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蝙蝠电脑上按了一下, 结束了和洛特凯亚的对话。

    随后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蝙蝠制服，戴上头套, 白色的护目镜随着他的动作眯了眯。

    现在, 他又是那个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蝙蝠侠，隐匿于暗夜中的黑暗骑士。

    老管家站在他的身后, 语气平静：“恭喜您, 布鲁斯少爷, 您带伤工作的业绩又可以增加一条了。”

    “哥谭需要我，阿福。”经过变声器变音后的蝙蝠侠，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和洛特凯亚话时的微哑，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喑哑：“罪犯们可没有休息的时间。”

    “但我想您可以暂时相信一下我们的司法机关。”阿尔弗雷德的目光随着蝙蝠侠的走动而变化：“毕竟在蝙蝠侠出现之前, 抓捕罪犯一直是他们的工作。”

    “现在也是我的了。”蝙蝠侠头也不回的上了蝙蝠车。车顶的防弹玻璃降下, 将他整个人的身影遮挡在车里, 随后风驰电掣的驶离了蝙蝠洞。

    没有了厄贝里斯特的制约, 哥谭的风气进一步恶化，她再一次成为了犯罪之都，罪犯天堂。蝙蝠侠昨晚整晚没睡, 制止了十三起抢劫案，八起盗窃，五起还未来得及实施的强/奸, 以及一次黑帮火拼。

    他在那场火拼里受了伤——他们人数太多了——伤的不太重，只是中了几枪，有凯夫拉纤维的保护, 子弹并没有进他的身体，只断了一根肋骨，非常幸运。而且鉴于他的恢复速度非比寻常——虽然蝙蝠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是为什么——这根肋骨到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么做的效果也很明显, 蝙蝠的都市传又增多了，罪犯们开始惧怕黑影，畏惧突如其来的声响和晃动。蝙蝠侠对他的恐惧扩散出的速度虽然不尽满意，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这种事没法着急。哪怕是当初刚来到哥谭的厄贝里斯特，让自己的传深入人心也用了好几年。

    但蝙蝠侠相信——当然他也必须要做到——他会比厄贝里斯特更好、更快的掌握这座城市，并将他排挤在外。不管怎样，厄贝里斯特是个超出控制的危险/份子，不管布鲁斯·韦恩私

    人对他抱有怎样的情感，蝙蝠侠必须要将这个不确定因素牢牢掌控在手里。

    这是保持哥谭的安全最好，也是唯一的方法。

    蝙蝠侠抓着蝙蝠勾枪，从滴水兽上一跃而下，一脚踹断了下面正准备抢劫的一个男人的大腿骨。

    在女人的尖叫和奔跑声中，蝙蝠侠稍微走了个差。

    其实最近发生的也不光是坏事——他的家人在这场动荡中并没有受到伤害：托马斯和玛莎最近去了欧洲，并没有留在哥谭；洛特凯亚一直待在实验室，那里的安保非常出色，并且配备了韦恩集团最先进的安保设施，蝙蝠侠也不担心他的安全。

    除此之外，哈维的情况也在好转。柏莎医生推荐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的确是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学专家，布鲁斯昨天下午去看了看哈维，他的情况非常稳定，不仅维持了之前的演讲频率，对于最近急速增加的工作量也应付的游刃有余，再也没有发生当初在募捐会现场，那种突如其来的、无法控制的暴躁举动。

    蝙蝠侠将这个痛的满地滚的抢劫犯晕绑到旁边的电线杆子上，并在他身后的墙上插上一枚蝙蝠镖，以示自己来过。

    蝙蝠侠厚重的披风下摆扫过脏污的地面，而后蝙蝠勾枪再次射/出，带着他来到更高更远、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

    最近哥谭还来了一个来自英国的咨询侦探，蝙蝠侠一边移动一边观察，心分两用，还有空想想其他的。

    他听过这个咨询侦探的名字，在知道他来到哥谭后又仔细的查过了他。夏洛克·福尔摩斯，在英国相当有名气，不过不太讨苏格兰场的喜欢，只有那个叫格雷格·雷斯垂德的探长对他还算欣赏，这次他也跟着来到了哥谭，不过不好他的另眼相待究竟是真爱夏洛克的才华还是因为他那个作为特务头子、大英政府的哥哥。以资料分析来看，大概两者都有，前大于后。

    他还有个上过战场的前军医同租室友约翰·华生，这一点让蝙蝠侠想起他的父亲。他们关系不错，经常结伴一起查案，夏洛克在英国的名气很大起源于他这位室友。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将夏洛克的侦探事迹加工改编成故事，吸引了一大部分人的关注。

    那些博客蝙蝠侠也看过了，虽然有一部分艺术加工，但也能看出那些事真实成分。蝙蝠侠不得不承认，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相当出众的天才，只是缺乏一点对法律的敬畏和尊重。

    平心而论，蝙蝠侠承认他的天才大脑，但并不喜欢这个人。

    就如同他也不喜欢他的哥哥麦克罗夫特。

    听这次他们前来，是为了寻找一个杀害了英国一位公爵的杀人凶手。尽管这样的逃犯在哥谭数不胜数，但蝙蝠侠讨厌有外人侵入他的地盘，他黑进英国政府的系统，决心在这个案子里掺上一脚，好让他们赶紧查完赶快走人。

    ……

    “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大半夜出来调查吗，在哥谭？”华生紧紧握着揣在怀里的枪，紧跟在夏洛克身旁：“退一步，我们是不是至少该叫上雷斯垂德？”

    “让他放弃和他的同僚，那个叫吉夫……什么的家伙吐槽他的工作的机会？不，我觉得他不会同意的。当然，他最好别同意，我们两个来就够了，约翰。”

    “……是吉姆，夏洛克，”华生无语的：“吉姆·戈登，我们在哥谭这阵子应该少不了要他帮忙，你能不能记住他的名字？”

    “你记住就够了，”夏洛克相当自信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好吧，让我们把话题扯回来，”华生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夏洛克掰扯：“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叫点人？”

    夏洛克的脚步猛的一停：“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华生。”他用低沉且不悦的优雅低音快速道：“我们现在正伪装成两个单干的混混，这最容易放松别人的戒心，能让我们在那些酒馆里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能在哥谭的晚上还营业的酒馆可不简单，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在晚上出来的原因，明白了吗？”

    “……好吧，”华生破罐子破摔的道：“但是之前你化妆从来不带上我，为什么这回变了？”

    夏洛克理所当然的：“哦，这很简单，因为我一个人不安全。”

    华生：“……”

    这槽他没法吐。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约翰，”夏洛克没有看华生的脸，但好像明白他在想什么：“两个人刚刚好。如果我只有一个，

    他们会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冤大头；而如果人多了，他们又担心我们是否跑来砸场子。这想法再容易猜测不过了，两个人，是完成任务最容易也最不引起怀疑和争端的数字。”

    “……行吧，都听你的。”华生。出都出来了，他还能什么？

    夏洛克扬起嘴角，给了华生一个相当迅速的wink：“记得接下来跟紧我，少话，拿出你曾经当过的军医的气势来。”

    完，他身上的气质忽然一变，从一个养尊处优、精明干练的侦探变成了十足的街头混混，身上带着股精明的狠劲。

    虽然华生不是第一次目睹他的“大变活人”，但每次看到还是会由衷的感到惊叹。

    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路边一家酒吧。

    ……

    在蝙蝠侠解决完今晚的第十起犯罪案件之后，夏洛克和华生也心满意足的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沉默不语的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夏洛克忽然：“我不得不承认，哥谭真是一座美好的城市。”

    华生：“？？？”

    华生：“Excuse me？我刚才幻听了吗？？？”

    夏洛克：“如果你真觉得自己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的话，约翰。”

    “所以你为什么它美好？”华生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有数不清的案子给你破？”

    “当然不是，”夏洛克的声音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这里的案子大多数简单又粗鲁，只需要简单繁琐的查找就能锁定凶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对这样的案子感兴趣？”

    “所以你为什么这样评价它？”

    “因为情报，约翰。”夏洛克：“这有无数的情报贩子，就像我们刚才进去的那个一样，给钱就能获得消息，这比我自己乔装扮，明察暗访要方便多了。”

    华生没好意思他们两个刚才也是乔装扮进去的：“那行吧，刚才你问了那么多问题，现在你知道凶手了吗？”

    “没这么容易。”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我之前就过，犯下那些案子的人是天才。”

    “……等等，那些？”华生开始觉得自己再一次跟不上夏洛克的思路了：“我们查的难道不是公爵被杀的案子，他还做了别的什么？”

    “当然，约翰，不然我们去那么多城市干

    什么？”夏洛克反问：“他至少杀了十三个人，这些还只是我发现的，我想我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他穷凶极恶，毫无同理心，有一套自己的杀人艺术；但表现在外的身份却礼貌温和，看起来是个相当正派的上层人物。”

    “喔噢，还会伪装，这样的人可太恐怖了。”华生嘟囔了一句。

    “放轻松点，约翰，”夏洛克：“我们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罪犯了，我会找到他的，很快。”

    他们继续往前走。

    不知何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们。

    而夏洛克和华生对此无知无觉，还在讨论着案情：“夏洛克，你怎么知道他杀了那些人？”

    “他行事很谨慎，也非常狡猾，”夏洛克评价道：“但一个人没法掩饰自己的所有行踪，哪怕是超人也不能抹消所有痕迹——我确认他有一个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身份，而且就在大都会，但我没什么兴趣去找。”

    “哇哦。”华生非常捧场：“然后呢？”

    “我们回那个杀人犯，”夏洛克矜持且骄傲的扬起下巴笑了一下，然后道：“他的手法处理的很干净，很老道——这也是我认为他杀死的不止那十三个人的原因——从我发现的第一个被害人到第十三个，手法如出一辙，又相当别致，共同点是处理的干净利落，显然凶手在杀死他们时心态冷静，手法灵活熟练。”

    华生问：“那么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那些人的？”

    夏洛克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杀死他们，割下肉和内脏，挖出大脑，然后将他们烹饪成菜肴。”

    “简而言之，我们追捕的不光是杀人犯，还是个食人魔。”

    华生：“……”

    华生瞪大了眼睛，显然他良好的想象已经帮助他想到了夏洛克所描述的场面，以至于脸色有点发绿：“……他吃掉了他们？”

    “不光他吃，”夏洛克摸了摸下巴：“我猜测他也给其他人吃了，当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

    华生：“……夏洛克，拜托你下次在这些前给个提示。如果不是我上过战场，现在我也许已经吐了。”

    “那幸好你上过战场，约翰。”夏洛克轻飘飘的：“而且我还以为我放在冰

    箱里的那些实验样本已经让你对这些事情的接受度提高了很多呢。”

    华生：“……别再提你放在冰箱里的人头和手指了，夏洛克！”

    “嗯哼。”夏洛克耸了耸肩，刚要点别的，忽然，一抹黑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

    夏洛克瞳孔一缩，一把推开了华生。

    一柄锋锐至极的武士/刀横插进他们中间的空隙，一击不中，一身黑衣的忍者刀锋一转，冲着夏洛克横扫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夏洛克仰身躲过了它。刀锋贴着他挺翘的鼻尖扫过，刮下几根卷曲的发丝。

    华生虽然已经离开了战场，但老兵的素养还在，对于突发情况的应对相当冷静和及时。他没有立刻去救夏洛克，而是立马掏出一直藏在衣兜，攥在手里的枪，冲着忍者连开两枪。

    忍者立刻收回武士/刀，一个侧旋躲开了华生的子弹。

    华生：“……什么？？？”

    夏洛克扯了他一把：“别愣着，他不是普通人。”

    华生：“眼神真好，我也看出来了。”完，他趁着忍者还没站稳，又是两发点射。

    趁着对方举刀抵挡时，夏洛克一把拉住华生的手：“跑！”

    他们疯狂在无人的街道上奔跑起来。

    忽然，又是两道黑影嗖嗖落下，正好拦在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这玩意儿还不止一个？”华生目瞪口呆，并且立刻意识到自己和夏洛克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迅速改变了套路：“等一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你们！”

    两个忍者谁也没有话，冲着他们冲了上来。

    “看来你的办法行不通。”夏洛克，并且顺手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抄起一把撬棍（天啊，这座城市为什么到处都有撬棍？！），当做武器自卫。

    而且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低音炮在如此危机的时刻显得相当优雅和从容：“约翰，这让我想起18世纪两个海盗的故事，她们也是一个拿着剑，一个拿着枪，背对背作战。”

    华生相当暴躁的喊道：“见鬼的夏洛克，这种时候你闭嘴吧！”

    忽然，两枚漆黑的蝙蝠镖带着呼啸的风声划过夜空，敲击在两个忍者拿刀的手上。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蝙蝠黑影从阴影中浮现

    。

    蝙蝠侠身披厚重的披风从天而降，一脚踢开两个忍者手里的□□，然后他抛出一枚蝙蝠索，将两个忍者缠在一起，放倒在地。

    华生脸上带着点还没反应过来的呆滞：“啊，呃，蝙，蝙蝠侠？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不过后面还有一个。”

    蝙蝠侠声音低沉沙哑：“他跑了。”

    华生从刚才的袭击中反应过来，震惊的：“天啊，你是真的？不是都市传？！”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对华生的吃惊和将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的行为相当不爽：“他当然是真的，约翰，我以为今晚酒吧里那群人的话已经足以解答你的疑惑。不过显然他们关于此的情报相当不准确，他才不是什么怪物或者超能力者，很显然他只是个穿着飞鼠服的普通人。”

    “嘶——夏洛克！”华生吓了一跳，生怕蝙蝠侠一个不高兴顺便把他们也一起干掉，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呃，他话一直不好听，其实是想感谢你来着。”

    蝙蝠侠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没听见夏洛克对他的评价一样，冷冷的：“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好问题，”夏洛克已经摸清了蝙蝠侠并不杀人的底线，因此显得相当自在和放松：“我不知道，也许和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夏洛克·福尔摩斯，约翰·华生。”蝙蝠侠用他特有的低沉声音：“据我所知，你们找的杀人凶手和刺客联盟并没有关系。”

    华生：“等等，你知道我们的名字？”

    “他当然知道，别那么吃惊，”夏洛克完，又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控制狂，真是讨厌。”

    华生已经对自从来到221B之后，自己身边层出不穷的高智商和各种奇怪人物习以为常，因此很快就接受了蝙蝠侠真实存在，蝙蝠侠是个普通人，蝙蝠侠是个控制狂……这一系列事实，并适当的提出了问题：“你刚才刺客联盟？这些杀手是刺客联盟的人？”

    蝙蝠侠：“是。”

    华生：“那，呃，你调查了我们？”

    蝙蝠侠的白色护目镜眯了起来：“我要为我的城市负责。”

    华生：“……好……吧。”

    他的控制欲简直比麦克罗夫特还可怕，华

    生心想，至少麦克罗夫特不会把每个到英国来的外来人口全部查一遍，他只会查他弟的。

    “哥谭不同于英国，我也不调查所有人。”蝙蝠侠声音冷肃：“查完你们的案子，立刻离开这。”

    夏洛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两个被捆在一起的忍者。

    忽然，一个烟雾/弹滴溜溜滚了过来，一阵烟雾从里面释放而出，迅速席卷了整个空间。

    蝙蝠侠立刻谨慎的停留在原地，掀起斗篷，捂住口鼻。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浓雾中一闪而过，蝙蝠侠扔去一个蝙蝠镖，那应该中了目标，他听到一声闷哼。但没有击中要害，他没听见肉/体倒地的声音。

    片刻后，浓雾散去，原本被捆在一起的两个忍者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一条断掉的蝙蝠索，人则不知所踪。蝙蝠侠走上前，捡起它看了看。断口整整齐齐，是被某种利器切断的。

    看来是他的同伴来救走了他们。

    “刚才那个忍者，”夏洛克：“看来你没法从他们嘴里得到消息了。”

    蝙蝠侠把断掉的蝙蝠索收起来，看向夏洛克和华生：“立刻回去，忘掉今晚的事情，以后不要在晚上出来。”

    夏洛克不耐烦的向旁边侧了下头，又转回来：“我为什么要听——”

    他的面前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夏洛克：“……”

    他看向华生。

    华生：“……别看我，我刚才只是低了下头。”

    夏洛克裹紧大衣，哼了一声：“……我讨厌他。”

    ……

    蝙蝠侠结束了今晚的夜巡。他回到蝙蝠洞，开始查看哥谭今夜的监控。尽管韦恩企业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为哥谭更换和增添了不少摄像头，可它们损毁的频率也高的可怕。蝙蝠侠只能靠那些残缺不全的录像判断出这几个忍者逃离了那片街区，再多的就找不到了，他们隐蔽行踪的本事相当惊人。

    但刺客联盟为什么要杀夏洛克和华生？

    蝙蝠侠将这个疑问记录在蝙蝠电脑里，等待下一次刺客联盟再度出手，那是他获得新情报的机会。

    “恕我提醒，少爷，”阿尔弗雷德为他端来一杯热牛奶：“您今天上午八点有个会议，而现

    在已经是凌四点半了。”

    蝙蝠侠：“……”

    蝙蝠侠看了一眼蝙蝠电脑上的时间。

    蝙蝠侠：“……”

    他冷静的：“为我推迟两个时，拜托了。”

    “好的，少爷，”老管家对他做出的选择并不意外：“但这已经是您这个月第七次推迟会议时间了，这回我们该找什么理由？”

    蝙蝠侠肯定的：“我昨晚做了噩梦。”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冷静的问：“您被自己的形象吓到了吗，少爷？”

    蝙蝠侠：“……拜托，阿福，我不能让别人把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联系起来，他们两个的形象必须不能重合。”

    “所以蝙蝠侠是耸人听闻的都市怪谈，而布鲁斯·韦恩就是能被噩梦吓到早无法起床的富家公子。”阿尔弗雷德：“考虑到您可能并不成熟的心理年龄，这区分真是高明极了。”

    蝙蝠侠：“……”

    他再一次被老管家怼到无话可。

    第二天下午，布鲁斯在去见哈维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为他做治疗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

    两个人在玄关见面，那时布鲁斯刚刚进门，而汉尼拔正要离开。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双目相接的那一刻，他们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

    汉尼拔从布鲁斯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他内心充满恐惧的黑暗阴影；

    而布鲁斯从他的眼睛中读到阴冷无情的噬人凶兽。

    接着，两个人眼睛里同时浮现出微笑，掩盖住真实的自我。

    他们简单的了招呼，然后交错而过。

    但谁都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

    布鲁斯来到客厅，和哈维了个招呼：“嘿，哈维，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哈维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多亏了汉尼拔医生，我感觉状态好多了。”

    “真的？那就好。”刚才那对视的一瞬间，他已经对汉尼拔起了怀疑，但他并没有将这怀疑贸贸然的告诉哈维。汉尼拔无疑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心理学专家，哈维对他的怀疑会在治疗中显现出来，那无异于草惊蛇，在找到确切证据前布鲁斯并不准备这么做。

    但哈维的精神健康也很重要，布鲁斯想，他需要动作快点，不过

    在此之前……“你最近在调查马罗尼？”

    “你从吉姆那听了？”哈维并不意外戈登将这件事告诉了布鲁斯，他点了点头：“是的，之前我抓到了他最亲近的一个下属的把柄，并将他关了起来，可惜最终马罗尼贿赂了法官，将他无罪释放了。”

    哈维的是那天他在募捐宴会上失态的原因，蝙蝠侠知道的很明白，可惜布鲁斯只是略知一二。因此他装作半懂的样子道：“哦，我有听过这个，吉姆跟我讲过一些……嗯，对了，你最近的调查进展顺利吗？”

    “遇到了点麻烦。”提起这个，哈维顿时皱起了眉头：“自从上次被我抓到之后，马罗尼把证据藏的更深了，我需要费更多力气才能揪的出他们的把柄。”

    “看来你最近有的忙了。”布鲁斯同情的：“你还需要参加各种竞选的活动，做心理治疗，我真希望你能有时间休息。”

    哈维苦笑了一声：“别提什么休息了，现在心理治疗就是我的休息时间，要不是必要，我真想……”

    他到这，忽然自己顿住了。

    布鲁斯明知故问：“哈维，怎么了？”

    哈维迟疑了一下：“其实……其实我好像也不用每天都做治疗？汉尼拔医生也我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也许我可以暂缓一下？”

    “喔，如果可以的话，那再好不过了。”布鲁斯颇有深意的道：“马罗尼已经对你产生了警惕，再不动作快点，我怕你会错失这次的大好机会。”

    但哈维并没有注意到，他拿出手机，给汉尼拔拨了个电话。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道：“汉尼拔医生同意了，他为我改成了两天一次，嗯，聊胜于无吧，也不错。”

    布鲁斯对他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浪费时间。他们了点别的事情，鉴于哈维最近实在非常忙碌，布鲁斯没待多久就准备告辞了。

    “祝你成功，哈维。”布鲁斯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马罗尼在哥谭盘踞的时间够久了，真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公正的裁决。”

    哈维微微一笑：“我会的，好朋友。”

    走出门，布鲁斯的眼神顿时幽暗下来，他按下耳麦：“阿福，帮我调查一个人。”

    阿尔弗雷德问

    ：“是谁，少爷？”

    布鲁斯：“汉尼拔。汉尼拔·莱克特。”

    着，他坐上了车，声音也不自觉的低沉下来：“——我认为他有问题。”

    他藉由调查马罗尼的事情重要为由，迂回劝诫哈维减缓进行心理治疗的时间和次数，当然也就间接的阻止了他和汉尼拔的见面。

    他得趁这点时间，搞明白汉尼拔带给他的那一瞬间的危险感究竟来源于哪里。

    如果是他感觉错误，那当然很好，但布鲁斯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心理医生绝对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作者有话要：老爷：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很糟糕，你看哈维现在在接受汉尼拔医生的治疗，这点就很好

    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就是这点糟透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