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蜘蛛侠消失在眼前, 闪电侠和罗宾们也迅速转移到没有监控和灯光的暗处，等待他得到为他们开发新思路的资料。

    这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迪克蹲了下来, 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微型平板敲击起来，杰森则把自己往墙角一塞, 要不是眼睁睁看着, 恐怕很难发现那里还藏了一个人。

    闪电侠看着他们, 心想蝙蝠侠还真是把自己的助手训练的挺好的。可惜他既没有那些科技, 又没有杰森这种潜行技术, 只好选择聊聊天：“为什么厄贝里斯特没跟你们一起来？我以为这种事情一般蝙蝠侠都会交给他做。”

    忽然, 两个罗宾的眼神就锐利起来, 迪克看着他：“你厄贝里斯特？的确有时候蝙蝠侠会跟他合作, 但那是因为他想诱骗蝙蝠侠的灵魂才会装模作样地听话, 通常情况下我们不太愿意和他交道。”

    “……什么？不是, 等等, ”闪电侠忽然意识到什么：“我以为你们知道呢, 我认识厄贝里斯特。看, 我也知道你们是谁, 当初订婚宴的时候我见过你们。”

    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哈，你知道？！”

    “哇哦, 真难以想象他会把这个告诉你。”迪克露出一脸讶异的表情，杰森则赞同地点点头：“我敢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 他肯定不会让我们知道。”

    “确实, ”闪电侠想起当初厄贝里斯特面对他时蹙眉抗拒的表情和态度：“其实不是他告诉我的，那是个意外，不过……等等, 所以在哥谭人眼里他们是这个样子的？厄贝里斯特帮蝙蝠侠的忙是因为他想得到蝙蝠侠的灵魂？？？”

    从某种角度来其实没问题，他们连戒指都戴在手上了，称为灵魂伴侣当然也不为过，但……

    不是这种字面意思上的灵魂伴侣吧？！

    ……

    “蝙蝠侠？闪电侠？”

    书房温暖的灯光亮起，哈利穿着暖和的睡衣，软绵绵的保暖拖鞋踩在厚实的长毛地毯上，一边敲键盘一边问道：“哇哦，听起来这可是个大事件，到底怎么回事？”

    蜘蛛侠正抱臂站在他身旁，闻言顿了顿：“呃，哈利，你知道，有的时候……”

    “秘密，我懂。”电脑屏幕的灯光映在哈利兴奋的面孔上：“不管怎样，蜘蛛侠大半夜找我帮忙寻找资料——哇，这可太酷了，听起来我就像超级英雄的助手一样。罗宾？嗯哼，我开始在给我自己想一个代号了。”

    “呃……最好还是别了，”蜘蛛侠挠挠头：“其实要不是担心绿魔会来找你和奥斯本先生的麻烦，我也不是很想来找你帮忙……我还是希望能让这些和你分开，当个普通人比什么都好。”

    “嘿，什么呢，我很乐意帮你的忙，兄弟。”哈利敲完一连串密码，总算登入进奥斯本企业的内网里：“你要查什么？”

    蜘蛛侠略微思考了一下：“跟绿魔有关的，什么都可以。失窃的实验室的进展，丢失的武器，一些特殊的事情……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找到绿魔的线索。”

    “嗯哼，听起来是个大工程。”哈利哼了一声：“你那些超级朋友们在外面待着不会冷吗？你可以让他们进屋来。”

    “……还是算了吧。”蜘蛛侠实在不愿意让哈利跟和“普通”不沾边——也就是代表着麻烦的事离的太近，在经历过超级英雄的生活之后，没有什么比他的朋友和家人都安全最重要了。

    “好吧，随便你。”哈利耸耸肩，继而迅速将注意力都转移进面前的屏幕里：“让我瞧瞧……实验室？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在那之后我爸就让人封锁了消息，他不想让奥斯本和一个忽然出现的反派扯上关系。”

    蜘蛛侠问：“后来绿魔还去过实验室吗？”

    “不太清楚，我爸没跟我过这些。”哈利手指敲着键盘：“但如果绿魔没有再来过……我猜你是不是想他那些武器都是从哪来的？南瓜炸弹用完了可不能再凭空出现。”

    “就是这个，哈利！”蜘蛛侠高兴道：“真聪明，兄弟，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哈利笑了一声：“哈，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爸是谁，而且，我可是蜘蛛侠最好的朋友！”

    “嘿，嘿——”这话开始的蜘蛛侠不太好意思了：“是你本身就很聪明，别忘了你还会帮我补习呢。”

    “在你因为做蜘蛛侠的工作而没赶上课程的时候？”哈利撇了撇嘴：“那可算不上什么补习，再以前都是你给我补课。”

    看来这回他定主意要把蜘蛛侠到脸红，而且已经做到了——蜘蛛侠简直在透过面罩往外冒蒸汽。哈利恶作剧得逞似的对他扬起嘴角，接着再次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工作中：“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是某些物品、材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特殊去向……哈，有了。”

    “嗯？”蜘蛛侠靠到哈利身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真的，他已经做好在这里耗上好几时的准备了：“是什么？”

    “你看这里，”哈利一边，一边找了个存储器插到电脑接口上：“它们本来应该被运送到仓库，但数目对不上。”

    随着他手指的位置，蜘蛛侠也注意到了：“可这么明显的事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就是没有声张。”哈利耸耸肩：“你知道的，他那些不想跟超级反派扯上关系的固有思想——嘿，明明我们才是被害者。”

    “……好，吧。”蜘蛛侠顿了一会：“奥斯本先生这么晚还在公司，不会就是为了去处理这些吧？”

    “真的，我不知道，他总是我年纪还，不到管理公司的时候，”哈利把找到的那些资料下载下来：“所以他很少会对我公司的事情。我把这些物品的运输路线拷贝在这个存储器里，也许你们能从这里得到一点线索。”

    “谢谢，哈利。”蜘蛛侠真心实意道：“帮大忙了。”

    “你永远不用对我谢谢，兄弟。”哈利弯起眼睛，眼神没离开屏幕，举起手和蜘蛛侠碰了一下拳头，接着又放回到键盘上：“让我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别的。”

    搜索的提示音一直在声而清脆地嘀嘀作响，在等待电脑搜索那些庞大而驳杂的数据之余，哈利道：“虽然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了，不过，彼得，我觉得绿魔是个很难缠的对手，跟章鱼博士还不太一样。不管你因为什么在调查他，都得心点你的安全。”

    “担心我？”蜘蛛侠一把揽住哈利的脖颈，白色护目镜眯成了两条曲线：“放心吧，还没有人能败蜘蛛呢！”

    “哇哦，”哈利毫无感情地发出一声感慨：“要是上回我没在垃圾桶里见到你那就更有服力了。”

    蜘蛛侠：“……”

    蜘蛛侠：“那、那是个意外！！！”

    “真的——？”哈利拉长了声音，带着笑意慢条斯理道：“那上上次，是谁要我帮忙去送衣服，因为他的制服被……”

    “好了好了，别再了！”蜘蛛侠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同时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在找什么？”

    “翻看公司的财政和收支记录。”哈利唔唔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扒拉开蜘蛛侠的手，恢复了话自由：“我在想不定能在这上面看出一些实物数据上发现不了的问题。”

    他着，一边拉动屏幕右侧的滚动条一边解释道：“财政报表里很多数据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很多情况，例如……”

    他好像原本正算点什么，忽然声音在喉咙里哽住了，眼睛顿时瞪大，快速滑动着滚动条查看一组组数据：“这……这不可能……”

    “哈利？”蜘蛛侠赶紧按住他的肩膀，为这具轻轻颤动的躯体提供用以支撑的力量，担忧道：“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我……”哈利将脸凑近了屏幕，疯狂而急切地看着一串串数字，最终在蜘蛛侠一声声着急地呼唤中猛地往身后的椅背一靠，长长地吐了口气，接着捂住自己的眼睛，颓然垂下头：“……天啊。”

    “嘿，没有什么事，”蜘蛛侠立刻扯下自己的头罩，在哈利面前半蹲下来，握住他的双手，慢慢地、带有安抚意味地将它们从脸上移下来，让好友看着自己的面孔，希望能以此带给他一些安定：“你看，我还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哈利，现在冷静一点。”

    “那是……”哈利的嘴唇嚅嗫一下，刚才纯然的快乐已经从身上消失了，褐色的发丝从额头上垂下来，他带着不确定和惶然的眼睛看着彼得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那里正映着自己的倒影。虽然彼得没再多什么，但他的确给予了哈利极大的镇定与力量，足以让他将心里所想的那一可能宣之于口：“如果我没看错，我是，如果我学的那些知识没错的话——”

    “彼得，奥斯本企业可能要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