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与荣国公夫人五六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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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国公府,后花园。

    荣国公夫人正在和身旁一位夫人话,却突然一只手臂被扯住。

    荣国公夫人扭头看,是庄嬷嬷,她的乳母,此时双目微微瞪大。荣国公夫人扶住了庄嬷嬷,轻声问道:

    “嬷嬷,怎么了?”

    “夫人,快看那位姑娘。”

    庄嬷嬷拉住荣国公夫人,指着远处披着一身宽大的白狐狸毛斗篷依旧看出神采窈窕有致的姑娘。

    庄嬷嬷手有些抖,贴着荣国公夫人耳边,想压低声音,声线却因为激动有些尖利:

    “那位姑娘生得和夫人年轻时有五六分相似。”

    荣国公夫人顺着庄嬷嬷的手看过去,眸色也微微一亮,又有些怔住,眸中闪过几分惆怅:

    如若她的孩子还在,如今也该这般大了,估计也是出落得这般水润窈窕、灿若春华。

    荣国公夫人敛住眼底的失落,侧身询问刚才与她闲聊的贵妇:“王夫人,你可认得那位是哪家的姑娘?”

    王夫人看过去,蹙眉想了想,她往来京城贵女贵妇各种宴会,却一时想不起这姑娘在哪里见过。

    她咦了一声,和荣国公夫人趣道:“这姑娘我在京城里可没见过,看那模样和你五六分像,别是你偷偷藏起来的丫头吧?”

    王夫人与荣国公夫人交好,话便没有太多忌讳。

    荣国公夫人被她趣也不生气,只低低叹了一声,苦笑道:“我倒是想养,可惜”

    王夫人见她又忆起了伤心事,忙岔开话题,声道:“我寻摸了一遍也没想出这是哪家的姑娘夫人,你会不会是锦亲王妃?”

    她话音刚落,有个丫鬟碎步过来,贴在荣国公夫人耳侧声禀报道:“夫人,锦亲王妃到了。”

    荣国公夫人和王夫人一同朝程鱼儿望过去,起身相迎,王夫人趁着空隙拧眉朝荣国公夫人道:

    “锦亲王妃是广宁伯府二房的庶出丫头,这么多年,怎么没听顾青禾和你她院里有个和你相似的丫头。”

    王夫人、荣国公夫人和程鱼儿的主母广宁伯府二房大夫人顾青禾是手帕之交,不过相较荣国公夫人与顾氏交好,王夫人却自就与顾氏不大对付。

    荣国公夫人柳眉团簇,此时程鱼儿快到了跟前,她忙迎上去浅笑温声道:

    “王妃来了,有失远迎,还请王妃莫怪。”

    “没事,是我不让丫鬟通报的。”程鱼儿与荣国公夫人客套了两句,便见荣国公夫人在端详她。

    见程鱼儿看过来,荣国公夫人羞笑道:“远远便见着王妃面善,忍不住离得近些看,还请王妃莫怪。”

    她一笑一双秋瞳弯成浅浅的月牙,甚是和蔼可亲,饶是程鱼儿来时存了几分警惕,此时忍不住放下心房,软声安慰道:“无碍。”

    “我看夫人也挺面善。”程鱼儿望了一眼荣国公夫人声道。

    她前世便觉得荣国公夫人面善,或者她们二人的眉眼极其相似,可是她的生母是父亲的外室,那是位身世零落凄惨的女子和荣国公夫人家没有一丝干系。

    听程鱼儿这般,荣国公夫人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她犹豫了几瞬,试探得挽住程鱼儿的手腕。

    程鱼儿微微一愣,没有推拒。

    荣国公夫人杏眼又弯了几分,挽着程鱼儿朝暖阁走去殿内走去,她细细为程鱼儿介绍了今日的宾客有哪些,又注重提了几位贵客的爱好忌讳等。

    程鱼儿耳边回荡着荣国公夫人的种种嘱托,不由得侧目睇了一眼荣国公夫人的侧颜,琥珀色的瞳仁中闪着困惑。

    上一世,荣国公夫人亦她面善,却待她不似今日亲切。

    程鱼儿刚步入殿中便引来无数瞩目,众人在程鱼儿与荣国公夫人面上来回巡视,有人便笑着问道:

    “我们还猜今日夫人怎么有兴致请我们喝茶,原来是寻到了自己失落多年的骨肉。”

    那是张丞相的夫人,娘家是征北将军府,为人心直口快,甚是飒爽。

    她这么一,荣国公夫人落寞了一瞬,便气精神笑着道:

    “这是锦亲王妃,今日第一次来我的宴,你们趣我可以,可不能唐突了王妃,我可想着王妃日后多来参加我的宴。”

    众人乍听是锦亲王妃,便想到了前些阵子赫赫威名的征西将军、锦亲王半死不活要冲喜,是广宁伯府眼皮子浅将府里的庶女嫁了。

    谁成想,这庶女嫁过去没几日,那锦亲王竟真得清醒了。

    此时又见荣国公夫人对程鱼儿亲昵,众人掩去心里的悱恻,纷纷上前与程鱼儿搭话。

    人来人往,程鱼儿有些口渴,情不自禁舔了一下唇,荣国公夫人看见忙着丫鬟为程鱼儿添了盏清茶。

    日暮西斜,茶宴方散了,程鱼儿与荣国公夫人道别。

    ·

    坐在锦亲王府的马车里,程鱼儿托腮想着今日种种,才想起今日到底那里不同:

    今日荣国公夫人的宴上竟没有她的主母,广宁伯府二房的顾氏。

    程鱼儿是不知晓,因为回门那日李景琰处置了几个以下犯上、不敬程鱼儿的丫鬟,且后带走了桂嬷嬷,顾氏心中忐忑不安,这几日起了高热迟迟不退。

    程鱼儿知晓顾氏与荣国公夫人手帕之交,上世她没参加这个宴,之后参加的荣国公夫人的宴都有顾氏凑在荣国公夫人跟前,形影不离。

    顾氏似乎总是有意无意阻止荣国公夫人与她单独话。

    程鱼儿柳眉团蹙,神情有些困惑,这个想法一诞生,思绪也跟着蔓延开。

    清脆的敲窗声将程鱼儿从回忆中惊醒,外面传来厮的声音:王妃,到王府了。

    丫鬟率先下马车,在车旁想扶着程鱼儿下车,却被一个俊俏的少年挤开了:“王妃,我来扶您下车。”

    任十三笑盈盈手悬在空中,见程鱼儿要落下的手微微一顿,他忙挠了挠头,掏出一个帕子盖在自己掌心。

    程鱼儿犹豫了一瞬,将手搭在了任十三的手上,等下了马车程鱼儿便迅速将手收了回来,朝任十三微微颔首:

    “谢谢十三侍卫,有什么事吗?”

    程鱼儿知晓眼前这人是李景琰的心腹之臣,今日上午刚在书房见过。

    听程鱼儿主动问起,任十三谄笑一声,便火气冲冲告状道:“王妃,您劝劝王爷,午后王爷又给膝盖涂了两遍药膏。”

    “那药虽有效却是虎狼之药,王爷此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属下劝了多遍也无用,还需劳王妃多操操心。”

    任十三面上的嬉笑退得一干二净,面色郑重朝程鱼儿深深鞠了一躬。

    程鱼儿忙扶住任十三,任十三跳着躲开了程鱼儿的玉手,笑嘻嘻冲程鱼儿挥了挥手:

    “我先走了,王爷问起,王妃莫是我的,不然王爷又要罚我。”

    完便一溜烟没了影,程鱼儿则叹了一声,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晚霞估摸着时辰,遣了一个丫鬟去通知厨房被膳,又遣了一个丫鬟去请李景琰。

    用膳时,程鱼儿怕坏了李景琰用膳的兴致,什么都没,只捡了些今日茶宴上开心的事情与李景琰听。

    李景琰耐心得听她讲完,点了点头,为她夹了块清蒸鲈鱼,启唇道:

    “你开心就好,如若厌烦了这些场合,那些帖子不接即可。”

    “好。”程鱼儿将他夹的清蒸鲈鱼口咽下,抿唇偷偷笑。

    李景琰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程鱼儿,程鱼儿却没有解释,只抬手为李景琰夹了一块番茄牛腩。

    岁月静好,膳后,李景琰还有些公务处理便去了书房,程鱼儿回了寝殿。

    ·

    夜色已深,树影婆娑,程鱼儿靠在软枕上,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流云似水,遮住了半边月亮。

    顷刻,殿内响起细细碎碎车轮碾压大理石砖的声音,程鱼儿撩开床幔,果真见李景琰:“王爷。”

    程鱼儿轻唤了一声李景琰,下床为李景琰褪去身上的白虎大氅。

    李景琰看了一眼程鱼儿微微泛红的杏瞳,英眉蹙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不必等我的。”李景琰又补了一句,一个提气坐在了床边,动作熟练得自己褪去了外衫。

    程鱼儿没应他,蹲在床边撩高了李景琰的裤腿,看着膝头还抹了一层浓黑的药膏,她贴近嗅嗅,浓浓的药香。

    离得近些,看见了整个膝头红肿,自膝盖处向下蔓延着丝丝缕缕暗红色的血线,在李景琰白皙的肌肤衬托下异常可怖。

    程鱼儿忍不出伸出手轻轻抚上去,鼻子有些发酸,仰头问李景琰:“王爷,疼吗?”

    “别哭,没什么感觉。”

    李景琰大掌轻抚程鱼儿乌黑的秀发,轻声安慰道。

    见程鱼儿杏瞳水润润,水光潋滟,李景琰心尖一痛,将她一把扯在自己怀里,横抱着放入床内侧:

    “不是什么好看的,快些睡觉。”

    程鱼儿一个鲤鱼翻滚,身子一个颠倒,将李景琰压在了身下,她自上而下直视着李景琰,琥珀色的眸子锁住李景琰:

    “王爷,过于不及,你要珍惜自己的身子。”

    “我会的。”李景琰含笑应道,见程鱼儿还在看他,朦胧的灯光下程鱼儿脸愈发靡颜腻理,松垮的亵衣遮不住莹白丰腴的雪兔。

    李景琰有些口干,他喉结上下滚动,大手揽住了程鱼儿的柳腰,倾身向前,直接噙住了程鱼儿的喋喋不休的樱唇。

    他较白日里多了些经验,攻城略地、以退为进、趁虚直入,各种组合法让程鱼儿应接不暇,完全招架不住。

    李景琰一吻分开,程鱼儿早已软在了他的怀里,丰腴的雪兔上下剧烈起起伏伏,整个人没了力气。

    李景琰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拇指将一缕碎发别在程鱼儿而后,继而拇指轻抚程鱼儿的雪腮,又要低头。

    程鱼儿双手推他,杏眼瞪得溜圆,气鼓鼓道:

    “王爷,你莫要折腾你的身子,过几日,任字卫便会寻到南疆神医,你的腿伤便会迎刃而解。”

    李景琰抬手捏了捏她鼓鼓的雪腮,挑了挑眉梢笑盈盈道:“我可没听过南疆有神医,且南疆之人憎恨中原之人,即便有神医也不会来医我。”

    “人,只能靠自己,那药虽疼了些,管用便好。”李景琰幽幽一叹,面上显出几分不符合他年龄的历经沧海的成熟。

    程鱼儿见他不以为意,有些急了,翻身坐在他腰上,拎起李景琰的前襟,急声道:“王爷信我,真得会有南疆神医。”

    李景琰见她神色郑重,眉眼正经起来,带了一分审视拧眉问道:

    “娘子怎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