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Day 041
穿这些东西不费什么力气, 即使是第一次尝试，叶兰舟也穿得又快又好。
穿好以后，对镜自照呆愣了一会儿, 叶兰舟捂脸：这行为好像有点那啥……幸好顾西楼没看到……只穿衬衫和袜子还有点冷, 快脱下来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 忽听到顾西楼的声音：“兰舟？”
叶兰舟赶忙应声：“我在一楼洗衣服！”
“怎么不明日白天洗？”顾西楼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现在天都黑透了，你不是困了？先去洗漱吧，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叶兰舟一迭声地拒绝。他现在就像独自在家时，背着父母偷看电视的孩子, 因家长突然回来手忙脚乱起来。
听着顾西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兰舟瞳孔巨颤：这该死的扣子到底是怎么开啊？！硬拽的吗？！不会拽坏？！坏了怎么解释……
越是忙乱，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四处发散的思想。这是叶兰舟的一个坏习惯。
“洗衣服为什么还要关门？”顾西楼的话声隔着一道门响起, 紧接着是“吱哑”扭动门把手的轻响，但门没开。
顾西楼：“你反锁了？”
叶兰舟：“……”还是脱不掉！！！
顾西楼还在门外催命一样地问：“不给我开门吗？”
眼看着再不开门更加解释不清楚, 叶兰舟没时间多想，也没时间继续折腾扣子, 干脆假装身上多出的配件不存在，胡乱地将衣服原样套了回去，然后急匆匆地给顾西楼开了门。
顾西楼一进门, 叶兰舟看到他用视线明显地将整间浴室扫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叶兰舟的身上。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微凉的大手抚上叶兰舟燥热的脸颊, 声音低柔，“怎么脸这么红？还有些热。不会是受凉了吧？”
“不是……”叶兰舟咽了下口水，抓住顾西楼的手拿开, “脸红大概是闷的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和车，散一会儿就好了。”
手被拿开，顾西楼也没再摸。他点点头，似是接受了叶兰舟这一解释，转而提起刚刚的问题，“不是在洗衣服吗？为什么锁门呀？”
叶兰舟：“……”他又发现了顾西楼的一个特点，在问问题上还挺喜欢寻根究底的，完全是得不到答案就不死心的架势。
叶兰舟：“因为穿堂风有些凉就关了门，不心习惯性地顺手锁了。”
“这样啊……”顾西楼着，以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敞开的客厅大门，和浴室为换气同样开的窗户。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忽地提醒状似在发呆的叶兰舟，“洗衣机已经停了，是洗好了吧？”
“啊？哦哦！对！”叶兰舟反应过来，开洗衣机，将里面的床单被罩都掏出来。
顾西楼帮忙递给他空的衣篮，问道：“还是晾在屋顶？现在晾还是明天再晾？”
叶兰舟道声谢后接过衣篮，将待晾晒的床上用品塞进去，随口回答：“晚上有露水，明天太阳出来后再晾。现在气温低，湿衣服堆一晚上也没事……”
大腿和腿处的皮圈系带牵挂着他的心神，陌生的拉扯感和摩擦感令叶兰舟难以专注于眼前的事。尤其想到那东西还是顾西楼穿过的，现在穿在自己身上，东西的原主人还就在自己旁边……
诸此种种，导致叶兰舟脸上的热度一直退不下去。
要快点去浴室把衬衫夹和吊袜带脱下来才行……叶兰舟这样想着，对顾西楼道：“我先去冲个澡，衣服少你不用帮忙，就先放着吧，等下我洗完再整理……”
“好啊。”顾西楼嘴上答应着却没挪动脚步，而是拎起一件被分类到干洗的外套，笑看着叶兰舟问道，“其实我下来是找点玩意儿，想和你那两样东西不用洗，直接给我就好了。”
嘴唇一时间有点发干，叶兰舟下意识舔舔嘴唇，怀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发问：“什么玩意儿？”不是他想的那个吧？千万别是！
顾西楼问完，纤长的手指还在干洗篮里摸索，听到叶兰舟的问话，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暧昧，像一捧浇在熊熊燃烧篝火上的烈酒，将灼人的火焰挑逗得温度更加高。
“玩意儿……你不是都好好看过，也用手摸过了？”顾西楼笑着走近，待到在叶兰舟面前站定时，倏然伸出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紧抱住胸膛相贴，另一手沿他的腰线朝大腿处下滑。
醉人的男低音包裹着温热的吐息，在叶兰舟耳边响起，“要是没看清，就再体验一遍……”
顾西楼话的声音陡然一顿，因为他停在叶兰舟大腿处的手摸到了明显的一圈皮带。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叶兰舟把脑袋埋在顾西楼胸口，双颊热得能煎鸡蛋，指节用力抓住顾西楼浴衣的衣领到发白，十根脚指头弯曲蜷起扣地——他几乎想闷死自己，这样就不用看到顾西楼的反应了。
“你……刚刚锁门是为了穿这个？”
额头紧贴的胸膛震动，顾西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而且似乎愈加低沉有些沙哑了。叶兰舟正处于想晕自己或希望时间倒流的状态，完全不算回答顾西楼的明知故问。
在他的刻意逃避下，抚摸着皮圈的纤长指节忽得上移，兜住了叶兰舟多肉挺巧的臀部，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等叶兰舟反应过来，只能看到地板和顾西楼に持钡耐贩ⅰ宋髀ソ乖诹思缤罚?br/>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叶兰舟立时肌肉紧绷，他紧紧抓住顾西楼浴衣的腰带，因怕摔倒不敢乱动。自从七岁过后，他就没被人背过或是抱过，不能脚踏实地令他彻底失去了安全感。
再考虑到自己现在怎么也是有七十公斤的大男人，顾西楼正扛着他上楼梯，为了不害两人一起从楼梯上再次滚下去，叶兰舟只能催眠自己是个麻袋。
直到被放倒在床上，身体与床铺接触的瞬间，叶兰舟才像从大地获取力量的巨人安泰俄斯一样，找回了身体的自由和控制权，能稍微远离朝他逼近的顾西楼。
叶兰舟撑起身体，刚往床头方向挪动稍许，就被顾西楼攥住了一边脚踝，不能再后退。
对方那纤长的，光滑的，微凉的手指，自脚踝处顺着足袜上移，很快就摸到预料中的吊袜带，顾西楼的眼神愈发黑沉深邃起来。
被这样的眼神紧盯着，令叶兰舟恍惚间回忆起曾看过的纪录片中：埋伏在草丛间、俯低身体预备狩猎的黑豹，那双橙黄兽瞳里纯粹、直接又强烈的欲|望浓烈到可怕。那是捕食者看待心仪猎物的眼神。
自然界的猛兽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只会隐藏自己的气息，以免被猎物发现提早逃走。
高清的摄影机将黑豹澄澈干净、可以媲美宝石的双眼拍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正面拍摄的镜头，仿佛屏幕前的观众成为了黑豹的猎物，成了被捕食者，令人肾上腺素分泌，心跳加速。
叶兰舟每次看到这一画面时，都会下意识的屏息——感觉要被吞噬了。
眼前的顾西楼，给了他同样的感觉。在顾西楼一手伸入他裤管中勾住皮圈，将脸贴在他的腿上，从下向上仰视床上的叶兰舟时，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纯黑的，蜿蜒铺开在洁白床单上的发丝缠着他，如同一只只将人拉入沼泽鬼魅的手。
那对鲜红的唇瓣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烙下的亲吻，明明温度不高，只有微凉的触感和布料摩擦的感觉，叶兰舟却觉得被亲吻的腿那块皮肤在发烫。
“对不起，我真是太迟钝了……”玫瑰花瓣一样的唇开合，配合着手指摩挲肌肤的动作，不时在叶兰舟的腿处隔着布料落下亲吻，令叶兰舟觉着这条腿越来越敏感，仿佛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
心脏在胸腔中“咚咚”跳动，顾西楼还在：“……早知道我们兰舟喜欢这些，我却只是自己穿。早该想到，给兰舟自己穿上才对……”
像是整个人被架在羞耻的炭炉上烤一样，叶兰舟双手捂脸，闷闷道：“别了……”
天啊！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后悔药呢！干脆杀了他吧……
话间，顾西楼已经起身，另一手搭在叶兰舟的腰间，“也穿了衬衫夹吧？给我看看。”
叶兰舟护住自己的皮带，不话，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顾西楼没有强硬地扯开他的手，而是提起两人刚刚的谈话来，“明明和我约好对彼此诚实，刚刚在一楼却对我撒谎了呢。”
叶兰舟动作一僵，手指略松。
顾西楼乘虚而入，紧贴着他的耳廓继续道：“听兰舟喜欢这些，我就准备了，也穿给你看了。现在兰舟自己穿了，也要给我看吧？一人一次才公平啊。嗯……也不对，严格起来，两次都是我在配合兰舟你的取向，第三次就该配合我的取向了吧？”
叶兰舟彻底无力了，他的手指刚离开皮扣，顾西楼乘虚而入的手指就灵活地解开了他的皮带，连带着褪下叶兰舟的长裤远远扔开，让隐藏在布料下的所有变得一览无余。
面对顾西楼压下来的厚实胸膛，叶兰舟用力想要推开他做最后的抗争，“今天不行！绝对不行！”
热血上头的时候不觉得，理智再次站上风后，叶兰舟一想到昨日旅馆房内发生的一切，那种全然陌生的刺激体验，就有些发憷。
见顾西楼身形一动不动，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叶兰舟举手尝试提出折中处理方案：“我用这个帮你。”
顾西楼微笑不话。
叶兰舟尝试和他讲道理：“一定要做的话，那这次我要当主导者。理智想一想，其实我做进攻方才更合理吧？尺寸更合适，这样你也不会很难受。而且一人一次也很公平……”
“可是你每次都很……迅捷，这样满足不了我啊。”顾西楼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
（注1）
叶兰舟继续点头。他完全同意这点，不满意地只是顾西楼仿佛理所当然地压他的行为。
“那比赛吧。像你的，不能插入。”顾西楼微笑提议，“除此之外的方法都行。我们要让对方舒服，直到一方撑不住求饶，或者认输承认对方技术更好，才算比赛结束。赢得人在上面是主导者。今晚就来确定比赛结果吧。”
叶兰舟：“……”
他感到自己被绕进去了，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被他忽略过去。明明感到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不上来。
顾西楼微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现在提，没问题就开始比赛吧。”
叶兰舟舔舔嘴唇，他想提问题来着，但一时真的想不出什么问题。费脑筋想了半天，只挤出一句：“我还没洗澡……”
顾西楼在亲吻他的脖子，闻言轻嗅几下，明显的呼吸像只无形的手，挠得叶兰舟那处肌肤发烫发痒。
“下午不是才泡过温泉？”埋头在叶兰舟颈项间的顾西楼，话时鼻音变得很重，“不能更干净了。而且我闻过，也没有不好闻的气味——你涂了身体乳？什么香味的？”
叶兰舟的思维成功被带偏，老实回答：“没用身体乳，就涂了点护手霜，好像是无香型。”
他是不出手汗和脚汗的体质。双脚有鞋袜保护还好，露在外面的手要经常干活和接触水，叶兰舟又喜欢勤洗手。洗过晾干的双手要是什么都不涂，夏天时不要紧，其他季节手部皮肤就会非常干燥紧绷，不舒服。秋冬的时候尤其严重。
所以叶兰舟习惯在洗手后涂点护手霜，以缓解皮肤的不适。
穿书之后明明换了具身体，他却发现这身体与他之前用的那具有许多共同点。不知是这些共同点造就了两人的联系，还是自己的灵魂在适应新身体后，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身体，朝他的以往靠拢。
“所以……不是花香，这是你身上的味道，是你的香味。”顾西楼侧头看他，微笑着深呼吸，“我喜欢这个气味。”
如此贴近的距离，叶兰舟甚至能看清顾西楼每一根卷翘的睫毛，当然也能看清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现在那双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一直被孤独侵蚀而感到空落落的心，像是突然被装满五颜六色糖果的玻璃罐子，剥开糖纸，每一颗糖都甜的足以让人长出龋齿。
“……明明你闻起来更香。”叶兰舟轻声反驳。
和偶然错觉般从顾西楼身上嗅到的玫瑰香气不同，刚刚沐浴过的顾西楼，身上有着薄荷的清香。这股香味浸染进他的发丝和肌肤，似乎如红酒发酵般，变成了更为清幽迷人的香味。
“如果觉得我更香……不想凑得更近，仔细闻一闻吗？”
两人身体贴得更近，叶兰舟的手被抓着探入顾西楼的浴衣，掌心与他浴衣内赤|裸的肌肤相贴。
顾西楼轻笑开口，胸膛震动，“比赛开始。”
今晚月光皎洁，不见云雾。
微风吹拂，引得院内的两盆瑶台玉凤和金皇后花瓣颤颤。浓郁的桂花香气被夜风送到山脚下时被吹散，变得若隐若现，但又无处不在。
自C市温泉旅行之后，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J村又下了几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每次下雨都伴随着气温降低，天晴后气温会短暂回暖，但整体趋势依旧是走低的。
今天也是雨天，不是夏日时的那种瓢泼大雨，也不是春日那种如丝如缕的缠绵雨。每一滴雨水都仿佛带着秋日的寒气想要钻入人的衣襟，站在屋檐下时，不经意间滴在后项的冰凉雨滴，能让人全身颤。
田地间已不复一个多月前的空旷荒芜，而是一片葱葱绿色，那是尚在成长中的白菜。鱼塘用生石灰消过毒，蓄的一池水已经流失了大半。大棚内的蔬菜丝毫不受秋雨影响，稳定地一天天成长着。
这种天气土地会变得泥泞，叶兰舟不想出门去田间，也不想去其他地方，只想待在安静温暖的室内，听着雨声刷剧看电影。
下午直播完几种西式糕点的烘焙过程后，新出炉的糕点被叶兰舟端了部分放在客厅餐桌上。曲奇饼干和苹果派的甜香在客厅内扩散开，每个角落都被浓郁勾人的香气填满了。
尝了口饼干，甜度偏低，自己人吃太甜了容易腻，再对牙齿也不好，所以叶兰舟没加太多糖粉。而且少糖对饼干口感没什么影响，因为黄油和鸡蛋还是放足的。一口咬下去，饼干酥脆到掉渣，还带着浓郁的奶香。
作者有话要： 叶：都是男人为啥是我被压？
某糖：因为我收了贿赂，而且他威胁我……
叶：比赛我会赢吗？
某糖：（移开视线）大家伙觉得呢？
ps.更新时间改啦，反正这篇不吃玄学orz
以后写完就发，（无意外情况下）最迟更新时间是9点，不想等的筒子们还是9点来看就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