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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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快,山里上树林萧条,多数的树木都凋零了,几乎只有竹子还是深绿色。

    这几日降温迅速,一连几天,天色灰蒙蒙的,空气都带着冰冷的湿度,今晚吃过晚饭,外面风刮得吓人,像是有一双手抓着窗框,摇搡得哐当作响。

    沈檀敷着面膜在堂屋看了会儿电视,见何霁生从厕所洗完澡出来,整个人还冒着热气。

    何霁生走到堂屋一愣,沈檀这架势,明显是在等他,他有些多余的问道:“沈老师,还不睡啊?”

    凡事都想着哈哈过去,可惜沈檀有时候较劲儿,特别是在床上。

    沈檀朝何霁生勾了勾手指,“下午让你回报我的,你转头就跑了,现在跟我装傻吗?”

    何霁生以为吃了饭,沈檀早把这事给忘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的。

    “我不是给你做饭吗…”他声音有点,心虚到自己都差点听不见了。

    他越是心虚,沈檀越是理直气壮,“怎么?不给你花钱,还吃不上你做的饭呗?你怎么这么精贵啊?”

    何霁生抠了抠手指,他倒也没有沈檀得那么精贵,就是侥幸心理,投机取巧罢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何霁生的手上,指关节处的冻疮被照得红亮,沈檀眉头紧蹙,起身站了起来。

    “沈老师…”何霁生见了沈檀,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人家一有动静,他便想跑。

    他俩相隔几步之遥,沈檀胳膊一伸,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握住何霁生的手腕,仔细量起手上的冻疮来,“你手怎么回事啊?”

    何霁生动了动手指,一笑带着山里人的朴实,“嗐,老毛病了,每年冬天都长,天冷嘛。”

    冻疮这玩意儿,不像其他的病,很难根治,特别是在山里,温度下降后,稍不注意保温,便会复发。

    想想何霁生成天干活,冷水进冷水出,也不见戴个手套,不长冻疮都难。

    沈檀一巴掌在何霁生的手背上,听到何霁生吃痛的声音,手背迅速红了一块儿,沈檀又替何霁生揉了揉,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疼啊?”

    细腻的手掌一遍遍摩挲着何霁生的关节,双手很快被沈檀搓暖和了,何霁生像是狗一样呆呆地伸着手,他眷恋这份温度,舍不得收手。

    “太难看了。”沈少爷嫌弃的评价,幸好冻疮没有破皮,还不算太严重,他从房间里找出维生素E给何霁生涂了点,“跟你话你当我放屁是吧,你自己身体不知道顾惜?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的伙子?现在只是冻疮,回头年纪更大一点,就你这样的关节炎有你好受的。”

    山里人到老了病痛多,舍不得花钱看病,又不知道偷懒爱惜身体,穷毛病。

    “拿着。”沈檀顺手把软膏塞到何霁生手里。

    何霁生蜷曲着手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也分不清是沈檀的药有效,还是沈檀给他手搓暖和了,总归是没那么疼了。

    “谢谢…沈老师…”何霁生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沈檀的好意可不是这么好领的。

    沈檀将面膜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不接受何霁生的谢意,“你一句谢谢这么值钱啊?假客气?”

    话里话外还是要做那档子事,何霁生扭捏得像是还未出阁的大姑娘,他还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更害羞的事情等着他的。

    沈檀隔着衣服,戳了戳何霁生的胸口,“好几天没帮你弄过了吧?是不是积了不少?”

    一向沉稳的何霁生,每每听到沈檀这么露骨的话,耳边像是烟花炸开了一般,噼里啪啦的,他甚至咋咋呼呼地想要大叫,想要制止沈檀再开腔。

    他一乡巴佬含蓄内敛,这种事情,白天做不了,得晚上做,堂屋里不行,非得在房间,不然他那点儿破败的羞耻心,会变得一文不值。

    沈檀的手顺衣服下摆摸进了何霁生的腹部,刚洗完澡的何霁生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汗毛也顺势竖立,紧张地吸着肚子,坚守着最后一份矜持。

    “没有…我…”

    沈檀穷追不舍,“没有什么?没有积很多?你了算啊?我帮你检查检查?”

    何霁生稀里糊涂地跟着沈檀进了房间,他觉得他自己是鬼迷了心窍,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是不算排斥,甚至还有点莫名期待。

    只是接吻,何霁生已经沉不住气了,喘着粗气往沈檀面上爬。

    沈檀今晚似乎不是很着急,亲了一会儿,微微推开了何霁生,等何霁生追上来的时候,又转过头避开。

    何霁生被他反应给弄懵了,这是弄还是不弄啊?

    “沈老师…”

    一个简单的称呼,已经暴露了何霁生的心急,沈檀将他彻底推开,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

    “没意思。”

    何霁生鼻腔里热热的,脑子像是被蒸熟透了,没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他鬼使神差地爬到沈檀跟前,似乎在等沈檀的下文,殊不知他自己眼里满是虔诚。

    鱼都自己咬钩了,沈檀没有不收竿的道理。

    他煞有介事地抱着胳膊,“我帮你撸挺没意思的,我不想做了。”

    都这个份儿上了,沈檀突然不想弄了,不是纯纯要人命吗?

    何霁生哭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起身吧,自己现在的模样挺狼狈的,继续赖着不走吧,他脸皮又没那么厚。

    沈檀故作随意,心思比狐狸还要狡猾,“我们上床吧。”

    何霁生还不太能理解“上床”的含义,他以为他俩现在就在床上,盯着沈檀的脸看了片刻,他神经一跳,好像明白过来沈檀的意思,连滚带爬地想要下床去。

    沈檀哪能让何霁生跑了,拉着何霁生的手腕,“干嘛?你想走啊?你不想负责了?”

    负…负责!

    何霁生张了张嘴,直接给吓失语了,沈檀翻脸比翻书还快,虽然不用何霁生负责的是他自己的,但是何霁生真想爽完了事,他俩就走着瞧。

    “你还真不想负责啊?你不就当我是男的,玩一玩就算了呗,你压根儿就没想过是不是?你以为只是手冲我俩就没啥关系吗?何霁生,我看错你了!”

    人家还没怎么样,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何霁生已经被沈檀成了负心汉。

    何霁生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哪怕是男人,他也没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他是庄稼人,跟沈檀干那种事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上床…俩男的怎么上床啊。

    “不是的…沈老师…我没那么想…我负责…你要我怎么负…”

    沈檀有些得意,“我不是了嘛,我觉得弄得没意思,我们上床。”

    “可是…”何霁生难以启齿,没法出心里的想法。

    “你要是不会,我可以上你啊。”

    何霁生下巴都惊掉了,双手胡乱地摆动,“不不不!”

    不论哪种形式的“上”,何霁生都接受不了。

    沈檀委曲求全的口吻,“你想上我也行啊,大不了今晚你就把我送去你们镇上的卫生院,我俩明天一块儿出现在你们地方台的社会新闻上,到时候就没人背地里你克妻了,以后人家再议论你,就是何霁生和他的姘头。”

    这还没姘上呢,先把骂挨了。

    何霁生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被吓唬住了,吓唬完人,沈檀又开始装体贴。

    “你连女人都没怎么碰过,让你来你不得弄死我?你这么在乎谁上谁吗?我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事你都不能让让我?”

    这事还能谦让的?

    何霁生纠结归纠结,沈檀一伏低做,他内心的防线就没那么坚挺。

    沈檀吃准了何霁生心软,禁不起他软磨硬泡,这个时候,再给点甜头,保准何霁生晕头转向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公。”沈檀俯身凑到何霁生耳边喊道。

    何霁生木讷地转过头,他以为他自己听错了。

    喊声“老公”又不会死,能把何霁生骗上床才是最终目的,都让何霁生当“老公”了,上了床,他还分得清谁上谁吗?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何霁生也走不出这迷魂阵,他眨了眨眼睛,肩膀放松下来的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妥协了。

    来这里时,沈檀没想过会艳/遇,连安全套和润滑/剂都没带,可现在箭在弦上,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檀拉着何霁生往厕所走,纡尊降贵的,算帮这个老雏鸡一把。

    Shaun跟在他俩后面,大半夜出门不带上它,肯定是背着自己偷吃好吃的去了。

    可他俩一块儿进了厕所,还再一次将门关上,Shaun有些郁闷地趴在门口。

    它在这个家里,地位日渐下滑,最近沈檀老是和何霁生腻歪,很久没有抱着它喊儿子了,生气。

    “嗷呜!”寂静的山间回荡着它的叫声,谁能懂啊,它当狗的落寞。

    从门里传来沈檀的呵斥声,“Shaun!滚回你自己的狗窝去!”

    Shaun声音卡在嗓子眼儿里,它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进了堂屋,将狗窝拖到角落,孤零零地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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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那两个耳光,有好多人不明白,这个不就跟攻在床上骂受是saohuo一样的嘛,带点侮辱性质,但不是真的急眼了,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太脏了太脏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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