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融汇贯通成一体(四)
只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孙禅一直用左攥着胸口处的衣服不放,右的食指始终指着敞开着的窗口,脸上露出一丝得胜后的欣喜之色,还有一丝解脱之后心安理得的微笑、、、、、
当三个男女骗子察觉出有所不妥时,都停止了对孙禅的群起殴打,摇晃着低声呼喊孙禅几句,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那名女子伸出指试探一下孙禅的鼻息后,脸色突然变得惶恐至极,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许久之后,她才哭泣着喃喃自语:“他、、、、死了、、、、我们、、、、、杀人啦,他真的死了,我们杀人啦,呜呜呜呜、、、这下子该怎么办啊?”
那瘦子亳不在意的笑骂她一句,又弯下腰伸去抓孙褝的头发,嘴中还漫不经心的调侃那名女子。
“你个臭婆娘白读那么多年书,成天疑神疑鬼信口胡八道,只是踢打他几下,怎么能把他打死?待我掐掐他的人中,定能让他起死回生、、、、啊,真死了、、、、、哎呀!怎么回事?他真的嗝屁死翘翘了。”
瘦子伸狠狠地掐了孙禅的人中穴几下,看到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便伸去探孙禅的鼻息,然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同样失神落魄的喃喃自语着不停。
胖子有点儿不相信,伸去抚摸孙褝的心脏,又侧耳去仔细聆听心跳声,许久之后也双眼呆滞的跌坐于地板上。
等到三个人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后,那名女子吓得直抹眼泪低声啜泣不止。
那瘦子看起来性情暴躁凶戾,却没有多少胆量和勇气,一个劲的胡乱嘟囔着埋怨他们三人做事大出格。
“这臭子怎么无缘无故的死了?这下子可惹下滔天大祸了,人命关天啊!咱们三人这下子全完了,有多少钱财也难以换回一条人命啊!、、、、、不如咱们去警局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兴许还能少蹲几年牢呢?”
那胖子走过去一巴掌搧在瘦子的脸上,又用恶狠狠的目光盯视了那女子一眼,气急败坏的低声怒吼:“别嚎了,哭能把他哭活吗?再哭老子让你陪他一起上西天。”
看到自己的暴戾之气压抑住同伙,不再那么惶恐不安和胡八道,胖子才换上笑脸安慰了二人几句,又恨铁不成钢的呵斥着他们。
“嚎什么丧啊,死了便死了,难道他还会复活不成吗?咱们三个人都有份,谁也别想开脱自己的罪责。快走,快点儿离开这里,等下服务员进房间打扫卫生便麻烦了,到时候想再脱身而逃就更难了。”
三个人狼狈不堪的匆匆走出旅馆,来到大街上,谁都不愿意去死胡同取回那支微型录音笔,生怕露出行踪牵连到自己。
最后那胖子心存侥幸的道:“既然人都已挂了,进这旅馆时又没经过监控区,那几个服务员收取了咱们的好处费,会自找麻烦供出咱们吗?再也不可能有人会联想到窗外的死胡同处有那玩意,就此做罢吧。”
两个同伙骗子都点头称是,既然没有诈骗到钱财,也不会进行所谓的分脏,三个人都十分颓废沮丧,最后那名女子向二人先挥告别。
“哥们儿,咱们从此之后天各一方,以后也不再进行联系,自己照顾好自己。胖哥,你快点删除掉相内的照片,不要留下任何隐患。这次祸闯大了,大家伙各自蜇伏一阵子吧。我先走了,再见,喔,但愿咱们三人再也不相见。”
那瘦子不想与女子分开,悄悄地尾随在她的身后而去,胖子则神情犹豫了一阵子,没有按照女子的吩咐删除掉照片,而是转过身与二人背道而行。
、、、、、数天后,一则消皇出现在各媒体平台上:′某省某县成功破获一起三人团伙诈骗致人死亡案件,三名案犯俱已落。死者孙禅、、、、右的食指所指之处,找到录音笔、、、、、等证物、、、、、、为尽快侦破此案,提供了有力证据。’
、、、、、孙山在昏迷之中感觉到脑海之中多了许多记忆碎片,而且那股子记忆碎片的能量极大。
起先二者之间还能慢慢的融合交流,可不知何故那股子记忆碎片突然向孙山的原有记忆碎片发起攻击,令孙山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甚至口中喃喃自语着进行辩驳。
突然那股能量一下子和孙山脑海中的能力合而为一,两者之间纠缠不休,互相吸收互相融合,最终融汇贯通成为一个整体,再也不分你我和古今,成为一个全新的个体。
对于这种不清的怪异情景,孙山(孙禅)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猛地坐立起来,满脸遍布惊惶不安之色。
耳边听到张广发惊喜的欢呼声:“山儿果真醒过来了,名医就是名医,仅用百年人参根须入药,便能起死复生让山儿恢复神智,真是令张某敬佩不已。”
他看到孙山大瞪着双眼一脸懵懂无知的神色,又絮絮叨叨的嘟囔着,哪里还有一丝在江湖中拚杀时的猛男形象。
“贤侄可好些了吗?你数天来一直昏迷不醒,可真的吓死我了。若贤侄你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我怎么向舍弟和亲家们交代啊?这次也怨你太、、、、、”
张广发连续数天都守在孙山臼床前,人即困倦不堪又担忧孙山有个好歹,将一个魁梧壮汉折磨的如同乡村怨妇一般,一直啰哩啰嗦的絮叨个不停。
等到他发现孙山又一次昏睡过去,紧闭着双目再出声时,禁不住又惶急的大呼叫:“来人啊,快去请赛扁鹊再来诊治,怎么又无缘无故的昏睡过去了?”
赛扁鹊从客房中被叫过来仔细诊断以后,目光中满带惊讶之色,又一次伸为孙山诊脉,发觉自己没有做出错误的诊断。
他才开口打断张广发絮絮叨叨的问话:“张掌柜勿用急躁,孙相公已经安然无恙,一直昏睡不醒可能是劳损心神太甚引起的。孙相公之前也是心中郁气未消,被我用人参根须逆气汤一冲,才遽然惊醒过来。”
赛扁鹊看到张广发恍然大悟的模样,禁不住微微一笑,开口宽慰他:“孙相公的身体已无大碍,也不须用药调理,你多开导开导他,旬日便可痊愈矣。你多日未曾休息,也要多加注意身体,千万别落下病根。”
他稍稍停顿一阵后,有点脸色涨红的和张广发商议:“张掌柜,胭脂楼行首柳素仙姐送来的人参是难得的诊品,如今孙相公即已苏醒过来,不如转卖与老朽吧,老夫愿意出一百两银子购买,张掌柜意下如何?”
张广发权衡一番利弊之后,便替孙山做主将人参转卖于赛扁鹊,将所得的面值银票折叠好,放进孙山放钱的行囊中。
一百两白银在明朝时是一笔不的钱财,张广发却看不在眼中,只是孙山此人十分倔强好胜,不喜欢接受别人的馈赠。
他前来青州参加府试,虽然与张广发同行,却坚持尽量自食其力,在府试空闲之时,仍然坚持抄书赚些钱财补贴家用,这也是张广发更加看重孙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