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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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进屋,他出口却只有蛮不讲的两字:“不要。”

    最后的音节哑得听不清,刹那间,他的脸埋下去,又咬上了她的耳朵。

    宋黎敏感得一下子僵直了身,耳垂被他的牙齿磨着舐着,他舌尖的热度,烫得她话都不利索了,声音断断续续:“监控这里有监控。”

    盛牧辞当做没听见,自顾贪恋着她的馨香。

    那天宋黎穿的是粉白色的吊带针织背心,配浅色牛仔裤,清晰的锁骨线延伸到肩头,曲线利落地连着纤细的臂,锁骨和颈项露出一片白皙,倒是便了他作乱。

    他游移着,宋黎被他堵在墙角,紧紧捏着他的衬衫微吟:“盛牧辞”

    “密码是什?”他的唇回到她耳边,带着炽热的呼吸问。

    宋黎迷迷瞪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他是问门锁的密码,但数字密码很长,有麻烦。

    缓着气息没回答,宋黎从他胳膊下探出去,拇指扫过他身后门上的指纹识别区,嘀一声,门开了锁。

    盛牧辞却又不进去了,搂紧她的身子,一掐她腰,压沉后的嗓音透着危险:“防我呢?”

    宋黎扭着躲开,嘀咕:“不是”

    她在门锁上嘀嘀嘀按了几下,然后拉过他指放到识别区,录入进他的指纹。

    接着,响起一声人工语音:“录入成功。”

    “这还差不多。”盛牧辞拉开门,揽住她肩把人往屋里带。

    两人到玄关,宋黎开灯后俯身脱鞋,耳后是砰的关门声。她没在意,兀自问:“你过,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嗯。”盛牧辞站在她身后,等着。

    宋黎自己换上拖鞋后,又去拿鞋架上他的拖鞋,摆到他脚边,再起身。

    刚要话,盛牧辞的嘴唇先压过,将她的声音堵了回去。

    那天他亲得比往任何一回都要激烈,没有慢慢,不再是若即若离地先诱导她,从含住她的唇开始,便亲吻不停,节奏很快。

    却克制着没使劲,女孩子的双唇柔软得不行,怕一不留神咬破了,舍不得。

    宋黎跟不上,难控地缺了氧,被他锢着腰才不至滑到地上,在他的唇稍稍离开的间歇,她艰难出声:“你先吃饭”

    又缠着她亲热了良久,盛牧辞终松开她舌,抵着她额头,指腹抚过她水光盈盈的嘴唇,喘息又深又促:“吃你行?”

    他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宋黎羞窘应不出话,腹诽着,一定要问吗,这种事要她怎好意思,你就不能

    她一面心里嗔怪,一面又后后觉到,他似乎有异样,尤亲吻的时候,轻易能够察觉出,他的绪不是很稳定。

    宋黎后脑勺抵着门,轻轻环住他腰,试探着问:“今天心不好吗?怎了?”

    盛牧辞不易察觉地愣了下神。

    活到这岁数,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足够不露声色了,她居然这样轻巧就发了端倪。

    盛牧辞没有回答,低下头,脸压到她肩上,用力抱着她,避重就轻地:“明早有股东会议,天亮前就得走。”

    宋黎错愕一刹,偏过脸,颊侧被他短发的发梢戳着,微微泛痒。

    感觉到他的疲倦,宋黎直觉公司出了令人头疼的事,她没问,抬起,摸了摸他的头,轻声:“下回空不出时间,就不要过了,一晚上还要跑跑去的,多累啊。”

    她的很温柔,在他的发上抚摸着,通达的语气熨帖着他的心。

    盛牧辞轻,蹭在她颈窝:“想你了。”

    还是头一回见他这粘人,也是头一回,他如此直白地想她。

    宋黎心动着,软了嗓:“我”

    接着,盛牧辞就拉过发上她的,按到自己腰带金属扣下的部位,低抑着声和她耳语:“也想了。”

    突如地感受到坚实,宋黎一激灵蓦地缩回,想也不想就钻到他胳膊下,含羞带嗔地逃了出去:“我去给你煮碗面”

    宋黎面红耳赤,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扯住了马尾,下一秒,她惊呼着双脚离了地。

    “待会儿再煮。”盛牧辞拦腰一把横抱起了她,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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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没开灯,四周黑黑的,半掩的门将十四和客厅的光都挡在了外面。

    盛牧辞放宋黎到床上,抽出腰带扔到枕边后,就从背后拥住了她,将那件粉白吊带和里面的蕾丝一起往上推时,想起她怕黑,停了停,问她要不要开夜灯。

    宋黎忽地摇头。

    当然不要了,这时候,暗着什都看不见才好。

    “会害羞?”

    耳后是他的热息,宋黎预想接下势必要发生事了,内心既羞赧又恐惧,攥住腹前他的一根指,温温吞吞地呢喃:“我没有过你、别太急”

    盛牧辞陷入片刻安静,忽地了,低声:“宝宝,我没想今晚要那样。”

    宋黎笃定他没实话,明明回回都想。

    耳膜被他沙哑的嗓音磨着,宋黎胀红了脸,嗫嚅着:“那你”

    “没措施。”盛牧辞亲着她的耳朵,亲了会儿,又:“下回我提前准备。”

    原真是她想多了

    宋黎咬住下唇,不再吭声。

    他的从身后绕到前面,抚到她下巴,用指轻轻捏住,掰过,让她的脸面向自己。

    再凑上前,亲到她的唇。

    不见光亮的黑暗里,宋黎被他的唇和指引得晕晕乎乎,神志恍惚间,听到他了句:“也不是非得那样才,你是不是?”

    他的呼吸烫着她的人中,宋黎开始思忖,又是用吗?还是他想要嘴了听闻男人都喜欢后者。

    她迷糊地想着,不过去长时间,听见他低哑着声,让自己抬腿的时候,宋黎倏地有一瞬的清醒。

    -

    那碗面终究是没煮成。

    盛牧辞过天亮前得走,所翌日睡醒,身边空空的,宋黎也没有感到意外。

    她坐起身,看到昨晚被某人扔得七零八落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整齐叠放在床头柜。

    回想昨晚他心血潮的花样,宋黎敛住呼吸,双颊登时透了红。

    在那事上的学问还是比不过男人,她自己和嘴已足够懂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用腿

    宋黎试了一下没站起,躺回被窝里,摸过,给罪魁祸首发了张超凶的猫头表包。

    那时盛牧辞刚下飞,坐在开往公司的车里,看到她的消息,一路淡抿的唇终泛出一丝:怎,委屈了?

    宋黎:磨红了都是你

    盛牧辞能想象到这姑娘当时的表,那双潋滟的眼睛肯定满是羞愤。

    还有昨晚抵着她时,她羞得整张脸埋在他身前,涩声叫着他名字,那声音慢慢染上一点哭腔后半夜他到浴室冲洗,回给她擦的时候,昏暗的夜灯下,她眼里还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耷拉着睫毛,困倦又委屈地瞪他。

    他唇边的弧度深了,事后主动认错:怪我用力过头,后注意

    宋黎:没有下回了!

    盛牧辞在商务车的后座靠着,难得闲:那怎办,我在对你的想法已不单纯了

    她控诉:装什,你之前单纯吗?

    这话惹得盛牧辞出了声,他别有用意地哄着:我错了还不行吗阿黎,下次过去,补偿你

    宋黎问:怎补偿?

    他,你了算,还将曾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和嘴,都行

    那日聊天时,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下次,竟然是在一月后。

    这月,盛氏内部不出了什变故,从京市到南宜盛牧辞是连夜回的空都没了。

    上没有曝光任何消息,就证明那变故是不能与外人言的,所他近期难抽出空,宋黎就没有多问,只没关系,公司要紧。

    所幸他每天还有通话的时间,尽管有时只有短短几分钟。

    此前宋黎始终不觉得,一人会对另一人有那深的眷恋,随着分别的日子越越久,她也在这过程中慢慢,那种眷恋真的是会有的。

    而她的眷恋,是在遇见盛牧辞后,日渐强烈。

    就好像这世上所有值得欢喜的事,同时加诸到她身上,都不及见他一面得令人雀跃。

    关到te教授的研究所进修的事,周望还在等着她的答复。

    是在九月前的某深夜,宋黎忽然意识到一事实——没有他,自己总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临近初秋,盛夏的蝉鸣声渐渐退场,那几天天气时闷时凉。

    宋黎起得迟了,着急去上班,忘关房间里的空调,直到天黑回到家才发,冷气开了一整天。

    十四也被冷气吹了一整天,因的窝在她的房间里,睡不惯别处。

    起初宋黎没发觉异常,是在当天夜里,她睡意朦胧时,听见十四时不时发出奇怪的低闷声。

    宋黎打着呵欠,叫了一声,迷糊着把伸出床沿招了招,但十四迟迟都没过。

    隐约觉得不对劲,宋黎坐起开灯,眯着眼适应光亮后,见十四病恹恹地趴在窝外,窝里都是呕吐物。

    宋黎瞬间惊醒,她没有养宠物的验,一时不该如何做,慌慌张张给盛牧辞打电话,但一直都没打通。

    幸亏苏棠年的电话通了,半时后,苏棠年就开车到鹿枝苑接她,带上十四去宠物医院。

    当时已是半夜,她们满城地开,找不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

    十四瘫在后座蔫蔫的,很虚弱,宋黎扒在窗边不停张望,生怕错过亮灯的宠物医院。

    但周边的城街全是暗的,甚至都没一人影,只有空旷黑魆,宋黎急得眼圈都是红的。

    苏棠年踩着油门,在空荡荡的公路飞驰,安慰的声音散在猛烈的风里:“别慌崽崽,我们再开远一点,不定就有了。”

    又开出十几公里,惜还是没有。

    就在宋黎绝望的时候,她总算是等到了盛牧辞的回电。

    “还你睡了,有急事就没看,”他声息里含着浓浓的怠倦,却还是着和她话:“大半夜的,这是怎了?”

    盛牧辞的回应,是深夜最有效的抚慰剂,无力时听到他的声音,宋黎强忍在眼眶里的眼泪突然就失了束缚,掉落下。

    “盛牧辞”宋黎心焦着,哽咽出声,告诉他十四好像生病了,是宠物医院都关门,她不怎办。

    盛牧辞静止三两秒,清这件事,随后镇定地让她不要急,留在原地,他找人接她们。

    没过多久,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到她们所在的位置,在前面带路,领她们到了一家私人宠物医院。

    黑灯瞎火的医院楼栋重新亮起烁目的光,是那天半夜,那片街区上唯一的光源。

    的有两人,一是医院的老兽医,下车后他就带着十四进到诊疗室做检查。

    另一是年轻男人,大约是受盛牧辞所托帮忙处这件事的朋友。

    见她焦灼不安,在诊疗室外回走动,年轻男人安抚她,陈老先生是动物医学的专家,宠物没有他治不出的病。

    “麻烦你们了。”

    宋黎有愧疚,都是因她没照顾好十四,连累他们深更半夜还要赶过一趟。

    “阿辞和我的时候,陈老正好还没睡。”年轻男人看出她心思:“别自责了,十四前在部队执行任务时受过重伤,估计是旧伤引起的。”

    在宋黎惊诧的目光下,男人又,十四差不多也有十岁了,抵抗力渐差,北的天气容易引发旧疾,所退役后阿辞才把养在南。

    聊到后面,宋黎得,他和盛牧辞曾是同部队的战友。

    十四没有大碍,确实是旧伤复发,但老先生建议十四留在医院几天,便喂药和观察病,叫她别担心。

    那天晚上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了。

    苏棠年和她报平安后,宋黎独自坐在阳台的板凳上,一丝睡意都无。

    那时盛牧辞也没睡,她回家后,就及时给她打了电话。

    区里亮着几盏暗淡的路灯,宋黎握在耳边,望着黑灰的天,在那凌晨突然迷茫。

    之前还有十四陪着她,这一下忽然间感觉身边好空,自己什都没有。

    她不敢想,如果今夜没有盛牧辞会怎样。

    似乎对他有了很深的依赖性,再回不到从前能独立到自己消所有负面绪。

    “盛牧辞”

    宋黎在电话里唤他的名字,夜色中,她的声音很虚缈:“我好想你。”

    人的崩溃有时真的就在一瞬间。

    那夜折腾到半宿,宋黎忽然间就通达不下去了,迫切地想要见面。

    他是她一难过就想要抱到的人。

    盛牧辞在她的话里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柔声,过两天,过两天我找你。

    找她,然后呢?

    他们还是要在久别重逢中不断循环往复。

    后,天边渐破鱼白肚。

    宋黎还在阳台坐着,她抱着双腿,目无焦距地不在想什,一直到晨曦的光落到眼睫,才好似恍然回神。

    她突然起身,回到卧室,取出书桌的抽屉里周望给的那张预选表,落笔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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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黎的心在两天后变得晴朗。

    老先生十四恢复得很好,通她接回去了,那天盛牧辞也是言出必行,告诉她自己刚到南宜场,一时后到她家。

    今贺的演唱会就在当晚,苏棠年早已开始兴奋,在微信里尖叫了一整上午。

    宋黎在客厅,终露出了这天最释然的容。

    过去一时不到,门锁嘀得一声。

    宋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盛牧辞刚一开门,就见她奔过,他一,张开双臂,接住撞进怀里的人。

    距离他下次过去补偿她,已整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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