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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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郜铣冰、黎国新邹圣尚因为公司审批手续,前往饭庄赴高茹菡「鸿门宴」的时候,赵少平和公司初建时,在西安招聘的财务会计梁鲁颖,漫步在西安的未央湖公园。

    这个「三秦」人民度假首选之地,他和她玩遍了黄金海岸、塞外风情。

    娱乐厅留下过他们缠绵的舞步;

    ktv包房回荡过他们奇妙的歌声;

    露营帐篷闪现过他们依伴的身影;

    偶尔嬉戏也破过这里的宁静。

    梁鲁颖瓜子脸尖下颚,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不大,却透着灵气;

    涂抹着淡淡唇彩的薄嘴唇。看上去,虽算不上绝顶漂亮,却也不缺少应有的美丽;

    走起路来,步履轻盈,做事干净利索,为人和气。和同事关系处理得很好,很有人缘,是个讨人喜爱的姑娘。

    常穿一条浅灰色麻料卡腰裙,朴素大方,热情奔放。散发出陕北米脂人的迷人气息。

    大学毕业后,在西安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做了几年财务工作,是专业成本会计。

    抚远公司招聘时,投递简历通过了公司面试。负责对施工单位拨付工程进度款的审核。

    工作勤勉认真,深受总经理赵少平赏识。免不了和总经理经常接触。

    久而久之,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利用QQ和短信发寂寞,畅谈畅谈心声。

    “你的孩子多大了?爱人做什么工作?家庭一定很幸福吧?”这是赵少平铺垫式的一连串为什么?

    “结过婚,婚后不幸福。爱人整天疑神疑鬼,今天怀疑跟这个好,明天又怀疑跟那个好,经常被家暴,没有孩。离婚后一直单身。”这是粱鲁颖对赵少平有针对性问话的回答。

    “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又各有各的不幸。”

    赵少平发出一声叹息后,借助一部世界名著的语言,把他也拥有同样不幸的信息传递了过去。

    “领导,您位高权重,事业有成。做你的女人该有多幸福?”

    “做你的女人该有多幸福?”这句话给赵少平带来怎样的期盼是不言而喻的。

    “那么你跟着我快乐么?”赵少平发出一语双关的试探之后,尽管只有几分钟时间的等待,仍觉得十分难熬。不见回音。他补充了一句。

    “我的是工作。”

    手机的短信功能和各种聊天工具真好,不但方便工作,丰富业余文化生活,还具有在交流时,替它的主人承担不要脸的功能。

    “至于工作嘛,我等工者为了生计,不得不在老板扑捉不定的喜怒哀乐中游离,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有情绪。”

    赵少平终于等来了回音。

    就这样,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拥着两颗孤独的心,自然地连接在了一起。

    有着给施工单位拨付款工作这一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他二人边研究工作,边发展着地下恋情。

    某一天,赵少平喝了不少酒,把粱鲁颖叫到车里谈「工作」,梁被赵少平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假话的悲痛陈述而动,两个野鸳鸯连物质带精神结合在了一起。

    事后,赵少平信誓旦旦要离婚,善良的梁鲁颖极力地阻止他,宁愿一辈子什么都不要,劝他不要因为自己给他带来家庭不幸。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赵少平正在为不费吹灰之力攻进了这座城堡,占据了这个少妇的心,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然而,待她大梦初醒,当这个善良姑娘意识到,在她哀痛别人真正应该感到哀痛的是她自己的时候,她的感情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持了。

    茹菡回到家已是深夜,开房门换好睡衣和拖鞋,悄悄走到女儿房间。

    萱萱一只脚丢在被子外边,双手抱着玩具娃娃甜甜的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摸摸女儿的胳膊感觉不凉,轻轻往外拉拉被子盖住她的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推开爸爸的房门,妈妈头朝里躺在床上,背对着爸爸已经睡去。

    爸爸把被子盖在腰间,头朝外,戴着老花镜就着床头灯光看书。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把老花镜卡在鼻梁上,朝门口望了望,关切地责备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完,摘掉老花镜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过身去朝向了妈妈一边。

    茹菡知道爸爸不睡觉是对她不放心,看书只是发时间。这是自她离婚后,更深层次体会到父爱以及家的温暖。

    她走过去为爸爸拉了拉被子,关上房灯离开房间。

    茹菡简单洗漱后回到卧室,两眼瞪着天花板难以入睡。看来今夜无眠。

    消失了十一年的郜铣冰突然出现,使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因淘气孩子飞进来几片石子,激起了涟漪。

    尽管她在无数个不眠之夜,甚或是梦中有过多种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想到剧情在这三秦大地出现反转。

    “他眼睛里依然保留着当年那火一样光芒,依然孑然一身坚守着爱的那块天地。”

    “把一切实情都告诉他吗?他依然是当年的他,可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

    想着想着,矛盾冲击给她带来的悲苦和辛酸一起涌上了心头。她拉过被子蒙上头,孩儿般地「嘤嘤」起来。

    爱情绳索另一端连着的郜铣冰,躺在床上也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回想着今天见到茹菡时的情景。

    “茹菡看来过得很不错,女儿陪伴事业有成。凭想象都是夫妻恩爱,家庭幸福美满。”

    但郜铣冰怎么也做不到像书中描绘的那样,看到心爱之人幸福美满夫妻恩爱,自己也感同身受快乐满满。

    “是书中描述欺骗了自己,还是作者欺骗生活?尤其是想到她们夫妻恩爱的场景,不但根本没有开心和喜悦,反而增添了没头绪的愁苦。”

    这时他才明白,所谓祝愿心爱的人生活幸福,要么是不得不舍弃那份爱,要么就是已经被爱所舍弃,不得不为之的一番慷慨壮举而已。

    我敢,回到无人处等待着他的,要么是男子汉排泄痛苦惊雷大哭,要么是把苦涩流淌进心里。

    否则,当徐志摩一缕爱的情丝,被林徽因无情剑斩断的时候,他怎么没用他多情的诗篇祝愿梁思成,而满满的都是痛苦和思念呢?

    郜铣冰一时难以平静下来的心,像钻进了无数只蚂蚁搅闹个不停。

    他端起了书,想借助书舒缓舒缓情绪,不但做不到往日的一目十行,一个字也无法看下去。看来书此时对他也失去了兴趣。

    他又提起了笔,这字不但没有了往日的流畅,连手也失去了往日的苍劲之力。

    “喝酒?对,喝酒。”

    电话约黎国新和邹圣尚,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起到了缓解一时的作用,可酒醒之后,痛苦再一次袭击而来,却无论如何也轰不走。

    这时他再次感受到了,爱情不单单赐予人无穷的力量,还可以把人烧毁,可以让人疯狂,爱是可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