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X教授过招呼之后, 夜鸦离开校长办公室，跟他在X学院的朋友们见了个面。

    X教授并未和其他人那天蝙蝠侠来学校都跟他谈了什么，因此除了他以外，学校里的其他人都以为夜鸦这段时间只是在养伤, 看见他后又高兴又担忧的拉着他问东问西。

    等他们确认夜鸦健康的和以前别无二致了, 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一些他不在时发生的故事, 比如镭射眼逃课被汉克老师关禁闭啦，X战警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好玩的事啦, 谁谁谁又开发出了什么新能力啦……等等。

    夜鸦笑吟吟的被拉着听了一耳朵八卦, 才从X学院出来, 去拜访其他的朋友们。

    他去看了几位未来的正联成员, 又跑到纽约去参观了一下托尼新建成不久的斯塔克大厦。看样子复仇者联盟已经快要成型了, 虽然这次他来的时机不凑巧, 几个超英跑出去执行神盾局发布的任务, 夜鸦只和Jar了几句话, 但依然从专为超英们留出的几层里看到不少的私人物品。

    他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回到蝙蝠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蝙蝠侠从神盾局回来不久, 正好和他一起吃了个晚饭。

    饭后，两人又开始了日常的夜巡活动。在恢复了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后, 夜巡这件事对蝙蝠侠而言变得越发得心应手，除了经验的积攒外，还因为之前让蝙蝠侠极为头疼的超级反派们, 现在要么还没出现，要么就是尚且青涩, 对于经历了上一条时间线里层出不穷的套路的蝙蝠侠而言，现在这些陷阱简直一眼就能看穿，解决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有了厄贝里斯特的帮助, 他们很快结束了晚上的工作，回到了蝙蝠洞里。

    在用传送魔法将蝙蝠侠送回来之后，厄贝里斯特就想离开，但蝙蝠侠叫住了他：“厄贝里斯特，我们谈谈。”

    他立刻紧张起来：“什么？”

    注意到他不自觉挺起的脊背，微微蜷缩的手指，蝙蝠侠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太低沉了。他摘下蝙蝠头套，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孔，和缓下声音：“没什么，坐到这来，或者你想换个地方？”

    想到厄贝里斯特对蝙蝠洞下意识的抗拒心理，他：“那么来书房，那里的沙发还舒服一点。你想来点果汁吗？”

    看起来至少蝙蝠侠不是想跟他兴师问罪，厄贝里斯特放松了一点，摇摇头：“不用，谢谢。”

    蝙蝠侠在蝙蝠洞换上了自己的便装，厄贝里斯特就更简单，魔法能帮他搞定一切。没过几分钟，两个人已经坐到了书房宽大的沙发椅里，面前摆上一盘阿尔弗雷德特供的甜饼。

    布鲁斯把饼干往厄贝里斯特那里推了推，顺便给自己拿了一块，问道：“其实我是想问问你，你乐意去托尼那里待一段时间吗？”

    “发生了什么事？”厄贝里斯特诧异道：“为什么忽然这个？”

    他想到今天去斯塔克大厦时Jar告诉他几个超英去出任务，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厄贝里斯特的眉头不自禁蹙了起来，他感到后悔，应该当时就去看看的。

    “不，别担心，并不是这样。”布鲁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赶紧解释道：“其实是……”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不自然：“你还记得，我我喜欢你，对吧？”

    厄贝里斯特一愣，发现布鲁斯露于发丝外的耳尖已经红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自己的面颊也迅速染上了一抹绯红：“呃……是的，我当然……当然记得。”

    他又羞涩又不解的问：“有什么问题吗？当然，如果您改变了主意，我当然也……”

    “不，我当然不会。”布鲁斯立刻断了他，随后他又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怀疑这个。”

    厄贝里斯特很是愧疚的看着他：“抱歉，我不应该这么。”

    “不，没关系。”布鲁斯道，然后把话题重新拉上正轨：“问这个是因为，你和我都知道，你并不那么了解人类之间的感情。你看，之前……其实我表现的很明显，就连阿福都看出来了，但你，你完全没有发现。”

    厄贝里斯特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我很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布鲁斯：“只是我忽然发现，之前我一直没怎么在乎这个问题，但它又的确是个问题。”他着着，嗓音低沉了下来，透着沙哑的磁性：“我希望能在你确切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并且知道自己喜欢我后再向你示爱，但我不想等的太久。”

    厄贝里斯特的面颊在他显得暗沉的目光注视下红的越来越厉害，话甚至都有点不利索了：“所以您想……？”

    “我考虑过，哥谭不是个能让你学习这些的好地方，”布鲁斯站起来，走到厄贝里斯特身边：“但所幸你和我都认识一个恋爱达人，”况且就他所知，斯塔克大厦还住着不少于一对的情侣：“或许他能帮我们这个忙。”

    厄贝里斯特对布鲁斯的提议一向没什么意见，只是在犹豫一点：“但，如果我离开了，您的夜巡？”

    “谁你要离开了？”布鲁斯忽然笑了起来：“我记得你有个魔法傀儡？我想现在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

    等厄贝里斯特答应之后，布鲁斯就给托尼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立刻就被接通了，对方似乎正在泡实验室里，穿着个白色的工装背心，露出肌肉坚实的结实手臂。他手里正在摆弄一块盔甲部件，瞥了视频另一头的布鲁斯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干自己的活了：“希望你记得，正常人大晚上都是睡觉的？”

    “那幸好你还醒着，托尼。”布鲁斯不自觉微笑了一下，并为自己和托尼现在的关系感到一点新奇和欣慰。

    其实上一条时间线里，因为韦恩夫妇去世的很早，布鲁斯和托尼早年的交集并不多，等到他在外游历归来，霍华德夫妇也已经去世，托尼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跟他这个名义上的花花公子相当不对付，两个人一见面就□□味十足。

    等托尼也成为了钢铁侠，他们之间就更互相看不顺眼了。正联顾问和复联顾问都是阴谋论和控制狂，两人相看两相厌，当他们碰见的时候，通常钢铁侠先阴阳怪气一阵嘴炮，然后蝙蝠侠冷言冷语惜字如金，虽然话少但是怼的地方相当精准。之后周而复始。

    超人和美国队长只能对对方尴尬的微笑。

    布鲁斯从未想过他能和托尼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友，起来这都得感谢厄贝里斯特，如果没有他在中间调停，一开始培养感情的阶段他们就该闹掰了。

    “行了，别废话。”托尼翻了个白眼，一边翻看那个精密的机械部件一边道：“我要在下一次任务前升级完我的盔甲，有什么话赶紧。”

    “要不要让洛特凯亚来帮你？”布鲁斯提议道：“刚巧我想让他来你那里住一段时间。”

    托尼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迅速看向布鲁斯：“他又出了什么问题？”

    联想到之前洛特凯亚的心理问题，托尼压低了音调：“你上次洛特凯亚去接受治疗了，如果他再有什么新的毛病，哪怕你是……我也会开着盔甲过去再揍你一顿，听见了吗？”

    “没有，不是那个问题。”布鲁斯没跟他生气，双手抱胸，眼神甚至有点欣慰：“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行吧，”托尼把扳手往一旁的工具堆一扔，重新拿了个离子激光切割器过来：“你，什么事？”

    布鲁斯：“嗯……是这样的，我喜欢洛特凯亚。”

    托尼：“……”

    托尼一个手抖，切割器把手里那块部件给挖了个洞。

    他没空心疼自己的精密零件，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布鲁斯：“WTF？？？！”

    “咳，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托尼，我告诉你了，希望你先别对别人。”布鲁斯摊了摊手：“洛特凯亚还没有答应呢。”

    “……等等，等一下。”托尼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哪怕他有个相当天才的大脑，现在这个东西也有点转不动了：“让我捋一下。你，你，你喜欢洛特凯亚。”他几乎在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显然这个消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然后，你追求他的方式是……让他来我这住一段时间？！”

    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嗯……这件事挺复杂。”布鲁斯沉吟了一下：“简而言之，我觉得洛特凯亚分不太清喜欢和爱情之间的区别，但，你应该很有经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托尼没等他完，了个响指：“怪不得，他的确是个万年老处男。没关系，这事儿交给我。”

    布鲁斯：“……”

    虽然就厄贝里斯特的年龄而言这句话绝对不能错，但……

    布鲁斯：“……你最好别当着他的面这个。”

    布鲁斯和托尼的动作相当迅速，在两个人敲定这件事的第二天下午，洛特凯亚就带着行李来到了斯塔克大厦。

    这时候未来的复仇者们已经结束了昨天的任务，回到斯塔克大厦休息，洛特凯亚在经过休息区的时候看见了好几个厄贝里斯特和夜鸦熟悉的面孔。他十分友好的和正在掏花生酱吃的鹰眼了个招呼。

    其实从过来的时候洛特凯亚就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但他一直没能想起来，大概不太重要，因此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这想法一直持续到他看见了刚从训练室走出来，满身汗水，荷尔蒙爆棚的美国队长，以及……他身后正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看的巴基。

    洛特凯亚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他听到自己的马甲发出了惨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