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特查拉坐直身体, 正色道：“既然你来找我，那应该已经想到计划了？”

    洛特凯亚歪了歪头，唇角轻轻一勾, 反问道：“你们明天是不是有个需要外出的任务？”

    ……

    第二天，超级英雄们全员出动, 洛特凯亚照例留在斯塔克大厦提供远程协助。

    “Jar，”他一边操作控制台一边：“你能来帮我监测对面的声呐部署吗？不能让他们的波频干扰装置破坏我们的通讯。”

    智能管家道：“当然, 达克先生，乐意为您效劳。”

    “好的，”洛特凯亚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按下一串指令，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实验室看看托尼刚传回来的光谱分析结果, 这里交给你。”

    智能管家当然没什么问题：“好的, 达克先生。”

    洛特凯亚向实验室走去。

    他已经在斯塔克大厦待了有一段时间，实验室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因此相当清楚所有设备的摆放位置, 以及——哪里是监控死角。在Jar所看不到的地方, 洛特凯亚迅速在控制台下安装了一个的、黑色的方块装置。

    实验室内的监控轻轻一闪, 接着就恢复了正常。哪怕在斯塔克大厦，这种由尖端密集零件制作出的电子设备有时会由于电弧不稳或者其他原因而出现这样的毛病, 况且现在实验室里只有洛特凯亚, Jar相当放心, 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路错误而去检查一遍整个大厦的系统线路。

    监控中还在实验室内忙碌的洛特凯亚此刻正快步走在通往超英们各个房间的走廊里。

    因为必须要瞒着托尼的缘故, 洛特凯亚连Jar也不能透露, 只好出此下策。今天早些的时候，在超英们还没有出任务之前，洛特凯亚离开大厦一趟，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和厄贝里斯特做了个的接头, 将昨晚在蝙蝠洞做好的装置递交给他，顺便为他的身体施加了一些魔法。

    Jar是托尼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至今还在为他不断升级改造，提高安全系数和加入更多功能，洛特凯亚不确定自己动的手脚能瞒过他多久，因此必须要速战速决。他迅速来到美国队长的房间外，取出一个半透明的手套戴在手上，接着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把手检测到史蒂夫·罗杰斯的指纹，立刻开了门锁，放洛特凯亚这个不速之客进去。

    其实在已经屏蔽掉Jar的眼睛的这时，让夜鸦来应该比洛特凯亚方便的多，只可惜不久前奇异博士已经为斯塔克大厦整体加装了防御魔法，一旦破坏就会自动连接Jar的系统并向整个大厦发出警报，哪怕是厄贝里斯特也无法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没办法，这事儿还是得洛特凯亚自己来干。

    他闪身走进美国队长的房间，并悄悄合上了门。

    实话实，这好像还是洛特凯亚第一次进队长的房间。开灯的一瞬间，洛特凯亚就不禁咂舌了一下。

    不得不，这间房间的装潢和设计，真的非常“队长”。

    整个房间除却必要的休息区域，几乎所有空间都被改造成了训练场地，任何市面上能看到的健身锻炼用基础设施在这里都能找到。洛特凯亚的目光在那些沙袋、哑铃和各种力量训练机器上一晃而过，然后在窗户旁边发现还有一个站在犄角旮旯里、十分不起眼的画架。

    看起来东西不多——至少比洛特凯亚房间里的东西要少得多——可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少。洛特凯亚并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长什么样，那应该是个通讯器，而且很大概率被假队长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是他，就队长那身紧身制服，洛特凯亚实在想不出他能把通讯器藏在身上的哪个位置才能不过于显眼。

    为了节省时间，洛特凯亚没有再过多观察，选择了一个位置就迅速翻找起来。

    这个傀儡身体跟自己的本体完全无法相比，洛特凯亚无法在事后使用魔法将一切还原，就只好心谨慎，尽量让一切看起来没有发生过变化，这大大增加了他翻找的时间。洛特凯亚在队长的房间里一通寻找，累的汗都顺着下巴滑落下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已经到了可能被Jar发现的危险时间，洛特凯亚抿了抿唇，不得不放弃了这次行动。

    他离开队长的房间，关好房门，接着回到实验室，取下干扰Jar系统的装置。监控镜头微微一闪，重新恢复了原状。洛特凯亚四根手指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份刚出炉的报告，又回到了控制室。

    没人发现异常。

    他一直待在控制室直到超级英雄们执行完任务回来。和托尼过招呼，看着鹰眼拉走想要过来来个拥抱的浩克之后，洛特凯亚和从身旁经过的黑豹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没过一会，两个人就在黑豹的房间里会面了。

    看着洛特凯亚的表情，已经换下制服的特查拉体贴的递给他一杯果汁：“看来事情进行的不顺利？”

    洛特凯亚微微叹了口气：“一无所获，我需要更多时间。”

    “最近神盾局似乎非常忙碌，接下来的任务不会少，我们还有机会。”特查拉宽慰道：“你只要心一点，别被发现。”

    “我会的。”洛特凯亚微微颔首：“还有你也是，陛下，你和队长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心一些。”

    他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接着和特查拉道了别。

    洛特凯亚走在走廊上，和同样换下制服，与巴基一起出来吃饭的美国队长迎面碰上。“嘿，洛特凯亚，”美国队长神情温和的向他了个招呼，接着露出一个微笑：“我刚刚看到你从特查拉的房间里出来，真高兴看到你们关系变得这么好。”

    洛特凯亚内心顿时警惕起来，也微笑道：“是的，我最近发现瓦坎达的科技的确有相当独到的地方，特查拉也是位非常慷慨的国王，允许我和他做科技上的交流。当然……”他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只能存在于口头上的交流。”

    “我想这对你不是什么大的阻碍，”美国队长宽慰道：“你一直是个超越时代的科学家，除了两个斯塔克，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再了，托尼的实验室可是随便你用呢。”

    他笑着对洛特凯亚眨眨眼睛，蓝色的眼睛像温柔的大海。洛特凯亚仿佛被他迷惑了片刻，然后笑着摇摇头，像是将某些疑惑全都抛却：“你得对，谢谢，队长。”

    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做鼓励。然后就和洛特凯亚错身分开，跟美国队长吃饭去了。

    除非别有用心的时候，他真的和队长一模一样。洛特凯亚边走边想，不由得忧虑起来，而且不得不想到另一个虽然已经被蝙蝠侠提出，但一直被他下意识忽略过去的问题。

    被调换身份的人，真的只有队长一个吗？

    现在敌人的数量未知，能力他和蝙蝠侠已经有所猜测，但还不能十分肯定。而且由于今天的目的并未达成，这个得知真相的时间就又不得不向后错上一会。至于为什么是队长而不是别人……

    美国队长可是美国的象征，无数人时候梦中的英雄，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而且句实话，或许他的影响力比总统还要大。至少学校留校自习时播放的是美国队长的教育短片，而不是总统的。

    如果对方是想要达成某些关系到普通人的目的，那么队长的影响力必不可少。关于他们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这点洛特凯亚多有猜测，但哪一个都不太肯定，只是猜测而已。

    他在心里思索着这些，忽然发觉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会给他发短信的人不多——或者洛特凯亚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还大部分都集中在斯塔克大厦了。厄贝里斯特一直跟布鲁斯待在一起，布鲁斯当然没必要给他发送消息；他曾经的助手，现在的韦恩科技重要研究员艾迪·乔伊斯教授倒是有时候会给他发发消息，寻求一下点拨和突破口，顺带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及能不能帮忙带几张托尼·斯塔克的签名。

    但大概是布鲁斯对艾迪了什么，这个斯塔克铁杆粉丝一直以为他是来度假散心的，心里羡慕嫉妒的同时也时刻谨记最好别总是扰洛特凯亚这个工作狂好不容易的假期，所以并不会经常来找他。

    然后嘛，就是最近刚认识不久，但喜欢把消息发成狂轰乱炸的炸弹一样的彼得·帕克。尤其在获得蜘蛛的超能力之后，因为对突然出现的能力很不适应，他们之间交流的频率多了许多。

    洛特凯亚掏出手机，接着果不其然的挑了挑眉。

    “嘿，达克先生，不知道您现在忙不忙，我觉得我最近对能力掌握的差不多了，如果您或者斯塔克先生有空的话，或许我能去做个测试？当然，不做也行，就是……呃，如果您有时间，而且刚好有兴趣。我还想到了一些能力的新用法，也许您想要看看？”

    洛特凯亚觉得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但这个男孩在找他帮忙的时候还是会显得有点不自在。有时候洛特凯亚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对彼得格外关注的原因之一，他认识的人要么像布鲁斯一样，原本就是他自己乐意倾心赠与，要么就像托尼，托人帮忙的时候态度拽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帮忙的。

    又羞涩又腼腆的未成年男孩在他的圈子里真的非常难得一见。

    洛特凯亚不自禁微笑了一下，在手机上敲敲。

    “当然，我恰好有空，你要现在过来吗？我非常乐意看看你对自己能力的掌握和提升。”

    彼得的手速可比洛特凯亚快的多，他看上去像是发送短信后眼睛就没从手机上移开过，洛特凯亚的消息刚刚发出短短片刻，就收到了彼得噼里啪啦的回信。

    “真的吗？太好了达克先生！我是，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要快点给您看看我的新发明！它实在是太棒了，一级棒，相信您看到之后也会觉得很棒的！”

    收发信息的功夫洛特凯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见彼得活力满满的消息时，他笑出了声，简直觉得最近对美国队长的担忧和焦躁都在这些词句下融化了。

    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彼得的用词。“新发明”？

    洛特凯亚有点茫然，不是对能力的开发吗？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手上的动作还没有落下：“好的，”他在手机上输入：“我先去附近的咖啡馆等你，我们先在那里汇合，然后我再带你上来。”

    收到彼得肯定的回复之后，洛特凯亚从沙发椅上站起来，叫道：“Jar？”

    “是的，达克先生。”智能管家优雅的嗓音从房间内的扬声器里传出：“您有什么需要？”

    “我要带彼得来斯塔克大厦做个能力测试，”洛特凯亚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还需要你再帮我一次忙。”

    “没有问题，”Jar用温和有礼的声音：“我会帮助您和帕克先生不被注意地安全到达测试房间。需要帮您告诉先生吗？”

    “……不用了。”洛特凯亚思考片刻，道：“托尼在实验室，我想他现在应该不希望被扰，等有空了我自己告诉他。”

    “好的。”Jar道：“那么请您佩戴好耳麦，我会全程提示您。”

    ……

    有Jar的帮忙，洛特凯亚安安全全的把彼得带到了斯塔克大厦。

    一路上洛特凯亚神情坦然，彼得则动作鬼鬼祟祟，神情紧张，同时还非常好奇的探头探脑，活像是在演一出谍战剧。

    洛特凯亚：“……”

    确认附近没人后，洛特凯亚无奈道：“你不用这样，彼得，Jar非常智能，只要根据他的指示走，我们就一定不会碰上别人。”

    “可是，达克先生，这太——酷了。”彼得压低了声音：“天，这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刺激的一天！”

    第一次来的时候，彼得由于被蜘蛛咬伤而陷入昏迷，回去的时候则因为时间太晚，怕本叔和梅姨担心，他完全没有机会仔细看一看斯塔克大厦内部的装潢。等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当天的经历，彼得差点后悔的哭出声。

    今天彼得好不容易把一个下午的时间都空出来，而且还有达克先生亲自包票不会被人发觉，彼得在觉得这个潜行游戏十分紧张刺激之余，也发现自己迎来了一个观察斯塔克大厦的好机会。

    所以……当然要好好看个够本啦，谁知道这次之后，他还有没有再来斯塔克大厦一次的机会呢！

    不过彼得是看，就真的只是抻长了脖子看看，还会仔细注意洛特凯亚，努力让自己不给他找麻烦。注意到这个，洛特凯亚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彼得头上的卷毛。

    唉，这么乖的男孩，应该也就彼得·帕克独一个了。

    被突然揉了一把脑袋上的毛，彼得立刻不再探头探脑，回过头紧张的看向洛特凯亚，还以为自己干了点什么不该干的。然后他就看见洛特凯亚一脸温和的微笑，愣了一下，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好啦，”洛特凯亚又摸了摸彼得的头发，拉着他往训练室走去：“Jar告诉我，队长和巴基刚刚从这里离开，现在训练室没人，正好适合你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们来到训练室，锁好门。洛特凯亚来到控制台前，开始调试参数：“我们先来进行一下基础测试，这没有危险，仅仅只是一些简单操作。”他着，对彼得带有安抚意味的微笑一下：“别担心，就像平时在学校的体育测试一样简单。”

    看着四周缓缓升起的各种仪器，彼得迅速紧张起来，然后又在洛特凯亚的微笑下慢慢放松。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好的，彼得，别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用自言自语让自己进一步放松，接着走到一个类似沙袋的仪器面前，在洛特凯亚的指引下，鼓起浑身力气，猛的捶过去！

    “臂力：13.4吨，跳跃高度：7.13米，肺活量……”

    洛特凯亚一项项记录下彼得的身体数据，同时也不禁咂舌。他在彼得还没变异之前就认识他，很清楚的知道从前的彼得只是个十分普通的未成年学生，而且由于不经常锻炼的缘故，身体体能甚至可能还达不到这个年纪的正常水平。

    但是现在——看，他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而且就蝙蝠侠之前对洛特凯亚的那些科普来看，这还不是彼得能力的上限，他日后还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非常好。”洛特凯亚在投影出的虚拟光屏上完成基础数据的记录后，挥挥手将它移开：“接下来看你的了，彼得。你在短信里告诉我对能力有了新的理解和应用，还有你的‘新发明’。”洛特凯亚温声道：“我已经将训练室的模式改变成超高防御强度，你的能力不会对这里造成损害，放心使用吧。”

    “好。”彼得后退几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椭圆形的零件，一边一个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洛特凯亚讶异的挑了挑眉：“这是……”

    彼得伸出手，对着头顶猛的曲起中指和无名指。忽然，一道白色的线状物从他的手腕处喷射而出，径直粘在房顶，带着彼得从地面一跃而起！

    “这就是我的新发明，达克先生！”借由白色丝线的力道，彼得在空中做了个十分花哨的转体运动，接着另一只手伸出，对着另一面墙壁喷射出一道丝线，保持自己一直在空中而不会落到地面。他的声音混合着风声，在洛特凯亚耳边欢快而又兴奋的响起：“我就了，这个超棒的！而且我自己给它起了名字，它叫——”

    “蛛网发射器！”

    ……

    “非常厉害，彼得，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做到这些。”洛特凯亚把彼得送出斯塔克大厦，两个人站在不起眼的巷子里：“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但你的蛛网发射器和蛛丝液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而且彼得蛛丝液是他用学校里化学课上的材料忙里偷闲做出来的！天啊，他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

    彼得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可能跟我的同龄人比起来是还行，但是……我跟您和斯塔克先生还差得远，还需要继续努力。”

    洛特凯亚摇摇头，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那些发明其实是占了时间线的便宜的，要天才，彼得一定是人类中顶尖的那一类：“别妄自菲薄，想想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你已经相当厉害了。”

    完这个，他忽然又想起来点什么，问道：“对了，上次我没有问你，但我想在已经获得超能力有一段时间的现在，你应该也已经想过了。”他看着彼得：“你准备用自己的能力做点什么？”

    彼得沉默了一下。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做。”他：“我知道我的能力是很多人渴望拥有的，但是我……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人。”

    本叔经常对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是他不想承担责任，他的确羡慕钢铁侠他们，能够击坏蛋，受到所有人的崇拜和赞誉。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那些责任太沉重了，所有人的生命沉甸甸的压在身上，彼得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只想什么也不做，就当做自己的超能力并不存在，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

    蛛网发射器和蛛丝液实际上是他的突发奇想，彼得一向热爱搞这些科学用品，那天他只是忽然想起或许自己可以发明点能够符合他能力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想利用它们去干点什么。

    最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当个普通人。”

    “……当然，”洛特凯亚沉默了一阵子，语气温和道：“你当然有权利选择自己要做什么。这是你的能力，如何使用它，选择权在自己的手上。只要不误入歧途，干什么都随便你。”

    他忽然发觉自己有点先入为主的意思。因为知道蜘蛛侠是彼得·帕克，洛特凯亚就一直以为彼得会成为蜘蛛侠，刚才他连叮嘱彼得注意安全，先从事做起，别去招惹那些大反派的辞都想好了。结果这个男孩一脸认真的告诉他，他只是想当个普通人。

    洛特凯亚不知道上条时间线彼得为什么成为了蜘蛛侠，而且在作为超级英雄这的时候非常不要命。但那些都已经是上条时间线的事了，和现在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有很多，不缺蜘蛛侠一个。厄贝里斯特也不算是违背了当初和奇异博士的约定。

    夜鸦会救下彼得的本伯父，使上条时间线里令他一辈子的痛苦缘由消失。他会让彼得·帕克在这个世界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彼得不知道洛特凯亚在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斥责胸无大志，结果达克先生不但没有生气，还非常温柔的宽慰了他，告诉他一切的选择权都在自己手上。

    彼得感觉自己浑身被一股温热的暖流充斥了，心脏甜乎乎的，还有点酸涩的意味充斥其中。他在原地顿了一下，接着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洛特凯亚。

    “非常……非常感谢您，达克先生。”彼得用侧脸在洛特凯亚胸前蹭了一下，语气微微发颤：“我没想到……我真的很高兴能遇见您。”

    在彼得很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一直住在本叔和梅姨的家里。本叔是个很宽厚的人，但一直认为男孩子需要有面对世界的勇气，而梅姨虽然心细温柔，可毕竟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时候的男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彼得几乎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这种交心的谈话，哪怕和哈利和MJ也从没有过。

    可以随意诉自己的想法，不必担心被斥责和嘲笑，还能得到最贴心的建议与最真切的支持。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难得了，彼得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些，但现在，他想，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这是不是就是和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他的父亲会关怀他，母亲会支持他。

    在这一刻，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彼得由衷的感觉到了温暖和爱意，体贴与关怀。

    洛特凯亚在被突然抱住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他神情温和下来，伸手摸了摸彼得的头顶。

    ……

    时间不早，洛特凯亚照旧开着车带彼得回家。

    路上他犹豫了半天，在等红绿灯的空隙中对彼得道：“最近我恐怕会有点忙，所以……”

    彼得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达克先生，我会少来找您的。”

    “除此之外，”洛特凯亚：“也别给我发消息。”他顿了顿，然后道：“哪怕我找你出来，或者需要你的帮助，也不要答应我，只要你最近很忙就可以。”

    “……什么？”这个要求简直太奇怪了，彼得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

    洛特凯亚侧过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秘密，我没法告诉你。”

    显然他模棱两可的话实在给了彼得太多想象空间，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知道了达克先生，我不会扰您的。”

    完，他停顿了一下，十分为难的：“那，我是，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给您发消息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像现在这样？”

    洛特凯亚想了想：“不如我们定个暗号吧。”他眨眨眼睛：“只要我给你发‘蜘蛛帕克’，就代表我们又能像现在这样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