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A+A-

    天才八六()

    过道灯泛着暖橘的光芒,盛牧辞特意靠近她,话还没明白,已经能让人想到事情的不可描述。

    “抽屉?”宋黎不自觉腼腆,思忖后轻声回答:“我没在你客厅放东西。”

    “不是我这儿。”盛牧辞。

    宋黎一脸认真地猜:“我家?”

    他点了下头,但宋黎完全忘记,她都要一周没住自己家了:“糖?还是什么?”

    抽屉里确实有很多糖,可如果只是糖,有必要这么难以言喻吗?

    盛牧辞笑,她的眼神纯真又茫然,他都快舍不得欺负了,深深看她一眼,故作沉吟地提醒:“粉色的。”

    宋黎愣了愣,心忽地一悸。

    就在她记忆即将破窗的前一瞬,盛牧辞头又低了低,呼吸的热度彻底淌过她耳侧,声音得像是在讲私房话。

    他,那玩意儿有两只兔耳朵。

    “”

    这要还想不起来是不可能的,听不出他是指那只兔子状的成人玩具也是不可能的。

    宋黎脑中轰一声,心率幅度骤地凌乱,短暂恍神后,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恼羞成怒,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怎么能偷看女生的**呢!”

    盛牧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轻易就被她推得一踉跄,靠在了墙壁。

    看她的眼睛里有笑,还挺无辜:“讲点道理啊妹妹,你让我帮忙拿书。”

    而且那东西还有明书,想不知道都难。

    “你”

    宋黎欲言又止,不能思考了,双颊跟开水煮沸了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还有比情趣用品被男人看见更死亡的事吗?!可这事算起来,错的还真不是他。

    宋黎的睡裙是藕色翻领,长发松散捆在脑后,能看到雪颈到双耳都是一片通红,尤其是耳垂,滴血似的,应该很烫。

    模样可可怜怜的,还是不捉弄她了。

    盛牧辞唇边笑意犹在,轻拍一下她头,回身向自己卧室:“去睡吧。”

    若无其事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的房间就在彼此隔壁,盛牧辞开门进去,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个瞬间,宋黎抽回神识,蓦地上前。

    “那、那不是我的”宋黎三两步跟上他,着急自证清白,也没留神自己就这么进了他屋。

    盛牧辞抬刚要开灯,她却抢先一步挤到他面前,卧室黑着,只有廊道掠进的一些浮光。

    四下幽暗,宋黎郑重其事地扬起脸看他:“朋友送的,和我没关系。”

    盛牧辞没想到她会追过来,收回,懒洋洋环抱身前:“你还有这么体恤人的朋友?”

    “你不相信?”

    他笑而不答,背着光,面容沉在暗处。

    宋黎足够羞耻了,忙着解释却不清,差点要急哭:“是真的,还是新的,我都没用过。”

    都放过她了还自己送上门,他怎么忍得住不逗她呢。

    盛牧辞故意问:“还没用过?”

    “嗯。”昏暗里她一双眼很盈亮。

    他轻笑,也跟着一本正经:“好,我知道了。”

    宋黎头脑发热,为什么又聊到用

    没用过这话题,她已经没多余心思去想,他的语气太诡异,“知道了”三个字实在引人遐想。

    仿佛完整的话是,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宋黎脸皮薄,臊得面红耳热,硬撑着最后的尊严:“你什么意思,还是不信对不对?”

    她只到他肩的高度,看他时下巴得仰得老高,不卑不亢又分明娇憨,可爱得不行。

    盛牧辞瞧着她,似乎很有闲聊的兴致。

    “意思是”他拖腔带调,探到她颈后,触亮灯的开关。

    宋黎下意识躲了躲他伸过来的臂,忽然吊灯乍亮,宽敞空间里的黑暗消散,墙柜色调灰白,枕被是简约低调的雾霾蓝,尾凳上随扔着三两件黑色衣裤。

    一间属于男人的卧室出现眼前。

    盛牧辞拉住睡袍腰带往外扯,不紧不慢继续:“我要睡了。”

    宋黎心一慌:“你不要现在脱!”

    他只是笑,动作不停,往床边走去:“纯情的宋医生,不会连男人的身体都没见过吧?”

    宋黎忙捂住眼。

    他声音渐远,她才很心地透过指缝去看。

    盛牧辞睡袍丢在床尾凳,人已经躺进了被子里,靠着靠枕,裸露在外的肩臂肌理利落而带劲,不经意间都是勾人。

    “还不回去,是想留我这儿睡?”盛牧辞闲倚床头,刻意扫了眼床:“大是够大。”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他倒是怡然自得:“留不留门都帮我带上,别让十四看笑话。”

    宋黎看向身后,才发现十四不知何时蹲在了门口,摇着尾巴像是在等她。

    一身清白跳进黄河都濯不清了。

    宋黎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扭头走,某人在背后叫了她一声,宋黎充耳不闻,就是不帮他关门。

    望着她离开,盛牧辞无奈一笑。

    -

    那晚宋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是害怕,而是克制不住去想睡前的事,心怦怦地一直跳,心绪难平。

    深冬的夜,她却感觉热得很。

    一脚踢开被子,宋黎侧过身,夜灯的淡光下,和床边的十四眼对着眼。

    她轻声:“十四,你他是不是很坏?”

    十四卧在地毯,困倦得就要睡着,闻声它尾巴软软地扬了一下,好似是回答她。

    宋黎莞尔,闭上眼。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宋黎醒后,落地窗外阳光透亮,十四站在窗边不停往外看,不晓得是在看什么。

    昨晚的尴尬并没有一觉忘掉,宋黎苦恼地抓抓头发,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在想等会儿出门怎么面对某人。

    不理算了,他坏死了。

    宋黎正这么想,床头柜的一声振动,拿过来看,是盛牧辞的短信。

    他:我出去办事了,待着不要乱跑,三餐会有人按时送

    宋黎有些惊讶。

    他居然不在家,是刚走吗?

    宋黎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到窗边,只在庭院的雕花门那儿看见个车尾,一秒后也驶远不见。

    难怪十四在张望,原来是知道他走了。

    宋黎叹口气,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心里怨他都答应一起到超市买菜了,又想着,

    这样也好,省得相见难堪。

    这栋别墅真的很空,他不在,显得更空了,宋黎独自坐在客厅,冷冷清清,幸好还有十四陪着。

    不过盛牧辞交代人给她送餐的同时,还送来花卉,洋甘菊奶油桔梗玫瑰玛格丽特有一车。

    开得很漂亮,色彩十分温柔。

    也许是记得昨天她想在家里放点儿花。

    宋黎心情舒朗了,到处都摆上几瓶花,剩下的搬到阳台养着,房子顿时有了活气。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不喜欢。

    摆摆花,看看书,在花园里遛遛十四,这天过得也不算无聊。

    但一直到晚上十点,盛牧辞都没回,宋黎还抹不开脸给他打电话,坐在客厅等会儿,最后犹豫着回了房间。

    盛牧辞是几点回的,甚至他有没有回过家,宋黎都不知道。

    就这样过了三天,她和每天定时送餐的哥都认熟了。第一天哥就,盛先生有过吩咐,宋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他,他也确实将宋黎顾得面面俱到。

    但当宋黎问他盛牧辞近日都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只那人的行踪自己不方便过问。

    第四天。

    宋黎竟是在热搜上看到盛牧辞的消息。

    那是一则行业新闻:盛氏集团继承人盛三强势介入医药领域,药企三巨头之首希达制药因财务造假风波股票连续跌停一周,医药行业或将面临洗牌重组

    视频地点是京市,盛牧辞一身西装,在聚光灯下阔挺有型,那是一场新闻发布会,宣布成立国内最高标准合资医药公司,和他一起参加的还有贺氏如今的掌权人贺司屿。

    这个贺氏宋黎隐隐有过听闻,据家世背景和盛家本同末异,都是明清时期就赫赫有名的望族,只不过旧时这两大家族因政见不同,相持对立,后来贺家移居香港和国外,而盛氏是稳扎京城,无关对错。

    到现今数百年间,两家都在国内外积累了万贯家财。但因为先祖渊源在前,两家似乎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商业上互不往来,后代始终如此。

    显然,那天是盛贺两家第一次在媒体前合体亮相,这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画面引起轰动。

    见证历史啊家人们!!!

    我一整个嗷嗷叫!!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两大老公同框啊啊啊啊!

    太帅了太养眼了!痞坏配矜骄!这是什么绝世神颜p!我开始磕了!!!

    一时分不清三哥和贺老大谁攻谁受

    楼上????[你没事吧jpg]

    哈哈哈来骗溜溜梅了属于是

    rd,三哥有甜妹了哇!收敛点收敛点,要不然我也想磕呜呜呜呜

    看完新闻,宋黎彻底沉不住了。

    他竟然一声不响就回了京市,什么都不告诉她,这么多天也没个电话!她自己住这里算什么?给他守房子吗?

    不清是不满,还是赌气更多,那个下午宋黎不听话地决定出这几日第一趟门。

    她气呼呼地离开别墅,刚走出雕花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那天她想走,宋黎还不知道这些天门口一直守着三四个壮汉,黑西服黑墨镜的配置,应该是保镖。

    他们拦住宋黎,出门得经过盛爷同意。

    “”宋黎无语地回到别墅。

    盛牧辞没动静,宋黎也很有脾气地不找他。就是不怎么心平气和,食不甘味,做事都

    没劲,一看到寂若坟头的就平白生出几分恼意。

    把她当什么呢?

    圈养的宠物吗?可有可无。

    想到这儿,宋黎心腔一阵烦闷翻涌。

    宋黎在不快的情绪里度过了那夜,翌日,她又在嗡嗡嗡的振动声中被吵醒。

    摸过床头柜的,迷迷糊糊就接通了。

    “喂”刚睡醒,她嗓子虚虚的,有些娇哑,奶得让人顶不住。

    对面没话,可能是在品味她软软的调子,安静片刻,才低声一笑。

    这声音宋黎倏地睁开眼,困顿瞬息间烟消云散。

    “还没起?”盛牧辞放轻声问,亡羊补牢地不想惊扰她睡梦似的。

    宋黎尚惊着,顿住不出话。

    他淡淡笑:“不睡了就下来。”

    好半晌,翻腾的心潮慢慢平复,宋黎开始思考他的话,这时留意到十四冲着窗外摇尾巴,她眸光一动,起身跑过去。

    楼下花园的喷泉旁,停着一辆锃亮的重型改装摩托。盛牧辞垂眸倚着,指尖勾着一顶黑色头盔把玩。

    如有感应,他抬了下眼,看向二楼。

    宋黎忙往窗帘后一躲,心加快了律动。他回来得太突然,她还在状况之外。

    宋黎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洗漱,总之就是好久,有意磨蹭,不想下楼太快,显得她多迫不及待要见他。

    总算出门了,也是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

    “有事吗?”宋黎揣在外套口袋,欣赏喷泉不看他,不愉快都写在了脸上。

    盛牧辞静看一会儿这几天不见的女孩子,短裤短靴,肉色长袜,黑顺的头发披散身后。

    他笑:“还生我气呢?”

    “我生什么气。”宋黎也是要面子的,话得很无所谓。

    盛牧辞慵懒靠着摩托,不明意味地低下声:“就不心看到你兔子那事儿”

    宋黎忙嗔:“盛牧辞!”

    他倒是听话得抿唇笑,不再往下。

    刚回就逗着她玩,真的就是别回了!

    宋黎热着耳朵,也不知怎么就勇了一下,理直气壮:“兔子怎么了,是人都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吗?”

    “嗯,宋医生得有道理,受教了。”他很有几分乖样地。

    “”

    盛牧辞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直起身,拎上挂在车头的一顶粉色女式头盔,递给她:“走,带你兜兜风。”

    “为什么要兜风?”宋黎警惕地瞅他,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他却扬着嘴角:“给你赔罪。”

    赔的是哪门子罪呢?兔子的罪,还是不辞而别的罪?

    宋黎别过脸,嘀咕:“一趟京市都回了才赔。”

    “难得当一回大忙人,都没空吃饭,没发现我都瘦了?”

    他一腔哀怨,似乎特别惨,宋黎还真瞥过一眼看他。又见他接着笑:“你这姑娘心是真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

    本来还算寻常的对话,被他三言两语就带偏了,宋黎心都差点不会跳。

    可他语气好随便,没个正形,谁会当真。

    气氛好似陡然升起一团粉红迷雾,宋黎略有ptd地想,兔子是粉红色,他的指是粉红色,现在连头盔居然都是粉红色

    “我不喜欢粉的。”宋黎不应他那话,只别扭地抬,把头盔推回去他怀里。

    默声两秒,她声补充:“除了钱。”

    她微红着脸,但神情颇为傲娇,盛牧辞看着看着她笑:“财迷。”

    这称呼想来不是褒义,可被他随意又自然地一,宋黎心突地一跳。

    不想表现出情绪,宋黎僵着不动。

    盛牧辞指尖轻轻碰了下她耳垂:“干嘛,住我这儿不开心?”

    耳朵敏感,宋黎痒得微颤。

    她扇动着纤长的眼睫,:“你不在,有什么可开心的?”

    这话让盛牧辞一静,凝住她:“嗯?”

    这段时间,宋黎不知不觉练就了故作淡定的本事,当他们的走向开始不可预判,她能装得很冷静。

    宋黎直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谁不喜欢看帅哥啊,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有几分姿色。”

    她的借口真是幼稚又拙劣,盛牧辞笑出声,没点破,捞起头盔往她脑袋一压:“上车吧,贪财好色的宋医生。”

    宋黎眼前突然一片盲区,整个脑袋都被按进头盔里,她呜声抗议,挣扎着挪正。

    等她终于把脸露出来,盛牧辞已经跨上那辆帅气的摩托,戴好黑色头盔,歪着头示意她上来。

    车的座椅是有些高度的,宋黎观察顷刻,仔细扶着车身爬坐到他身后。

    还挺怕的,想了想,宋黎捏住他腰两边的衣服,只捏了一点点。

    刚准备可以了,两只腕忽然被身前那人捉住。他心来自一个男人的滚烫体温,一瞬渗透进她泛凉的肌肤。

    宋黎忍不住抖了抖。

    他又拽着她两条胳膊往前,将她的放在自己腹前,宋黎整个人都贴在他后背,双臂完全搂住了他的腰。

    “骗财骗色也认真点。”

    他低沉幽邃的嗓音,隔着厚重的头盔,虚实难分地传入了她耳中。

    八六(),,书架与电脑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