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季老爷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出去，他又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眼里突然落下了一滴泪，滴在了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