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悼念亲人
郜铣冰必定要赶回去,李依轩也有必要陪着回去,借这次机会让依轩和父母见个面不只是郜铣冰的意思,更是父母和家乡父老的意思,否则,“什么时候结婚呀?女朋友是哪里的呀?”等等,三奶奶这些稀奇古怪的必答题都难以让人应付。
荣达得知此事后,经过和其他几个要好的朋友商量,一致认为有必要一同前往助助人气,也顺便到北方看一看。
就这样,十余人乘坐当晚飞机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参加郜铣冰舅舅追悼会的亲友不少,看得出他舅舅生前不但善交,而且为人很好,得知消息的同事、朋友和亲人纷纷前来参加追悼会,送老人最后一程。
郜铣冰为舅舅写了一篇祭文,回顾了他大舅一个普通人不寻常的一生,也写出了和舅舅的深厚感情。
全文如下:
几天前我大舅侯加友,这个在我人生成长中有过一定影响的亲人,走完了他六十五岁的人生历程,离开了这个他有爱、有眷恋、有牵挂、也很无奈的世界。
我舅舅他一生都是奉献着的,他对幸福的要求不高。在他做农民的时候,在生产队,能靠勤劳多挣点工分,能养家,使全家不挨饿是他的幸福,那时他应该只有十六岁。
在他因成分不好干完活有时还挨斗,别人休息他还要撅着挨斗的时候,他能把腰直起来是他的幸福;
在看着别人家的男孩都能娶妻生子,出身不好的他能有女孩子喜欢,敢和他结婚这是他的幸福;
大舅酷爱艺术,双管唢呐在前后村吹的是独一无二,那时他不敢期盼有名师执教,只要是练唢呐不要蹲在大缸里练习就是幸福。
后来他考进了市文工团,作为一名二人转演员他期盼不被亲人朋友看不起就是幸福(那时的二人转演员没有社会地位,二人转俗称蹦子)。
一九八五年,我和我老舅同时上大学,那时我看到我大舅欣喜若狂,感觉到他有了一些快乐,但没觉察到他怎么幸福。
我外公是八五年去世的,自那时起我大舅就撑起了那个家,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撑起那个家了。
那时,供一个大学生不是容易的事,四年大学还是让我老舅完整地读下来了。
此后我和大舅很少见面,他要演出,忙!我毕业上班,忙。
直到一九九七年,我大舅到我工作地演出,为了能省点住宿费,请大舅晚上结束演出住在我家里。
知道大舅爱喝酒就花两元钱,每天为大舅买一袋当地产的白酒,弄点花生米之类,近一个月的演出结束,大舅和大舅妈要回去,临走拿出五十元钱给我,我不知道这五十元钱是什么钱,但我看出大舅缺少了年轻时的那份自信,在他最喜爱的大外甥面前缺少了自信,我那时深深地自责。是不是对大舅不尊重了呀?
自我记事儿开始,我大舅就一直为家人吃饱饭而奋斗,那年代攒点钱不容易,后来大舅靠演出积攒了一点钱,在我买房子的时候给我拿了三千,这三千块钱直到大舅得病时才给,估计那时大舅已经没有了钱的概念。
大舅走了,不上痛苦,大舅十多年有病,多亏舅妈,表弟和表妹照顾,这十多年大舅算是幸福的吧,但他患脑萎缩,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和快乐了,更何况在患病时带给上述亲人无尽的痛苦。
这是有悖你清醒时对幸福的追求的初衷,因为你是一直把给别人带来快乐和幸福为自己的快乐的。
岁月催人老,但亲情不老,您的教诲和关爱永远常伴在我们身边。
参加追悼会的人无不悲伤落泪。
结束后,郜铣冰和李依轩准备于次日回老家。郜铣冰曾经的老师王英达刚调到本市当一把手。
得知得意弟子郜铣冰回来了,一定要聚一聚,并邀请同行的其他人一起参加。
那个年代的师生情谊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师命胜过父命,岂能不从。
晚上一行人在市里最有名气的富丽华大酒店聚餐。
众人来到二楼包房,房间十米见方,落地窗宽敞明亮,对应包房入口的会客门直通二楼宴会厅,转角处联排摆放四把单人真皮沙发,靠着会客门摆放的大餐桌可共十五人用餐,郜铣冰向老师一一介绍自己的朋友,边介绍边安排众人落座,郜铣冰挨着老师背对着会客厅坐下。
多年来,被以官衔称呼的王英达,今天被学生亲切地以老师相称十分开心,犹如久困笼中的鸟重新回到大自然,高兴的频频举杯,边吃边闲谈。
阔别多年,看到家乡的发展变化连连称赞老师治理有方,当王英达得知随同郜铣冰来的都是商业大佬和各行业的精英,便大谈特谈起了招商引资。
就在王英达谈的兴致甚浓,大家边听边讨论的时候,会客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郜铣冰闻声转过头,一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闯入了他视野里。
她直奔王英达走了过来,边走边笑盈盈的:“王叔叔,听您来了,我给您敬杯酒。”
王英达忙站起身,高兴地:“晶呀,来,来。”边边让服务员摆座位。
王英达重新落座后,介绍:“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侄女儿,他父亲和我曾经是同事。她是这个酒店的实际控股人,土话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着又把头转向那位年轻姑娘:“晶晶啊,我给你……”
没等「介绍,介绍」几个字出口,王英达被呆若木鸡的王晶吓了一跳,当他顺着王晶惊愕的眼神把目光锁定在郜铣冰身上时,他这才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