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战损
一番交之后，寒玉被打了一掌内伤。
反观大当家衣衫被划得破破烂烂，身上好几处深可骨的伤口，但也只是外伤。
墙头柏南觉得有些不对，紧皱着眉梢将里的箭射出去，阻止了大当家的上前一步。
趁对方还没有继续上前的时候，偏头嘱咐一句‘安心待在这儿看着’便拿着弓箭从墙头纵身跃下。
朝着寒玉所在的方向从纵步疾行。
然则，寒玉那边的大当家上前一步，却不是为了动。
而是拄着里的长刀落在地上，撑在刀柄上问：“两城之间的斗争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就算你杀了也没用。”
寒玉捂住心口，缓了口气没话。
只是抬眸看向大当家，用眼神询问：你要什么？
周围的下属和喽啰们还厮杀在一起。
柏南穿过重重关卡，来到寒玉身后轻轻伸扶住她的肩，冷眸以对：“杀你没用，屠你的城总有用了吧。”
“无需这般麻烦。”大当家往下扯扯面巾，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需要沈城主回答我一个问题，或者找一个人。”
寒玉依旧淡淡看着，并不开口。
“我要找的人是那位靖安王的侄女，若是沈城主能将她带来我面前，鱼城永远不会再来打扰北疆城。”
寒玉浅浅皱眉，心口那抹锐利越来越明显，连基本的站立都有些困难。
只能向后暗暗靠住柏南的肩膀，借助外力站好，低声问：“你要找的，是风元菀。”
“沈城主知道她？”大当家忽然间笑弯了眉眼，“我能见见她吗？那位王爷临走之前给她留了一件东西。”
“什麽东西？”
“沈城主去把那位风元莞找到，自然就能知晓了。”
寒玉轻笑一声，抬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下来，幽深淡然的眸子投向大当家：“你觉得，我和靖安王有几分相似？”
大当家愣在原地，目光呆滞：“你就是风元莞？”
“放肆？孤的名字也是尔等可以直呼的。”
大当家下意识的躬身礼拜：“草民不敢。”
拜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鱼城又不是宁国的地盘，自己根本不用给眼前人行礼。
一时间有些尴尬。
柏南不在乎这些，皱着眉追问：“王爷给她留了什麽东西，怎么还需要大当家的需要转交？”
“是曾经公主殿下和王爷都很想要的东西，而且到现在也很想要。”
寒玉偏头，虚虚靠在师兄怀里，声道：“是鱼城。”
柏南有些不信，谁家会把自己的老巢送给一个陌生人。
而且还是要找他复仇的人。
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但大当家却没有一点要开玩笑的意思，拄着大刀站直了身子，缓了片刻后，将刀扛到肩上：“三天以后去取，没人拦你。”
“也希望大当家的守口如瓶，做个寿数长久的人。”
夕阳下，大当家背对着他们缓缓摆，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
还在交的喽啰们见大当家都扛刀踏上了回程，便也不再恋战。
转身喊了个‘扯呼’赶紧去追老大。
只是那喊声有些晚了，原先的近千人现在只剩下了几十个。
跟在老大身后，显得有些孤苦伶仃，反倒有几分凄凉悲哀。
寒玉抬捂住心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大当家的背影。
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先出兵骚扰北疆城的是他，先离开不打了的也是他。
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老巢送出去的还是他。
来来回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寒玉这般想着，情不自禁的就念出了口。
柏南扶住寒玉的肩膀，让她可以放心的靠在怀里，轻声道：“或许他是想把鱼城送给靖安王的侄女，然后将北疆作为再起之地。”
完，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北疆城的城主就是靖安王的侄女，这下好了，无家可归。”
寒玉闷哼一声，唇角缓缓滑下一条红线。
就这样了还不肯安心歇着，一把抓住柏南臂上的衣襟：“把他叫回来。”
“叫回来做什么？继续和你打一架，然后看看谁做这北疆城的城主？还是你不忍心，想把北疆城直接送给他？”
柏南拿过寒玉的长枪扔给清规，打横抱起人往回走：“从就这样，总把善心用到不该用的地方，到现在也不长记性。”
“师兄，叫他回来，求你。”寒玉迷迷糊糊的紧抓着柏南的衣衫不放。
柏南被她气的没办法，转身冲清规玉萤二人道：“你们俩去把人给追回来，就沈城主还有事要请教。”
清规点头，将里的长枪扔给玉萤，翻身上了匹之前大当家等人带来的快马打马远去。
柏南一梗，看向愣在原地的玉萤：“要不你在这等等她？”
“属下还是跟上去看看吧，那位姑娘对这边不熟悉，万一迷路就坏了。”
柏南点点头，抱着已经迷糊了的寒玉朝着城内走去。
之前寒玉还在北疆城的时候，不常住在城内，但房间依旧还是收拾的很干净。
只是此次出现的突然，房间里的被褥还没有及时晾晒。
梁仲堂便去自己房间抱了两床厚的先拿来铺上，边铺着边抱怨：“身体不好怎么还强撑着，家里又不是没大人了。”
“南边的战局最近也不稳定，怕是心力交瘁又不想让我们跟着担心。”柏南把人放下。
盖上被子安顿好之后，伸出开始诊脉。
这次的脉象比之前的还要乱，像是施过针将混乱的脉象稳定住，然后又被冲开搅成了一团。
柏南仔细的辨认着混乱的脉象，久久后松开：“这次恐怕连我也无能为力了。”
梁仲堂的一哆嗦，压低了声音再询问，想要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答案：“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柏南锁眉，沉思良久后伸将寒玉脸上的面具摘下。
看着那张比上次见面时还要苍白了不少的面孔，柏南心情复杂：“好生将养，我能保她一年安然无虞，可她未必会听话。”
“等人醒了好好劝劝，你是她唯一的师兄，她看上去也不像是不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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