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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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prtmf本部。

    “森医生,您终于回来了。boss交代的事情?”

    游击队队长边擦着汗边堆笑上前,男人停下脚步,挂着谦逊的微笑向后退了一步:“您好,怎么了?”

    “boss交代的事情”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完的话,医生笑出声:“作为游击队队长,难道您认为自己应该排在boss之前听到我的报告?”

    空气里充斥着黏腻的胶着感,空调运行正常,天气也还远远未到炎炎夏日,平白让人打从脊椎骨里往外散发着燥热。

    “额,不,那个”

    这人支支吾吾哼了几声,视线不由自主瞥向首领办公室。他预感到危险即将降临,自觉周围已经没有人值得信任,当然会表现得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整扇原木制作的雕花大门描金绘银富丽堂皇,里面坐着夜晚的主宰。

    医生等了一会儿,含笑挑眉,揶揄的语气里满是恶意:“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请恕我告辞。”

    笑容在他转身的瞬间变作嘲讽——不过下败将而已,输家有权力哀嚎。

    到底没有发出声音,游击队队长干张着嘴开开合合,最终只能目送森鸥外被守卫放进首领办公室。

    没有会了!要被处理掉了!一定是这家伙做了脚,可恶!

    首领办公室内气氛沉重,阴暗污浊。墨绿色欧式墙纸带来一股浓浓腐朽感,行将就木的老者坐在正中央的宽大木椅上正对数位干部,黑衣保镖负跨立分列左右。

    “我要的结果在哪里?”

    略带几分神经质的尖利嗓音刺激着每个人的鼓膜,保镖们、以及之前就在这里的几位干部无不屏气敛息。只有医生镇定自若上前笑道:“东西平安抵达,我亲自验的。品质非常好,纯度可以是同类之最。”

    马上另有一人出现,跪伏在老人脚下验证他所言非虚。首领满意了,转去继续针对其他部下:“我让你们找的人呢?找到了没有?”

    无论是负责情报的干部,还是其他组织成员,一概低头不语。

    “废物!混蛋!一个外国混进来的雇佣兵,怎么可能找不到!那些鬼畜跑到老夫的地盘上想做什么?谋害老夫吗!”

    大力拍打扶的声音在空旷房间里层层回荡,医生微微抬头和同事们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看到对方蕴藏在瞳孔深处的野心。

    首领真是老糊涂了,一条未经证实的情报也能让他如临大敌坐卧不宁。

    战败留给上一代人的恐惧深入骨髓,只要一提到欧美国家,譬如老首领之类的老人家们无不神经敏感。但时代终究还是变了,年轻人偷偷露出獠牙和利爪——

    直到现在,从未现身于人前的国际佣兵组织成员也没有针对prtmf释放过敌意。虽然同样看不出有什么善意,至少短时间内不像有害的样子。就不能当做搬来了个做情报生意的邻居先观望一段时间?

    肆意把立场未知的人推到对立面上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都去给老夫找!任何相似的人,只要发现就地格杀不论!”

    仿佛被点燃了的火山,老人用力喷出大股气息,对所有可能威胁到统治的因素万分紧张:“老夫就不信了,还有prtmf抓不到的情报贩子!”

    上一个被“抓”进来的情报贩子面无表情,让许多打算看笑话的人失望不已。

    “是!boss。”

    诸人整齐划一低头不语,无论心里怎么腹诽,谁也不敢把置疑表现在脸上。

    见到部下们俯首帖耳各个乖顺,老者浑身散发的怒意暂时和缓了几分,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侧首向保镖示意:“那个蠢货呢?还站在外面碍事吗?”

    保镖一动不动,安静等待命令。boss不需要多嘴的人,他只需要工具。

    prtmf的老首领向后靠在木椅上喘了会儿气,挥下令:“让他去给我把靠近驻军地区那边的走私码头清理干净,一个人,快点。”

    这便是变相的死刑通知了。就算能活着回来,组织也会为了摆脱麻烦主动“帮”游击队长消失在东京湾里,如果不去,等待他的将会是来自背后的子弹。保镖弯下腰,领命而去,其他人等了将近半时,眼见boss没有新想法才纷纷行礼退下。

    “森医生,就连您里也没有消息?”红衣少女挽袖娇笑,离开首领办公室一段距离后才敢放大声音:“德那第佣兵团一向只在欧洲和非洲行动,突然派人潜入岛国,前后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对跨越半个地球远道而来,究竟为了什么?

    “嘛”男人沉下眸子,指不经意抄进衣袋:“关于那位‘女巫’,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情报。”

    德那第佣兵团,臭名昭著的“颠覆者”。起初由一个法国退役军官组织,专以颠覆国政权为乐,最擅长浑水摸鱼攫取利益。这个佣兵团的现任首领曾整整控制过非洲某国内政数十年,作为有名有实的太上皇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二十年前才被群起反抗暴政的土著居民彻底赶出国境。自那之后德那第佣兵团行事风格收敛了不少,然而每每欧洲国家发生政权的非正常更迭时,背后或多或少都还是有点他们的影子。

    “最早能够追溯到这个代号的记录还是一年半以前,其在东欧诸国的内乱中首次崭露头角。啊那些王室的亲缘关系太复杂了,又有继承法和宗教因素搅在里面,实话我也搞不清。”

    大约因为这项“壮举”,‘女巫’被意大利的黑党监狱注意到,虽然没上通缉令,但也没差太远。能挂上复仇者的名单,明该人在动乱中绝对不是个滥竽充数的角色,至此官方才专门为这位只有代号连假名都没暴露的新秀设立了档案。在那之后,“女巫”似乎一直跟着佣兵团拿钱做事,半点也看不出之前的活跃度,表现得就像个勤勤恳恳的社畜。

    要是prtmf能招到这样好用的人才就好了!出时迅猛如雷,日常该干嘛干嘛,啥都不耽误。

    森先生不无感叹的远目:“那可真是孩子气的乱来一通,甚至牵涉到某些国家的王权更迭。我这里得到的可靠消息则称,最近美国有名的幼女侵害案里也有他的笔,德那第佣兵团在里面捞了不少好处。也许是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才不得不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是吗!”尾崎红叶放下袖子:“真想见识见识这位有趣的同行。”

    比起添个这样摸不着痕迹的敌人,她更愿意“女巫”能够成为值得依靠的同事。

    没谁会像老首领那样喜欢给自己设置障碍。

    “就算红叶君想认识这位‘女巫’,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除了代号以外,所有关于他的私人信息全部都是假的,线索太多太杂反而无法查证,就连最基本的性别年龄都确定不了,要到哪里去找嘛!”森先生真真假假的哀叹着。

    私人码头、走私船、蛇头,所有能够追踪到的线路都试过了,“女巫”就像他的代号一样,行踪成迷、诡秘莫测。

    “唉”尾崎红叶叹了口气:“黑市上也没有值得怀疑的人选,他总不可能是来咱们这儿度假的吧,连生意也不做了?”

    “或许他有必须保持静默的理由。”森鸥外眯起眼睛。

    无论“女巫”所来为何,只要与他的目的不冲突,就是可以发展为合作者的对象。

    prtmf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女巫”的潜入渠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此人干脆就是混在普通旅客里直接走了官方路线?那还真是异常的从容且大胆。海关每日进出境旅客的数量多到让人眼晕,且不能不能将这些资料导出到私人里,就算拿到了prtmf也组织不起那么多人逐一分析。

    滑不留,根本抓不住!

    或者,也可以逆向思考一下他为什么不远万里跑过来又静默到底是为什么呢?

    森先生脑浆都快搅合匀了也想不出来。

    ——那当然是因为,刚搬完家正忙着收拾屋子啊!

    内务省准备的房屋不能好不好用吧,至少没有达到正常人对“家”的最低要求。除了简单至极的家具家电和一些纺织品外多根猫毛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别提有多寒酸。

    对于爱丽丝来,没有什么比及时填充家用更重要。反正开车送她们过来的人过无论遇到什么都必须联系他上报,要钱这种头等大事当然不能放到几个月以后再。

    于是她当着椎名的面画了张长长的清单,拨通工作人员留下的号码直奔主题:“叔叔好,叔叔能帮我找到我爸爸吗?我需要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反正这些支出最后都会转嫁给森先生偿还,不花白不花。

    工作人员当然不乐意让维尔根特母女和森鸥外发生什么状况外的接触。他只听了几句,确定清单包括的无非一些家用电器、家具、服装,没有任何出格或可能出格的东西,后面就没时间更没耐心一一听完了。挂断电话前他要求爱丽丝通过椎名将需要写成申请直接打到内务省。

    通常情况下这种要求不但不会被拒绝,随行人员还会借塞些其他地方弄来的发票进去,属于体制内大家心知肚明的“生财之道”。

    相比繁重冗长的工作,这点额外补偿算是公务员们仅有的安慰了。

    爱丽丝就是算准了这种放之全世界都通用的心理,毫不客气在清单后半段里添了些和家用没什么关系的电气工具。

    指甲剪和挖耳勺不趁,想搓些合适的东西出来,必须依靠专业工具才行。

    半个月后她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回复:“我带你去商业街的进口超市采购,想好还缺什么,一次性补齐。”

    “好耶!谢谢叔叔!”爱丽丝眉开眼笑。

    既然肥羊咩咩叫着主动送上门求宰,那就不要怪别人不客气。

    隔空坑爹

    黑心棉

    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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